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长的决心
我叫未来，西园寺未来，6岁，是木叶忍者学校一年级的学生。
在我上学第一天的晚上，姐姐不在家。
忍者就是这样，我对自己说，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听着巡夜人绕着木叶打了一整夜的更。
没有只言片语的消息。
姐姐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了。
……
“查克拉，就是人体掌控各组分能量完美融合所产生的一种能量。是施展忍术、幻术、体术或制成线状捆绑对手或切断同为查克拉所构成的物质的能量来源……”
井上老师站在讲台上翻来覆去地讲解那些很多人早就可以背得滚瓜烂熟的理论知识，他澎湃的热情根本无法改变这个让人昏昏欲睡的早晨。我机械地在本子上写下一排一排的文字，偶尔转过头看一眼旁边的宇智波鼬，他似乎有些疑惑这种常识到底有什么记笔记的必要。
比起闲下来胡思乱想，我更愿意找点事情来做。
长期奔波于任务的忍者，偶尔消失于人前三五天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谈论的事情。作为以任务完成度极高闻名的精英忍者，世界更是经常被任务人直接指名要求承接任务。只是，像这样没来由的心慌终究让我没有办法用平常心来对待。
“下午就是实战演练了，”鼬见我终于停下了笔，才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开口，“你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我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对于忍者来说，这毕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没有人希望被人打上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标签。
鼬摇摇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递了一串丸子给我。
你看，不是什么预示着悲剧结局的安慰，没有故作开朗的乐天派口吻，只是递给我一串丸子，也不是一卷手帕。
所以我才会在那么多年以后，对安静地听我讲故事的孩子们说，终我一生，再也不会遇到比宇智波鼬更温柔的人了。
刚刚入秋的木叶依旧是一片葱茏的绿色，同学们围着一起站在训练场旁边的树荫里。开学不久的一年级新生们并没有学习什么可以用来对战的忍术，所谓实战演习也不过就是练习投掷手里剑的噱头罢了。
我和鼬排在靠后的位置，看着他们跃跃欲试地调整着姿势，只等井上老师点到名字就冲上去一展拳脚。
“十投四中！对于第一次实践练习来说，翔太君表现得相当不错呢！”
“这次只投中了一把手里剑，要继续努力啊！”
……
“接下来是西园寺未来。”
被点到了名字，我迈开腿走到了训练场中央的空地上，略略扫了一眼靶心的位置，直接抓了忍具包里的手里剑——
“十投……”井上老师深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九中。”
“这是毕业演示的训练场，因为时间匆忙并没有重新布置……未来酱的成绩已经是可以毕业的水准了。”
没有理会周围惊起喧哗声，我朝井上老师笑了笑，感谢他的称赞之后鞠躬走出训练场。
“下一个是宇智波鼬君。”
我在跟鼬擦肩而过的时候眨了眨眼睛，跟他道了一声“加油”，他偏头回我一个微笑，就径直朝前走去了。
那一个瞬间我竟莫名忍不住回过头看他，并不算高大的少年背脊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踩着矜持的自信和骄傲，仅仅一个回眸就让我想起了姐姐跟我说的，“宇智波一族啊，一个个智商爆表，偏偏颜值还高得不可思议。”
鼬的实战演练成绩自然是我预料中的十投全中，这个结果也让整个班级再次沉浸在目瞪口呆的震惊情绪之中。不仅如此，每当我们路过老师们的休息室时，也总能听到他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
“井上的班里可是出了个好苗子啊！”
“是啊，那个宇智波鼬绝对是难得一遇的天才了。”
“西园寺家的孩子也很不错啊，不过到底不如宇智波。”
到底不如宇智波……我心头一转，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呢。
——西园寺世界固然出色，但终究比不上卡卡西。
那时候姐姐是什么反应呢？大概是一笑而过了吧……她说别人心里比得上比不上这种事，无论在意与否都无法改变，没什么可纠结的。人生在世，要是时刻只想着这些就像戴上了枷锁，永远也得不到自由。
然而一直安静地走在我旁边的鼬却在这时忽然开口，“投掷手里剑需要安心凝神，未来有心事的话，就……”
“什么啊，鼬，你居然以为我在介意这个吗？”我赶紧打断他还没说完的话，“最后那个靶子的方位那么刁钻，就算我今天状态完美也没有把握一定投的到的。”
“不过到底还是鼬最厉害了，”我笑着对他眨眨眼睛，“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咯！”
“啊，”鼬隐约松了口气的神情稍微驱散了我心头的阴云，“请多多指教。”
今天我还是没有等到姐姐回来。
却在不经意间等到了喜欢走窗户的少白头。
