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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大结局


  世上最悲哀的,就是越过山丘,飞过沧海,站在天地的尽头,才发现无人等候。

  而比这更悲哀的是,不仅没人等候,还特么的白跑一趟。

  燕不离凄凉的捧着凤血珠,忧伤的望着泉眼上的凤血珠,又累又气,直接四仰八叉的瘫软在白沙滩上。

  他马不停蹄的狂奔了三天三夜,把闪电累得口吐白沫,总算冲到南山搭船登岛,最后却发现海潮已经退去。南涯岛内外,无风无浪,一派安宁,连条搁浅的鱼都他妈没留下!

  “说好的百年不遇特大海啸呢?!”他喘着粗气仰天长啸。

  “有宝珠和圣泉护佑,海潮来的凶,但退的也快。”黎阿郎是送他登岛的渔夫,皮肤黝黑、身材粗壮,此时正笑嘻嘻的嚼着一颗槟榔,“少岛主早就做了十足的准备,用缴获的几条海盗船把沿海村民都转移到了内湾,这次比往年的损失少多了。”

  泉池中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涌出的白水托着那颗赤红的凤血珠不断跳跃,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泽。燕不离坐起身,呆呆的望了一会儿,问道:“那凤血珠是何人带来的?”

  “老岛主啊。”

  燕不离吓了一跳:“鹿秉闲?!”那他前几日见到的是鬼不成?

  “不是,鹿岛主久去未归,凤血珠讨不回来,三族长老就不认鹿家了。”黎阿郎跟吐血似啐出一口鲜红的汁液,“四年前,岛上来了几个中原人,带来了凤血珠,我们就让他们的头儿当岛主了。”

  燕不离愕然道:“有奶便是娘啊。”真是群耿直的岛民。

  “这是南涯千年来的规矩,只有手握凤血珠,守得住南涯岛的人,才能做岛主。”黎阿郎道,“再说新上任的老岛主甚有眼光,赶走了海盗不说,还兴立了盐场,把我们的海盐贩到了中原。”

  燕不离继续愕然:“贩私盐要杀头的啊。”

  黎阿郎不乐意了:“我们不懂私的公的,有铜板赚就行,现在家家都能吃饱肚子了,谁不夸岛主一声英明?”

  南涯岛是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盐碱地种不出粮食,岛上土著的生活比南荒还要困苦,这境况是在那些中原人来后才改变的。

  自然,燕不离也清楚他们为何如此大胆。

  此岛位于大陆的最南端,前傍南洋,后靠南山,中间还隔着道内湾。天高皇帝远,朝廷连南荒都管不了,又如何顾得上这里的私盐贩子?燕不离了解到岛上还开凿了铁矿,大肆冶炼兵器、训练民兵、造船铸舰,也不知道是想造反呢还是想造反呢还是想造反呢?

  “如此说来,南涯现在已经找不到海盗的踪迹了?”燕不离本想打探一下池月的行踪,一听此言,心就沉了下去。

  “那倒不是。”黎阿郎笑得一口白牙,“这岛过去是水寇贩奴的中转站,也是南洋少数几个歇停补给的地方,所以我们少岛主经常守株待兔,偶尔还是能捉到几条船的。”

  燕不离眼前一亮:“截获的奴隶安置在哪儿?”

  “想回家的都搭商船回去了,还有些无家可归的,基本都安排在盐田干活。”

  燕不离跳了起来:“那劳烦小哥带在下去盐场看看。”

  日头毒辣,海风潮热。两人头上顶着葱绿的椰叶,沿着漫长的海岸线一路向前。

  蜿蜒的滩涂上慢慢出现了成堆的盐山,还有一片粗如巨树的圆柱形怪石。平滑的石面上有的铺着海水,有的已经结了霜白的盐碱。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有人用灶锅煮卤,天也热,火也热,光是靠近片刻便能将人蒸出汗来。

  奴隶们大多长得结实,身上的皮肤全晒得黑黢黢的,不露牙都看不清五官。燕不离挨个分辨着,只觉得就算池月在这里他也认不出来了。

  黎阿郎见他脸上晒得红通通的,便问道:“公子可是要找什么人?不如我帮你问问。”

  老子要找一个挂了五年的老魔头,你敢问吗?燕不离摇摇头没说话,耐心的将盐场逛了个遍,把干活的男人全扫了一眼,最后擦着汗道:“还有别的盐场吗?”

