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


  这下黑木炎才明白林思涵的原因,但他根本不想解释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导演了这出戏,只是戏的结尾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疲惫的身体禁不住林思涵自己的折腾,她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对面的黑木炎毫发无损,这一刻无力的失败感涌入心间,林思涵啊林思涵,你笨到连杀人都做不来,还谈什么报仇!

  顺着墙壁滑落,林思涵看着手里明晃晃的匕首,眼睛一闭朝自己的脖子割了过去……

  锋利的匕首割破了皮肉,鲜血顺着刀壁不断低落,林思涵呆呆的看着眼前不断染红的匕首,和握着匕首的男人。

  “炎!”

  汪曼荣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她吓的哆哆嗦嗦的说道:“怎么……会?”

  “你以为这样我会感激你吗?”

  林思涵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黑木炎,嘲讽的一笑:“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既然杀不了你,那我就自杀,放开!”

  说着,林思涵大力的抽动匕首,想从黑木炎的手里夺回来,可男人只是死死的抓住刀尖的部分,林思涵仿佛都可以听见利刃在皮肉上划过的声音。

  再逞强林思涵最终不过是个女人,那么多的鲜红色的血伴随着陌生的腥气,让她顿时感觉到十分难受。

  “别这样,我求求你!”

  说话的是汪曼荣,她老泪纵横的站在一旁,让两人都微微愣住,黑木炎趁林思涵发愣一把抢过匕首丢在一边。

  林思涵刚想发怒,可看到黑木炎血肉模糊的手掌,心里突然冒出一丝不忍,可随即又被仇恨的心取代。

  “炎,你没事吧。”

  汪曼荣紧张的把儿子拉开林思涵身边,黑木炎摇摇头,他看着林思涵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还是无法说出任何话。

  “林小姐,算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

  汪曼荣的话带着无限的哀求,林思涵抬眼看着对方,当初自己哀求这个男人的时候,为什么就不知道对自己宽容一些?

  “放过?”林思涵冷笑一声:“他有没有一次想要放过我!”

  “错了,我们都错了!”

  汪曼荣知道全部的事情,她颤巍巍的朝林思涵走了几步,可看到女人一身的丧服还沾着血,也不敢太靠近的说道:“是我们错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现在炎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求求你放过炎!我求求你了!”

  汪曼荣的话刺中了林思涵的痛楚,她指着黑木炎说道:“他放弃对我父亲的治疗时有没有想过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没有!你儿子为了报仇杀害了我唯一的父亲,你现在要我原谅他?”

  “是我错了。”汪曼荣哭着哀求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泽已经不在了,我真的不能失去炎……”

  听到黑木泽的名字让林思涵清醒了一些,虽然黑木泽的死和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她的心里还是有着愧疚感。

  眼前的汪曼荣突然间变的苍老无比,就像林暮寻躺在病床上的模样,那么可怜可又那么的坚强,林思涵的泪不知何时顺着眼眶流了下了。

  没有杀死黑木炎,没有自杀,也许这才是父亲想要的吧……

  抬头看了一眼明媚的天,林思涵转身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让她饱受折磨的男人……

  隔日,辰夕澜正忙着在店里收拾物品,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客气的招呼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女人摇了摇头:“那个,我想找你们老板。”

  辰夕澜一听,有些疑惑的皱眉道:“我就是,请问你……?”

  “哦,我叫向晴是来帮林思涵请假的。”

  “请假?”辰夕澜知道林思涵就算生病也会坚持来上班,如果已经到了需要别人来请假的地步,那肯定就是病的很厉害或者有什么事。

  她急忙问道:“思涵怎么了?病的厉害吗?”

  向晴郁闷的低叹一声:“她没有生病,只是……暂时不能来上班了,所以我来替她请假。”

  没有生病?辰夕澜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陈恳的态度应该不是骗人的,转头那过一个单子问道:“思涵有没有说请几天?”

  摇摇头,向晴为难的说道:“老板,思涵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可能一段时间都不能来上班,您能不能不开除她。”

  含含糊糊的话让辰夕澜有些郁闷,她朝椅子抬抬下巴示意向晴坐下,接着自己坐在对面,看着向晴的表情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帮不了思涵。”

  向晴想了想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最后还是低低的说道:“思涵的爸爸去世了,她现在的情绪很低落。”

  “去世了?”辰夕澜微微讶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记得思涵才去过医院不久,她回来还给我说她爸爸的病情很稳定啊?”

