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情深似海
正值除夕，街道上的人非常少。往日里人来人往的都市如今却是沉寂了下来，失去了平时的喧闹。
空荡荡的城市中，偶尔与某人擦肩而过，也都是行色匆匆，不会逗留。
大街上。最亮眼的只怕就是我们四人的车。想想也是，鬼火这种车虽然市面上不少，可却大多是仿的，哪里有正版的炫。山叶雅马哈鬼火内地少见，别说除夕了，就算是平日里这也是极其吸引人的车，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两部，不被关注就怪了。
这一下子，路上本就稀少的行人目光都汇聚在了我们一行人身上。我很少开这摩托车，有些不习惯被人注视的感觉。难免感叹着幸好平日里不开，否则岂不是要被围堵。
心里虽是想着诸多事情，杂念不断，可我的速度却没落下半分，俨然一副轻松的样子。
始终和我保持速度一致的陈冰真不愧是一直在关注我，明明我一点也没表示出来这种走神，她却轻而易举地发现了。
“成杰。你怎么了？刚才在发呆啊？”风声呼啸，又戴着头盔，为了能让我听清，教养一向极好的陈冰难得地冲着我大声说道。
“我靠，成杰你刚才走神了？nnd，走神速度都比我快，余成杰，你这车练了多久啊！”赵凯一听陈冰说我走神，就摆出来了一副吃惊的样子，抱怨着开玩笑道。
这话半真半假，我是走在赵凯前面不错。可也只是稍微领先一点而已，哪有他语气里那么夸张。
“练车？开什么玩笑。就我那家境能让我去练这个？这鬼火到了我手上之后就没开过几次。”我也是笑着冲着赵凯喊了回去。
“原来你还是个天才啊，是在下小瞧了。”赵凯为了做足这场戏还稍微松了一下手，摆了个作揖的姿势。可惜他技艺不精，也不敢松手太久，这是短短半秒就赶紧把手放了回去。
这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范春玲也是和我们在一起的。可是真没想到，范春玲居然会这么安静，这一路上是一句话也没说。哪里还有半点原来的吵闹。
我回头瞧了一眼范春玲，她开着一辆相对于赵凯来讲简单多了的摩托车，一直紧紧跟随在赵凯车后<=".。那车上没有过多的涂彩，不张扬也没有嚣张的感觉。
范春玲似乎察觉到了我看她的眼神，才把她一直放在赵凯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她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发现是我在看她，似乎有些吃惊，却也很快就没再看我，继续望着赵凯。
我们的车速快，这时路上也没人，很快就开出了最繁华的市中心。
路边少了绚丽夺目的霓虹灯，只有冰冷并且稍显昏暗的路灯。本就安静，这会儿却更安静了，除了发动机的声音。和我们偶尔的互开玩笑就一个声音也没有了。
我们开得有些累了，毕竟这也是一件需要集中精力的事。我们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就休息了下来。
我把手放在栏杆上，凝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身边陈冰手撑着栏杆倚靠着护栏，胳肢窝夹着刚刚摘下来的头盔。她的长发随着夜晚的风飘动，误入了我的眼球，迷乱了我的视线。不得不承认，陈冰很美，最起码在我认识的人中，她的容貌无人能及。
我们这儿临海，这条公路就恰好可以看见入海口。海水汹涌着，拍击着岩石，发出撞击声。从我的视线看，真的就是水天一色，浓郁的夜色与深沉的海水在远方交汇，寂静中却也有着一声又一声的浪花声。而我们四个人互相用着喜欢的姿势，或是看海，或是静默，一句话也没说。
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下，我感觉到我往日里浮躁着，浮动不安着的心逐渐归于平静，犹如返璞归真。
“回去吧？已经很晚了，跨年还是和家人一起比较好吧？”陈冰首先开口了，却是在替我说出了这句话。确实，美景再好，我也终归是希望和梦姨与小雨一起度过今年的最后一秒，迎来新年。只可惜因为性格的原因，我不善于应付这种场景。
“嗯，确实很晚了，还是回去吧。”赵凯也附议到，他说着却望向了范春玲。这里即使是冬天也不会很冷，因此范春玲穿得很单薄，这会儿风大，只怕会觉得冷。
赵凯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了范春玲身上。范春玲意外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开心之余也掺杂着感动。
“回去了。”我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率先上了车，坐在车上看着他们。
随后摩托车一个接着一个便被启动，回到了各自家中。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分开的只是陈冰，赵凯住在我家隔壁，而范春玲显然是和赵凯一起。
