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遇到贵人 一

　　“这老板一年赚多钱啊，这货真特么齐全，要是我有就好了，妈巴羔子的。”吴志刚自言自语地嘀咕着，问号却被一件粉色的袄子吸引住了。

　　吴志刚向前走去，他要看的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而是能在卖出去的衣服和商品，在商量的展柜里，他看着一些首饰问道：“问号，你说这东西在我们街道能卖掉不，真的假的呀，跟电视剧里那些公主戴的一样。”

　　问了两遍没人应，他急忙回头寻找。

　　“你那脏手，别碰这货，你买的起吗？”问号摸着他喜欢的那件小袄子，一个长的十足丑的胖女人，用量衣服尺寸的木尺打了一下。

　　问号急忙缩回手，缩头缩脑的低声说：“摸一下又摸不坏。”

　　“乡下佬，让开，不卖就别碰。”丑女人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一脸的愤憎，那是鄙视地眼睛看着问号。

　　吴志刚急忙走了过来，接开了问号，低声说：“这是城里，我们俩不懂，别乱碰，小心弄坏了，我们可真是赔不起。”

　　“我就看那件好看，我家穷，我妹妹好几年了，还没穿过一件新衣服。”问号不好意思地说。

　　吴志刚关切的看了一眼问号，笑了一下说：“嗯，但这是假的，人造毛的，回头我们自己开了场，造几件真货，专门送给你妹妹，走，我们去下一家看看。”

　　吴志刚刚要出门，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衬衫，花格裙子十六七岁的姑娘，用脆脆地声音问。“老板，这件是真的吗？怎么感觉到不像真的，还这么贵。”

　　“真的，当然是真的了，我这店里就没假货，全是从市里的工厂里直接近的货。”丑女人一脸献媚地笑着说，跟对问号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吴志刚看了一眼女孩，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衣服，诡异地笑了一下，拍着问号的肩膀说：“兄弟，要不要报仇。”

　　问号还没反应过来吴志刚什么意思，吴志刚已经走到了女孩的身边，摸了摸毛衣说：“假的，兴隆厂的货，里边的真毛不到二成，随便在那，十块钱就能买一件。”

　　姑娘睁大了眼睛怀疑地打量着吴志刚，吴志刚穿着老式而略小，不合时代的中山装，但脸很俊，声音也很浑厚，高挺的鼻梁，炯炯有神的双眼。她不相信一个乡下孩子有这么好的眼光，自己的姑姑是开羊绒厂的，自己有时候也跟羊绒打交道，都看不出来真货假货，他怎么会看的出来。

　　丑女人鄙视地看着吴志刚说：“你个乡下佬，你认识什么是真是假呀，别乱摸，弄脏了你赔我啊。”

　　吴志刚本来只想让他卖不出去这一件，那知道这女人竟然这样骂人，心里很是不爽，故意抬高了声音说：“别狗眼看人低，我告诉你，我就是玩羊绒羊毛长大的，是真是假的货，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店里真货，不超过十件，我都能一眼扫出来，城里人就了不起了，两个鼻孔三只眼啊，装什么装，妈巴羔子。”

　　丑女人没想到一个乡下孩子，竟然胆子这么大。愤怒地瞪着吴志刚，那双小眼瞪到了最大的程度，两张厚嘴唇扇呼了起来，脏话一句一句的往外嘣，什么你个土瘪，王八蛋才卖假货的话都出来了。在原乡的街道上也有人常常骂街，本以为城里人不会骂人，那知道这三八骂起人来比原乡的女人毒多了，急忙低着头，不再想惹这头母老虎了。

　　“你骂什么啊，看人家是小姑娘就想骗，这明明就是假货。”这时候，一个看上去很高贵的少妇摸了一下衣服，很不客气地说。这女人是个嫁到城里的乡下人，早就看丑女人一句一个的乡下老，听的不爽了。

　　丑女人不说话了，脸气成了猪肝色，他敢欺负一身土气打扮的吴志刚，但对于城里的贵妇人可就不敢发火了。只能把怒气加在吴志刚的身上，威胁道：“好小子，你有种，你等着。”之后女人就打起了电话，开始叫人了。

　　买衣服的小姑娘很佩服的看了一眼吴志刚，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胆量，跟这种三八都也理论，吴志刚是不知道，但小姑娘知道，这宁静城街道上卖衣服的，多少都有人罩。

