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赵楠艰难的坐起来，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天亮了，又是崭新的一天。她困难的睁开了眼睛，手掌随意摩擦了脸上粗糙的皮肤，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再次感受黑暗的侵袭。挣扎许久，她才起身。
赵楠洗漱完毕后，她深呼吸了一下，感受着万物呼吸的氧气。随后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冰凉的水随着喉咙进入了身体，水进入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都能感受得到。赵楠放下杯子，视线寻找被自己丢弃一旁的电脑。她熟练的打开电脑，双腿盘坐在地上，随意的把电脑放到一处。
网速很慢，机子很迟钝，不过没关系，跟她现在要做的没关系。她打开自己的简历，目光扫视屏幕上的简历，简历的确漏洞百出。赵楠不再理会自己的简历，打开招聘网的页面，一目十行的寻找目标。
最终她选择了一个薪资不高不低的销售职位。如果她只是盲目的投着简历，还是会跟往常一样沉入大海没有音讯，这次她要把握主动权，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网站上人事部的电话号码。
“喂。”电话接通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在网上看到你们公司还在招聘销售员的职位，是吗？”赵楠说。
“是的。”
“不知道我可以过去面试吗？”
“你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吗？”
“……没有，但是我可以学习，我会努力工作。请让我试一下好吗？”赵楠恳请道。
女人停顿了一会，妥协的说：“好吧，你就过来面试看看。”
“好的，谢谢。”赵楠笑着点头。
这是很好的开头，不是吗？
以前的赵楠可不会主动的去恳请别人给予自己机会，现在的她好像是一个重生的人，一切都在重新开始。
第二天，赵楠还是穿着那身以前自认为完美的衣服，精神抖擞的出门了。面试的结果，她很满意，她自降了一半的工资只为那份销售的工作。面试的主管看到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笑了，也许没有见到她这么傻的人吧。赵楠要到了这个职位，虽然薪酬不多，但这是开头，一切都可以忍。
她用了一周的时间学习着人家的销售模式，模仿着别人的销售方法。这个公司主要销售的产品是盒装牛奶，一般都在超市里销售，她现在主要的位置就是在超市里销售公司产品。每天上班八个小时，实际上是十个小时，而且都要一直站着，。每天揣着笑脸，笑得僵硬的回家，两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过当她拿到自己的第一份工资的时候，这一切的苦和累都值得了。虽然钱很少，可现在是实实在在的被自己捏在手里，这种真实的饱和感在赵楠的心中漫开。
这一段时间，家里的人竟然消失一般没有再打任何一个电话给她。这样也好，她要好好的生活与工作，她要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能扬眉吐气的说话，起码脊梁骨必须坚硬挺拔。这只是开端，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二个月，她拿到的薪酬多了一些，那些都是她努力出来的结果，是她应得的。在此期间，赵磊打了电话给她，虽然不再提及让她问卢泽辉借钱的事情，但话语中隐约还是提及到。赵楠冷笑，他还真是不死心啊。她想，这个电话一定是背着赵鹏偷偷打的。赵楠只能假装听不懂，随意的应付了一下。她现在不能说出她跟卢泽辉离婚的事情，在她还没有能脱离以前的枷锁之前，她不能说，能拖多久就多久。卢泽辉也不会那么笨，主动去跟她的家人提及他们离婚的事情。
之后赵磊还有打过电话给她，她一个都不接，任由着电话在口袋里震动着。赵磊已经被郑洁宠坏了，以往的赵磊的投资生意都败得一塌糊涂，血本无归。可是他们还是学不乖，撞到了墙还是不肯回头，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一头栽到底吧，赵楠轻蔑的想。
赵楠已经在销售的方面找到了一点点的诀窍。第三个月，赵楠拿到了跟普通同事一样的薪酬待遇，这一天她在财务室领取自己的工资条，很巧的是，当时面试自己的人事主管也在财务室。他站在自己的旁边，看着赵楠在工资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他笑着说：“小赵，还真是不错啊，当时我还真没看走眼。”
赵楠只是笑笑不说话。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要不是当时自己自降薪酬，他也不会录取自己。职场上，有些人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没有人可信，全都是敷衍和虚伪的人。
过了几天，赵楠接到了郑洁的电话号码。郑洁还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任务当然还是回家。赵楠没能说些什么，郑洁就挂了电话。听到郑洁那略带火气和暴躁的话，赵楠无奈的叹着气。
晚上，赵楠回到了家。天已经黑了，她走进门去，没想到一家人等都在，她扬了扬眉坐在唯一一个空的单人沙发上。
郑洁一见到她到了，气急败坏的说：“小楠，你是不是跟卢泽辉离婚了。”
郑洁问完，大家齐刷刷的看着她。赵楠面无改色，她现在竟然还能这样，心中已经沸腾翻滚，脸上竟没有一点波荡起伏，她是什么时候可以镇定如此了？她心中叹着气，没想到他们知道得还挺快。
“是的。”赵楠说。
