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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柒


  医院的病房处处充斥着药物的味道,让人下意识的不喜欢。卡卡西站在病床前,无精打采的右眼扫过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往日白皙的皮肤在惨白的床单映衬下多了几分病态感,透明的液体顺着细细的管子流进瘦弱的身体里。睡梦中的女人仿佛经历着什么可怕的噩梦,整个都不安的挣扎着,插入手背的针头因此错了原本的位置,不过片刻时间,针管内就倒流了鲜色的血液,手背也青了一块。卡卡西急忙将针头拔出,用棉签止住往外流动的血液。

  真是的,她这样子就算是待在医院也好不了啊!

  卡卡西一扫之前的懒散,烦躁的皱了皱眉,将床上的女人打横抱起,二话不说就从窗口跳了出去,一点也不管刚刚进门的护士阻止与否。

  三代火影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处理她现在的状况!

  就算带着一个没有任何行动力的人,卡卡西也发挥着翻墙的优良品行,抱着葵从棋木家的墙头跃下。

  十多年不曾打扫过的房间保持着离开时的摆设,只是各处都是落满尘埃的沧桑感觉。卡卡西结了个印,用□□术在曾经的卧室整理出一块可供休憩的地方。

  七月的天气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冷,卡卡西单手把不时颤抖的人揽进怀里,被面罩覆盖的下颚轻轻抵在对方柔软的发顶,继续看着自己钟爱的不良刊物。

  葵现在的状态对于卡卡西来说并不算是陌生,毕竟曾经也有一段时间,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子的,只不过当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温柔的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

  卡卡西记得,那时候的她一反往日的阳光灿烂,在水门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就连好看的双眼也肿的像核桃一般。整整的两个礼拜滴水不沾,整日不是在睡梦中浑浑噩就是睁着一双眼呆滞的盯着每一个从她面前路过的人,好不容易的情况稍微好转,却碰到了水门和玖辛奈的死讯。

  卡卡西不知道当时心思稚嫩的她是怎么承受住这个打击的,只知道再见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复最初的童真活泼,总是轻抿了唇,温温婉婉的和每一个人说话。再后来的不久,她便飞速的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了下忍,频繁的接受任务,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用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成为上忍。别人都说的——竹内葵是木叶天才中的天才。

  然而卡卡西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会不由的反问:她真的是天才吗?如果是,那在训练场被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打得遍体鳞伤的人是谁?如果是,那每晚在训练场里待到三更半夜的人是谁?如果真的是,那为什么他总能轻而易举的胜过她?

  不过是无聊的人私自冠上的称号罢了!

  卡卡西并没有去在意,也懒得去在意,不过事情的发展好像和他极为默契,葵所有的消息突然间的就在卡卡西所能知道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能勉强捕捉的就是——竹内葵最近去XX地方执行任务,大概要待XX天;竹内葵刚刚接了任务出村去了,大概XX天才回来。

  十一年的时间很长,长到卡卡西再次仔细打量这个名叫竹内葵的女人时发现她已经不太能和自己记忆里面的那张脸重叠起来。

  十一年的时间很短,短到每每午夜醒来都还以为旁边,或者说不远的地方有个娇小的身影在安静的守着自己。

  十一年的时间只是一眨眼,不过这一眨眼却蓦然的发现好多东西都变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夏季的月光额外明亮。怀里人的挣扎有加重的趋势,卡卡西不得已放弃了看书的兴致,双手禁锢住她胡乱扭动的身体。

  “稍微安静一点。”

  压低了的声音有种魅惑的性感,缓缓的像月光似的流淌在人的心间。

  “总会有办法的,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总会有办法的,小葵别太勉强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交给我好吗?

  葵混沌的意识里面出现的是现在传进耳朵不同的语调,有着金色短发的男人微笑着安慰自己,温柔的说着一切交给他。

  “卡卡西……”

  虽然并没有要醒过来的痕迹,葵还是清楚的辨别出目前所听到的声音源于何人,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声,放任自己能够短暂的表露自己的不舍和依赖。

  现在应该会好一点了吧?

  被人抱住腰的银发上忍有些无语,暗自盘算着再晚点就送她回去,同时也默默吐槽一下十一年无论怎么变,这人受了委屈就爱往别人怀里钻的毛病压根就没变过!

