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灵于是与宫-过着甜蜜的两人生活，每日都亲自为他煮食，就宛若他的妻子一般。全/本/小/说/网
她有多久没有出去找男人吸取他们的精气了?怕是有好些日子了吧!自从和宫-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之后，她就再也不在夜间出门，白天也都待在这栋大宅第内。
只是……近来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法力消退、体力不济，可能因为她没再吸取男人精气的缘故吧?
宫-来到灶房寻找白灵。“你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地为我煮食，我随便吃个馒头即可解饥。”拉着她的柔荑，带她离开灶房。
不愿见到她为他躁劳的模样，只因为心底着实舍不得。
白灵看着他，“你昨夜睡得可好?”他们不是夫妻，所以没有同床共枕。她都睡在小红的厢房内。而且她也担忧自己身上的妖气会在无形之中伤及他的五脏六腑。
而她可以吸取他的精气过活的，可是她不愿这么做，因为害怕他最后会像其他男人那般精尽人亡。
有些心疼，她无法去亲近他，由于自己蛇妖的身份。
“还好，怎么了?”宫-一直瞅着她，没有遗漏她眼底的落寞及无奈。
白灵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而就算说了心底的话，那又如何?什么情况也无法改变。
“你怎么了?在想些什么?”他不会读心术，自然不懂得她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就是可以明确地感受到从她身上所传来的哀愁与无奈。
为什么无奈?为什么不将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让他知晓?
拉着她走向宅第内的凉亭，与她一同坐在石椅上，宫-抬手为她抚去滑落在她眼前的一绺青丝，不让发丝挡住她的视线。他对她的所有举动完全是出自真心的，待她的温柔，他都视为理所当然，他本该待她好的。
白灵扯动嘴角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不懂得温柔体贴；没想到你也会如此善待我。”他待她的好，她满心感动。
还以为他是个不懂情趣的僧人；没想到他还有些浪漫情怀，她不该小觑他的。
“你相信这世上真有轮回转世之说吗?”突地，她想要知道是否真有前世今生的说法。
“我相信。”宫-点了点头。
出家的僧人怎么可能会不相信?灵魂不灭、轮回转世、因果报应……这些都是存在着的。
白灵轻笑开来，“是啊，我差点忘了，你是僧人，怎么会不相信这些的?”她算是白问了，出家人向来十分相信这一套说辞的。
没有说话，宫-握着她的手，以他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小手整个包在其中，想要以他的体温温暖她冰冷的小手，想要将她眼底的所有忧愁全都消去。
“那么……将来我死去后，之前被我吸取精气的那些男人会不会前来找我复仇呢?”说完，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她怎么会畏惧起这些来呢?她又不是出家的僧人，在乎那些做什么?
她杀的都是些该死的男人，不是采花贼、强盗、马贼，就是心怀不轨的好色男子，所以说她没有错，她是为民除害的。
宫-皱紧眉头反问她：“那么你吸取了多少男人的精气？”被她吸取过精气的人大都精尽人亡，所以说她也算是杀害了不少人啊!
突然无法去面对他，白灵咬着下唇，久久才伸手比了个数字。面对他，真是难以启齿啊!
看着她伸出的手指头，宫-更加皱紧了眉头，“这代表什么?三十人?”还是更多人数?他看不懂，为什么她不直接说明白?
