第10章 失踪2

　　方赫和同学从医院出来时才下午三点，按计划方赫是回家的。但是出来前那位住院的同学拜托他把一些私人物品送回宿舍，偏偏跟他同来的两位女同学等下相约去逛街实在不方便带着一个大包裹。

　　无奈之下方赫只好帮忙先把东西送回学校后再回去。给家里打了电话告知后，方赫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不是坐车的高峰期，车上的空位挺多，方赫习惯性走向中间靠窗的最后一个位置，两位同学坐到了后车厢。

　　车子走走停停，摇摇晃晃，方赫手中的手机画面也晃晃悠悠，实在看着费眼，无可奈何之下方赫收起手机，把包裹放在膝盖上，干脆趴在包裹上闭目养神。

　　方赫险些睡过去了，因为车子开得太平稳了，明明能清楚地感觉到轮胎压过减震带和坑洼的地面，可是车身没有丝毫的颠簸起伏，就连以前坐公交车车子稍微抖动整个车身都哐当作响以及扶手击打在扶杆上刺耳地噪音都隔绝了。

　　司机大叔的驾驶技术真是没的说！这一定是我这么多年在车上打得最舒服地一次瞌睡了。

　　方赫从似梦似醒中睁开眼，伸了个舒畅地懒腰长叹想。没有突然响起来的扰人地手机铃声，也没有絮絮叨叨讲个没完的闲磕，整个车厢安静地不像话，方赫甚至能听到自己平缓地呼吸声。

　　真是一片死寂！好像周围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方赫努嘴，伸展得动作一顿，有些奇怪自己怎么用了死寂这个词。

　　就算所有的乘客用同一个频率呼吸也不可该这般安静啊！

　　方赫快速扫视了一圈车厢，当即就皱紧了眉头，整个车厢30多个座椅除了司机后面的三个没人坐之外，其他的位置上都有人，就连后门那边的窗边地方也站着2个人。不过，大家好像都很没精神地样子，各个垂着脑袋，静默无言，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

　　这样沉重地气氛方赫很不适应，他更宁愿是闷热吵杂些，至少还有些人气，不像现在莫名让人他觉得阴森森地，搞得整辆车里只有他一个活人似的。

　　不过这种诡异地想法也就一闪而过而已，方赫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空调开得太低了，真是冷啊！

　　“砰”，一声轻响，前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在安静地车厢格外清晰。

　　方赫却是惊得连忙抬头看去，到站了？车什么时候停得，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到了哪一站了，为什么没有报站声？后门也没开，司机怎么知道没人下车？

　　一时间乱七八糟地疑问冒上心头，方赫正要探头去看外面的站牌。

　　这时，一位老奶奶提着环保购物袋颤巍巍地上了车，往投币口塞进一张纸币，邹巴巴地半截纸币还露投币口外。

　　方赫视力极佳，偶然瞥见那半截怎么看都不像一元纸币，好奇之下睁着眼睛定睛瞧个明白。

　　他惊呆了，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的确是一张冥币。

　　他错愕地转头观察司机，因为隔着挡板看不见司机的动静，但是平稳不过的车速可见司机没什么反应。方赫感觉一阵怪异涌上心头，投币口那么明显的半截冥币司机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据他所知□□司机的脾气都不怎么好。

　　“小伙子，你坐了我的位置。”老奶奶停在方赫跟前，黑黝黝地眼睛盯着他，声音不显老态反而有些飘忽。

　　“啊？……哦！”方赫还恍惚地沉浸在疑惑中，转眼就看到老奶奶到了自己跟前，听到问话傻愣愣地对上老奶奶的视线，惊觉老奶奶眼珠子黑溜溜的竟然一点也不浑浊，几乎看不见眼白。

　　“小伙子快起来，这是我的位置。”老奶奶再一次催促。

　　呃，方赫眨眨眼才听明白老奶奶话，这是要他让座的意思？可是他从上车就一直坐这里了，而且前面不是还有两个位置没人吗？

　　“这位奶奶，前面也有位置呢，您可以坐前面。”方赫礼貌道。

　　老人家顺着方赫指得方向看去，之后马上收回了目光。

　　“哪里哟，那三个位置都有主了。”老人家中气十足，“没看到这里写着老弱病残专座吗？小伙子怎么好意思占着老人的座呢。”

　　“啊？”方赫挠挠头一头雾水，前面的座位明明没人啊？难不成公交车还可以提前订座？

　　方赫自己都笑了，大概是老奶奶喜欢他这个位置吧！方赫猜测，大不了把位置让给她自己换个位置算了，反正影响不大，就当尊老爱幼。

　　“那奶奶你坐吧，我到前面去。”方赫顺势起身让座，手上扶了老人家一把。

　　可是方赫刚一接触老人家的手臂就惊呆了，手上的触感又硬又冰，就像刚从冷冻室里拿出来的冻猪肉一样，丝毫没有正常人体该有的温热。

　　方赫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瞬间脊背一阵发凉。

　　“不用你扶，我身体好着呢。”

　　老人家不服气地挥开方赫扶着的手，不知道是方赫握得太紧还是老人家挥手动作太大的原因，方赫被挥得顺势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堪堪稳住脚步。

　　方赫也有些生气了，恼怒老人家无理取闹。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不合适跟一个老人家计较，深吸了口气就想直接走开算了。

　　等他走了几步反应过来时，发觉自己手指还保持着握着的姿势，手上像拿着什么？

　　方赫莫名低头一看，瞬间瞳孔放大到极致，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手上握着的竟是一截断臂，惨白惨白地就像刚解冻一样，还带着点点青紫地斑点。

　　方赫下意识去看老人家，果然肩膀上袖口空荡荡飘着，方赫纵然是医学生也被吓得不轻，整个人一抖，断臂就直直掉到地上了，滚到了老人家脚下。

　　“哎呦，你这小伙子真是粗鲁一点也不尊老爱幼。”老人家语气十分不满地抱怨着，不怕疼地弯下腰捡起断臂，颇为小心仔细地把上面的灰尘轻轻吹掉，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购物袋里，五指还蜷曲着□□裸地露在袋口外。

　　方赫顿时手脚冰凉、全身僵硬，冷汗就倏地哗啦啦冒了满头。

　　“司机，我要下车。”方赫不顾一切大喊。

　　“小伙子，这车只上不下，你没看到后门都不开的嘛。”老人家幽幽道。

　　经历过一次诡异事件的方赫察觉到不对了，立马去搜寻后车厢，果然他那两位同学不在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两个女人。其中年纪大些的女人抬起头露出灰白地脸，两眼无神，目光呆滞，一双干瘦地手不时抚摸微微凸起得小腹。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眼熟。

　　方赫咬紧牙关努力回忆，那个女人到底在哪见过？直到他看到前面那个身着职业装的男人时，终于想起了为什么觉得眼熟了。

　　因为那个男人正是5天前第一个失踪的人，孕妇也是，车上好几张面孔的照片新闻天天都在报道。

　　方赫握紧手机，指间颤抖地按出了拨号键，终于拨通了林熙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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