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龙涎楼
四通县，是仙酿酒庄所在的县城，是中原东北部的交通要塞。
小时候姜程凡没少陪姜贤来这里做生意，不过那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基本都是侍从送酒，所以后来姜程凡也就很少在四通县走动了。
一人一马，带着些干粮，在天黑前终于赶到了四通县，四通是个大县城，城门守卫只是简单的查了查，就让这一人一马进入了县城，并不是守卫敷衍，而是四通县一直都很太平，因为这里是四大家族——孟家的所管辖的，没有人敢在这里放肆。
孟家虽然在四大家族论武力仅列第三位，但如果论财力，那绝对是第一，富可敌国，有人曾说就算其他三族加一起，财力上也比不过孟家，可现在不同了，孟家出了一位天才少年，与柳成空、石佳良他们齐名，目前人们都认为孟家那位才是最强的，毕竟柳成空也败过。
孟家涉及的领域非常广，当然孟家最有名的就是龙涎楼。可龙涎楼并不是孟家最大的财源依仗，最大依仗乃是孟家开采的金矿，可是龙涎楼却在中原打出了名声，孟家各地均有分店，龙涎楼的酒菜在天下人口中那是有口皆碑，尤其是龙涎楼的龙涎酿，比起仙酿酒庄的玉皇酒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龙涎楼也并不排斥玉皇酒，生意上还是与仙酿酒庄有来往。
天色渐深，姜程凡就打算在龙涎楼住宿一晚，顺便也尝尝能与玉皇酒媲美的龙涎酿。
龙涎楼的伙计很热情，看到姜程凡牵着马走来，立刻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客官，想要吃点什么？里面请。”
“小二，给我准备个上房，然后将马喂饱。”
姜程凡丢出了一锭银子。
伙计接过银子，笑的更灿烂了，
“好的，客官，那我将马牵到马棚，就去将酒菜送到您的房间。”
“不用了，我就在楼下找个座位坐下吧。”
姜程凡还不想这么早的就回房间，想坐在楼下，因为楼下人多，能听听大伙都在谈论什么，毕竟初出江湖，他要了解的有很多，而酒楼鱼龙混杂，就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
“好嘞，您随便坐，掌柜的，来客人了。”
伙计屁颠屁颠的将马牵走了，毕竟收了一锭银子，同时对里面喊道。
酒楼掌柜听到伙计的呼喊声，赶忙出来，酒楼掌柜是个老头，但却是满面春光，可见生活质量很不错，作为这龙涎楼的掌柜，能执掌龙涎楼，虽然是分店，但也说明了他来历不一般，没错，掌柜姓孟，是孟家分支，头脑十分灵活，每年为孟家提供了丰厚的利润，当然孟家也不会亏待他，他的儿子也安排和孟家嫡系子弟在一起学习、练武。
“客官，看着有些眼熟啊？”孟掌柜看着姜程凡，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一时间竟忘了招呼姜程凡入座。
姜程凡掐了一下脑门，那是他的习惯动作，并没有在意掌柜的话，自己往楼里走，乍一看，楼里已经满桌了，这生意真是红火啊。
一桌桌的客人都在互相交谈，不时举杯痛饮，场面很是热闹，四五个伙计忙的满头大汗，刚刚那个小二还没有回来，只能让孟掌柜来招呼他。
“掌柜的，没有地方了啊。”姜程凡看掌柜还在思索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
“哦”孟掌柜回过神儿来，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姓姜？老夫看你很是眼熟啊。”
见这个掌柜发问，姜程凡知道他已经被认出了，
“正是”
“哈哈！我就说嘛，姜贤是你爹吧？我与你爹常年打交道，刚刚看你眉宇间与他有几分相似，故此一问。”
“原来是家父的朋友，失敬。”姜程凡还礼道。
“既然这样，这顿酒老夫请了，来，里面还有一个空桌子。”
孟掌柜很是客气，领着姜程凡走到了楼梯拐角处，果然这还有一张桌子，只是被楼梯挡住了，他没有看到。
“来，坐，顺子，将好酒好菜端上来，恩，就要我的老四样吧。”孟掌柜叫道。
“知道了，掌柜的，老四样，走菜。”顺子看了姜程凡一眼，然后走向了后厨，他知道老四样是掌柜亲自招待客人的必点菜，这也说明来人定是不一般。
“掌柜的，客气了。”姜程凡抱拳道。
“哈哈！朋友之子，老夫哪能不招待好了，正好，老夫也想和你聊聊。”
前段时间发生在仙酿酒庄的事早已传开，这掌柜想必就是要问他这些。
不一会儿，顺子端着盘子将菜摆在了桌上，所谓的老四样，其实就是花生米、酱牛肉、清炒蘑菇和一碗肉汤，当然还有龙涎酿。
“掌柜，老四样已上全，您和客官慢慢吃，我先忙。”顺子很会说话，也深得孟掌柜的重用，什么事都叫他去做。
“你看看，我老毛病又犯了，我就喜欢这老四样，凡是来人，我都安排这四样，不知道姜侄儿习不习惯？”
“您太客气了，我也非常喜欢这四样，荤素搭配合理。”
“你喜欢吃就好，来，咱爷俩并不是头一回见面，可那时你还太小，根本记不得，喝一口，尝尝我这龙涎酿。”孟掌柜举杯。
姜程凡也举杯，尝了一口，龙涎酿是烈酒，与玉皇酒是种反差，玉皇酒柔和，龙涎酿则如一股烈火钻入了人的胃，但入胃却又没有灼热感，相反有丝丝清凉透出，这就是龙涎酿的神奇。
