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山二虎
第24章一山二虎
“将军，我不明白的事的确很多，可是我知道如果这种事情如果错过了可真的就错过了。”我坚持劝他。
“她……不喜欢我。”德赛的目光飘向了别处。
“哎呀，就因为这个吗？”我继续说道：“感情都是培养的嘛，况且像我们德赛将军这样的，要模样有模样，要地位有地位，才智出众，兴趣广泛，上马能打仗杀敌，下马能谈天论地，谁家姑娘……”
“行了行了，好像要把我卖出去似的。”德赛打断我。
我才注意到自己刚才说话跟老鸨没什么区别，不由地傻笑一下。
“她根本就不喜欢法国人。”德赛眼神有些暗淡，却又抬眼看了看我：“该说说你的事了，我们往威尼斯方向走吧，波拿巴在帕萨里阿诺（Passariano），准备条约事项。我想我应该赶紧把你送过去。”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干了，冲他嚷道：“再跟你强调一次我跟司令没关系。”
“那是你不了解男人啊。”德赛难掩坏笑：“谁会长期带一个女人在身边？”
“我跟你说过理由了。”
他耸耸肩：“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未婚夫都不管你了，他又为什么管你？”
我一下子愣住了，对啊，为什么。
“他是在抓我做苦力好不好，你见过哪个男人逼喜欢的人干活呢。”我嘴硬道。
德赛笑了：“好了，不跟你争论这个问题了。总之我们下一步是朝威尼斯出发，至于司令的事，你自己体会吧。”
纵然我一路上嘟嘟囔囔，千方百计地想套出德赛和贝阿特丽琪的事，可他就是不开口，要么就是跟我提拿破仑，搞得我只好乖乖闭嘴了，他倒似乎也乐得耳根清净了。就这样我们赶到了威尼斯，随后便去见了正忙于签订坎波福米奥条约的拿破仑。
拿破仑见到德赛眼睛就亮了，笑着说有德赛帮助谈判会更加顺利。至于我这个打杂的，他只是扫了我一眼，叫我留下。
“玩得开心吗？”他淡淡地问我，语气却饱含压迫力。
“啊，挺好的。”看到眼前的人，不觉得想到了德赛的话，一下子变得很不自然起来。
“怎么，以前挺能说的，怎么现在说话这么简练？”拿破仑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德赛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没？”
“嗯，第一天就露馅了。”我低着头说，又补充了一句：“将军一路上挺照顾我的。”
“是吗？”他锐利的目光扫视了我一周，惊得我差点没出冷汗。
“啊，司令你别误会，”我赶忙说道：“德赛将军这次意大利还真没白跑，邂逅了一位美丽的姑娘。”
“哦，是谁？”拿破仑脸色放缓。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贝阿特丽琪。好像就是那日我们在佛罗伦萨旧桥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你还记得吗？”
拿破仑点点头，他记忆力一向很好。可是他也没接话了，似乎对这个话题没兴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怕说错，只好闭上嘴巴。
屋里安静地有些尴尬。
“那个，”拿破仑突然朝我走进一步，吓得我往后退了一大步，他不满地嘟囔道：“你这是干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怕你……心情不好。”我挠挠头，我说的可是实话，拿破仑心情不好了，肯定又派下一大堆任务，折磨我们这些文职人员。
他稍一停顿，又冷不丁地问道：“那么你觉得，我和德赛相比，如何？”
“这个问题啊……”我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更发愁该怎么答。德赛是拿破仑的手下，但看得出来拿破仑打算将他委以重任，所以既不能把德赛说得太好，更不能把他说得不够好。
“很难回答吗？”
“不不，是这样的……”在拿破仑变得不耐烦之前，我赶紧回答道：“你们都非常优秀，有着过人的才智和勇气。你们都博学多才，但德赛是出于贵族与生俱来优雅和敏感，而司令你是出于对荣耀的追求和夺取。这么说吧，德赛比你多了一分谦和，而你比他多了一分野心。”
拿破仑脸色没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和他心意。倒是我自己，说着说着，眼前不断浮现德赛和拿破仑在一起谈话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趣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拿破仑睥睨我一下。
我抿住嘴唇，忍着笑意说：“我不说，说了你会罚我的。”
“你不说我才会罚你。”拿破仑指指桌上的一大摞文件：“快说，否则都归你整理了。”
“好吧，我觉得……”我又想笑了，但碍于拿破仑阴森森的目光，只好清清嗓子说：“我觉得吧，司令和将军才是绝配嘛。”
“你在说什么？”
“对啊，看看你们两个，都很机敏、能干，才学广博，又兴趣相投，每次见面都相谈甚欢，站在一起看着多和谐啊。再说啊，法兰西也有这个悠久的传统不是吗……”
拿破仑诧异地合不上嘴，肯定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个怪物。
“好了好了，”他走近摸摸我的额头：“你没病吧？”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波拿巴司令，我是德赛。”
我再也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大笑起来，看来他们是不能了解一颗腐女的心啊！
