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70-3
“终于做完了！”
圣诞假期结束的倒数第三天下午四点，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老宅的藏书室里，哈利·波特高高举起握着羽毛笔的手，露出完美完成某项重大任务的激动兴奋的笑容。
“感谢梅林，总算是结束了……”在哈利·波特的旁边，西里斯·布莱克重重摔进一张宽大的扶手沙发椅。他费力地活动着被石化太久而僵硬的手腕手指，揉搓手臂和大腿僵化的肌肉，一边向房间里另一张沙发椅上坐着的浅色眼眸的巫师发出一连串抱怨：“莱姆斯，你真是太过分了！‘闭口结舌’和‘统统石化’！——就算你确实就要成为霍格沃兹的教师，也不必要现在就拿我作课堂预演……”
莱姆斯·卢平露出温和的微笑，不过一双浅色的眼睛里闪出的光芒透露出他此刻内心的愉悦得意。他并没有接西里斯的话，而是转过头，对黑发绿眸的男孩说：“哈利，你还需要至少一遍的检查。”
哈利·波特点头：“嗯，莱姆斯！”他随即将小书桌上堆得满满的羊皮纸、课本、书册等收拾起来，将它们分门别类放好，然后快速地检查那些写好的论文作业。对男孩的认真，卢平露出满意的笑容，而一旁的西里斯·布莱克却对好友的细致求全显出了明显的不耐烦。
“这真的没有必要，莱姆斯。先前每一项作业完成后哈利都检查过了。现在再从头到尾看一遍纯粹是浪费时间。”西里斯说，“当年我们就从不费这些力气。特别是詹姆，即使O.W.Ls和N.E.W.Ts考试当中，富余的时间也宁可用来画金色飞贼。”
“需要我指出正是因为他把时间用在了画飞贼而不是检查试卷答案，他才漏答了一题，结果和魔咒的O等失之交臂么？”
这一句话成功地击中了黑发灰眸的巫师。卢平抱起双肘，斜视围着自家教子不耐烦转圈的西里斯·布莱克终于停下了脚步，并露出郁闷的神情。或许西里斯应该庆幸哈利·波特此刻的全神贯注，或者是对巫师等级考试的不熟悉而导致缺乏更多的兴趣，使得他没有抓住这个话题一路追问下去。卢平在心中想。这三天的“作业突击”让他们充分体会到一个十一岁男孩的好奇心、求知欲和跳跃性思维，那种对于不论什么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实在让两位成年巫师都深感压力……几乎招架不住。
当然这不是说哈利·波特问出来的问题有多么难以回答——无论如何，霍格沃兹一年级学生的功课不可能存在什么高深难解的东西。只不过一些在成年人看起来非常基本的抽象的魔法原理，要用十一、二岁孩子能够理解的语言和方式表述清楚，这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事情。三天时间两位成年人的脑细胞因此伤亡惨重，西里斯的耐心更是彻底告罄——
而这就是为什么莱姆斯·卢平会对他施咒，禁止他言语和行动的原因。身为霍格沃兹正式聘任的教师，职业道德和规范决定他绝对不能容忍西里斯·布莱克直接给出答案和随口胡乱解释的行为。卢平努力引导哈利·波特自己去寻找问题的答案，从课本和布莱克藏书室的丰富收藏中获得解决问题的灵感。他很欣慰地发现黑发绿眸的男孩非常适应这种启发式的教学模式，积累的知识和获得知识的能力都在以显然可见的速度迅速提升。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让卢平证实了自己有关佩弗利尔教学方式的猜想：对于哈利·波特，这位客座的魔法实践课教授实在倾注了巨大的心血。卢平对此充满感激，但与此同时，一种和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一较高下短长的心理也油然而生——他下意识看齐，甚至试图超越佩弗利尔的教学方式和水平，而哈利·波特则是现成的试验对象……卢平当然不会允许西里斯·布莱克一次次破坏自己的实验和预演。
当然，除了课堂预演的心理，教导哈利·波特这件事情本身，对于莱姆斯·卢平也充满了乐趣。酷似挚友的面容和那一双明亮的、渴求知识和答案的绿色眼睛……似曾相识的情景自然而然地勾起了昔日回忆，将时光拉回到十年、十五年之前，他们曾经拥有过的最轻松潇洒、朝气蓬勃的青春岁月。而在这一点上，西里斯·布莱克和卢平有着完全相同的感受——三天时间，他无数次回首曾经，以一种与其说是怀念追忆，不如说是自豪骄傲的口吻讲述当年的格兰芬多盗劫者，以及学校里唯一能够真正约束他们的人——莉莉·伊万斯，也就是后来的莉莉·波特。
