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远距离

　　不去解释，也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既然不去，那我独自走走，又何妨？抬起脚步，不在理会那个刁蛮的丫头，步出竹苑！

　　这里的景物我从来不曾真正的留意过，如今看来，亭台楼阁，小径曲廊，到是别具一番风格。每个庭院布局都不同，以梅兰竹菊四君子之名分别四院。然，常靖天却独爱莲，除四院以外，四周池塘、水榭随处可见。

　　我走到池塘一处的小亭，悠然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回头，只是淡道：“姐姐，你一路跟随我来此，想必有话要说吧！是为七爷的事来质问我吗？”

　　“她是你未婚夫，我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薛绿芯走到我身旁，目光淡然，继续道：“我跟你出来，只是想知道，何以你的转变会这么快？”

　　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我将头转向她。“我变了么？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改变能改变的。既然，我无力去改变什么，何不试着去接受！”

　　“你接受了吗？你甘心？”她眉头轻皱，微叹一声。“虽然我们在荒院谈话不多，但我也知道，你那傲然刚烈的个性。否则，那日在前厅，你也不会不顾生死的顶撞魔尊。你不愿说，我亦不问。但我很想你明白一点，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亦或是想怎么做，我都愿意帮你，付出一切的帮你。”

　　我轻笑出声，心里却丝丝泛疼。薛绿芯，你如此轻易的便看穿了我，是因为你对楚宇的情，还是，你已经死心……

　　然而你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无论你想要的结果如何，目的如何？现在，我都必须提醒你一点。再次转头看想满池莲花，我云淡风轻的道：“姐姐觉得这满池红莲艳吗？”

　　她神情微微一怔，立即了然，不再说话。是呀，如此红艳的莲花，需要多少人精心呵护。这个看似了无人烟的山庄，背地里到底有多少人，谁知道！依稀记得我才来这里的时候，那个不知从哪里跳出来拖走我的男子，还有荒院里的那个老太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地方，要的便是谨严慎行。即便她愿意与我同生共死，此地，也不是研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如此聪明，怎会不懂……

　　坐了一上午，再抬头，印入眼帘的已经变成了常靖天和其他两人。对于我会在此，他们必然是大感意外。而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我今天刻意的装束……

　　余承脸露寒气，乔炫似在思量，至于常靖天，情绪复杂，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嘴角一扯，转头看向薛绿芯。“姐姐，劳烦你去备些酒菜来，想必，无痕哥哥他们还没有用过午膳吧。”

　　薛绿芯转头看我，犹豫半刻，却已退下。我也不理会，只管倚栏而坐，玩弄发稍，等待他们的靠近。

　　“纪姑娘，你今日这般，倒让我们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知纪姑娘的转变是为何？”常靖天还未说话，乔炫就先插嘴，单刀直入，毫不做作。

　　我嘴角犯起一丝邪笑，既不失妩媚，也不失妖艳。走近他身边，叹道：“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这般转变当然是为了讨好你们。乔公子，那日你的话依然言犹在耳。我尚有幼弟，即便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想，不是吗？”

　　“果真如此？那还真是我走眼了。想不到在下区区一句闲话，竟能令姑娘转变这般大。”乔炫嘴上含笑，可眼里却全无半分笑意，似要将我看个透彻。

　　“公子这般为我，岂是闲话，小女子还感激不敬呢！不然，今日也不必再此，一谢公子提点之恩……”

　　“哼！姑娘何必如此作贱自己。我等兄弟同门情谊，又岂是姑娘一人眉目传情，就能挑拨得了的。”余承怒目看我，眼生厌恶。

　　“我自是无痕哥哥的人，何来对其他男人眉目传情。余大侠，该说你对我成见太深，还是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知道，他是指我当着常靖天的面，在乔炫面前的举动。然而我却依旧笑容满面，晃若未闻。现在的我一言一行，在他们眼里，都是别有用心。

　　“无痕哥哥？灵儿，这几个字我有多久没听你叫过了。如今你亦再开口，便是你我重修缘分的时候。你可愿意，与我重新再来一次。”常靖天柔声拉过我，对于我之前的举动毫不介意。

　　我轻轻点头，似已陶醉其中。随即道：“无痕哥哥，这满园馨香，又怎得我一人所能为。灵若有个要求，望你能答应！”

　　他已然听出我话里的玄外之音，站立不动，静待我接下来的话。我也不急，缓缓道来：“想当日我在荒院，见众女子凄凉无辜，这……都是你的过。如今，我要求无它，只想你将她们尽收房中，以免她们一生孤独无靠。”

　　常靖天微眯着眼，许久不见的阴冷又再度浮现在他脸上。随即，一声轻蔑冰冷的声音划破天空。“呵，你当真我为设想周到。你怎知，我将她们收入房中，便不会让她们孤独一生？”

　　据我所知，自他知道我身份后，便没有招宠过任何女子。如今，他说这话，也定然伤痛至深。而我，却无意放过。“无痕哥哥不肯，我也不强求。以后我定当足不出户，愿在竹苑，与她们长伴此生，直至终老！”

　　“你竟然威胁我？你当真如此不屑与我共此天涯。”

　　“不是不屑，而是……这些都是你犯的错，造的孽……”

　　不再说话，我福身告退。面对薛绿芯端上来的菜肴，擦身而去……

　　我回来没多久，薛绿芯也跟了上来。看着她强烈压抑怒气的样子，看来刚刚在凉亭的话，已经被她听去了。我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她发话。

　　“灵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果然，才端起茶杯，她就开始质问了。不过这样愤怒的情绪，她还是第一次。也免不了引来何云燕和陆香香的围观。

　　“灵若，你做什么了？怎么把绿芯姐姐气成这样？”何云燕急急的看着我，率先开口。

　　我也不回答，自顾拿着茶杯轻抿一口，然后莞尔笑道：“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让魔尊收你们入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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