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死梦生
从林子走出来之后，林若曦早早地挣脱出了洛楚的怀抱，而后一句话也不说，既没有冲他发怒，也不曾表示过她一丝的难过。洛楚低着头，默默跟在后面。
“戏演完了，我们不用再装什么恩爱，就此分手吧！”林若曦垂下浓密的睫毛，表情淡淡地说。
洛楚错愕地走到林若曦前面，截住她的脚步，“分手？你是说你要回家了？还是打算和我——分手？”显然，他不懂她这句分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们分手！”她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冷漠的表情，慌忙解释，“曦曦，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才是非不分。我不该怀疑你，但是我和她真的没什么，请你相信我！”
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给过你信任，是你自己不懂珍惜。”
“我以后绝不会再怀疑你，请你原谅我一次！”他轻轻抓住她的手，将那片她再熟悉不过的钥匙放入她掌心，慢慢握紧、收拢。“钥匙，还请你代我保管。”林若曦在被他握住的瞬间，心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手却并未挣脱出来。
“你知道我多么爱着你，因为太在乎你，我才会犯这样的错，不要和我分手好吗？”见她没有抗拒，他伸手拨动了她的发搭上耳勺，露出暖心一笑。
曾经，那笑像阳光一样照进她的心里，即使她再气他，恼他，只要他冲她一笑，她心中的冰霜都会随之融化。但是现在，让她毫无芥蒂地接受一个背叛她的男人，她林若曦做不到！
“钥匙我不会再收！我们之间在你爬上别人的床的时候就结束了。”她将钥匙塞回给他，转身往回家的路上走。洛楚一把抱住她，“别走，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她真的只是我妹妹。”
“妹妹？抱在一起亲嘴的妹妹？一起开房的妹妹？还是帮你生孩子的妹妹？”她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句句带着嫌弃二字。
“那都是误会，一切全是她捏造的。”他焦急地抱紧她。
“放开我。”洛楚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她静静地平视远方，目光中并无任何焦距，“那就让一切误会到底。”
“林若曦，我最讨厌你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突然将她整个人转了过去，发泄似的狠狠咬上她的唇，所有的温柔全部消失殆尽。
她“啪”地甩了他一巴掌，大吼一声推开他，眼泪几乎落下来，“洛楚，你别让我恨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无所适从地怔在那里，“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对你却什么都不能做。除了牵手，拥抱，连亲嘴都是点到为止。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再听下去，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见他不再说话，她缓缓地转过身去，“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好考虑，请你别再跟着我！”
说完，她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没有人知道，她的每一步走得是多么地艰难。
呵呵！林若曦冷笑了一声，他真的没再跟来。她以为她的那些话起了作用，而事实却是，她前脚刚走，尹可欣后脚就追了过来。
赤羽街的路口，那个消失了好几天的乞丐又蓬头垢面地开始沿街乞讨，林若曦习惯地摸出一枚硬币放入他的钵里——她不知道，她这是在施舍他还是施舍落魄的自己。谁会想到，生日这天，她竟败得如此惨烈！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仿佛一个孩子跟丢了妈妈，眼中只有无助和恐惧。现在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期望破灭还是失望透顶。
一路走走停停，快到家的时候，唐果的电话进来了：“曦曦，快来救我！我在星皇酒吧306包厢遇上流氓了，快点……”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对方的电话就断了，隐隐的，她听到了唐果的哭声，似乎还有叫喊声。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管不顾地冲到马路中间，拦了一辆的士就跳上去，“师傅，快，去星皇酒吧！”
她一边焦急地催促开车的司机，一边不断看手机上的时间，终于，在十五分钟后，她奔进了306包厢，撞开门的一瞬间，屋内一团漆黑，什么声音也没有，她以为她还是来晚了，心底的恐惧令她几乎滑落在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凌乱地洒落一地。
这时，灯光亮起，礼花嘭地落下，唐果好好出现在包厢里，包厢的正中整整齐齐地排放着一打啤酒。
“祝贺你，告别了青涩的二十年！”唐果嬉皮笑脸朝她伸出手，完全没有为刚才吓她的事心存愧疚。
林若曦怨恨地看着她，咬着牙恶狠狠拍掉她的手，“死唐果，你要吓死我啊！”
