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出门借钱
回府之后，把兰芙和一众丫鬟吓了一跳，只不过出去散个步，主子的半边脸开了一条血淋淋的长口子，血已经凝结，丫鬟却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涟漪这才发现脸上冷飕飕的，好像有风灌进去，趴在镜子前观赏良久，确实是赔大发了，这回怕是要破相，无奈原始皮囊本就一般，这回就真的毫无可取之处了。
正当她哀叹命途多舛之时，杨臣杰给她带来了一瓶药膏，说是为了给妹妹赔罪，可以防止留下疤痕，涟漪道了谢留下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眉眼冷峻的男人，不管是在藏书阁三楼看到的手札还是那日当铺前偶遇，总觉得他心中藏着些东西，而这些事并不是好事。
只是，这些和她都没有关系。
宛柔受伤严重，还因此发了高烧，一直不见好，奈何她囊中羞涩只得干着急，忽然想到唐十一，他鲜少来她的伊人轩做客，无非是怕招人闲话，主要是顾忌他七哥，不过自从王府内的一场闹剧之后他却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山珍补品，奇珍异药，他们二人至今的关系要好，年前喝酒品茶的时候也常有，想着也许可以去他那里想点办法。
为了遮掩脸上的包扎，出门特意在脸上带了一条纱巾，与祝柯和海棠在府门口相遇，祝柯多看了她几眼，上次与唐熙寒对峙时他也在场，她的话他也定是记得的，其实比起别人，祝柯对她已是算好的了。
只是，这种东西也没必要解释，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要解释的地步。。
太阳当空，雪水消融，街上来往的行人像一台台蒸汽机，和气成雾。
只是，景色宜人，残雪反射着太阳光，异常刺眼。
整个上午，涟漪和兰芙辗转于靖王府，大理寺和鸿轩学院后依次与唐十一擦肩而过，所以当她再次被告知靖王爷去了大理寺之后，她决定守在大理寺门口守株待兔。
中午时分，只看着几个青年才俊从大理寺中走出，涟漪阴险一笑，饭，你还是要吃的。
众人见白衣胜雪半遮面的女子来找唐十一，看不清她的容貌，只以为是唐十一又在外惹下的桃花债，一个个不免调侃奚落一番，唐十一瞅了他们一眼，严肃的说：“不要瞎说。”
后来二人便在一众人的唏嘘中去了酒楼：“不知你近来过的可还好，我想要去看你，却怕给你惹来麻烦。”唐十一担忧的问。
“我知道，你的心意已经收到了，那比你亲自来看我还要有用。”涟漪打趣。
“就没见过你这么物质的女人，真是不可爱的厉害。”唐慕彦无奈俯头，一脸悲壮。
“这么厉害啊，那是有多不可爱？”涟漪夸张的睁大眼睛，阴阳怪气的问，唐慕彦哧鼻，话题一转便又将话题转移到大年三十的那一顿板子上了，毕竟三十板子打在一个女子身上是致命的，涟漪却用实际告诉他，她在二十多日后站依旧在他面前就说明她的生命还没有受到威胁。
“大冬天的既不用遮阳，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你今日怎么这般打扮？“唐十一皱眉问，话中带着调侃的意味，怪她故弄玄虚。
“前几日见血，你又不是不知，还是不要提了。“涟漪叹息
“见血？“唐十一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扫到下身，满眼疑惑：”这两者是个什么关系？“
看见他那双不老实的眼珠子，便知道他心中所想，脸羞的通红，咬牙切齿的怒喝：“唐十一你变态啊。“
唐十一眸子清亮，呵呵一笑，正色道：“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提及此事涟漪怪不好意思的，还是开口：“我最近需要钱，但是我不是要和你借钱，你能帮我找个赚钱的路子吗？”
唐十一的神色没了适才的闲适与无畏，平添了几分严肃与不满，涟漪知道他生气了，也知道他为何生气，解释道：“我在郡王府过的很好，银两也足够，只是想出来赚些外快，你帮我介绍份工作吧。”
她的解释没有让唐十一的脸色好转，他面色冷凝，语气却悉心关怀：“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能做什么？你需要银子我可以给你垫上。”
“可那毕竟是要还的。”涟漪婉言拒绝。
“谁要你还了。”唐十一突然急了，厉声一喝。
涟漪撇嘴，早知道他脾气大的很，火药一点就着，与其因为这件事吵起来，还不如自己去找。
她安安静静的品味桌上的美食，尽量慢吃，尽量多吃，这几日在郡王府生活拮据，从大厨房送来的菜基本没有油水，量又少，说是要仅好的给苍雨轩，其他地方都将就着过，其他地方不正是她的伊人轩？总不能让翰墨轩那一尊男神将就。
唐十一看着涟漪一声不响的的只顾着吃饭，他不肯帮她，她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知要背着他做什么，又怒不敢言道：“快些吃，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能赚钱吗？”涟漪塞了一腮帮子的肉，柔光满嘴的问。