  “还有两个,不过离这儿有点远,得坐船过去。”黎阿郎收了向导钱,不好意思打退堂鼓,但还是觉得某人的精力太旺盛了些,“公子,你饭都没吃,水也没喝,不如歇息一下再去。”

  燕不离这才觉得脸上热得发烫,喉咙也有些干渴:“找个茶寮或者酒肆吧。天太热了,吃不下饭。”

  盐场多是贫苦人家做工的地方,哪儿有什么像样的馆子?黎阿郎带他到了码头一间简陋的茅草棚前,用土话吆喝一声,一个枯瘦的女人便端了壶老酽茶来。

  壶里的水黑漆漆的,浮着一层彩色油光,味道又苦又涩。燕不离习惯了锦衣玉食,喝两口就咽不下去了,好在茶棚后面长了几株椰子树。听黎阿郎说果实可以喝,他便举掌拍在树干上,将高处的椰子震了下来。

  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只睡午觉的猴子。

  “吱吱!”猴子龇牙咧嘴的蹿到燕不离身上,不依不挠的抓挠,连着薅下好几根头发。

  “妈的。”他恼火的将这货从头上拽下来,抓在手里吓唬道,“小畜生脾气还挺大,信不信老子一会儿炖猴脑吃?!”

  “哎呀,不行不行!”茶棚的女主人惊叫着跑了出来,“你不能杀离离,它可是少岛主的宝贝,少岛主出海前托付我的!”

  燕不离剑眉一竖:“这小畜生叫什么?!”

  黎阿郎连忙来打圆场:“没事、没事,让公子受惊了。那猴子是少岛主养的,平日里形影不离,只有去外海时才会寄养在柒婆这儿。”

  猴子还在手中吱吱乱叫的挣扎,燕不离没好气的将这货丢给黎阿郎:“一只疯猴罢了,整得和祖宗似的,赶紧带走!”

  谁知黎阿郎一个没抱好,猴子猛地挣脱出来,再次扑向了某人!

  不知死活的东西!燕大盟主这回真的动怒了,他就任这几年也不是白吃饭的,早就炼出了上位者的威势和脾性,哪容得一只泼猴欺到脸上?当即将对方牢牢擒在掌中,拔出了腰间的银龙。

  “噗通!”黎阿郎和柒婆齐刷刷跪下,“大侠您手下留情啊!离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少岛主绝对饶不了我们!”

  “离离”二字简直神补刀,燕不离鼻子都气歪了!手中匕首飞快的一晃,两人只见白光如电、猴毛飞扬!不过转瞬之间,某猴就被褪得溜光干净,从头到尾,根毛不剩......

  燕不离吹吹银龙,收刀入鞘,将嗷嗷大哭的秃猴往柒婆怀里一丢:“告诉你们少岛主,猴不教,主之过。我今日就替他教训一番这泼猴,再有下次,直接扔到海里喂王八!”

  柒婆和猴抱在一起,执爪相看泪眼。

  黎阿郎没想到这中原男人如此凶悍,生怕再陪他走下去会倒大霉,忙从怀里掏出银子:“公子,钱我不要了。你自己去盐场吧,我怕被少岛主扒了皮。”

  燕不离也懒得带个畏手畏脚的累赘,问清方位后便抱着只椰子独自上了路。

  第二个盐场离码头足有二十里路,好在他身轻脚快,喝光了椰子,又顺手捡了几条退潮后搁浅在礁石上的鱼,赶到地方时天色才将将擦黑。

  此时多数奴隶都已回家吃饭,滩涂上只有寥寥几人在做工。一个赤着上身挽着裤脚的男孩正趴在一人高的瓦缸上,费力的刮着缸壁上凝结的一层盐晶。他的后背被太阳晒得黑红,弓起的脊椎和肩胛骨突出鲜明。

  燕不离问道:“这位小弟,你为何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吃饭?”

  男孩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他扭过布满汗珠的脸,用带着浓重乡音的腔调答道:“多干一个时辰,能多领两个铜板。”

  “你年纪这么小,拼命赚钱做什么?”

  “阿姆生病了,需要银子买药。”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燕不离点头道:“方便容在下借宿一夜吗?我付你银子。”

  有些事就是机缘巧合四个字,燕不离没想到这男孩正是黎阿郎的儿子,名叫黎巴。

  黎家很穷,黎巴的娘很早过世,只剩下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姆。黎阿郎在外海打渔赚的钱仅够日常花销,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家一趟,所以黎巴从小就抗起了家中的重担。

  黑泥灶里跳动着红艳的火苗,黎巴烧的是当地人常吃一种红米,口感生硬,所以要兑椰汁蒸。

  燕不离三两下收拾好海鱼,待水开后入锅焖煮。调味的佐料只有盐巴,他便摘了点酸豆和辣椒加进去,没想到出锅后味道出奇的鲜美诱人,连久卧在床的老人都喝了两碗。

  “燕大哥你手艺真好,我们常做鱼汤,也从来没喝过这种酸甜的味道。”黎巴脸埋在碗里,吃得头也不抬。

  燕不离笑了笑:“和别人学的,你不知道,我以前煮的汤能恶心死自己。”