轻摇了摇头，白灵这才缓缓开口：“约莫三百人。”他忘了吗?她可是活了千年之久的蛇妖。
宫-重叹口气，只有沉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她所造的业障比他想象中的要来得多。他的心差点停止跳动，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够早一点遇到她，这样或许她就不会杀害如此多的人类了。
白灵突然觉得自己好肮脏，一点都不适合和他坐在一起，就要起身离去。
见她要走，宫-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要上哪儿去?”他的手是温暖的，与她冰冷的体温是截然不同的。
垂下了眼睑，白灵低语：“我配不上你，就算只是与你坐在一起，都觉得玷污了你。”他温暖的手掌心又可以温暖她多久?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如果可以，我会为你日日念佛经，好消去你过去所造的业障。”宫-将她拉回怀抱中。
他还是要她，只要她一人。
精怪也好，妖魔也罢，他都会要她，因为他知道自己今生不能够再错过她了。
看着宫-那双深邃的眼，白灵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她是怎么了?他又没有吸取她的精气，为什么她会这样?心又加速跳动，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看着白灵，宫-突然有股莫名的冲动，想要一亲芳泽，他开始化一贯的被动为主动去亲近她。
俯身在她的红唇边低语：“你待会儿可以不吸取我的精气吗?”他的眼眸愈来愈深邃，宛若两泓黑潭，吸引着人心。
白灵沉沦在他迷人的双眸中，轻点了点头。“我可以试试，那么你想要做什么?”隐约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白灵的心怦怦地跳着。
“我……想要吻你。”宫-直接轻柔地吻上她的红唇。
白灵不禁瞪大了眼。他……他真的吻她——
他不是僧人吗?怎么可以对她做这档子事?不可以的啊!想要动手推开他的身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啊!她全身没力了，就像是被人吸光体内所有的精气一般。
怎……怎么会这样子的?她竟然没了力气，而原本冰冷的身子更因为他的这一吻而温暖起来。
宫-的吻让她的唇逐渐温暖起来，一双大手将她的柳腰抱紧，不让她有机会退开。
他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细滑的舌尖在一起，彻底撷取她口中的芬芳。
她是他的，他不要她的唇再落在别的男人身上。他要她一颗心满满的只有他一人。
他是霸道的，他不要再做个和善的僧人，因为那会导致她离他而去。
现下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要她，他要她彻底属于他。放开她的红唇。一把将白灵抱起，往厢房的方向步去。
白灵怔了怔，连忙敲打他宽厚的胸膛。“你在做什么?不要，我不要!”她的心好慌、好乱，心急万分。
她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若是和她燕好，极有可能会丧命，这可不是在说笑的啊!
宫-将她放在床榻上，强健的身躯直接覆在她身上，但还是以手臂支起自己的上半身，避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一切的举动只是为了不让她逃开。
宫-直瞅着她的媚眼，“你在担心害怕些什么?”她为什么要抗拒他?为什么要对他说不?
白灵神情严肃地反问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蛇妖，你若是和我燕好，你的所有精气一定会被我吸光的。这样你还要跟我燕好吗?你不怕死吗?”他有没有一点脑子呀?真不怕死吗?
宫-却笑了开来，“我若真是怕死之人，就不会执意要跟你在一起了。这么说来，你是心系于我、为了我好，所以才会如此担忧。”也才会这么抗拒他。
她竟然如此关心、在乎他，原本烦躁、不解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在她细致的脸颊上落下轻柔的吻。
有些不自在地撇开了脸，白灵双颊绯红，“我……我才不是担心你，只是怕自己会少了个食物罢了。”说什么她都不会向他承认的。
是啊，她是在担心他，为了他性命安全着想，她才会出口警告他的。
换作是别的男人，她才不管他的死活，也不会让那人有机可乘玷污了她的身子，早把他给杀了。
说穿了，她全都是为了他好，不愿他死去。
究竟在她的心里他占据了多大的分量?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宫-侧身躺在白灵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你对我的情感，我感受到了。”她对他是有情感存在的，这一点让他欢喜不已。
那么他对她的情感呢?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就舍不得放她离去，想要将她带在身边一辈子。看到她与其他男人亲近，就怒不可遏。不愿有其他的男子觊觎她的美貌。
因为她是他的，谁也不能够和他争夺她，他不要任何人碰触她或是与她亲近。
看来，他对她的感情之深，已经到达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他竟会为了女人而醋劲大发，他真的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
白灵撇开脸，“哼，我对你才没有什么情感存在，你别乱说话啊!”
宫-伸手将她的俏脸扳回。“那为什么不看我的脸?”不敢直视他，可是在说违心之论?
白灵枕在他的怀中。“不理你了，我好倦，我要睡了。”闭上眼，想要就这么将他的问题带过。
宫-绽开耀眼的笑容，抱着她也同样闭上眼就寝。就算不能够与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他也不在乎。
能够这么抱着她，他已经很开心，一切再值得不过。
※※※※※※※※
过了几个时辰，原本闭上眼的白灵竟睁开眼来。
倾听着宫-沉稳的呼吸声，确定他已经熟睡不会清醒，她这才灵巧地起身，以不惊动到他的方式走下床榻。
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宫-，白灵咬了咬下唇，心里经过一番的挣扎，这才毅然转身离去。
就在白灵离开之后，原本躺在床榻上熟睡的宫-竟然也睁开了眼，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眼底净是诧异。
这么晚了，她要上哪儿去?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冒上心头。
该不会是……他痛心疾首地尾随在她身后，希望她不要那么做啊!