德赛奇怪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我笑得直不起来腰，德赛非常纳闷，拿破仑则非常郁闷。
最后，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干笑是多么无趣，迫于两个男人阴沉的目光，我终于闭嘴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德赛又问道。
“好了，别问了，省得她又笑起来。”拿破仑止住他：“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德赛将军有什么事吗？”
德赛点点头，两人马上就换上了严肃的面孔，坐下开始了谈论。拿破仑看了我一眼，我马上心领神会，拿来了本子和笔来记录。
原来他们是在谈进军埃及的计划！我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脏，原来拿破仑的埃及远征是在这个时候孕育而出的！面对目前和维也纳朝廷的谈判、法国都政府的现状、进军埃及的可能性，这两个狮子座的男人侃侃而谈。我飞快地记着，甚至来不及活动一下手腕，暗想等回到现代一定能找份高薪的同传工作。
送走了德赛，我也准备离开，却被拿破仑叫住了。
“司令有还什么吩咐？”
“帮我画一份埃及地图。”
他没有完整的埃及地图么，为什么要我画？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解释道：“说实话，你画的地图说不上是最精确的，但实用性很强。就上次那份意大利地图来讲，主要城市、道路、河流一目了然，正是我想要的。”
“好，我可以画。”我只好答应下来：“但是，我得需要一些时日，画地图还是很耗时间的。”
“尽快吧。”他简单地说道。
“还有……”我转转眼珠：“我可不干赔本的买卖。”
“呵，跟我做起生意来了。”拿破仑笑笑：“那我是不是要提前支付呢？”
“那可最好不过啦。”我继续厚脸皮地说道：“等司令签完这份条约，差不多就该回巴黎了吧，我自己一个人得为我以后的日子着想。我无亲无故的，可不想饿死巴黎城……”
拿破仑摆摆手，似乎被我啰嗦烦了，没听我说完就站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我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对漂亮的绿宝石耳坠。
“啊，这个……太贵重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没什么，我姐姐艾丽莎七月结婚时我送她了一套首饰，还有没用完的珠宝，就送给你好了，换一份地图。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接过耳坠，在手里摆弄着，心想这么好看的绿色肯定能换不少钱吧。
“你不戴上试试？”拿破仑走到我面前。
我拿起一只试着戴上，可是自从去年迎接约瑟芬的舞会之后我就再没带过耳钉了，耳洞似乎长上了，穿银针的时候我疼得拧紧了眉毛。
“怎么了？”拿破仑又走近我一步，托起耳坠，摸摸我的耳朵，一下子穿了过去。
“干嘛，疼……”我还没来得及叫出来，他就捂住了我的耳朵，温热的手掌蹭着我的耳垂。
“疼吗？”他温和地问道。我被他揽在肩前，头靠着他的肩窝，我以为我会推开他的，可是我没有，而是任他把另一只耳坠也给我戴上。他是多么霸道啊，无论如何也要我戴上这耳坠；可他又是多么温柔啊，蹭着我的耳垂的手掌那么小心，似乎是想为我减轻一些疼痛。我的心脏咚咚跳着，第一次觉得，他的怀抱竟是这么温暖，以致让我贪恋。
“这才对嘛，这样多好看。”他撩起我耳边的头发，笑笑。
我才回过神儿来，一把推开他的手：“什么呀，你……觉得我穿着男人的衣服再带着耳坠很好看么？”
拿破仑一下子笑了起来：“看你这身打扮……很有风情。”
我气呼呼地说道：“你又取笑我！”
“苏，换回女装吧。”他对我说道：“那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我没说话，摆弄着手中的首饰盒，突然有一丝伤感，抬头对他说道：“要不我先回米兰吧，夫人现在正在威尼斯……”
“哦，你怎么突然想到她了？她在和你走有什么关系吗？”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没，没什么，随口说的……”
他摆摆手：“没事的。她最近正忙着举办和参加各种舞会，安抚奥地利的代表们，你也可以参加。”
“哦，不了，我不擅长这个。”我隐隐有些失落。
“一个女人总是要学会处理社交事物的，你能学那么多东西，为什么不能学学这个？”他说。
此时此刻，我终于意识到了约瑟芬在他生活中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高超的社交手腕，不仅为她增添了魅力，也让拿破仑的事业更为顺利。而我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女性，这恰恰是我最不擅长也不想学的啊。
心里掠过一丝微妙的苦涩，也许我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什么位置。我看看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丝期待，他在等我的回答吗？我不知道。
(https://www.23hh.com/book/40/40411/2204669.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hh.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3h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