  池月不在后,他变了很多。他学会了烧饭,不再惧怕毛茸茸的动物,也习惯了一个人喝酒练剑、孤枕而眠。从燕不离到燕盟主,时光的细沙将曾经的流氓少侠慢慢雕琢成到一个成熟男人,这其间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燕大哥来南涯做生意吗?”黎巴问道。

  “不,我是......”我是来拯救你们的这话有点贱,所以他换了个说法,“我是来寻人的。”

  “寻人?什么样的人?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燕不离筷子一顿,语焉不详:“一个像神又像魔的男人。”

  黎巴微愣。

  “罢了,我也是来碰碰运气,他原本应该......早就死了。”

  黎巴咽了口鱼汤:“神魔一样的我没见过。不过两年前,老岛主来巡视盐场的时候,我倒看他像谪仙似的。只是他身边的两个长老凶悍了些,而且还缺德。”

  黎巴的阿姆患了一种怪病,浑身的血液流速渐渐变缓,到最后会停止流动。老岛主来的时候亲自把过脉,却无力医治。另外两个老头儿倒是有些能耐,偏偏一个比一个没医德,开的方子净是些珍草奇物,虽然保住了阿姆的性命,但也拖垮了黎家。

  “血液缓流?”燕不离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老人。

  “嗯......”黎巴扒完饭,收拾着碗筷道,“燕大哥,你要沐浴的话可以去林子里的山泉,不管多热的天,洗完都能一身清爽。”

  “好啊,我正愁身上黏糊呢。”燕不离见他出了房门,悄悄从怀里掏出凤血珠,塞在了阿姆的枕下。

  夜色深沉,暗林静谧,山石间隐隐传来叮咚之声。深密的兰苇丛后,一池流动的清泉在月下闪动着粼粼亮光。那水极好,并非凛冽彻骨,而是带了一种温润的凉意。

  燕不离被南涯岛的高温焖了一整天,总算解脱了。他褪掉衣服浸入水中,靠在池边的山石上望了会儿月亮,最终困倦得睡了过去。

  算起来,他也有几个昼夜没合眼了。

  一夜沉眠,安稳无梦,直到旭日无声的爬上树梢,水里的人才被刺目的阳光蛰醒。燕不离打了个呵欠,揉揉惺忪的睡眼,慢悠悠的往外爬,刚冒出半个身子就停住了动作。

  妈的,他衣服呢?!

  抬起头才发现岸上林中站了不少人,有蹲在树上的,有趴在石后的,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裸|体。

  燕不离脚下一滑,“咕咚”一声坐回水里,喊道:“你们是何人?!”

  一个人从粗壮的榕树背后走出来,正是黎阿郎。

  “公子莫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少岛主想见你,跟我们走吧。”黎阿郎道。

  “靠,你们少岛主是他妈流氓啊?”燕不离伸着光溜溜的胳膊道,“他就想这么见老子?”

  “少岛主说,你让他的猴子没了衣服,所以你也得光着去见他。”

  燕不离在心里日了一万只猴子。

  黎巴从黎阿郎的身后冒出头来,一脸歉意:“对不起燕大哥,阿爹他昨晚突然回来......我......”

  燕不离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以怨报德的事,在江湖上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没兴趣追究一个孩子,但想让武林盟主赤条条的去见一个死猴儿控,门都没有!

  对方见某人不配合,便尽数扑上来想要擒住他。只可惜这些土著空有蛮力不通武艺,燕不离来一个敲昏一个,最后泉池中漂满了“浮尸”,他还有空扒别人的衣服穿......

  黎阿郎骇得浑身打颤。他没想到此人武艺如此高强,十多个人都拿之不下,而现在对方已经走了过来,冲他伸出了手.......

  黎阿郎膝盖一软,麻利的跪倒:“大侠饶命,我真没......咦?”

  燕不离直接从他怀里夺过了清玄剑和银龙,一句废话都懒得说,转身便走。他的时间很紧迫,排查完这里的盐场,如果没找到人就要赶到南涯岛的另一端,起码又要耗上几日的功夫。

  抱着一线希望分辨着每一个做工的奴隶,越找下去心就越沉。以那老魔头的个性,除非是脑子坏了,否则怎会做这样的活计?还是真如池日所言,那人做了南洋的海盗?