白灵在深夜时分来到大街上，没一会儿就瞧见一名鬼鬼祟祟的男人窥探着每一户人家的围墙，一看就知道是想要趁夜偷窃的贼人。
那名男子瞧见了白灵的身影，连忙想要逃离，避免她扬声警告众人，那可不得了，快逃离此地要紧。
白灵却对他绽出一抹绝美的笑容，并对他招了招手。“来嘛!过来啊!”
一见到佳人如此多情，有谁不会拜倒在她的裙下?他于是停下脚步，不逃了!
那名男子着了魔似的来到白灵的身边。白灵笑着捧起他的脸，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
那名男子也立即凑上了自己的嘴，想要早点一亲芳泽。这下子虽然没有偷到东西，却可以跟美女乐一乐，他也很开心。
白灵厌恶地轻皱蛾眉，男人都是这般下流，没一个好东西，于是吻上了那人的唇瓣，开始吸取他的精气。
“唔……”那名男子挣扎着想要推开白灵，因为他全身的力量好像都被她给吸走了。
这时才意识到一点，她不是人，是妖魔鬼怪啊!然而已经迟了，他就这样断了气，再也无法挣扎。
白灵将那名男子的精气吸净后，就准备将他的尸首带到深山中埋葬，再赶紧回到她所居住的宅第，以免宫-醒过来后没有瞧见她，定会为她担忧的。而到时候他若出来找她，瞧见她又吸取别的男人精气，定会对她不谅解而发怒的啊!
唉，若是可以的话，她也不希望这么做。
没想到她竟会在一转身时就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来人正是宫。
白灵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唇，好让自己不惊呼出声而惊动村人。
他不是熟睡了吗?怎么会醒过来?他都瞧见她刚才所做的一切了吗?她的心跳得好急，是惊慌失措的心悸。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突然感到害怕，害怕瞧见他那深如黑潭的眼眸。
宫-眼中净是悲痛，她还是趁夜来吸取男人的精气。他就在她身边，她为什么不吸取他的精气，为什么还要来杀害他人?
心头的不甘、心头的愤恨不平，她可知道?他有多么痛心!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宫-声声句句都悲愤不已。
白灵泪水不听使唤地直落下来，拼命地摇着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宫-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双臂。“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不可?我的精气满足不了你的需求吗?”他的心好难受，因为她竟然不要他而去找别的人类男子!
不都说好了，他们不都说好了的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快告诉他为什么，他不要见她猛摇头而不说话啊!
此时，一旁的房舍内有人点上了蜡烛。“是谁在外头吵吵闹闹的?”就要打开门一探究竟。
白灵见状，连忙拉住宫-的手臂，施展妖术回到宅第内。
然而那户人家一出门就瞧见有一具尸首躺在自家门前，立即放声大叫：“啊!”
叫声惊动了全村庄的人。
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
回到宅第内的白灵不停地喘着气。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她没有将尸首藏好，这下子被人给发现了，村民定会知道又是精怪在作祟，而去请法师来除妖的。
该怎么办才好?她是否无法再待在这村庄内了?
正当白灵咬着牙，思索着将来该如何是好时，她的身子被人一把转过，用力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啊!”疼，好疼!白灵疼得脸色惨白。
宫-怒不可遏地瞪向她，“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欲求不满吗?为什么不吸取我的精气就好?为什么还要去找其他人下手?为什么?为什么啊?”用力地捉着她双臂，摇晃着她柔弱的娇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因为她不值得他待她好，不值得!
她到底要他怎么做?他待她不够好吗?他的精气不够她吸取吗?她究竟要他怎么做才好?她快告诉他啊!
白灵难过得哭红了眼，泣不成声，“我……我……”
“我什么啊我?你说啊!”他不要听她这样断断续续地说话，他要她一次说完。
“我……我不想害了你!”他难道不知道，若是她一直吸取他的精气下去，他终究难逃一死的。
她……是真的不想要害了他啊!
“不想害了我，那么你就可以去伤害他人了吗?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最不愿见到你这么做的!”宫-将自己的唇凑到她的面前，“吸啊，你不是要精气吗?就快来吸取我的精气啊!”