这给了哈利·波特又一次绝好的机会去了解自己的父母，了解他们的那些脱去了“英雄”光环，真实生动的少年时代。在完成假期作业的同时，他也更加全面和深入地认识了父母，特别是父亲詹姆·波特——当然，成年人不会特意告知他们当年那些孩子气的惹是生非和种种尴尬经历。然而哈利·波特的好奇和追问……西里斯和卢平都听到了自己头脑中，属于“父亲”、“教父”的这些完美而高大的形象开始产生裂纹的“不祥”声音。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哈利的假期作业全部完成，对于两位成年巫师，尤其是西里斯·布莱克可以说是一个相当的解脱。“这几天在家里真是闷坏了，哈利！”黑发灰眸的巫师大声说，“我们需要出门，好好休息和放松一下！”
“赫敏和她的爸爸妈妈今晚到伦敦。”哈利·波特从假期作业上抬起了头，男孩脸上显出一种兴奋、期望和恳求相混合的表情，“赫敏说他们要在对角巷玩两天。”
西里斯朝他的教子露出一种了然的笑容。“那么明天……或者今晚我们就去对角巷怎么样？莱姆斯可以马上去‘金棕榈’预订一个包厢，还是哈利你觉得一张靠窗的、有围栏和隔断的桌子会更合适？”
对教父的提议哈利·波特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我觉得还是明天去找他们比较好，长途旅行总是很累人的……”男孩突然意识到成年巫师的言下之意，顿时睁大了眼睛，“西里斯！——赫敏，赫敏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男孩的抗议招来两位年长者的哈哈大笑。西里斯更是伸手在他脑袋上一阵用力的乱揉：“格兰杰小姐当然是你的好朋友，哈利。所以作为你的教父，我们有必要请他们一家吃饭，感谢她在学校时对你的关照——明天刚好是一个机会，你不会反对这一点吧？”
瞪着满面笑容的教父，哈利一时找不到言语反驳：“赫敏是很照顾我啦……”他小声嘟囔着，“但是她也很照顾纳威啊！对了，不知道纳威的作业做完没有。斯普劳特教授的那两道题目……西里斯，明天我们可以叫上纳威一起吗？”他抬头问，不过面孔却转向莱姆斯·卢平，绿色的眼睛露出小心询问的神情。
“你当然可以叫上纳威，哈利。”浅色眼眸的巫师露出微笑，“你还可以写信给德拉科，看他明天是不是有空来对角巷一同聚会——我想格兰杰小姐会高兴的，在正式开学前有这样一个机会检查作业……交流学习心得。”
哈利·波特发出一声欢呼。他甚至没有听卢平说完就抱起那堆羊皮纸奔出藏书室，奔向他自己的房间。两位成年巫师完全不怀疑他会立刻给赫敏·格兰杰、纳威·隆巴顿和德拉科·马尔福写信，以确定下他们明天在对角巷的行程安排。
“看起来我应该这就给‘金棕榈’发一封预约信。”望着男孩身影消失的门外走廊，卢平摇头轻笑。“或者还是西里斯你来写信？毕竟这是哈利重要的朋友，而且如果明天隆巴顿老夫人和马尔福夫人也出席的话……我们需要订一个好一点，也大一点的包厢。”
“包厢不是什么问题。”西里斯·布莱克简单地回答，“问题是莱姆斯，刚才哈利甚至根本没有提到马尔福——为什么要特别提醒？我可不想哈利和马尔福搅和在一起，一点都不希望，而且完全没这个必要！”
看到灰色的眼睛里透出强烈的怀疑和克制的不满，卢平微微笑一笑，他随即安静地回答：“西里斯，这并不是和谁搅和在一起的问题。德拉科是哈利的朋友。这一点毫无疑问，而且这三天来他们关于魔药论文的通信更证明了他们的友谊对彼此正面的影响。”他用目光止住黑发好友已经涌到嘴边的反驳，“作为霍格沃兹的教师，我必须对所有学院的学生一视同仁。”
“但那始终是马尔福……”西里斯皱眉，“而且见鬼地，你真的认为纳西莎能够和格兰杰夫妇——两个从里到外完完全全的麻瓜共处一席还交谈甚欢？哦，不，莱姆斯……这会把明天全毁掉的！”他用力摇头，“不，莱姆斯，别告诉我这是你的格兰芬多信心——这不行，绝对不行！”
“西里斯。”
满心烦躁的黑发巫师立刻抬起头：“莱姆斯？”
“哈利一定会很难过，如果作为长辈的我们和他朋友的家长无法和睦相处。而我们都不想看到哈利失望。”浅色眼眸的巫师平静地说。他满意地看到好友闻言顿时垮下来的脸，“所以西里斯，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我相信纳西莎也愿意为德拉科作出让步的。”
