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背道而驰

　　司马横落到地上，当场气绝身亡，他的嘴里不停的往外流血，眼镜被甩出很远，眼睛睁的很大，有太多的悲凉和绝望，英雄末路，李清照说：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来。司马横又何尝不是不肯屈服。

　　霍阳和杨培安跑到楼下，被这个惨烈的场面震撼了，杨培安慌乱的说：“他死了。”这个老实人有些六神无主。

　　霍阳掩饰住内心的狂乱，呵斥住杨培安说：“他是自杀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霍阳接收了司马国际贸易，并入霍氏集团，从此再也没有司马国际贸易这个名字了。欧若兰在家里拜佛烧香，霍心在她的身后有些不快，欧若兰是越老越愚昧了，有拜佛这个功夫，还不如劝劝霍潮汐和霍北极步入正道，和霍阳一起大干一场。

　　欧若兰在那跪了很久都没有起来，霍心就说：“你够了没有？天天念，佛祖也烦了。”

　　欧若兰还是没有起来而是说：“我听说司马国际贸易的司马横死了，我是给他念的。”

　　“他死和你有什么关系？”霍心听到司马横这个名字就不高兴了，他也没有想到司马横如此的有气节，竟然跳楼自杀，这样给他们带来了很多麻烦，司马国际贸易的老员工对霍氏心怀怨恨，工作消极和懈怠，这让霍阳很头痛。

　　“有没有关系，你比谁都清楚。”欧若兰说完起身走了，她也想自己是个聋子和瞎子，如此就不必面对这些孽债了，而且这几年霍阳的作为越来越像霍心，这也是她担心的，她不想她的家再出现第二个霍心了。

　　霍潮汐拿着司马横自杀的报纸，在霍北极的家里眉头紧皱，他觉得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见到这样惨烈的事。霍北极在喂他的金鱼，脸色阴沉，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他们终于逼死人了。”霍潮汐说。

　　霍北极把鱼食全部扔到鱼缸里，鱼缸里红色，金色，白色，黑色的金鱼，争相着去抢。霍北极说：“我早知道他们会这样。”

　　“那怎么办？”霍潮汐问。

　　“不知道。”霍北极说，然后躺到了躺椅上，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躲在这里。

　　这天上完课，潇潇看霍北极和以前有些反常，没有嬉皮笑脸的和女生说笑，没有去打篮球，而是一下课就闷着头走了，潇潇就跟上来问：“北极，你怎么了？”

　　霍北极看是潇潇，就对她笑笑说：“没事，我先回去了。”

　　霍北极走了，潇潇有些失望，杨珊也在傍边，过来对潇潇说：“霍氏集团在收购司马国际贸易时，司马国际贸易的老板跳楼自杀了。”

　　潇潇转眼看着杨珊问：“你怎么知道？”

　　“我爸爸当时就在现场。”杨珊说。

　　潇潇心里生出对杨珊的敌意，杨珊看来比她还要了解霍北极，杨珊并没有在意潇潇的目光，而是忧郁的走了，她的父亲当时回到家，说起这件事还是心有余悸，霍北极内心善良，这次一定是为这件事而烦心。

　　霍北极又在花园的摇椅里躺着看书，潇潇悄悄走过来，拿掉他手里的书，霍北极看到潇潇并没有意外，他的家是同学们都知道的，所以他从来不锁门，哪个同学想来都可以，不过潇潇是第一次来，来的比较多的是杨珊，每次来都是帮他打扫。“你在想什么？”潇潇蹲在他面前，此刻是黄昏，花园里百花盛开一阵清香。

　　“没什么？”霍北极满腹忧愁的握住潇潇的小手。

　　“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你的家族和你是分开的，他们做的事不能够代表你，所以你不必为了别人做的事而不开心。”

　　霍北极有些动容了，他没想过潇潇竟然如此了解他，他把潇潇拥在怀中，潇潇幸福的笑了。又是欧若兰来给霍北极送汤的日子，她在外面看到花园里的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她怕打扰到他们。

　　欧若兰回到家，霍潮汐正在房间里练琴，欧若兰在他身后坐下，音乐的洗涤让她内心平静很多，自从司马横的事情出了以后，她就心神不安夜不成寐了。霍潮汐一曲弹完，微笑着回过头来问：“喜欢吗？”

　　欧若兰说：“喜欢，再弹一个吧。”

　　“你好像有心事，能告诉我吗？”

　　“算了，我说了你也不爱听，你和北极一样，不喜欢这些事。”欧若兰不想霍潮汐为这些凡尘孽债而烦扰，霍潮汐有着出尘脱世的气质。

　　“你是为司马横的事情而不安吗？”霍潮汐很了解欧若兰太过善良，霍北极就是继承了她的这一点，霍阳继承了霍心的狠心，而他好像从他们身上什么也没有继承。

　　欧若兰点点头，霍潮汐就起身过来蹲在他的身边，握住她的双手说：“这些是男人的事情，你不用挂心。”

　　“好。”欧若兰慈爱的笑了。“你有女朋友吗？”

　　霍潮汐有些奇怪，欧若兰怎么突然说这个，“没有。”霍潮汐说。他不是没有心仪的人，只是那一年他在莱茵河畔碰到了他喜欢的人，一个清秀的中国女孩，当时女孩在桥的另一边，他在这边，只是这一面他已经无法忘记梦魂牵绕了。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尽管他又在那找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

　　“我今天看到北极的女朋友了。”

　　霍潮汐这才明白过来说：“那他一定很紧张看到你。”霍北极一定会很窘迫的，霍潮汐想到这笑了。

　　“我没有过去。”

　　“为什么？”霍潮汐问。

　　“我怕打扰他们。”欧若兰说。

　　霍潮汐紧握住欧若兰的双手说：“您真是慈母，只是北极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

　　“北极和你一样，你们两个都是很好的，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你们的大哥。”欧若兰沉思了一下，说出自己的忧虑。

　　“放心吧，大哥比北极我们两个都明白事理。”霍潮汐为了让欧若兰放心只得这样说，他也知道欧若兰担心的是什么，怕的是霍阳为了成功，以后会继续不折手段而毁了自己。

　　“他就是太明白了。”欧若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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