“哟，未来，要跟我去一趟慰灵碑吗？”
听到那三个字的我有一瞬间的慌乱，脑海里飞快的闪过自己从来不敢设想的最坏的可能，却在读懂他眉眼间的笑意时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旗木上忍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吗？”
“啊，看来今天又要一个人去看他们了。”
“……卡卡西哥哥。”
“走吧。”
“去哪？”
“去见你的世界。”
木叶的医院今天也依旧忙碌。
披着白色褂子的医护人员匆忙地在走廊里来来往往。
我跟着卡卡西一路走到二楼最深处的病房门口，门只是虚掩着，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身着病号服的天才忍者倚靠在床头，正迎着夕阳光束的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难得安安静静的，就像是从哪本畅销的文艺小说里走出来的孱弱少女。
“姐姐！”
这些天来莫名地担忧和不知何时能到尽头的等待在这一刻统统有了结果，我几乎是飞奔到她身边，想要扑上去又因为担心触碰到伤口停住了动作。
然而就在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忽然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哈哈，未来啊，你肯定想死姐姐了吧！”
果然，我就知道刚才的文艺少女形象只是个幻觉，就连本来已经蓄势待发的眼泪都像在一瞬间变成胶水，牢牢地粘着，不愿夺眶而出。
……
“所以说，火影大人让姐姐加入了暗部？”我扬了扬手里碎了半边的狐狸面具，“第一次就是这么危险的任务，我能假设自己未来就会时刻生活在可能失去姐姐的阴霾里吗？”
“嘛，也不能这么说啦，”世界一脸满不在乎地开口，“咱们家的人生命力有多顽强未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原来西园寺家的血继限界是多了一条命吗？”
“这次……只是个意外。”
从医院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的这段时间，我还是坚持追问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世界在进入暗部的同时接到了他入职后的第一个任务，这个任务让她差点永远离开我，甚至连一具全尸都不会留下。有很多天都一直挣扎在死亡线上，直到确认脱离危险才让卡卡西来通知我。她平静地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听着却让人心惊肉跳，所以这一次我不愿意妥协了。
“什么意外？”我继续问。
“小孩子不要随便好奇暗部的任务啊，”她试图搬出任务保密条例来搪塞我，然后背过身去，似乎在寻找什么可以用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了啊，我们今天……”
“——是大蛇丸大人。”
我看着世界的背影僵硬了一下，那双永远能稳稳握紧手里剑的手竟然有些颤抖，我就知道这次猜对了。
她终于转过身来，不再回避我的眼神，她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小孩子不要这么聪明啊……”
“火影大人为什么要让姐姐去做这样的任务，他明明知道对手是大蛇丸大人，而姐姐根本就没有办法对那个人出手。”
“不要再说了！”带着从未见过的严肃的话语打断了我的口不择言，我这才注意到世界的脸已经苍白得有些吓人了。
“姐姐会觉得未来不懂事吗？可是我明明只是……”
——我明明只是害怕失去你。
话到嘴边，我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生离死别在忍者的世界里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肩负重任如四代大人都可以为了保护村子而牺牲，而没有能力做出任何改变的我却在这里放肆地叫嚣着。再怎么危险的任务总要有人去完成它，担心姐姐的安危的话，又应该让谁的亲人去只身犯险……
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立场理直气壮地说下去了，用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刺向姐姐的伤口的自己，根本就是自私到了极点。
这时，从头顶传来的温暖的触感打断了我的不知所措。
“嗨嗨——我知道啦，未来是最懂事的孩子了。”我所熟悉的拖着长音的语调忽然又重新回来，阳光一样和暖的微笑又一次爬上了她的嘴角，她在猝不及防间刮了一下我的鼻梁，语气里满载着认真，“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
我看着她的笑脸，内心空前地渴望着变得强大，那些棘手的任务就让我来做，总有一天我也想要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姐姐只需要快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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