“去年你生日，我答应了你，要陪你过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现在看来，我应该做到了。”她信誓旦旦地狡辩，“而且，我可是为了你，才来酒吧这种地方，要知道，人家可是好好学生。”说完还不忘做出一副自恋的样子。
“是，是，你最伟大！”趁她不备，林若曦扑上去就是一顿狂挠，“看你还敢骗我的眼泪！”
“哈哈哈！”唐果痒得趴在沙发上笑得一脸哭相，连连求饶，“曦曦饶命，我认输，我认输！我自罚三杯总行了吧？”
林若曦停下手上的动作，“怎么？生日没有蛋糕，改喝酒了？”
“谁说生日一定得有蛋糕，喝酒不是更特别？”唐果揽住她的腰，端起酒杯，“娘娘，不如让我敬你一杯？”
“喝醉了怎么办？我们两个女孩子不安全。”她有点犹豫不决。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通知了周舟和社长他们，让他们到时候过来接我们。”唐果早就替她想好了后路，眉毛一挑，勾起她的下巴，“而且，连洛大公子那我都电话通知过了，让他不要来打扰我们。”
听到洛大公子几个字，她心里异常烦躁，抢过唐果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好，为我们的友谊不醉不归！”
“爽快！为我们的友谊不醉不归！”唐果拿起桌上打开的一瓶啤酒，直接干起来。就这样，两个从不沾酒女生在林若曦生日这天不但喝了一桌子的空瓶子，还唱着她们自己最后都听不懂的歌。
“糖糖，我不行了，我得去趟洗手间。”其实包厢里面有洗手间，但此时的林若曦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拉开门就往外走，而不胜酒力的唐果早就醉的不醒人事。当林若曦回来之时，她竟然看见——
“洛楚，你怎么在这？你是来陪我过生日的吗？”她摇摇晃晃地跑过去，笑着拉他，“来，我们继续喝酒。”见他没起来，她一屁股坐到他腿上，指着他醉眼迷离地说，“呵呵，今天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和平时不一样。”
“老板，我马上把她弄出去！”一个戴墨镜的瘦高个盯着他老板旁边那个动手动脚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说。
洛楚？坐在沙发的男人诡秘一笑，任由林若曦拉扯他，她那酒醉的样子带着几分妩媚，又不失清纯，看得他竟是一痴。“你出去替我查下监控，看下她从哪个包厢来的。”
“是！”瘦高个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又走了进来，“好像从306包厢出来的，里面还有一个女孩。”
“你出去守在门口。”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又补充道，“等等，派人看着那个女孩，别让她出事。”
“是。”瘦高个十分听话地带上门。
他的膝盖上，林若曦趴在那念念有词，他看着她泛红的脸蛋，笑得更加深邃，情不自禁地弯腰凑近她。
林若曦像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忽地爬起来，将他扑倒在沙发上，“洛楚，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给你吗？我现在就给你，我什么都给你！”说完，她急迫地寻找他的唇，迷乱地吻了上去。他推开她，她又哭着扑上去缠住他，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咬，“为什么你背着我和别人在一起？不要离开我……”
男人摸了摸脖子上留下的牙印，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小女人，这是你自愿送上门来的，在我身上盖了章，以后可别想着跑。他开始顺从了她疯狂的举动，任由她的手在他身上胡乱游走。很快，他开始反客为主，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住她的唇，一步一步侵入她的城池。由于酒精的影响，头脑不清的林若曦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的热吻，直至失去反抗的意识……
不知多久之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男人理了理她身上的衣服，坐在她旁边。
“老板，她们的朋友来了。”瘦高个毕恭毕敬地说。
望着沙发上熟睡的她，脸上仍然带着酒醉的潮红，他轻声吩咐道，“告诉她们的朋友去306包厢。”说完，抱起她往外306包厢走去。
“是，老板。”瘦高个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
……
迷迷糊糊中，林若曦隐隐约约地感觉有人仿佛在耳边轻轻唤她。
“曦儿。曦儿。”
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但眼皮似注了铅，无论她使多大劲，怎么都抬不起来。但她明显感觉有人靠近了她的脸，带着淡淡的香味。她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有些暖，有些痒。然后有一只手抚过她的眉骨，她的眼，她的鼻，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细细的，轻轻的勾勒着她的唇线，指腹的温暖停留在她微凉的唇沿。忽而，那人的呼吸似乎更近了一些，近到似乎他就要挨上她的脸一般。正当她讶异万分又心跳加速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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