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式毕业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鼬站在高处朗朗地读着毕业誓词，以望向汪洋般的视线扫视着台下并坐着的所有人。
“我是毕业生代表，宇智波鼬。”
这一天，我和鼬的学生生活就此闭幕。
坐在我周围的很多老师对于一个7岁的孩子代表毕业生发言颇有微词，甚至有人直接把矛头指向鼬生于宇智波这个事实，但不管他们内心如何不满，终究敌不过这个少年压倒性的天分和成绩。
毕业生代表除了宇智波鼬以外根本别无他选。
天气晴朗得刚刚好，和煦的阳光铺满了整个视野，今年的樱花似乎开得特别久，只等着在今天洋洋洒洒地落下一片花雨，我和鼬一路踩着斑驳交错的树影穿过整个校园。
我隔着老远就开始在人群中搜索，今天鼬的家人似乎都来了呢，警务部长大人一脸生人勿近的站在一片真空地带，美琴阿姨伸手护着活泼爱动的佐助……但最重要的是，我看见那个自始至终都发着光的熟悉身影，她斜靠在大门的护栏上笑得比樱花还要灿烂好看。
我不由得拉上鼬，想要加快脚步，却忽然发现有个人挡在了我们和校门之间。
——那是个右脸绑着绷带，一身不详气息的男人。
他用仅有的左眼望了鼬一会儿，开口，“你就是宇智波鼬吗？”
不然还能是谁呢？我总觉得这个问出如此显而易见问题的男人不简单，直觉他接下来要说的不会是什么轻松的话题，我轻轻晃了晃鼬的手臂想要拉着他一起离开。可是鼬反手紧握住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原来如此，”那人继续说，“你生着一副大凶的面相。”
“大凶？”
鼬正视着男人的视线，我隔着他望向不远处的人群，美琴阿姨紧紧按着打算跑过来的佐助的肩膀。
那个笼着黑暗的男人点了点头，指着鼬近些年开始有些明显的法令纹道，“这引起战乱的相貌……你的人生注定要和战乱纠缠不清。”
我猛地抬头，想要看看如此恶毒的话他是用怎样的表情说出口的。大概是我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张始终阴沉着的面孔转过来，与他对视的瞬间我竟觉得通体冰冷。
他的目光扫过我和鼬彼此握着的手，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西园寺……你们永远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样说没问题吗，团藏大人？”就在我想要质问他凭什么这样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洋洋的插话进来，“我的选择可是一直都为了守护木叶而努力啊。”
世界把手分别搭在我和鼬的肩膀上，温暖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让人觉得一下子安心起来。
“西园寺世界……我记得今天是你当值。”
“不劳烦您老费心，火影大人已经批准了。”她笑眯眯的把重音放在了火影大人四个字上，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那个男人冷哼了一声，把目光重新锁定在一直安静着的鼬身上，他缓缓地走近，在经过鼬旁边的时候用轻微的声音说着，“我期待再与你相见之日。”
……
“鼬……”
美琴阿姨抱着佐助匆匆跑过来，她把鼬拉进怀里，用带着感激的目光看着姐姐。
姐姐只是笑着摇摇头，深深看了一眼不知何时来到美琴阿姨身后的宇智波族长开口道，“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告辞了。”
说完就拉上我向校门走去，我一路追着她有些快的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鼬被围在家人中间却仍是面无表情，他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就像那里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过。
阳光依旧和煦，却再也没有办法感受到暖意。
真是可惜了这个好端端的晴天。
“那个男人是谁？”
从学校一路回家，世界都始终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我满腔的疑虑此刻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志村团藏……是辅佐三代火影的高层人物。”难得空闲下来，此刻正悠闲地擦拭着桌摆照片的世界听到我的话，索性停下来坐在我的对面，“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这样的大人物……我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专门来找一个刚刚毕业的孩子呢？
“他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世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梁，反问道，“你和宇智波家的那个孩子关系这么好吗？”
“鼬是我最好的朋友。”
“又不是什么好事，那个瞬身止水……”世界不假思索地反驳，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戛然而止。她霍然站起来，双手往我的肩膀上一按，盯着我的眼睛，“答应我，不要参与到宇智波的事情里面，一件都不要。”
