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灵堂风波 2
第二十七章
族长离开灵堂以后不久，一些本族的年轻人，就开始陆陆续续来祭拜三少爷，他们都说是接到族长的通知赶来的，
他们有的是三少爷通长的平辈，有的是晚辈，能帮忙的，就自动留下来不走了，无需主家挽留的，这是同族人办丧事的规矩，如果同族人不够用，要找外姓人帮忙，就得“请”了。
晚辈的就自觉跪在三少爷的灵柩前，给三少爷烧纸钱，给来祭拜的人还礼。佣人三宝就得退下来了。
那些平辈的人，就来到院子里帮忙搭灵棚，抬桌子，搬板凳，今天要做好办丧事的准备工作。
赶来女眷们，在祭拜三少爷后，就帮忙摘菜洗碗，缝孝帽孝衣，总之，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舅老爷于伯在族人的指引下，请来了一个清末老秀才，请他为三少爷的灵棚书写挽联。明天还要书写碑文。今晚把这一切弄好，因为三少爷是少丧，办事只能明天一天，不能大办三天。
老秀才到了以后，就自创挽联一副：
为人子该报父母恩凭什么一走了之
为人夫应还夫妻情怎忍心撒手人寰
老秀才想好了挽联，自己读了一遍，还挺满意的。
随后就递给舅老爷于伯：“请舅老爷过目，看看合适不？”
舅老爷笑笑：“老先生，你说好，就好。”
老秀才还是拿不稳的样子，又拿着拟好的对联，走进了灵堂，乐颠颠地对莹儿说：“三少奶奶，我已经拟好了挽联，请三少奶奶斟酌斟酌。”
莹儿苦笑一声：“老先生，挽联不挽联的，你老人家就不要为难我了，我是斗大字不识一筐啊。懂什么呀？”
“哎——，你是当事人嘛？一定要知道挽联写的什么的。要不，我念给你听听？”
老秀才这么盛情邀请，莹儿也不好再拒绝了，只好说：“好吧，老人家，你读，我听。”
于是，老秀才摇头晃膀念了起来，念完了就问莹儿：“三少奶奶，感觉如何啊？”
莹儿愣愣地，没有说话，老秀才见莹儿没有说话，不得不追问一句：“三少奶奶，你要是觉得不好，我再重新构思一副·······”
突然，莹儿“啊”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三少爷的灵柩前放声大哭。老秀才这才呆住了，怎么回事？我写的不好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站在那不动了，又过了一会，才小声对莹儿说：“都是老朽的罪过，既然三少奶奶对这副挽联不中意，老朽就再构思一副来。”
莹儿连忙擦了一把眼泪，叫了一声：“老人家，就这副了。”
“三少奶奶，你不是······”老秀才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我虽然不懂挽联写的好坏，但是能触动我的心事，就是一副好对联，就它了。”
老秀才一听乐得跳了起来，像一个小孩子刚刚得到一件心爱之物一样，欢喜得了不得。
是的，正因为对联写的切合实际，触动了莹儿的心事，真的，咋咋听到三少爷的死讯，心里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感觉，毕竟她和三少爷没有感情可言，死与不死没有什么区别的。
现在让老秀才一说，才知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别的人已经把她和三少爷联系在一起了，你们是夫妻啊。想到自己以后要独自面对这个现实时，心里就忽然悲伤起来，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不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假哭。莹儿是真的哭了。
这时候，大嫂，二嫂一起走了进来，她们也要来祭拜她们的小叔子。
大嫂没有说话就在三少爷的灵柩前，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
二嫂站在灵柩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尼陀佛，阿尼陀佛，”随后就便无二话，坐到了莹儿的身旁，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大嫂哭了一会，也站了起来，她的眼睛还是干干的，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来。刚想劝两句莹儿，一抬头看到了莹儿身后，跪着的刘雨村，连忙附在莹儿的耳边：“身后这位是谁呀？三妹——”
“家丁啊，大嫂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三妹，这个家丁，我怎么没见过？”大嫂没有直接回答莹儿的问话。
“舅舅新招的吧？”莹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嫂的问话，就把这个事推给了舅舅。