***
纳西莎·马尔福果然愿意为自己儿子的快乐满意而在她那原本如磐石般坚强顽固不可转移的巫师传统、贵族礼仪方面做出让步——她和格兰杰夫人交谈甚欢；而且当午饭结束，两个女人在对三位男士下达了照看孩子们的“命令”之后，竟然手挽着手离开“金棕榈”餐厅，开始对对角巷的高档衣饰和精品商店的联合扫荡。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西里斯·布莱克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强烈地希望，和卢修斯·马尔福共同分享……欣赏这一幅非同寻常的图景。他想象着马尔福内心诅咒连篇，却又要拼命维持贵族仪表的可能表情，并为自己的想象哈哈大笑。对好友此刻心思一清二楚的莱姆斯·卢平只能在心中翻一个白眼，然后继续满面笑容地和格兰杰先生说话，以便将西里斯突然的大笑失态掩饰过去。
令卢平庆幸的是孩子们不需要他更多操心。即使他们中有一个两个人注意到了西里斯的大笑，这也不会牵引他们注意力太久：分开了一个圣诞假期，孩子们有太多的话要讲。特别是赫敏·格兰杰对澳洲土著人的描述引起了三个男孩强烈的兴趣，他们都迫切地想要知道毛利人的生活习俗，以及他们是怎样捕猎和训练当地特产的袋狼和袋鼠的。
他们是今天上午十点半，直接在“金棕榈”餐厅门口碰头的。所有人都到得很准时。唯一一点意外是纳威并非由他的祖母奥古斯塔·隆巴顿夫人，而是由他的伯父阿尔吉·隆巴顿带领着前来。纳威小声地解释了隆巴顿夫人因为前一阵的降雪导致了风湿痛的老毛病发作，医生要求她减少活动在家休养。不过阿尔吉·隆巴顿和西里斯·布莱克相当熟稔，而且他同样属于巫师中少数对麻瓜感兴趣并有一定程度了解的人，因此很快就和格兰杰夫妇亲近起来。与此同时，他对纳西莎·马尔福表示了基本礼仪的善意和尊重——莱姆斯·卢平认为，单从这一点来看，这一次阿尔吉·隆巴顿代替他的母亲前来也是一件意外的好事情。
大人们相处和睦，男孩女孩们的相处就更不会存在什么问题。他们果然首先检查和校对了作业，就在大人们点餐和等待上菜的时候。哈利·波特避免在交谈中提到自己完成作业的时间，可惜德拉科·马尔福从之前几天的通信中已经完全能够推论这一点。他轻松地揭破了哈利努力试图在赫敏面前隐瞒的事实，惹得格兰芬多的棕发小女巫对着绿眸的男孩狠狠地一通教训。不过赫敏对哈利知错就改，抓紧时间完成了作业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她随后从德拉科·马尔福的假期作业里一口气找出大大小小六处错误。
他们的这些互动自然不会逃过年长者们的眼睛，尤其是当这些年长者都格外关注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们的时候。年轻人们的和睦愉快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格兰杰夫妇更是感到由衷的欣慰欢喜：这对开明的父母从来都知道女儿的不同，他们一直为女儿的优秀深深骄傲，但也始终怀抱担忧；对女儿走进的这个新奇陌生的魔法世界，作为父母他们的思虑更是多了又多……然而亲眼看到赫敏和男孩们的相处，女儿脸上绽开的快乐笑容，他们知道当初支持她进入霍格沃兹、进入魔法世界的这个决定确实做对了。
而通过用餐和交谈，他们也认识到巫师和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格兰杰夫妇还记得放假那一天，到车站迎接哈利·波特、并顺道送了他们一程的格林德沃座驾。那辆豪华的加长宾利给人以强烈的震撼，但与其说是车内扩展空间的魔法不如说是格林德沃的贵族气派让人印象深刻。而此刻和布莱克、卢平、隆巴顿、马尔福的接触，没有那种地位财富上的距离，他们可以更实在也很全面地了解巫师的世界。而了解到的一切，都令格兰杰夫妇非常满意……真正放下心来。格兰杰太太甚至不介意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暂时丢下，去满足自己逛街和购物的需求。
被丢下的四位男性决定继续在“金棕榈”消磨下午的时光。他们从用餐的包厢移到顶楼的观光休息室——金棕榈的老板非常慷慨地为他们提供了这个三面全部使用落地式门窗、整体感觉类似阳光室的房间，当然这是布莱克、马尔福以及哈利·波特的合力影响。男士们围着一张小圆桌，享受阳光、烟草、酒精、纸牌和闲聊的下午。孩子们并不需要他们花费太多的心思——这个圣诞假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光是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生日晚会就足够哈利、德拉科、纳威互相补充着给赫敏·格兰杰说上整整一个下午。
“我真希望也能参加佩弗利尔教授的生日晚会，那听起来太棒了！”棕色头发的小女巫发出由衷的感叹，望向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的目光里充满羡慕。“听你们这样说，感觉比哈利你信里写的那些还要好上一百倍！”
