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又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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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廖玄晞找顾乘云的时间越来越多。这个男生总是给廖玄晞一种感觉，他不像是这个年纪的男孩，他给廖玄晞的感觉更像一个男人。
细水长流之间，廖玄晞听他轻轻说着他的日常，将满腹心事隐藏在里面。廖玄晞微笑着默默的听着他讲，突然心中惶恐不安。总觉得有的东西就要变了。
云淡风轻的日子慢悠悠地过着。这是顾乘云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的安宁与快乐。他的算计、他的计谋、他的那些抱负，在这些日子都好像不见了。
顾乘云的手很巧，那天廖玄晞无意翻开了一本他放在桌上的本子。里面有一幅画，一个人——是她。
不是普通的涂鸦，不是信手勾勒，一笔一画都恰到好处、极其用心。廖玄晞的心突然有点颤抖。这个时候顾乘云走了过来，吓得廖玄晞差点掉了本子。
那一天她回去，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你站住！我要和你决斗！”一个小姑娘冲到了廖玄晞的面前，昂着下巴，对她说。
廖玄晞还晕着，哪里听到眼前的女生再说什么，她自顾自地走。臣渺渺胀红了脸，几步上前拉住廖玄晞的手。
异能者之间有种微妙的感应，所以她并没有留手，对着廖玄晞的弱点处就是狠狠一击。
就算在走神，但是身体的条件反射已经早就炼成，廖玄晞在第一秒钟就做出了最有效的反应。她的身形消失在空气里，臣渺渺瞳孔收缩，下一秒廖玄晞出现在她的身后，对着她的后劲就要砍下去。
臣渺渺骄傲是有她的理由的。遭她的继母恨也是有原因的。在廖玄晞砍下来等我时候我已经做出了反应，左手向后劲挡去，右手已经向廖玄晞袭去。
两个人斗在一起。廖玄晞没有再用异能，凭借肉身近身打斗，拳拳到肉。臣渺渺疼得漂亮的小脸都扭曲了。
“你……你！”臣渺渺看着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廖玄晞深深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圆溜溜的眼睛里尽是委屈。
如果距离不远，还有追赶一下的勇气，可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东非大峡谷一样的差距，她怎么追，提不起一点劲。泄了气。瞪着廖玄晞，瞪着瞪着眼圈慢慢就红了。
“你，你以后好好对顾乘云。”
“？”
“我打不过你，我退出！你高兴了！”臣渺渺没头没脑的对着廖玄晞说了一通祝福的话，然后又恶狠狠的威胁道：如果敢让顾乘云伤心，她就算打不赢也要把顾乘云抢回来。
廖玄晞一头雾水，但内心里，好像又有些明白了。
她说不清楚她的心思。明明顾乘云是个小孩子啊，为什么竟然觉得这个猜想让她有点隐约的高兴？她是不是不正常了。
站在原地，她有些忐忑。像是想到什么，她拔腿就跑。这样不对，这样是不对的。她要去问问，顾乘云一定不是这样想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她想得太多了。
忙忙慌慌之中她甚至用上了异能，直接摸上了顾乘云的宿舍。
“橙子！”顾乘云裹着浴巾一脸错愕，额前滴着水的头发因为发尖水滴的重量趴在他的额头上。配上那个表情显得几分可笑。
他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听到她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的心好像坏掉了，一点点加速……
“是。”他听见他自己这样说。廖玄晞就像是坐了八百回的云霄飞车，整个人都懵掉了，脑袋好像停止工作了。
顾乘云不知道自己在忐忑什么，在不安什么。就算被拒绝，他大可以死缠烂打。他还有很多手段，他自信就算被拒绝，他最终还是可以被她接受的。可是他现在在害怕什么！
廖玄晞看着顾乘云那双渴望又不安的眼睛，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
自己？为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不是该说“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吗？不是该严词拒绝吗？为什么她在犹豫？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似乎内心里咕咚咕咚在翻腾着——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了。