　　于是，她拉着吴志刚的手就往门外跑，出门后对吴志刚说：“你快走吧，这女人的老公是这一片的混混，别惹他们。”

　　吴志刚看着女孩，在他的意识里，城市里有警察，不会有人打架，于是傻乎乎地对女孩说：“城里警察那么多，那来的混混，又不像我们小乡村。”

　　问号推了下吴志刚，指着一群向自己起过来的中年人说：“老大，你看，那些人。”

　　吴志刚还没反应过来，那些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推了一把吴志刚说：“小子，是你说我店里全是假货是不是。”

　　吴志刚很不屑地看了中年人一眼说：“你店里本来大部分就是假货，我又没说错，怎么，你们还想打架不成。”

　　“你他妈的找打。”说着那混混一个拳头就打了过来，吴志刚正准备闪开，那男人却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问号嘿嘿张着他那张标志型的大嘴道：“打我老大，我弄死你们。”

　　就在吴志刚想躺的一瞬间，问号钻了空子，一拳头就打在了混混的肚子上。

　　吴志刚惊讶地看着问号，很不解地问：“你的拳头啥时候变的这么快了啊。”

　　问号诡异地笑着，把钱塞到吴志刚的怀里，学着李小龙的样子，摸了一下鼻子，摆出一个打架的动作对吴志刚说：“在四叔那学了一晚上，老大，你在那边等我，城里人就不得了了，卖假货还不让人说。”

　　吴斌不让吴志刚收人，自己却教了问号一些打架的招式，这让吴志刚那不理解。吴斌是不想让吴志刚出头，但他看到问号很不错，人也诚实，就想让他帮吴志刚，于是就教了他一些拳脚功夫。

　　“妈的。”说着两三个中年人就冲了过来，街上也聚了不少人，问号一脚就放翻了一个，接着用膝盖顶另一个的裤裆，那人抱着裤裆在地上打起了滚。另一个中年人的拳头向问号的头扫去，问号一低头，转身就是一拳，把那人打的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一脸便秘的表情。

　　打完后问号用大拇指着身后的吴志刚说：“妈的，我老大还没出手，他出手弄死你们这些城里人……”

　　“好了，走了，闹啥，这不是我们农村，小心人家一会来人把你的嘴扯烂。”吴志刚说，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五六大光头推开了群，挤了过来。

　　“你们惹麻烦了，这些人不是好东西，快跟我走。”小姑娘说着就拉着吴志刚的手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金灵在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对道路也熟，很快就把混混们甩掉了。

　　“姑娘，你能把我的手放开吗，感觉怪怪的。”吴志刚看着金灵说，他虽然跟小梅和余欣都牵过手，可是让一个陌生人牵着自己的手，就不好意思起来了。

　　金灵看着吴志刚土里土气的样子，咯咯了笑了几声，故意不放手，喘着气，摇着头看着吴志刚说：“你是从那个时代穿越过来的人啊，我一个女孩子都不觉得有啥，你倒是介意了，我叫金灵，你们可以叫我灵灵，你叫什么，你们在城里干吗？你怎么能一眼认出假货？你也不过十五六岁，怎么那么能打，你这么有眼光为什么不做生意。”

　　金灵的眼珠子踢里秃噜的乱转，看看问号，又看看吴志刚，说话就像是放机枪，一下子就问了一大串问题，问的问号直接就反应不过来，挠着头傻笑，还好吴志刚反应快。捡了个最重点的问题回答道：“我是来城里看能不能进点货，听说城里有羊绒场，我想去看看。”

　　“你们俩今天遇到贵人了，走着，这事，我帮你们搞定。”金灵说着开始向金店走，金灵的父亲开着一家金店，她的姑姑在宁静城开着羊绒厂，给吴志刚帮这点小忙还是不成问题的。

　　“唉，别拉着我老大的手，他有喜欢的人，你要拉拉我的手。”问号说着把手伸了过去。

　　金灵嘿嘿地笑着，牵起了问号的手，但也没放开吴志刚的手。金灵像老大小妹妹，又像老大一样牵着吴志刚向自己父亲的店里走去。他们两个被金灵这样的城里娃娃牵着走，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

