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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雨夜 二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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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那张血盆大口越来越近,心说要不要在拿头去撞它一下?但刚才那是碰巧,这次再去撞的话说不定直接就把头送到人家嘴里去了。就觉得生机渺茫,几乎已经绝望了。就听一阵叫喊声猛地响了起来,距离十分的近。

  那豹子受了惊吓,一下子从我身上退了开去,蹿入了灌木丛中。

  我一个挺身爬了起来,倚在一颗大树上,就觉得两条腿打着哆嗦。死里逃生,也不知道救命恩人是谁。朝那叫喊声看去,只见一个壮汉挥舞着步枪朝这边跑来,撞到树上也不停下,往旁边挪了一点又继续跑。脸上表情极其惊恐,双眼暴突。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好像疯了一样。

  那人似乎也没有看到我,一个人在林子里横冲直撞,眼看着就到了豹子躲藏的灌木丛。我想出声提醒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就见豹子“忽”的一下蹿了出来,往那人猛扑过去。

  那壮汉应该是真疯了,也不闪躲,依旧胡乱地挥舞着步枪。枪托重重地砸在豹子的头上。两边都用了狠劲。那豹子头上被砸出血来,滚开去两米多远。壮汉手里的步枪也飞了出去,落在一旁的灌木丛里。

  这一下交锋在电光火石之间,算起来应该是豹子吃了亏,但那壮汉没了步枪,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就危险了。双方都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那豹子毕竟是野兽,反应要快上一步,转眼又腾空而起扑了上去。那壮汉也不示弱,挥舞着拳头迎了上去。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先是豹子一口咬住壮汉的手臂,撕下一大块肉来,刹那间鲜血迸射而出,喷了豹子一脸,看上去更加狰狞。

  那壮汉吃痛,狂叫着往豹子脑袋上砸了一拳。浑身力气都用了出来,直接将豹子打飞出去。生死关头,人似乎也清醒了过来,捂着伤口想要逃跑。

  那豹子被击到一旁,又重新站了起来,身子似乎有些摇晃,看来这一拳力道确实不小。甩了甩头低吼一声,两只眼睛闪着寒光,又扑了上去。这次倒是改了策略,冲着壮汉的双腿咬去。

  那壮汉伤得不轻,没走两步脸上已经全无血色,步履蹒跚。被豹子在腿上又咬了一口,直接倒在地上。这次是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场面顿时变得血腥无比。

  我自知没有能力救他。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他被豹子吃掉,也怕豹子再来攻击我。转身一路狂奔。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总觉得跑得还不够远,爬起来继续狂奔。直到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才两腿一软坐倒在地上。这时已经浑身沾满了腐烂的树叶与烂泥,完全没了人样。

  坐着喘了一会气,回想起刚才的情景顿时一阵恶心。想想若不是那人及时出现,现在被吃的就应该是我了。不禁一阵后怕,再也不想在这地方呆下去了,却知道一时三刻根本出不了这丛林。心中恐惧、不安、愤怒、后悔、无奈等各种情绪全都一拥而上,几近崩溃。

  这样坐了一会儿,被大雨淋着,人倒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想着还是要先找到个活人再说。看那壮汉的打扮应该是跟那群野盗一伙的。他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他们的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变得疯了似的。难道跟那阵枪声与爆炸声有关?

  这么说来那群野盗可能不是跟胖子他们在交火,而是遇到了什么恐怖莫名的东西。那人不是被吓疯的,就是他们遇到的东西能致人发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对我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以我的能力,遇到这种东西后,下场完全可能跟那个壮汉一样,甚至更惨。

  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小鱼说得那个麻烦。可惜当时没有追问他,不然知道个大概好歹也能防备下,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我想得头疼,抬起头来迎着雨水抹了把脸。雨势一点也没有要减小的意思,也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想起背包来好像还有一本杂志,拿出来挡在头上,点了一根烟抽着。这原本是在来龙泉的路上买的,想着坐车无聊可以打发下时间。结果一页也没有翻过。反倒是现在派上了用常,说起来也真是有点讽刺。

  一根烟抽完感觉人精神了一些,将鸭舌帽的短刀从背包里取出来背在背上,心说这样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拔出来也快一点。虽然不一定管用,但至少图个安心。

  站起来向四下望了望。想要回去原来的地方再搜寻一下,却又没了方向。我记得当时是一直往前跑到这里的,但中途有树木拦路,我又摔了好几次。实在是不敢确定有没有走了弯路。妈的!心里骂了一句,慌不择路得竟然把自己给弄丢了。这下好了,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又转了一圈,脑子里拼命回忆着刚才奔跑的过程,觉得大概是这个方向没错,就慢慢地摸索过去。一路上就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感到陌生,总之就是不能确定。

  走着走着就听前面似乎有什么动静。雨声太大也听不怎么清楚。似乎是人声,又有点不太像,感觉十分怪异。大着胆子又走近了几步,这下听得真切,应该是一个人在唱戏。。

  这深更半夜的原始丛林之中居然有人在唱戏。这是什么情况?我心中疑惑,拿手电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就见一个人影背对着我,正装着轻舞水袖,搔首弄姿的唱着戏,听曲调和声音应该演得是个旦角。只是那一身衣服不太配套,看着让人觉得不伦不类的。

  这场面虽然诡异,我看着却并不害怕。那人看穿着就是那群野盗一伙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地方唱起戏来。难不成跟那壮汉一样疯了?

  我心里想着,蹑手蹑脚得朝他靠近,自觉应该没发出什么响声。不料那人却突然转过身来,一张粗犷豪放的大脸却做着娇羞欲滴的女儿姿态,就觉我生命中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令人作呕的表情。顿时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谁?”

  “霸王!你怎得不识得奴家了?我是虞姬啊!”那人眉目含情,一副娇嗔姿态。说着竟向我扑了过来。

  我差点没吐出来,赶紧闪过身去。那人扑了一个空,仍不死心,转身又来抱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一脚踹了过去。按说我这一脚对于他们这种身强体壮的野盗来说该是没什么力道。但那人似乎入戏太深,真把自己当虞姬,把我当霸王了。居然被我踹得往后连退数步,“咚”的一声撞在树上晕了过去。

  我心说这人是彻底疯了,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还是不要管的比较好。但真的要走,却又有点于心不忍。就这样丢下他,那十有八九下场就跟那壮汉一样。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先弄醒他再说。

  走过来掐他人中。那人悠悠转醒过来,睁开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御弟哥哥。你可是愿意留在这女儿国陪伴人家了?”

  靠!《霸王别姬》改《西游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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