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幕后主使
大夫为叶辛夷把过脉确认无碍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李嬷嬷连忙张罗着让人去禀报秦慕云暂时离开的屋子。
水桃上前一步禀报道“刚刚奴婢已经去打听过了，听说王爷下令命令，将韩萃心交到衙门，按照谋杀皇亲国戚的罪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看来这次王爷是铁了心了！谁说情斗不管用，听说那曹副将得了消息特意来了咱们府上求见王爷，王爷见了他的面只说了一句话‘这次你再多事可就不止是守城门这么简单了’。”
“王爷这次是当真动怒了，今日若是当真让韩萃心得了手……”珠云说着都是一个冷战，刚刚韩萃心那副不要命的模样实在渗人的很！犹如厉鬼一般！
“从前是闹自杀，现在倒是害起了人了！再留着她不一定还会出什么事呢，那曹副将经过上次一件事好像明白了不少，听了王爷这么说也就没敢多说什么，就离开了，依我看，这韩萃心这次是死定了！刺杀王妃！多大的罪名啊！”水桃道。
叶辛夷扫了一眼众人，示意旁的小厮和丫鬟都退下，独留下珠云和水桃二人，对这那大夫招了招手，大夫上前一步听候差遣。
叶辛夷看了看左右低声询问道“大夫您刚刚爷看过那把匕首了，可否告知那匕首是什么情况？看那刀刃锋利无比，隐有青色，是否是因为淬了毒的缘故？”
那大夫恭顺的不敢抬头静听叶辛夷的询问，闻言，白眉一挑微微一笑“原来王妃竟是懂医之人，恕老夫眼拙了。”
“不过略知一二而已。”叶辛夷谦虚道。
当时情况紧急，虽然那大夫没能亲眼得见，但是爷不难想象，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叶辛夷依旧能够注意到那匕首的不对劲继而判断出是淬了毒的，这样的眼力，这样的胆识哪里是略知一二，那大夫霎时间对眼前人起了敬佩之心，头低的更甚，点点头道“没错。王妃好眼力，老夫已经检查过那把匕首了，确实是淬过毒了。”
叶辛夷忙道“可否告知是什么毒？”
那大夫也没有接到什么不可以说这件事的吩咐，既是王妃问话便略一思索答道“老夫所致毕竟有限，一时半刻倒未能将所有的药材认全，仅看出三位药来，气啦两种不过是寻常剧毒，没什么可说的，倒是另一种是以为蛇毒。”
“蛇毒？”叶辛夷挑眉，不过略一思索也就想明白了，刺杀人讲究一击即中，见血封喉，在此看来蛇毒自然是首选。
“不过……”那大夫沉吟片刻，好似有话要说。
叶辛夷看懂了他的神色，笑道“老人家但说无妨。”
大夫闻言没有了顾虑，便答道“那蛇毒不似寻常蛇毒，也不知是老夫眼拙还是确实如此，竟好似那莽山烙铁头。”
“这……”叶辛夷毕竟不是专业的医者，看的听到底是有限，竟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蛇。
眼见叶辛夷的窘迫之色，大夫一笑，摆摆手道“这莽山烙铁头极其罕见，脸老夫也是早年作为江湖郎中走南闯北时误入深山踩在一处寨子里看见的，听了当地人介绍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蛇。”
叶辛夷笑着点头“竟然是这样，老人家不过是看了那匕首上的毒就能瞬间作出这么多的判断，实在让人佩服，小女子自愧不如，珠云，快将人扶起来，赐座。”
珠云听命，连忙上前将老大夫扶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扶他到了座位上。
那大夫也不推辞，谢了恩径自坐了下来，眼中的得色不加掩饰，人自然是愿意听好听话的，叶辛夷这一番夸奖自然让他高兴，不由得也愿意多说两句“王妃过奖了，不过是一点微末知识，倒是王妃，身为世家贵女却通晓医术，实在让人惊讶。”
叶辛夷不好意思一笑“哪里哪里，我那不过是在书本上看的，皮毛而已，哪里比的上先生悬壶济世，就如同这莽山烙铁头我从前便闻所未闻，实在是惭愧，人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今日是领教了。”
“老夫也不过是偶然所见，没什么只得拿来说嘴的。”大夫谦虚道。
“那么敢问大夫，能不能说一说莽山烙铁头到底是何物？”叶辛夷趁热打铁道。
话已经说到这儿那大夫自然愿意卖弄“说起这莽山烙铁头也叫莽山原矛头蝮，只在莽山有，可以长到两米长，三角形的头，通身黑褐色因为尾巴是白色的，又叫莽山白尾蛇极其珍贵，却有剧毒，见血封喉。”
叶辛夷沉吟片刻“看老人家刚刚的意思好似对那匕首上有蛇毒有什么疑虑？”
“不错。”大夫点头道“刚刚老夫也说了，那莽山烙铁头十分珍贵，示意蛇毒也十分珍贵，按理说这样的□□是不会流落市面的，况且此处离莽山少说也有好几千里的距离，即便是抓蛇取毒也轮不到蕲州城啊。”
叶辛夷默了默，思索片刻，喃喃道“这样啊……”
“况且，老夫仔细看了看那毒的成分和功效，好似下在吃食中会好一些，无色无味，所以特特的选择了莽山烙铁头蛇毒作为药引子，这样才更容易得手，只是那刺客既然是府中人，自然能接触到饮食，为什么放着更好的方法不用，反而铤而走险的选择这种玉石俱焚的法子呢？”大夫继续道。
“下在饮食中更好？”叶辛夷重复道。
“依老夫之间的确如此。”
又是长久的静默，叶辛夷将事情的经过在脑中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脑中再次浮现了韩萃心看着自己时那怨毒的，充满仇恨的眼神……她是想要……