“本来阿尔法多的生日晚会就棒极了——他总是最棒的！”黑发绿眼的男孩可爱地皱一皱鼻子，“啊，对了，赫敏。阿尔法多……佩弗利尔教授很喜欢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幅贝壳拼贴画——他当天就把那幅画放在壁炉架子上了。”
赫敏露出兴奋的微笑：“嗯，我知道！圣诞节的贺卡上他已经告诉我了……说到礼物和圣诞节，哈利、纳威、德拉科，佩弗利尔教授送给你们的新年礼物也都是洛哈特全集吗？”
男孩们一□□头。德拉科·马尔福则是在点头之后垮下脸，露出一副疑惑和苦恼的表情：“可是这个吉德罗·洛哈特就是个花花公子模样的草包，除了自吹自擂一无是处……这是我爸爸说的。”他随即向朋友们解释，“爸爸说他确实在霍格沃兹念过一个学期，不过很快就转校到北美的一所魔法学校去了。他在霍格沃兹的那半年没显出一点出众的地方，除了利用那张脸从高年级的学姐那里骗取零食和装饰花边……但在他的自传里，简直整座城堡都为他的到来欢欣鼓舞，为他的离开怅然若失悲伤泣涕。”
铂金头发的一年级斯莱特林用深沉的咏叹调来配合最后这一段直接从吉德罗·洛哈特《会魔法的我》一书中拿过来的形容。从狂喜到犹豫的表情在他的脸上飞快地转换，夸张的表演顿时招来男孩们一阵恶心作呕和随即的开心笑闹。
“德拉科……”哈利·波特笑得气喘吁吁，“你把洛哈特先生的形象彻底破坏了！”
纳威用力点头附和。赫敏则是无奈地撑住了头：“可是佩弗利尔教授显然很推崇洛哈特先生。看看他做到的那些事情——那真的很了不起不是吗？如果不是这样，佩弗利尔教授一定不会选择这些书作为新年礼物送给我们。”
“而且这些书真的很精美。”哈利终于止住了笑。绿色眼眸的男孩认真地说，“阿尔法多在卡片上说，希望我能够从书里学到东西……所以我们可以尝试书里那些咒语？”
“这是个好主意。”赫敏干脆地接上，她伸手去掏随身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一本薄薄的、由羊皮纸钉成的小册子。“事实上，我已经把他毕业后前十年的冒险史当中遇到的魔法生物和常用的咒语整理出来了……按照大致的难度做了一个目录，前面的二十条我想我们都可以试一试。”
棕发小女巫的兴致勃勃感染和带动了男孩们。德拉科·马尔福从她手中将目录册子拿过来，“唔，前二十条当中有五条爸爸都教过我，剩下的一大半我知道哪些魔咒书里提到。”他翻动羊皮纸，“后面的……我们可以去问佩弗利尔教授——他一定不会拒绝教我们那些现在就可以掌握的！”他抬头，看向三人。“知道吗，霍格沃兹会迎来一场大活动哟，就在今年！”
压低的声音和神秘的表情立刻抓住了格兰芬多的全部注意力：“大活动？那是什么？”
“确切的还不知道……但是我听到克劳奇先生，也就是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对爸爸说，要让霍格沃兹的每个学生都有机会参加。”德拉科·马尔福流露出兴奋的表情，“克劳奇先生还说，佩弗利尔教授的实践课效果很好，非常有意义，只给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开课实在太浪费……霍格沃兹的董事会应该考虑把魔法实践课固定下来，加入到所有学生的必修课程表当中去！”
“哇！这不是说，我们都可以上阿尔法多……佩弗利尔教授的实践课了？这可真是太棒了！”哈利兴奋地拍掌，“可是这和那个大活动有什么关系？”
铂金头发的男孩向他狠狠瞪一眼。“我刚听到这些，你的猫头鹰就带着求助信猛撞我的窗子。”看到哈利·波特闻言小小地吐一下舌扮个鬼脸，德拉科发出一声轻笑，“不管怎样，佩弗利尔教授都会回来，回到霍格沃兹给我们上课……”他看向三个格兰芬多，毫不意外他们对此完全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在假期被卢修斯·马尔福紧急灌输了满脑袋“格林德沃”的男孩在内心向翻一个白眼。不过随后，他耸一耸肩，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龄男孩应有的笑容。
——“总之，佩弗利尔教授和魔法实践课，新学期没有比这更值得期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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