　　他们来到了宁静城的正街上，宁静城的街道虽然跟市里的没法比，但是跟原乡的比，那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下了。从来没来过城里的吴志刚和问号两，睁着大眼睛左看右看，问号的问题又来了，见啥问啥，这家店是卖什么的，啥叫商贸城啊，精品店是干啥的，啥玩意叫火锅。

　　吴志刚也不知道，不过这会他骗不到问号了。金灵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问号，笑着给问号解释。

　　问号一身灰色粗布衣服，开口的布鞋，跟马头工人倒是有些像，一张过张的嘴巴，嘴角上扬着，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像是在笔。金灵银玲般的笑声就没停过，一边解释一边乐，还时不时的捉弄一下问号。

　　金灵带他们进了一家门口停着好几辆轿车的黄金店，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二楼她父亲的办公室。

　　她推开门就对头发稀少的金申忠说：“爸，我今天给你带来一个火眼金睛。”

　　金灵说完就指了指吴志刚。

　　金申忠打量了几眼吴志刚，看着吴志刚炯炯有神的眼睛，点了点头说：“少年老成，不错，说说看，怎么个火眼金睛法。”

　　吴志刚还没开口，金灵就把在衣店里发生的事一口气说完了，问号则在一边帮腔。听完后金申忠惊讶地看着吴志刚，笑了笑说：“果真是一双好眼力，是到城里来找活的吗？我这里是金店，正好需要眼力好的伙计。对工资有什么要求，按你心里的想法说。”

　　吴志刚心想，还真是父女俩，问话都是一次问好几个。金申忠是城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亲戚也都是些生意人，财大气粗，为人小气，头脑却精明，他听出了吴志刚的能力，自己做生意，需要有眼力劲的员工，虽然眼前的小伙子对黄金还不了解，但他相信，只要好好培养，加以十日。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员工。

　　金灵立马就打消了金申忠的小算盘，她嘟着嘴对父亲说：“爸，人家不是来给你打工的，你就一天到晚想着招这个招那个，人家里背着理想来城的，庸俗。”

　　金申忠瞇着他的小眼睛说“噢，有意思，背着什么样的理想来城的啊。”

　　吴志刚把他打算在原乡开厂的事告诉了金店的秃了老板，那秃子老板眼前一闪光，笑着把一包金丝猴香烟丢给吴志刚说：“好一个青年才俊，有理想才能成就人生，说说看，我能做点什么，如果开厂的话，你有多少钱投入。”

　　吴志刚没想到这么这么爽快，心里不由一乐，从问号的手上接过了袋子说：“我也是头一次想做点正经事，我找了好多人，就只能湊出这些了，先开个小一点的，等赚了钱再发展。”

　　“我老大那可是我们原乡最有钱的人。”问号骄傲地吹嘘道，在问号的微观世界里，二十万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他那里知道坐在自己眼前的金老板是资产上百万的。

　　金申忠和蔼的笑了笑，又一次认真的打量了几眼吴志刚，看着吴志刚手上袋子里的钱，吴志刚不过就十六七的样子，怎么会成为原乡的首富，这让金申忠有些惊讶，接着说：“你们原乡那边恐怕到现在没有那家能一下子拿出一万块钱，你能借到二十万，宁静城昊有你这种本事的人恐怕也没几个，前途无量。这么着吧，我还有些事，金灵，你带他们去玩玩，老爸忙完了请客吃饭，叫上你小姑，我要好好跟这少年唠唠。”

　　“得令，老爸，你这个一毛不拨，终于有舍的时候了。”金灵给他的秃子老爸使了个鬼脸，就拉着吴志刚出了门。

　　金申忠说的没错，原乡能一下子拿出一万块钱的人确实没有，而吴志刚一下子能拿出二十万让他很惊讶。

　　金申中虽然小气，但对于人才从来不小气，给了金灵几千块钱。金灵知道父亲的意思，给他们每人买了一套衣服，本来是要买牛仔的，可吴志刚说什么也不干，最后买了两件夹克，接着金灵就带他们去吃火锅。

　　“金灵妹子，你是不是喜欢上我老大了，这么大方。”问号嘻嘻哈哈地吃着说。

　　“你个大嘴巴，管你屁事，再多话把衣服还给我，我怎么会喜欢上他，我喜欢你。”金灵笑着对问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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