“老人家，有一事相求。”叶辛夷抬头道。
那大夫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对这叶辛夷拜了拜“这可怎么敢当，王妃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是，哪里称得上相求‘二字’。”
叶辛夷笑着起身扶起大夫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我只是想说，今日您同我的说的话对旁人就不用再提起了，之说是普通的□□就行了。”
大夫抬起头对上叶辛夷的笑脸，迷茫了一阵“这……旁人……”
叶辛夷依旧笑着添了一句道“这个旁人包括王爷。”
大夫一惊，自然是心中疑惑，只是纵然如此，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连忙点头称是“老夫明白。”
叶辛夷满意点点头“今日特特的将老人家折腾到府上实在是对不住了，偏房已经备下了茶点同诊金，水桃，给老人家带路。”
水桃点点头，上前一步对这大夫福了福道“老人家，请。”
“劳烦姑娘了。”那大夫又是拜了拜，千恩万谢的跟着水桃出了门。
眼见着二人出了门，关上了房门，叶辛夷才若有所思的重新坐了下去。
“王妃。”珠云看着叶辛夷的脸色上前一步道“为什么吩咐那大夫对王爷保密？即使那莽山烙铁头的毒那么此事必然有蹊跷，说不定那韩萃心不过是被人当枪使，这次还有背后主使呢。
叶辛夷苦笑一声“你都明白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但是你细一想想，那背后主使会是谁呢？”
珠云一楞“这……奴婢不知……”
叶辛夷笑笑“既然那莽山烙铁头十分珍贵，那么这样的蛇毒平常百姓自然是接触不到的，更何况是韩萃心，她若要杀我为何偏要选这样一个珍惜的毒种？再有刚刚那大夫说这毒最好是放在饮食中能够杀人于无形，想来那背后之人早就已经将一切预计好了，甚至连杀我的方法斗已经算到了里面，□□都已经准备好了，可却没有料到韩萃心恨我入骨，恨到偏要亲手杀了我，看我恐惧，看我绝望，看着我死在她跟前才舒心，这才暴露了莽山烙铁头蛇毒，继而暴露了她的身份。”
“王妃这样说，心中是已经有了人选？”珠云问道。
叶辛夷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天边渐沉的天色，眉宇间有一瞬间的疲倦，苦笑一声“能将莽山烙铁头蛇毒这种东西轻而易举弄到手的，同我有仇的，恨不得让我早死的，算下来也就只有一人了……”
珠云默然，思索片刻，猛地悟了，突然抬头道“您是说皇后！”
叶辛夷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怎么会，她当初不是帮您逃离京城了吗？怎么又会想要杀你！”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因利而聚而已，她一向将我视作威胁，说那冯嬷嬷私下见过韩萃心，起初我还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如今倒是明白了，那冯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自然是得了她的命令找个法子除了我的，而她利用的就是韩萃心。”叶辛夷揉揉眉心道，线索一条一条的穿在一起了，自己自然也就明白了。
“那为什么王妃您不告诉王爷？既然是皇后做的，谁能料到她没有下一次？暂么你早走防范才好。”珠云问道。
“不会了。”叶辛夷摇头道“蕲州城里京城太远，她还不能在皇上的眼皮底子下将手伸到这里来，这点暂时不用担心，这一次韩萃心不过是她试探安插的一人而已，若是韩萃心得手了，她顺利的除了我，若是不能得手那她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她是皇后，我们不能将她怎么样的。”
“至于王爷……”叶辛夷顿了顿，长生一叹“说实话，我虽然厌恶韩萃心，也觉得她是罪有应得，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王爷会这样不留情面的将韩萃心交到衙门，刺杀皇亲是一个什么罪名，我们谁都明白，游街、示众、斩首……王爷一向重情重义，否则也不会将她六字身边容忍这么久，都是看在她死去的爷爷的面子上，而如今……这样的王爷，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不过，却也明白他是为了我……”
“那是自然！刚刚王爷看韩萃心的那个眼神那奴婢在王府带了这么久从未见过！简直比看仇人还狠上几分！恐怕韩萃心刺杀王爷的话都不会让王爷这么生气吧。”
叶辛夷一叹“所以我不能告诉他，他太过在乎我，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姜婉然指示的，我不敢保证他能不能沉得住气，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万不可出什么差错，总归所有的一切，我们秋后算总账！”
叶辛夷死死盯着远方饿天空，神情坚定，总有一天那些欺辱自己的人会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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