唐十一闭眼，她这辈子算是抓住他了，咬咬牙道：“你能吃完再说话吗？”
鸿轩学院是京都首屈一指的高干子弟学府，院中大多是朝中有名望的人的子弟，普通人家即使才学再高也进不来，唐十一却将她带到了这里。
进了院子有小厮进去通报，他们在客厅等候了一番，听着清脆的敲钟声该是下课了，他们见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翁”，姑且就这么叫吧，毕竟古代能活到被称之为“老翁”的人少之又少。
那人是学院中的夫子，唐十一这般唤他，似乎也是他的老师，他们二人寒暄了一番，接着却说起了年三十那一晚，涟漪不时朝唐十一翻白眼，能不能谈点让他们三人都能愉快的话题，虽然她还只是个听众。
不过，渐渐地涟漪听出了些眉目，此老翁教授国画，无意中见了年三十郡王侧妃的佳作，甚是激动，想要请教一二，奈何他去郡王府数次，却都被侧妃有伤在身不便见客的理由给回绝了。
至于这件事，涟漪深表不知。
所以，当唐十一给二人做了介绍之后，涟漪顺理成章的受到了夫子的崇拜与喜爱，二人相见恨晚，就她奇特的画风与画法探讨了一番，一直到天色暗下来，涟漪才被放出来。
她的目的是赚钱，受不受人追捧与爱戴是小事，总不能因为和人家探讨了几句，就要收人的钱，不知道唐十一耍的什么招数，一天下来，她累的够呛。
“这些给你拿着。“唐十一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面值是五百两，数一数不下十张。
涟漪看着眼馋的很，可不敢收，推脱道：“我说过不用你的钱，再说你给我这么多干什么？今天来见你也是希望依托你的关系给我找点工作，我有手有脚什么做不了？”
涟漪觉得她这种做法也是怪可耻的，学会了借用关系，可凡是也不能太死脑筋，有现成的资源不利用那才是死脑筋。
“今日带你出去转了转，是想让你散散心，赚钱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你以为钱那么好赚？我这些银票足够你花个一年，你先收下。”唐十一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简单来说，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帮她。
涟漪觉得自己着实被小瞧了，哼了一声：“夫子似乎欣赏我的画技，我若是去大户人家给他们画画像，日进斗金完全是可能的。”
“现下七哥境况不好，你倒是想得开，你以为哪个大户人家会招你上门，那不是自找麻烦吗？”唐十一颇为无奈的敲她的脑袋瓜子。
涟漪这才发现了问题的症结的所在。
涟漪只和唐十一拿了一张伍佰的大钞，唐十一不置可否，却带着她把剩下的九张存进了钱庄，后来又说什么为了凑个整数，又给她倒贴了一张，整整十张，涟漪当时感动的就哭了。
唐十一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的温和，全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叔嫂关系：“过几日我要去前线带兵打仗，眼下郡王府的境况大不如前，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这些钱也拿着，今后用得着。”
“带兵打仗，那不是很危险，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她没想到也从来没想过，唐十一有一天要离开京都，他们有一年要见不到，比起柳家，郡王府和唐熙寒，这一刻，心里猛地没了着落。
“好男儿志在沙场，我此次前去，定要立功而返，你不用担心。”他口口声声说是七哥的好兄弟，七哥遇难他却连说话的余地也没有，所谓的人微言轻，不过如此，此次他主动要求出战，父皇坚决不允，母后也不同意，这便更让他看清了一个事实，他就是一个京都的王爷，哪也去不了。
若是他能在此次与狄阳国战役中崭露头角，他的话父皇多少也要斟酌。
两个人散了之后涟漪去医馆给宛柔抓了药材，回府的时候又碰到了廖大爷，不像去年要挑着担去卖，今年的廖大爷扬眉吐气了一回，竟然摆了一个小摊，据廖大爷所言，那次被赶出郡王府后管家给了他些银两，撑过了夏季，银子还有剩余，所以出来摆了个小摊，生意比以前好很多。
涟漪只觉得对祝柯实在是讨厌不起来了，这个男人胆大心细，温柔体贴，要是把宛柔或者兰芙嫁给她，那便要享一辈子的清福了。
于是，涟漪又很捧场的买了两袋栗子，乐呵呵的回府了。
“小姐，靖王爷对你可真好，奴婢说一句大逆不道的，咱们王爷和靖王爷比可就差远了。”
涟漪着实无奈的朝小丫头翻白眼：“你这话能不能不要回了王府说，小心隔墙有耳，唐熙寒把你抓了去。”
兰芙惊惧的捂住嘴，躲到她身后，眼珠子吓得滴溜溜的转，涟漪被她逗得乐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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