  “前天。”向晴喃喃道:“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连思涵都没有见林叔叔最后一面,这件事她完全无法接受,现在在家里什么都不愿做。”

  前天……

  辰夕澜想起那天正是比赛的日子,怪不得思涵会错过见林暮寻最后一面,比赛当天的事辰夕澜也有所耳闻,本想等林思涵来了亲自问清楚,可不想这个丫头会遇到这么可怕的事。

  “老板,你千万别开除思涵,等她一恢复会立刻来上班,你要是开除她她真的没地方去了。”

  自从黑木炎撕毁了合同,向晴也离开了黑木炎给她租的屋子,跟着林思涵两个人找了间破漏的房屋住下,可几乎没有什么收入的两人要是再失去工作,这对她们而言真的是沉重无比的压力。

  “你别着急。”辰夕澜安抚着眼泪快出来的向晴:“我不会开除思涵的,不过你要带我去见她。”

  “现在?”向晴忍不住开口问道:“真的不开除思涵我就带你去。”

  辰夕澜点点头,起身拿起包和向晴走出了婚纱店。

  辰夕澜有自己的车,所以载着向晴朝着两人新的出租屋驶去,到了路边向晴说道:“车子进不去里面。”

  里面?辰夕澜低头从车窗向外看去,这附近全是高低不齐的自建房,没记错的话这里住的人都是些街面上的混混,或者失去劳动力的老人,根本就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界。

  “你们……住这里?”

  看到辰夕澜的表情,向晴尴尬的说道:“我们两个的钱只租的起这样的房子。”

  以为辰夕澜是害怕有什么危险,向晴开口说道:“现在是白天街上很安全,我保证!”

  辰夕澜微微一笑,她不是害怕什么,只是觉得林思涵住在这样的地方才最危险,将车子熄火和向晴一起朝小巷里走了进去。

  狭窄的巷道窄到两人几乎不能平行,只好由向晴走在前面带路,辰夕澜抬头看着巴掌大的天空,周围还时不时的支出几个铁架或者木板,上面挂着别人刚洗完的内衣裤,有些甚至挂着食物。

  一滴水低落,正巧从辰夕澜的眼前落下,让她立刻顿住了脚步。向晴回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经常有人晾衣服,所以会滴在身上。”

  “没事,快走吧。”

  不知拐了几个弯,向晴才停下脚步,轻声嘱咐道:“我们在三楼,这里的楼梯很窄,小心点。”

  辰夕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狭窄的楼梯里根本连光线都看不到,只能用脚摸索着前进,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怎么活下来的。

  “这里为什么没有灯?”

  “啊?”向晴一愣,随即说道:“这里是私人的房子,房东一般都不会去管这些事。”

  “可这也是他们的房子,为什么就不好好的收拾下呢?”辰夕澜皱眉的看着本就狭窄的楼道里还堆放着旧木箱等物品,有些地方更是堆放着垃圾,恶臭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楼道里。

  “房东才不会住这里。”向晴拉着辰夕澜跨过一堆木板:“房东都是有钱人,他们住在城里每月来收租,听说这里不久就要拆迁,他们在等着补偿费呢。”

  辰夕澜彻底无语,默默的跟着向晴来到她们租的房间,破旧的房门放佛一用力就会被推开,向晴拿出钥匙轻轻一捅锁子便开了。

  “思涵。”向晴朝屋内喊着:“你老板来看你了。”

  辰夕澜跟着走了进来,不足10平的客厅放着一张破旧的长沙发,一张小的可怜的餐桌立在墙角,边边还堆叠的几个塑料椅。

  “夕姐?你怎么……?”

  林思涵微微讶异的看着辰夕澜,对方扬起一个温和的笑:“来看看你,我从你朋友那听说了你父亲的事,别伤心了,好吗?”

  林思涵没有接话,只是拉着辰夕澜坐在沙发里,喃喃道:“夕姐,我想休息一阵子,可以放我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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