  第二场考试如葵所希望的那样只留下七组的人,为了最终赛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第三场考试的考官疾风理所应当的做了加试。本以为坚持到现在的下忍们再怎么也不会在这里就选择放弃,但偏偏就是有人喜欢那么的出人意料。退出一人的考生刚好二十个,正方便了接下来一对一的比试。

  在绝大部分考生关心考试的时候,木叶的上忍们却偷偷的在观察佐助。

  卡卡西看着低声争论的佐助小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有一种不愧是她带出来的人,有时候真的像的可以的想法。

  而他口中的那个人,在第一场预赛的时候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让他不由自主的不悦起来。葵出现的悄无声息,除了上忍们几乎没有人发现她的出现,但一切为比赛为重,就算是看到她有些过分憔悴也忍住没有上前。

  佐助的出手虽然算不上精彩,甚至因为咒印的原因连普通的忍术都用不了,但不过两招的较量就压制住了对手,一旁观看的鸣人忍不住欣喜的欢呼。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两人的身体才接触片刻形势就发生了逆转,对手轻而易举的挣脱了他的控制,最粗浅的攻击佐助也没能躲过。

  “佐助!”葵惊呼一声,单手撑着护栏就想往下跳,可手腕上突然出现的力量却把她拽了回来。

  “现在在比赛,你这样下去佐助就失去资格了。”卡卡西黑色的眼倒映出脸色苍白的女人,手上的力道没减轻半分。

  “但是……”

  似乎是在和葵的犹豫不决做对抗,比赛场内传来佐助痛彻心扉的叫声,卡卡西手疾眼快的将身形刚动的女人往后一扯,整个人挡在了她的前面,而葵却因为向前的惯性被他抱了个满怀,如果忽略两个人之间不太和谐的气氛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觉得那会是副非常美好的画面。

  “卡卡西,你放开我!”葵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控制,声音带着哭腔。“你没有听到吗!佐助现在很痛苦!你放开我!”

  “竹内葵,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卡卡西不耐的将她挣扎的手反扣,疾言厉色的道,“佐助是忍者,他必须去学会承担一些事情!你这样护着他能护到什么时候?”

  “佐助他才十二岁,他还很小!”

  “我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上忍了……“

  “他能跟你一样吗?”葵哭着打断他冷冰冰的话语,“佐助他从小就很聪明,也很听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也会耐心的听我说完,这样的他到底哪里和你一样?!”

  这家伙……在否定我?

  突然意识到的事情让银发上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施加在葵身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白皙的手腕被勒出红痕。

  “葵,比赛结束了!”

  比赛一分出胜负,疾风就立马借此插入两人的对话,因为说的太着急咳嗽一时难以停下,免不了在心里偷偷抱怨这两人吵架也太不分场合了,还这么多人看着呢!

  鸣人看着抱着佐助先后走出去的两人,一脸慎重:“葵姐姐和卡卡西老师绝对有问题。”

  “笨蛋!”身边的小樱受不了他的天然呆,大吼过去:“白痴也看出来有问题了好吗!”

  “诶诶诶,小樱你小声点嘛!”鸣人委屈的捂着耳朵,“我都要耳鸣了。”

  众人纷纷摇头:唉,谁叫你那么天然呆呢!

  高塔的密室内,繁复的符文从佐助脖子上的印记一直延伸到周围的地面上,佐助咬着牙,不愿发出声音引得葵的担心。

  “我来吧!”

  银发上忍平静的声音打破三人之间的安静,以为总会给自己点回应的女人却只是手上一顿,迅速的在佐助身上落完最后的文字便安安静静的退到一旁。

  啧,这个女人真是麻烦!