到了门口，我和赵凯范春玲打了声招呼，便开门进家了。脱了鞋，在廊上喊了声“我回来了”。
谁知道梦姨一看见我就顿时松了口气。我本以为她是担心我这么晚都没回来了，却没想到她拉着我的手，便说起了小雨不知怎么的，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生闷气，似乎还在砸东西。
我皱了皱眉头，小雨不知怎么了，最近越来越不懂事了，也不知道体谅梦姨。今天怎么说都是除夕，就算生气也应该陪着梦姨啊。
我握紧了梦姨的手，轻轻地拍了几下，似是在宽慰她。“梦姨您别担心，我去劝劝小雨。”
话音刚落，梦姨就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一副担忧的样子。余医状才。
我上了楼，敲了敲小雨卧室的门，“小雨，是我，开门。”
不知道小雨是没听见，还是生我的气故意不理我，我在门口等了几分钟也不见她开门。“我进来了啊。”我说了一声便开了门。
刚一开门，一本书就朝我迎面飞来。亏得我最近本事大涨，抬手就接住了书，哪里还像一起一样，连躲也躲不开。
小雨看见我进来了，手上拿着正准备扔出去的笔袋被高举在空中，小雨吃惊地看着我，眼睛红红的。
我趁机看了眼小雨的卧室。房间乱七八糟的，地上全是散落着的书、笔，还有满地的碎纸屑，书桌附近还有一大摊破碎的玻璃。
“怎么又发脾气了，现在是过年，开心点。”我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也是心软了。再怎么说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只这一个表情就简单地让我心软了。
“还不都是哥哥你的错！谁让你去找陈冰的，明明都有我在身边了。”小雨一副十分理所当然的样子质问起了我，却丝毫也没有考虑我的想法。
是，当时她确实在我身边，可是我在和赵凯那对小夫妻玩时，她在哪儿？她一个人在旁边玩仙女棒。我被两个人围攻时她也没注意，根本就不在意我。我除了叫陈冰来帮我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我心里是生气，但还是很清楚这个时间点不适合和小雨吵架。我用力深呼吸，才平复了心绪。
“小雨，你说我为什么要找陈冰，那我告诉你。因为你当时虽然在那里，可却完全没有和我们在一起玩。我们是一起玩，可是你却一个人去了一旁，我一个人对他们两个人，你也不来帮忙，我不找陈冰找谁。”我尽量用比较平和的语气对小雨说。
“那也不是哥哥你没有叫我吗？反正我不管，陈冰就是个妖精，只会勾引哥哥。”小雨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却依旧死撑着要面子，和我犟嘴。
“小雨，你清醒点。你怕爆竹我也不是不理解，所以我也没怪你。我只是找陈冰来帮我而已。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陈冰不是这种人。”小雨的话语刺痛了我的心。小雨居然还执迷不悟，她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不分是非，只顾自身，眼里只有自己。
“哥哥，你就是被她迷得失了理智，我要你离她远一点，你不能喜欢她！”小雨听到我维护陈冰，声音立马大了起来，声调也提高了八度。她这副刻薄的嫉妒模样，和电视剧里的矫情女人和泼妇又有什么区别。
“小雨，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只希望有一个真心喜欢我而并非一时冲动的人能够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并不期待什么一见钟情情深似海，我真正希望的是日久生情细水长流。所以在我无法做出判断之前，我谁也不会喜欢。你，只是我的妹妹，而陈冰，只是我的朋友。”小雨已经没有了理智，我只能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
“哥哥……”小雨拉着我的胳膊冲着我撒娇，希望我不要这样。可是我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情，现在的小雨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懂事与善解人意，只让我觉得陌生。
“我下去了，梦姨还一个人在楼下，我要去陪陪她。小雨，你自己一个人认真想想吧。”我掰开了小雨的手，离开了房间没有留恋。
小雨一个人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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