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悲伤无以明言
明非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眼神若有若无地瞥了旁边的石神婆一眼，我看的奇怪，不知道明非究竟是要说些什么东西，竟然还需要石神婆的许可。
等到了石神婆点头之后，明非咳嗽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平淡些，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石破玄其实没有死，他被我救了，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只不过跟你们想象中的情况可能不太一样。”
“怎么可能？我当时明明亲眼看到了李隐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的，现在那具无头尸体还在精神病院的房间里呢？”听到明非的话，我先是一惊，然后大声道，“除非有两个石破玄，不然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确实有两个他。”谁知道我话音刚落，就听到石神婆淡淡道。
我听出石神婆的语气有点凝重，不似方才那样的和蔼可亲，有点好奇的抬头看着她，却见她淡淡的看着远方，也不知道究竟是想看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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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明明看到了石破玄已经死了，你们却说他还在活着，如果有两个他的话，一定会有一个是真的，还有另外一个是假的吧，你们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吗？”说着说着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之前的设想，不由问道。
明非点点头，脸色十分严肃，“是的，我知道。”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自信，却听他又接着道，“其实我们明家跟石家一直都是很好的盟友关系，不过因为一些原因，这种盟友关系更类似于地下党式的，没有什么人知道。石破玄来这里，私下里其实一直都在跟我们联系。”
这一下的信息量有点大，我愣了一会，才明白了明非跟我讲了一件什么事。我先前还觉得四大家族都是很坏很坏的人，现在看起来，其实还是有很多人都是好人的。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了假石破玄的事情的？还让你们神通广大的救了石破玄。”我疑惑道。我现在虽然弄明白了石破玄确实有真假的两个人，却还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假的石破玄取代了真正的石破玄。
在我的认知之中，似乎所有的石破玄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而已。
对于这个问题，凌冷似乎也很好奇的样子，听到了我的问题，不由得转过了头，好奇的看着明非，等着明非揭晓答案。我才想起来，之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凌冷一直坚持石破玄就只有一个人，现在突然知道了另外的一种结果，估计她也有很多的疑问吧。
明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你们应该都能够想到的，就是在那晚你找到守护者的时候。假的石破玄说的虽然有很多的假话，不过还是有一些话是真的，那天他等你们回去，却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了，所以就决定去找你们。”
这一段我们都知道，假的石破玄曾经就说过，当时他因为担心我跟秦月的安危，就让石小天出去找我们，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方世杰。等他重新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去了。
不过明非接下来说的却跟我所听到的差了好多，让我心惊不已。只听明非道，“那时候他决定了去找你们，就让石小天一个人在家里等着，因为他早就已经在门口放了迷阵，所以他也不觉得石小天会出什么事。”
“可是没想到他没有能够找到你们，石破玄在外面找了很久都没有以后，终于放弃了这个打算，而且当时就只有石小天一个人在屋里，让他不太放心。”明非顿了顿，接着道，“可是等他回到了家里的时候，却发现了他之前布置在门口的阵法被别人破坏了，他连忙跑进了屋里，想要看看石小天到底怎么样了，同时他还暗自在袖中藏了一张雷暴符。”
接下来的情节我其实都差不多能够想象了，肯定是石破玄冒冒失失地跑进了屋里，结果那些破了阵法的人并没有离开，反而埋伏了他。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压抑起来，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感觉，我甚至能够想象到石破玄那时候受到伏击，他心里的变化和悲伤。
明非才不管我是什么感觉，依然说道，“他被他们的伏击打成了重伤，这时候他才发现石小天早就已经被他们杀死了，而那些人好像是想要从他的手里得到什么东西，并没有打算立刻就杀了他，这才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接下来的事情就能够猜测的到了，想必石破玄逃出了他们的追杀后，找到了明非他们。明非暗中救下了石破玄，同时派人去我们居住的地方看看，结果看到了假的石破玄依旧在那里呆着，于是乎明非不声不响的把假的石破玄给监视起来。
这样一来，我们所遇到的情况就能够说的通了，我转头看了一眼凌冷，凌冷也转头看着我，道，“看来你之前的怀疑不错，那个人确实是假的，怪不得李隐说杀就把他给杀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假的石破玄究竟是什么人，最后死的那么冤屈。”
不知道为什么，凌冷说的这话让我有点想笑，有一种莫名的喜感，不过想想倒也是的，那个假的石破玄最后好像因为药的原因，从头到尾自身功力连一下都没有使出来就死了。不过想到了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了现在跟假的石破玄的尸体躺在一起的方姓中年人。
“那个方姓中年人是谁呢？难道他也跟那个假的石破玄一样吗？”我不由得问道，如果那个方姓中年人不是假的，那么方家也应该有人来才对，为什么我却没有听说方家人有什么动静呢？
“那家伙是方宇，在方家算是个地位不大也不小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方世杰扯上了关系，落得这个下场也都是活该。方家之前出了方世杰一个叛徒就已经够丢人了，现在又出来了一个，估计那几个长老的脸都黑了，肯定是不会来了。”明非笑着道。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个方宇也跟假的石破玄一样是假的的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回应道，心说我们当时还是太着急了，如果能把方宇救回来，慢慢的问他一些问题的话，肯定会有很大的收获的。
而且看当时的那个刺客的样子，好像也是只要方宇不透露任何东西就一定不会伤害他，只是可惜了，不然的话，方宇知道的东西肯定是不会少的。
“这么说，这一切都跟方世杰有关系了？”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开口问道。
明非嘿嘿一笑，好像并不打算回答我的样子，倒是石神婆叹道，“这些事情，恐怕跟方世杰这家伙是脱不开关系了，不然的话，阿玄和小天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难得一见的，我终于看到了石神婆的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然而看到她这样子，我却忽然忘记了我究竟应该是悲伤还开心。开心的是她现在依然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悲伤的是她还要面对这样的丧子之痛。
“神婆，我……”我有点哽咽的说，石神婆却一下阻止了我说话的打算，她伸出手，定定的看着我，刚才我曾经在她脸上看到过的悲伤一闪而过，早就已经消失于无形了。我不由得有点困惑，暗自在心里想着，这样的她，究竟是悲伤还是坚强呢？
正想着，却听她说道，“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不要说，我不说就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我需要留着我的机智和沉重，我需要他们帮我分析这一切的事情，并且从中找出敌人，然后杀了他，为小天报仇。”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石神婆却似根本就没看到我的动作，低声道，“有些事情是经不住言语的摧残的，即便那些话是善意的，但也会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般，刺破所有的伪装，你明白吗？”
这时候凌冷也转过头看着我，冲着我摇了摇头，我想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想让我别多嘴了，我也默默点头，却还是开口问道，“神婆，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早就已经看透了生死了吧，关于小天，你还觉得悲伤和痛苦吗？”
石神婆没说话，仰头看着天空，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部分的天空，有一种畸形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却听石神婆缓缓道，“我这么着急的来到了这里，难道还不够表达什么吗？”
我默然无语。
确实，我的这个问题太多余了，石神婆身为石家的掌管人，很多事她明明都可以不自己来的，可是她还是亲自来了这里，还有什么东西不能说明呢？我突然感觉自己的问题有点卑鄙，有点看不起自己起来。
“那么，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要问吗？”石神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让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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