  卡卡西在心底暗暗咂舍,面无表情站在佐助身后给他做完封印。封邪法印不算是特别厉害的封印术,被施术人的意志力强则强,相反它就会弱得不堪一击。

  血色符文迅速往咒印的方向收缩的间隙,卡卡西看见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女人颤了颤眼睫,几缕寒光从她指尖射出,紧贴着自己的脸颊射向后面的石柱。

  “不愧是水门养大的孩子,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阴冷的声音从卡卡西背后传出,蕴含的笑意非但没有让人感觉到温和反而平添一股冷意。

  封印用尽了佐助最后的意志力,他双眼紧闭的倒在地上,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卡卡西转过身,看见手里剑之间纤细的丝线隔开了自己和像蛇一样的男人。

  “你让人恶心的味道,就算是几公里外都让人感觉到不舒服。”葵走到卡卡西身边,不假辞色得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大蛇丸却并不介意,依旧笑的让人发悚。“小葵,你还是和往前一样,那么的在意……”

  “住口。”

  细小的火焰贴着大蛇丸的身体飞过,葵死死的瞪着他,大蛇丸知道她不过是在警告自己罢了。

  “别那么生气嘛!”大蛇丸摆摆手,放弃调侃葵,免得对面的小孩子一个沉不住气把这里给轰了。虽然他是不觉得有什么,但隔三差五的褪皮一次他也嫌麻烦啊。

  “不过卡卡西成长的也很快啊,都学会封邪法印了。”

  卡卡西有些无语:大蛇丸,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不敢挑衅葵才看着我的,有本事你去拔葵身上的毛,别特么的来找我,我对你没兴趣!

  “大蛇丸,我是不会准你靠近佐助一步的!”

  卡卡西想了想,觉得对方既然是曾经的三忍之一,那自己也是应该给点面子的,于是便做出雷切的姿势应应景。

  “哦?”大蛇丸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卡卡西,你想和我同归于尽吗?”

  “哼,虽然我打不过你,但和你同归于尽……我还是做不到的!”

  义正言词的说完前半句,卡卡西双手一摊,往后退了一步,把明显处在爆发边缘的葵留给了大蛇丸,意思很明显――你看你看,这里有个被木叶称为天才的家伙比我更想揍你,你先和她打过之后我们再来较量啊!

  大蛇丸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愣了一下,没人告诉他卡卡西变得这么没职业道德了啊!话说卡卡西,你丫的把一个女人推出来算毛线本事,有脾气来单挑!

  那你和她先单挑了再说!

  卡卡西翻了个白眼,从忍具包里掏出亲热天堂自顾自的看起来。

  “小葵,看不出来,卡卡西对你倒是挺放心的嘛!”大蛇丸觉得自己有些心肌梗塞,再和他们两个待在这里他估计得去研究研究如何提前预防心肌梗塞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了。

  葵对于他的回答则是隔在两人之间的查克拉线爆出强烈的火焰,温度炙热的让大蛇丸退后一步。躲在葵后面的卡卡西暗自的为他捏了一把汗,心里默默的赞同凯曾经说过的话,同时也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在女人发火的时候去招惹她。你看看,这连个印都还没结对查克拉的变化就这么随心所欲了,换作是她本属性的风,那还不分分钟把人切成片了?

  “小葵,动气伤肝啊!”大蛇丸压力山大的看着阴沉沉的女人,不就是自己曾经不小心打过卡卡西写轮眼的主意吗?至于每次见到自己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吗?再者说了,打卡卡西写轮眼主意的人多了去了,就比如那个什么团藏,有本事你先去把他灭了再说呗!

  “总之佐助我是不会放弃的!小葵,你什么时候想离开木叶了,我的音隐村随时为你开放。”

  “说完了快滚。”

  葵接话的速度让大蛇丸噎了一下,愤愤然的哼了一声才转身离开。

  他一离开密室就恢复了安静,连燃烧的火焰也嘭的消失。

  卡卡西用身体撑住往下滑落的女人,看着书意有所指的道:“女人果然是可怕啊,居然这么狠。”

  葵动了动手指,双手费力的撑着对方的胸膛,一使力,身体就向卡卡西相反的方向倒去,快得让卡卡西来不及阻止。

  啧,所以才说这个家伙很麻烦啊!

