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交后的戏码

　　提议自然是好的提议，但素不相识却又没有沉重的交易条件，这样子的提议让人难免有些心中不安，还得揣测对方真正的意思。而且，艾小白也没有真的打算过去袭击3区的执行部分部，虽说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在权衡之后，也只是决定对执行部分部的领导人下手罢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艾小白露出无奈的表情，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敢真的到执行部分部去，要不然，等等一个不小心，我就是万劫不复的了。”

　　柴斯皱起了眉头，“我可是听下面的人，经过顾达传消息来说，你需要人和热武器。”

　　这样的话语，就像是告诉艾小白不要狡辩了，自己什么都知道。

　　不过，艾小白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去袭击山本悠生罢了。”

　　“袭击山本悠生，你还需要人？”柴斯明显不相信。

　　“总得要人使用障眼法，要不然有支援到了，并且认出了我，后面的日子，我将在不能在人类所有权的区域待下去。”艾小白解释道。

　　只是，柴斯的表情还是不怎么相信，沉吟了片刻，看向了在座的另外几个人。而另外几个人都没有开口，很明显，就是要将一切交给柴斯来定夺。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艾小白开口了，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袭击执行部分部也未尝不可，只是，你们的人，如果是拖后腿的家伙的话，我觉得，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而我，一个人的话，也无法完成这件事情。”

　　柴斯发出了一声冷笑，不知是何意。紧接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弯腰从脚底处抬出了一个箱子。一个通体银色的箱子，前面是看似复杂的密码锁。

　　柴斯低头看着密码锁，捣鼓了一小会儿，“滴滴”的电子音响起了好几次，代表着密码的复杂程度，或者说，彰显着双重密码的安全性。

　　箱子被打开了，艾小白直接愣住了。因为里面是一瓶又一瓶的淡红色液体，还保持着活性，在试管里面翻滚起小小的气泡。

　　基因药剂！整整一箱的基因药剂！不过，看起来和研究所出产的略微有些不同，因为这药剂保持着活性，而研究所的基因药剂是如同死水一般静态的。

　　“想来你也不陌生了吧？”柴斯将箱子一推，到了桌子的中间，正对着艾小白，“这玩意能短暂的让人类拥有与异种对敌的能力，而且，我们这的效果，比起研究所的还要好。”

　　“你们自己制造的？”艾小白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对着天花的灯饰，白光穿过透明的瓶身，能清晰的感觉到里面翻滚的躁动和来自于血脉的熟悉感。

　　“对！”柴斯脸上洋溢着自豪，“我们有自己的研究团队，虽然说比不上联合研究所的技术先进，但也是在这几年研究出来了这基因药剂。”

　　“那你又说比研究所的基因药剂效果要好？”艾小白将基因药剂放回箱子里，略微有些不解。

　　“因为研究所可以将异种基因里一些不好的地方清楚，而我们无法做到这一步。”柴斯摊手，“也就是说，喝下我们的基因药剂，是极有可能丧失理智的。而一个丧失理智的人，当然要比有理智的人强大的多。”

　　艾小白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因为这么一段解释。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一箱基因药剂，不但有副作用，还会让人丧失自我，相当于毒品一类的存在。

　　“想来，你们比起研究所还要黑心一些。”艾小白冷声说道，“难道你们不在意你们的人的死活吗？”

　　“其实我们比起研究所或者说执行部，再或者说理事会，我们都要好一百倍。我们不会假情假意，有什么就说什么。而且，我们会服用这些药剂的人，我们都是有提到过结果，也允许过他们退出。要说黑心的点，无非就是我们拿了利益去诱惑。”柴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轻蔑的笑容，“很可惜，他们接受了诱惑，并且得到了一大笔钱，也代表着，他们接受了自己可能死亡的情况。”

　　为了金钱接受死亡？这是让艾小白十分震惊的一些事情。但如果仔细一想，却也是情有可原。没有人会主动去接受死亡，更何况这些人还没有信仰的推动，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自身无法开口的原因。比如说电视情节里老套的剧情，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儿女无数，再比如说，家里有患重病的亲人。

　　总的来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然而，柴斯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他的确比起欺骗来说，真实的很。但他就是刻意去找寻这种需要钱的人，或者说寻找一些亡命之徒来许以莫大的诱惑，让他们甘愿为自己付出生命。