大嫂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不过心里已经在计划，丧事之后，找舅老爷去，把这个家丁拨到自己的房里去。
随后，二大爷领着他的两个儿子赶来了，长子通景已经死了，这是次子通京和三子通小，他们应该是第一个赶到的，他们是近支啊，
先前，二大爷在这个家，谁见到他，都得作揖问好的。现在已经没人理会他了，就是看见他，也装作没看见。一是他的名声已经坏了，不想理会他，二是怕得罪三少奶奶，不想理会他。
对此，二大爷心知肚明，心里发狠，有朝一日，我会叫你们认得我的，
今天，二大爷到灵堂来，一是告诉三少奶奶，聘礼已经送过去了，二是请假，明天他家也有丧事，不能来这里效劳了，请三少奶奶谅解。
这些，莹儿当然知道，就说：“我知道，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不用你们帮忙的，办丧事的人够用。”
“我知道，但是今晚，我们不能回去，因为今晚你要和三少爷吃分家饭，我们是近支啊，通京他们和三少爷还在五服里呢，不能不在场的。”
“吃分家饭？”莹儿一听，一愣：“我和三少爷吃过分家饭，就不是一家人了？”
“不是这个意思，拜堂那晚你和三少爷吃的是合家饭，就是两个姓氏的人合成一家了，今天你和三少爷阴阳两隔了，就要吃分家饭，死的人安心的生活在阴间，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是吧？吃了分家饭，三少爷的阴魂就不会到家里来骚扰你了。”
三少奶奶对二大爷还是不放心的，就对三宝说：“去把我的舅舅找来，”
“是，三少奶奶，”三宝说完话就出去了。
大嫂说：“三妹，我也吃过分家饭。”
二嫂说：“我没有吃过分家饭。”
“二少奶奶，那是因为你没有正式和二少爷成亲，就没有吃过合家饭，就不要吃分家饭了。”
“阿尼陀佛——”二嫂又不再言语了。
舅舅来了，大嫂，二嫂都给舅老爷施礼请安，然后就辞别了莹儿，
大嫂说：“三妹顺便节哀。”
二嫂说：“阿尼陀佛——”两个人就结伴出了灵堂。
莹儿说了分家饭的事，舅舅告诉莹儿说：“南宅就没有吃分家饭这个风俗，但是，我听说龙城有啊。”
“哦，有这个风俗就照这个风俗办，”莹儿就转脸对二大爷说：“好吧，我和三少爷吃分家饭。怎么吃，你二大爷说吧，怎么吃，我照办，”
“只能我们船姓人在场，其他姓氏敌人不能在场，”
“好吧，刘三，三宝，你们出去吧。”
舅舅说：“我去给你们准备饭去。”舅舅说了一句就出了灵堂。
不一会就端来一碗米饭。二大爷接过米饭，就对舅舅说：“舅老爷，你——”
“好，好，我也回避一下。”
舅舅出了屋，二大爷就把米饭递给三少奶奶：“三少奶奶吃一口也行。”
莹儿刚刚吃了一口，忽然又进来两个陌生人，面目狰狞，莹儿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创灵堂？给我出去，”
其中一个陌生人说：“小丫头，我们知道你善鬼术，但是，我们是捉鬼师，只要我们进屋，大鬼小鬼都离开，你就——倒，倒，”
莹儿忽然头晕目眩起来，怎么回事？这饭里有毒？不会呀，舅舅怎么会······没等她想明白，就支持不住了，倒在地上。
二大爷连忙说：“快打开棺材盖，把这个丫头弄进去。”
五个人手忙脚乱地打开了三少爷的棺材盖，又把莹儿抬到棺材里，又合上棺材盖，
二大爷又催：“快，快。一个人一根大头钉，钉死棺材盖，闷死她。”
三根大头钉很快就钉进了棺材盖，
一个陌生人说：“有人来了，”
二大爷：“那还愣什么呀？动手啊。”
两个陌生人手持木棍立即二大爷爷儿仨的头上敲去。三个人立即倒地，
刘雨村，三宝进了灵堂，两个陌生人冲了出去
“什么人？”刘雨村连忙又追了出去，如果刘雨村一心一意追赶，那两个陌生人也许跑不掉，忽听三宝在灵堂大喊：“快来人啊，三少奶奶不见了——”
“啊，莹儿不见了？”刘雨村大吃一惊，连忙又赶紧往回跑，跑进灵堂，
三宝惊慌失措说：“三少奶奶不见了，”
刘雨村这才注意到二大爷和他的两个儿子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刘雨村拼命地摇晃二大爷：“二大爷，二大爷，你醒醒，你醒醒，三少奶奶到哪去了。”
任凭刘雨村怎么晃动，二大爷就是不醒。
舅舅来了，听到三宝说：“三少奶奶不见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舅舅也不知怎么回事了：“有人把莹儿劫持了？”
刘雨村说：“我和三宝一直守在院子里，没有发现有人出去，只是我进来时，倒是发现两个陌生人冲了出去，我就追了出去，”
舅舅忙问：“你没有追上他们？”
“本来是可以追上他们的，我听三宝在屋里喊：三少奶奶不见了，我有折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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