顾乘云不是没有看出廖玄晞的为难，他本可以粉饰太平，说你想多了，这个喜欢是对姐姐的喜欢。可是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他想听廖玄晞的回答。
“那个，能先穿上衣服，然后你们进来聊吗？我马上就出去。”代席文本就大得天怒人怨的眼睛无辜的溜溜转。可怜兮兮的说出这话，指着顾乘云那堪堪遮住重点部位的浴巾。
思绪被拉回，廖玄晞脸色爆红。眼神却却还是在顾乘云身上溜了一转。两年过去了，顾乘云就像是吃了激素一样身高暴长，廖玄晞只能到他的下巴了。那腹前浅浅的几根流畅线条勾勒出他吸引人的八块腹肌。两条人鱼线消失在令人遐想的浴巾之内。
廖玄晞不由悄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立刻转身，心中带着淡淡的可惜。
十三岁长成这样正常吗？正常吗？心中自顾自尖叫着。廖玄晞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代席文也尴尬啊。看着室友洗完澡正要去撒尿，来这么一出，他才是最最受伤的好吧。从门边挤了出去，顺便推了门口的廖玄晞一把，然后冲顾乘云挑挑眉，体贴的关上了门。
“不能接受吗？”顾乘云看着廖玄晞，眼里带上了几分自嘲。
“……”顾乘云的眼神刺痛了廖玄晞，她想说不，可是理智告诉她顾乘云太小，话道嘴边硬生生又被她咽了下去。
“我知道了。”像是蔫掉了的茄子，顾乘云低下了头，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自嘲。廖玄晞并没有厌恶，她的纠结取悦了顾乘云。他低下的头脸上挂着得逞的笑。
“你太小了。”
这一刻廖玄晞想通了很多事情。很多时候，许多的事情，年轻气盛，凭借勇气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做出自己认为不会后悔甚至永不改变的承诺。廖玄晞怕了。
顾乘云一时气盛说出的话，会不会让她深陷其中，最后他抽身潇洒走掉她却无法自拔。她比他大那么多啊……
你还太小。顾乘云迅速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是僵硬的。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廖玄晞说这话的语气，竟然是决绝……
在他来不及解释的时候廖玄晞已经动用了异能，离开的异常彻底。
这一走，就是五年。
顾乘云没有想到，尺白没有想到，连廖玄晞自己都没有想到。
抱着秋卡，拉着沐黛。还有秋卡和沐黛死都要拖着的尺白专用大箱子。一行不算是人的人不告而别。
顾乘云已经长成了十八岁的大男孩。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不知道引了多少女子沉醉。廖玄晞不告而别，他满世界的找，可是廖玄晞那凶残的异能，只要她不愿意他便找不到她。尺白也找疯了。拖他的福，顾乘云现在的格斗技术对付大多数异能者都能站上风。
五年时间，暴走的尺白，以及顾乘云脑海里关于遭遇调查的一点一滴，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当年会被魔法部找上。已经知道了廖玄晞的身体到底差到了什么状态。
他还在少年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已经丢了。找不到，没有他的血红蛋白廖玄晞怎么活的，他不敢想。他怕他越想得出的结论都是她活不了，她或许早就死掉了。他不想，他每天一睁开眼睛便告诉自己，廖玄晞还活着。
他再没有比现在更加确定他有多么在乎那个人。
那么廖玄晞呢？她在干什么。
此刻的廖玄晞正无语的望着天空，大腿上抱着不松手的小团子无比可爱，但是她很不方便啊。
当初看这孩子被一群大人避如蛇蝎，利用着他，却又责骂他是个怪物。仰仗着他却又不愿意接近他。男孩面无表情，几岁的孩子，那双本该是充满生机勃勃的眼睛却是死气沉沉。
廖玄晞不由的管了一次闲事。
想起孩子当时看她的样子。在廖玄晞抱住他的时候，身体明显的一怔，在廖玄晞一条一条给他身上的伤上药的时候。他眼中的不解，他态度的不拒绝，就像是失去了人的权利像个玩偶一样谁人对他做什么他都全然接受。廖玄晞不是滋味。
从一天一天的坚持和他聊天，逗他笑到这个孩子终于给她一点反应。告诉她他的名字叫廉枭，时间是两年。
受的伤多了，心就凉了，很难捂热，一旦捂热，又很难舍弃。
所以廉枭粘廖玄晞。连秋卡都看不下去。
廖玄晞又看了看趴在她身上不下来的廉枭，重重的捏了捏他被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的脸。
算了，反正坐轮椅，又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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