  葵的身体本来就因为前几天的休息不足和饮食不善而稍显虚弱,和大蛇丸杠上又一点不顾及身体使用查克拉,以至于刚刚脱离病房的她又再度回到了病房。对于医院里众多医护人员的谴责目光,卡卡西表示自己很无辜,自己并没有虐待她,是她自己不听话。

  第二场考试结束后众人便迎来短暂的休息时间,而葵的病房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三更半夜都有人不顾医院的探望制度翻窗而入。

  卡卡西在窗外的树枝停留了片刻,看见在病房内浅浅的灯光下,男性忍者身上的衣服带着干涸的血迹和连日赶路留下的污渍。奶金色长发松散的束在身后的女人带着浅笑递给对方一杯温水,恰到好处的缓解了男忍的窘迫紧张。像是开启了某种契机一般,男忍眉飞色舞的说着话,引得女人用手轻抵着唇,露出温婉的笑容。似乎被施了幻术一样,刚刚还停不下的男忍怔怔的看着她的笑,一时间有种莫名的气氛在空气中荡开。

  是该给院长反应下这种事情了,三更半夜的,打扰到其他病人休息就不好了。

  卡卡西烦躁的抿了抿唇,脚尖在树枝上轻点一下便消失了身影。

  而病房里,葵久未等到对面的人接下来的故事,不由得看向他,疑惑的道:“河野上忍,你怎么了?如果累了的话就回去早点休息吧!”

  河野急忙回神,红着脸抓了抓头发:“抱歉,竹内上忍太漂亮了,所以一不小心看呆了。”

  葵愣了愣,“河野上忍,你……”

  “我知道。”河野抢先打断她的话,“我知道竹内上忍一直喜欢的人是棋木上忍,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葵沉默的看着自己纤白的手指,病房内只剩下河野苦涩的声音。

  “在我刚认识竹内上忍的时候就知道,您一直喜欢着棋木上忍。我和竹内上忍您认识了八年,阿斯玛告诉我,您喜欢棋木上忍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我认识您的时间。从您九岁开始就一直喜欢着他,整整十四年的时间内您也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心情。”

  “我对您的感情远不能和您对棋木上忍的感情相比,但是,请您给我一些时间退出。”

  病房内太过压抑的气氛不适合继续聊天,河野低声告辞,留葵独自一人感受这样的氛围。

  “已经……十四年了吗?”

  葵喃喃自语着,茫然的转头看向窗外重重叠叠的树影。

  如果是爱,哪有十四年?如果是喜欢,何止十四年?

  疾风小心翼翼的贴在墙壁阴影的地方,月光能照亮的不远处,身着砂忍服饰的马基和不久前被确定为木叶叛忍的药师兜商谈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谈话越是深入疾风的心底越是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他立即转身,想要去向日斩传达目前听到的事情。药师兜阴沉的声音缓缓从后面传来,让他顾不得离去时会惊动多少人。

  “不,还是我来吧!”马基动了动身,“风之国的砂隐总得帮同伴出点力才行。”

  先后离开的两个人只追逐了片刻就相遇到一起,马基拦住疾风的去路,看似悠闲的姿态里暗藏杀机。

  “这不是监考官大人吗。这么晚了,您在这里干什么呢?”

  强大的查克拉扑面而来,疾风止不住轻咳,左右无论哪条路线都不可能成为最佳选择,甚至自己只要转身,面前这个装作友好的砂忍就会给自己一刀。

  疾风迫不得已的拔出背上的刀,“看来只有一战了。”

  马基挑挑眉,对于一出手就是杀招的敌人视而不见,然而就在他准备好迎接对方的攻击时,高高跃起的人影被人突然拦住。马基眯了眯眼,审视穿着病服严阵以待的女人。

  “葵,你怎么会在这里。”疾风压低了的声音满是惊讶,迅速的向她转告了事情经过。

  “我知道了,但是疾风你也太乱来了,怎么看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葵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马基,脑子里迅速的想着各种应对方法。

  然而对方却没有给她那个思考的时间,葵侧身,从暗处破空而来的利刃贴着她的脖颈飞过,带出一丝血色。

  “不愧是天才忍者。”药师兜把玩着手术刀,和马基一前一后把他们堵住。“但是刚刚的,手术刀上我可是用了毒的,你是撑不了多久的。”

  其实不用药师兜说明葵也知道,毕竟这毒的效力太好,只不过擦破皮一眨眼的功夫就让她觉得呼吸困难,眼前的景象也模糊不清。

  “葵,没事吧?”疾风戒备的看着前后两人,低声询问,心中对目前的情势也了然清楚,只怕他和葵都活不过去。

  “疾风,别轻举妄动,保护好自己。”葵咬了咬唇,背着马基和药师兜的双手费力结出火盾的印。

  凤仙火的光照亮了整个夜晚,药师兜远远的看见有身着暗色服饰的忍者迅速赶来。马基已经和疾风交上手,虽然差距也有,但疾风听从了葵的建议,招招都以保命为主,一时间也难以下的了杀手。眼见着暗部越来越近,药师兜从忍具包里掏出淬了毒的苦无,趁着疾风无力的从房顶滚落时,迅速和马基瞬身逃离现场,以免提早暴露导致计划失败。

  “你没事吧?”