他的精气都给她。全都给她!他要她吸取他的精气，不要她去找其他的男人。
他最不愿见到的场面却在他面前发生，这教他怎么不痛心难过?这教他怎么不崩溃?他的心好痛，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白灵泪水不断地自眼眶涌出，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唇。“不吸……我不吸!”她就是不想害了他，所以才不愿吸取他的精气啊!
可是为了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为了要活命下去，还是得靠吸取男人的精气过活。
他怎么都不懂?她全都是为了他好啊!
宫-用力地扳开她的手，直接吻上她的唇，要她吸取他的精气。他不要她再去找别的男人，他可以给予她所要的。
白灵双手被他紧握着而无法推开他的身躯，泪水怎么也止不了，她不要吸取他的精气，她不想害他送命。
两难啊!她想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不能够吸取他的精气，只好去另寻其他的男人，但就因为这样……她背叛了与他之间的誓言。
宫-以舌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泄恨似的用力她的舌，让她怎么也避不开他。
她怎么能够这么待他?他们说好的誓言全被她舍弃，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怎么能如此伤他的心?他不要她为了他好，他不要!
白灵闭上了眼，泪流满面，默默承受着他的粗暴相待。
宫-看着她好一会儿，这才放开她的身子，双手抡拳用力敲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她不再吸取男人的精气过活?
蛇妖靠吸取男人的精气维生，这一点他是晓得的。
他也知道，若是长久与她生活在一起，他定会被她身上的妖气所侵，导致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阳气渐失、体力消退。
他终究还是难逃一死。神佛啊，快来帮帮他啊!
他的心好痛，痛不欲生，为什么他是人类而非精怪，若他是精怪，就可以毫无所惧地与她在一起，一辈子永不分离。若他是精怪就好了……
垂下了手，宫-转身离去，返回她为他准备的厢房内。
他得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两人永远在一起。只是真会有办法吗?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宫-一离去，白灵原本勉强支起的身躯，就倚靠着身后的墙壁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的心好痛，疼得难以承受。为什么?为什么她是精怪而不是人类?为什么啊?
既然上天让她身为精怪，那么又为什么让她遇见身为人类的他呢?
命运真是捉弄人。天老爷可是在捉弄她吗?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了他?为什么要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爱恋上了他?而她对他的情感已经深到无法自拔了，再也离不开他了。
好悲、好苦!原来当精怪比当人悲苦啊!
接下来他们之间又会变成怎么样呢?她不是天老爷，自然无从得知。她只希望慈悲为怀的神佛可以帮助她，让她不再如此伤悲。
神佛在哪里?救救她啊!
宫-……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害了你啊!白灵在心头不断地向他道歉，可是……他听不到，他什么也听不到。
泪落得更急了，何时可以止住泪水?白灵自个儿也不知道，或许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都止不住啊!
※※※※※※※※
村庄中人声鼎沸，只因为发生了离奇的命案。就连隔壁村庄的人也跑来凑热闹，听听那事发的经过。
午夜时分，有人听到了外头争执的声音，打开门一看，竟瞧见了一具干尸横躺在自家门口前，而又哪有瞧见什么人影在争执呢?
这下子可不得了，怎么会有人死得如此凄惨，还死得十分诡异，仿佛被人吸取精气而成了干尸，下手的定不是人，是精怪啊!
“现下咱们该如何是好?”有人向村长请示。
村长也不知该怎么办，因为村庄头一遭发生这种离奇的命案。而那人死状凄惨，到现在都辨识不出身份来。
“是啊，这人一定是遭到精怪所害，才会死得如此凄惨。”哪有人类可以将人害成这副德行的?不是个“惨”字可说明一切啊!
“对了，之前就听说有许多男人在夜晚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了，定也是遭到精怪的杀害呀！”
村民议论纷纷，讨论着该如何是好。一旦有精怪出没，将来定会有更多人受到迫害的。
村长于是下了决定，“那好吧，我会去请著名的高僧为咱们村庄除妖的。”
情况迫在眉睫，非得早点将危害村庄的精怪除去不可，避免有更多人受害。
“说得对，咱们请个脚程快的人帮忙，将此事告知峨嵋山上的僧人吧!”众人头一回团结合作，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定要将危害他们村庄的精怪给找出来，将那该死的精怪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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