　　换句话说，或者来个比喻，在这些将会服用这些基因药剂的人眼里，柴斯是天使，也是恶魔。

　　“要换作以前，我可能会拍台反对，并且呵斥。”艾小白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平复自身心中的心情。

　　“然而，现在呢？”柴斯饶有兴趣的问道。

　　“只能说你很聪明，抓住了人的弱点。”艾小白嗤了几声，“我已经管不了太多人的死活了，更何况，如你所说，他们是自愿的呢？如果我拍台而起，或转身离去，算不算杞人忧天？”

　　“不算，你只是想做个好人。”柴斯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

　　“但很可惜，这个世界里不存在什么好人，所以，我也做不了好人，除非我自己作死。”艾小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是在嘲讽自己，亦或者说，嘲讽这个世界？

　　柴斯耸了耸肩膀，没有再对此发表看法，说道：“那现在，你觉得怎么样？我们的提议，或者说交易，能否进行下去呢？”

　　艾小白没有立刻回答，手指轻点桌子，发出悦耳的声响。他在思考，思考可能会承担的后果，思考最大的利益，思考最坏的结果。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柴斯也不急着打断艾小白的思考，自顾自的点了一根雪茄，抽了起来，悠然自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角落里，张筱和李晓静都似乎因为没了可以聊的话题而变得没有声音传出，艾小白点了点头，说：“可以！但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而且，研究所的资料，我也需要复印一份。”

　　“完全没有问题。”柴斯十分愉快的鼓了鼓掌，随后朝着一直在艾小白旁边没有说话的酒井莉说道，“来红酒，庆祝一下。”

　　酒井莉嘟了嘟嘴，看着艾小白身前还有半杯的芒果汁说道：“芒果汁不好吗？还红酒！”不过，这小小的抱怨后，她还是起身了，往房间里走去。

　　没有多久，她就端着一瓶红酒和几个高脚杯出来。路过柴斯旁边的时候，柴斯顺手拿过，也不知道为何不需要她来开酒，而是自己亲力亲为。

　　在开酒的过程中，柴斯说道：“酒井莉是我的干女儿。”

　　“干女儿？”艾小白抬头看了一眼又坐回他旁边的酒井莉。

　　酒井莉不满的撇了撇嘴，但也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语。

　　柴斯点了点头，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喜欢吗？”他站起身来，端着两杯红酒，走到艾小白的面前，递了一杯给他。

　　然而，一旁的酒井莉开口了，“你乱说什么啊！”没有倩脸微红，就是单纯的不满对方将其拿出来作玩笑的内容。

　　不过，柴斯摆出一脸无奈的表情，看了酒井莉一眼，“你以为人家会要你？”随即看向艾小白，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对于你感情上的事情，我这边也有情报了解。”

　　这是一根刺，只要提出，就会精准无比的没入艾小白的心房之中。不说翻江倒海，血肉模糊，那也一定是血流成河。

　　很明显的变化，艾小白低了低头，看着手中高脚杯里鲜红的酒液，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紧接着，他也没有和柴斯进行庆祝式的干杯，自己仰头灌下一大口，砸了砸嘴。

　　而柴斯见艾小白喝下一大口酒，自己也是紧随其后，不过，比其要彻底一些，直接见底，还毫无顾忌的打了一个饱嗝，酒气漫天，显然先前已经喝过了不少。

　　“在你行动之前，我会安排好人员协助你，也会尽全力的收集关于一些执行部分部的情报。”柴斯放下杯子。

　　“额。好的。”艾小白面无表情的回应着，显然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对了！”

　　柴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看着角落的位置，也就是张筱和李晓静所在的位置。此时两人又开始了新一阶段的闲聊，话题无非围绕着生活上的一些小事情，还有房地产近年来的发展，实在是无趣的很。

　　柴斯对着李晓静勾了勾手指，示意其过来，又故意提高了一下音量，让张筱可以轻易的听见，说道：“晓静，你那总经理的位置暂时让出来，我会让人顶替上。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就作为艾先生的助理吧！”

　　艾小白没有反应过来，张筱也没反应过来。

　　至于李晓静，迈开步伐，轻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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