此时，她的眼睛里褪去了笑意，完全不像之前那副懒洋洋的悠闲模样。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其实就算跟鼬关系再亲近，也是没什么立场插手人家内部事务的，可是……
“宇智波一族……会发生什么吗？”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你才是７岁的孩子，”我的顺从似乎是让世界松了口气，她重新靠回椅子里，目光却依旧明亮得摄人心魂，“你只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后来我总是想，也许就是因为被世界这样坚定而耀眼的模样骗过了全部注意，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错失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机遇。如果我能早点发现那些蛛丝马迹，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了。
第二天清晨，我跟鼬比定好的时间提前了一段时间来到集合地点，却发现一个同样稚嫩的身影早已等在那里。听到声响，他转身看向我们，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有说话。
这个男孩儿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多少，漂亮的浅色头发配上琥珀般的双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像是要融化进浅金色的晨光里。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小队的另一个成员了，我犹豫了一下正准备走上前去打个招呼，他却已经转回身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不得不停住脚步，我和鼬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看起来是个很有个性的同伴呢。
这样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一位穿着上忍标准绿马甲的忍者准时站在了我们面前。他看起来有四十岁，身材十分高大，墨黑的短发被护额紧紧地扎起，护额下面是两条有些蓬乱的眉毛。他用浑圆的眼睛扫视了在场的三个人之后咧嘴一笑，“首先恭喜各位成为下忍！我是水无月有木，担当第二班的指导上忍。”
“从今天起你们三个就是我的部下了，”有木老师训话的声音非常响亮，“又是会遇到很艰辛的任务，不过即便情况再困难都要相互信赖，队友就是你们最大的依靠！”
——“呵。”
不合时宜的冷笑声，让有木老师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而声音的主人此刻正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直勾勾地盯着我身边的鼬，“队伍里有个会只带来灾难的一族，谁要和他相互依靠。”
与少年清秀的面孔相对的是无比冰冷残忍的话语，“驱使九尾来袭击木叶的是你们一族吧？犯人虽然没有被捕，但一定就在宇智波之中，连火影大人都怀疑你们并把你们一族赶到了木叶边缘去。”
鼬是一向最不喜欢这样的纷争，他拦住想要走上前去理论的我，用冷静得不可思议的语气回答，“我不知道。”
“哼，”少年缓缓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一句不知道就想要掩盖事实……”
“在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情况下乱用事实这个词真的好吗？”我按下鼬拦住我的手臂向前走了几步挡住那道尖锐的目光，“因为自己曾经受到过伤害就毫无顾忌地刺痛别人，这样的队友也确实让我没办法把他视为依靠。”
我看见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抛出一句“随便你，这跟我没有关系”就扭过头不再言语。
而一直就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我们争论的水无月有木老师此时才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挠挠头一脸尴尬地接话，“那个……不如大家互相介绍一下自己，也好彼此熟悉一下。”
“……”
我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不该对他有什么期待。
没想到那个少年却是对老师的话非常配合，他冷声冷气地开口，“绿川明泽，今年１０岁，最大的目标是将操控九尾的凶手全部绳之以法”，一句话说完还挑衅似的看着我勾起了一边嘴角。
……
如果是姐姐的话，大概会露出无奈的表情，然后说出“发现队友患有重度中二病，怎么办？急，在线等”这样的话吧。
真是，总觉得接下来的忍者生涯充满了挑战啊。我回头望了望看起来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鼬，他已经开始接过话题，“我是宇智波鼬……”
依旧是只说了基本信息就戛然而止，但我知道，他一直都没有说出口的话。
——为了消除世上所有纷争，所以想要成为比谁都要优秀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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