  “燕公子!”滩涂上远远跑来一个人。黎阿郎问了儿子才知道对方姓燕,一路跑来遥遥喊道:“等等我!”

  燕不离没好气的扭过头:“什么事?”

  “您......您怎么把凤血珠给我娘了?!”黎阿郎颤巍巍的捧着珠子,“这宝珠太贵重了,我们受不起啊!”

  鬼门宗有一棺材呢,都能拿来当弹珠玩。燕不离淡淡道:“凤血珠有活血的功效,我拿着也没用,你就收下吧。”

  “这......多谢公子大恩......”黎阿郎黑红的脸上露出惭色,“公子是不是还要去第三个盐场?不如我用船送您过去吧,那个地方走路很远的。”

  燕不离笑了:“不怕你们少岛主怪罪?”

  黎阿郎不好意思的摸着脖颈子,憨笑道:“其实少岛主只是心疼离离,哪儿还能真和我这种小人物计较?”

  “别提那只猴子好吗?谢谢。”

  ......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这天涯海角指的便是南涯岛的最南端,也是莫乌盐场所在之地。

  风吹帆鼓,白浪翻腾。小小的渔船就像穿梭在碧波里的飞鱼,轻快的航行在蓝海之上。

  燕不离站在船头吹着腥咸的风,遥望着悬浮在天际的朵朵白云,眉稍渐渐舒展。其实这地方真是个世外桃源,等粑粑能独当一面了,来南涯归隐也挺不错。

  “公子,您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啊?”黎阿郎问道。

  “多年未见,我也不知他现在是什么人了。”

  “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就慢慢找。”燕不离微微一笑,“只要缘分未尽,总有相见的一日。”

  黎阿郎明白对方要找什么人了,八成是老婆跑了......唉,可怜的男人。

  两人舟行一日。临近傍晚,终于抵达莫乌族的地界。

  黎阿郎降了帆,划桨沿着海岸找地方泊船,渔舟刚转过崖石的一角,他忽然一缩脖子,整个人差点趴在甲板上。

  “海、海盗?!”

  燕不离探出头,看到一艘蜈蚣船停靠在悬崖下的岩洞前,黑色的骷髅头旗迎风飘展。几个喽啰正轰赶着一群奴隶,女人和少年们在海盗的皮鞭下跌跌撞撞的走下船,岸上还站着一拨接应的土著。

  黎阿郎睁大了圆眼:“莫乌族好大的胆,竟然和海盗勾结?!”

  燕不离估算着人数,缓缓拔出剑:“把船靠过去。”

  “公子你要干什么?”

  “干架。”

  暮色渐浓,东方天空的星子被一一点亮。距离岩洞三里外的海面上,静静停驻着一只船身庞大的黑色巨舰。

  屯部居烈用远镜望着前方的海域,看了一会儿便快步走回船舱,向坐在舷窗前逗猴子的人恭敬的一鞠躬:“少岛主,鱼上钩了,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只抢食儿的王八.....”

  被这位爷劫了船他自认倒霉,哪知对方竟然用他的人马去揭莫乌族的底细!现在可好,有人打草惊了蛇,悬崖下都烧起火来,也不知道是战是撤。

  “一起收网吧。”那人放下怀里的秃猴,淡淡道。

  燕不离吸引了海盗的注意力,黎阿郎趁机火烧蜈蚣船。岸上的莫乌族加入了海盗的队伍,在一片混乱的打杀声中,燕不离陷入了近百人的围攻。

  好在这些人武功低微,会轻功的更是一个没有,他腾挪闪绽之间,切瓜剁菜一样杀出了一条血河。即便有人从背后袭击,他也能头也不回的让对方身首分离,这是燕不离在无数次群战中练出的剑意,他不需要观察和反应,闭着眼也能刺中敌人的要害。

  徐真卿给这种剑意起了个贴切的名儿:瞎猫拿死耗。

  一群人打到夜幕降临之际,海盗和莫乌族人所剩无几。剩下的幸存者早已胆寒,再也不敢直视那个站在血泊里的男人,纷纷向海里撤去。

  燕不离拄着剑,看了眼洞里缩成一团的奴隶,刚要开口便听黎阿郎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来:“不好了公子,又有海盗杀上来了!”

  妈的,玩大了怎么办?!

  望着夜色里驶来的巨舰,燕不离扶着岩壁缓缓倒下。耗用真气的时间太久,体内的神仙散还是发作了......

  模糊的意识里,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着自己。

  近在耳畔,远似天边。

  ......

  混沌迷乱的黑暗里,身下传来阵阵刺痛。燕不离闷哼着睁开眼,和伏在身上的人四目相对。

  “呵?”

  “呵。”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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