“不愧是和玉皇酒媲美的龙涎酿，真的很好喝。”
听到姜程凡的赞美，孟掌柜很高兴，拿起筷子给姜程凡夹了块牛肉。
姜程凡赶忙拿起碗接住，
“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
“哈哈！侄儿，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来了，姜程凡知道对方绝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请他吃饭，还能问什么？只有前段时间轰动江湖的事，因为他刚刚进酒楼时，就已经听到有人还在议论这件事，过去了半个多月，还是会被人提起，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话题。
“您请问”
“对了，老夫姓孟，你应该知道龙涎楼是孟家的产业，我执掌这龙涎楼也有十多年了，与你爹生意上经常有来往，但我最近听说，你们仙酿酒庄的事情，开始还不信，可后来谈论的人越来越多，加上你爹也很久没有在四通县露面，我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姜程凡心想，你既然是孟家的人，而且还执掌这么大的酒楼，人脉定是非常广，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掌柜，酒庄的确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江湖上那些传言也都是真的，只不过我不想再提了，毕竟我酒庄伤亡不小，提起来我只会伤心。”既然江湖上都传开了，我就顺着说。
“真是这样啊，那就不要提了。”孟掌柜有些惋惜，其实姜程凡想多了，孟掌柜很念及与姜贤的交情，是想关心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你爹现在可好？”
“我爹他很好，已经重新打起精神，经营酒庄，过不来多久，他就会来四通县走动了。”
“恩，等他来了，我在好好和他说说，来，侄儿，干了这杯后，你慢慢吃，我还得去前面招呼。”
“您忙”姜程凡举杯就干。
孟掌柜离开了座位，姜程凡就自己慢慢的吃了起来，龙涎酿真的不错，他还真有点喜欢上了，他爹知道不会骂他吧。
这时，酒楼门口传来马的嘶鸣声，刚刚给姜程凡的马喂饱的小二又迎了上去，
“客官，您里边请”
马上跳下了一位少女，少女面容姣好，身材纤细，大眼睛一眨一眨很有灵性，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一身紫衣，看上去像个仙女。
“好美”这是小二心里的想法，他愣住了。
“帮我把马喂饱，我进去了”少女模样可爱，对小二微笑道。
小二赶紧拍拍自己的脸，这种美女可不是他所能惦记的，他的梦想只是想当上这龙涎楼的掌柜，这是他一辈子的梦想。
少女走进酒楼，立刻引来了众人的目光，纷纷放下酒筷
“哪里来的女子，仿佛仙女下凡啊。”
“一定不是四通县的，这里没有这种级数的美女。”
众人都在小声议论着
虽是小声，少女还是听到了，不过她并未在意，而是向酒楼柜台方向走去。
孟掌柜擦了擦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赶忙走了过来，
“小……”
“掌柜的，还有没有桌子了，给我安排一下。”少女打断了孟掌柜的话。
“这……现在没有了，要不我带你去上房，然后将饭菜端上去？”孟掌柜小心翼翼的道。
“自然点”少女忽然悄声在孟掌柜耳边道。
“是”孟掌柜立刻答道。
少女往四周看了看，也有人主动请少女一起，入座他们的桌子，少女笑呵呵的谢绝，然后眼睛一亮，看到了单独喝酒的姜程凡，走了过去。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少女没等姜程凡回答，就坐了下来。
“你已经坐在这里了，我自然不会赶你”姜程凡依然喝着酒，对面坐着这么一位美女，他竟然没有看一眼，这让周围的人看到，都暗骂。
“嘿嘿！掌柜的，他点的什么给我来一份，不过都要小份的。”少女指着姜程凡道。
孟掌柜没办法，赶紧让顺子告诉后厨去准备，这位小姐一来，他真的有些不自然。
“别人都是朋友聚在一起，你怎么独自一人喝闷酒？”少女问道。
“我像是在喝闷酒吗？”姜程凡出声道，他终于看了看对方。
“难道不是吗？你要是没有朋友的话，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少女又道。
“交朋友可以，不过这位姑娘，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要和我交朋友？”姜程凡逐渐起了兴趣，他刚刚没有喝闷酒，只是想起他爹，他心里有些不好受。
“朋友都是从素不相识开始的，你说呢？”
“额……有道理”姜程凡此时觉得好尴尬，没有话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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