  赶到的暗部探了探葵的脉象,最终把问话的目标锁定在还尚存一丝意识的疾风身上,然而最终让他失望了,疾风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就在毒素的攻击下失去了意识。

  木叶的灾难突然而至,甚至等不及葵的苏醒。医疗忍者们奔走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试图能救下更多的同伴。

  年近四十的忍者倒在血泊里,常年不曾离开过脸部的狸猫面具在一旁的废墟碎裂成块,看不出本来的形状。医疗忍者双手覆满绿色的查克拉,希望这微薄的力量能够多支撑他一会儿。

  已经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突然浮现在脑海的念头让他的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感,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挣扎的要在这个即将离别的世界里说上什么。

  至少得告诉他们……竹内葵……绝对不能让她离开木叶……

  “你别动!你的伤太严重了,乱动很容易引起生命危险!”医疗忍者急忙出声组止,却奈何刚刚还在挣扎的人已失去了心跳,永久的安静了下来,焦急的呼唤再也传递不到他的心里。

  “喂,你再坚持一下啊!”医疗忍者焦急的大叫,在这一刻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战后的村落除了满目的疮痍就只剩下在空气里飘散不开的悲伤情绪,葵疲倦的睁开眼,窗外的云层黑压压的让人看到任何曙光。

  “没想到木叶也有这么绝望的风景。”葵喃喃道,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过水门大人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压抑得喘不过气的天色。”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打开,年轻护士惊喜的去叫医生,冒冒失失的样子太过于不成熟。不一会儿,密集的脚步声就由远而进,经验老道的主治医生带着一批医护人员踏进病房。

  “竹内上忍,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主治医师一边检查这她的心电一边询问。

  “只是没有力气,其他没什么。”

  “太神奇了!”医生忍不住惊叹,“您和月光上忍中的是同一种毒,医院里都只配出了缓解药性的药而已,没想到您的身体居然自己将毒性弱化排出了。”

  葵偏了偏头,脸上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显出多高兴的样子。“疾风呢?”

  “月光上忍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他的情况比较棘手,不知道毒性能拖到什么时候。”

  “这样已经很好了。”葵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食指不停的点在一起,嘴角微微翘起。

  “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医生抿了抿嘴,语气带着一丝沉痛,而沉浸在疾风没死的喜悦中的葵并未察觉,好奇的看着欲言又止的他。

  “三代大人他……逝世了!”

  窗外的雷雨突然而至,巨大的声响让人被吓了一跳,病房里鸦雀无声,葵怔怔的看着满脸伤痛的医生。

  骗人,怎么可能!

  葵一把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面跑,医生的阻拦都被她抛在脑后。

  骗人!三代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一定是假的!为什么都发生的这么快?既然一切都无法改变,那我为什么又会来这里?

  豆大的雨珠从阴沉沉的天空滴落,和眼泪混在一起打湿了宽松的病服,柔嫩的脚心被路上尖锐的石子划破,留下一路浅浅绯色被雨水冲得更淡。火影楼内外站满了身穿了黑色桑服的忍者,葵从密集的人群中跻身而过。顶层上,黑色相框里的猿飞日斩一如既往的带着和蔼的笑,前面的桌子上摆满了盛开的白色菊花。

  “葵姐。”佐助看着悲伤的跌坐在地上的葵,不忍心的侧头:其实葵姐比任何人都不适合忍者,她太脆弱,总看不淡生死。

  雨大得模糊了视线,葵抽泣着,透过雨幕看着静默的人群,视线最终落在伊鲁卡旁边哭泣的小小人影上,滚热的眼泪瞬间被雨水带得冰凉,身边的红安慰的声音遥不可及。

  已经受够了!每一次每一次的错过,每一次每一次的来不及,每一次每一次的无能无力,真的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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