“好啊，你们离婚都不说，你这是闹哪样，你以为你还是十八岁的姑娘一枝花啊，说离婚就离婚，你以为过家家啊。”郑洁破口大骂，也不顾得赵鹏在旁边。
“是啊，小楠，你们是为了什么离婚啊，要不是我找不到你打电话给泽辉，我还不知道你们离婚了呢。”赵磊也皱着眉。不过赵楠就不知道他皱眉是为了她离婚而忧愁还是因为再也借不到钱而恼怒。
赵楠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郑洁的愤怒，赵磊的愁恼，徐慧梅的鄙夷，赵鹏的无奈。她突然低下头几秒后抬起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必说什么了。”
“什么？”郑洁听到她不负责任的话，心中的火更大了，“你这是什么话，你现在已经31岁了，你还想任性到什么时候，不说一声就离婚，你还有理了？你工作没工作的，难道还要回家啃老吗？”
赵楠心中冷笑，原来是担心她会回来吃他们的住他们的。赵鹏在她们对话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重重的咳嗽一声离开了这个烦躁的是非之地。赵鹏的离开更加助长了郑洁愤怒的火焰，赵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其实她多么希望是赵鹏来质问她，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问她，为什么离婚。可是他竟然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走了。他等在这儿只是想等她亲口承认她离婚了，亲口承认她是一个更失败的女儿。
“说话啊，别以为你一声不吭就可以完事了。”
赵楠抬头看她：“我不会回来。”赵楠说着话，对他们来说好像是什么可笑的话一样，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轻蔑。
“哼，说得好听。”
“小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说出来。”徐慧梅正在扮演着“好嫂子”的角色。
“哼。”郑洁气愤的转头到另一边。
赵楠噘着嘴摇摇头说：“我没有任何难处。”
时间停了半分钟，赵磊突然说道：“小楠，你怎么穿着工作装。”
她已经进来那么久，现在才有个人发现她穿的是工作装。赵楠舔着嘴唇说：“我已经找到工作了。”郑洁也转回头看她。
“工作？你开始工作了？”赵磊问，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赵楠嗯的一声，再次确认了他们心中的疑惑。赵楠已经饿得不像话了，没有心情再和他们一起耗，她站起身来说：“我先走了。”
在他们还没从她的震撼中脱离回来的时候，赵楠已经走到门口，郑洁突然喊道：“我还没有说完，你走什么走。”
赵楠无奈的站在原地停顿几秒，她倒退几步转回身子说：“我刚工作会很忙，没事不要再打电话给我。”说着，赵楠用眼睛扫射着他们，特别在他们的身上停顿一会。说完，赵楠一头不回的走了。
刚走出门口隔着门还能听到郑洁恼火的嗓音仍然怒不可遏，赵楠呼着起耸下了肩膀，仿佛刚才是打了一场战，现在卸下了全部的盔甲一身的轻松。郑洁的所有话，赵楠把它抛到了恼后，剩下的话就留给在那间屋子的人听吧。
一天天都在过去，那些人真的很听话，再也没有打电话给她。唯一在过年的时候，她回去了一趟，但连年夜饭都没有一起吃就离开了。赵楠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她现在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工作，这样的日子从刚开始的兵荒马乱到现在的井然有序，时间在造就她，而她成全了自己。
在现在的公司，赵楠已经呆了有半年，她的工资已经是全销售员最高的，因为她的提成是最多的。赵楠这一天休息，她不想待着那个黑乌乌的家里，她一早起来简单的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随后抬头看着窗外天气很好，决定出去走走。
赵楠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走着，现在是三月中旬正是春季最好的时候，橱窗上都是满目琳琅的春季服装。她看着各家店里都是红的黄的绿的女装，突然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买这些所谓的漂亮衣服了，她主要的衣服是工作装，她现在衣柜里都是工作装，就连现在穿的也是。赵楠叹着气，也没有进入任何一家店。她现在只能解决自己的温饱和住所，她没有多余的钱去挥霍。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她的肚子开始叫了，又是要解决温饱的时候了。她扶着扶梯抵达一楼，就在她路过一家珠宝店的时候她看到了招聘启事。她盯着那张启事很久，其实上面写的很简单，就是招聘营业员而已。她看着店名很简单只是一个英文字母W，她心中有个想法，她需要好好想想。
赵楠依靠在墙壁上，前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就是这个W的珠宝店。她的左手摸着嘴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家珠宝店的门口，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珠宝店，不，应该是说没有听说过这个品牌的珠宝。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她孤陋寡闻，要么就是这个品牌刚刚崛起。
赵楠抿着嘴唇下定了决心走了进去，走进去的同时，她脑子里闪过的竟然是非常庆幸今天穿的是工作装。一进去，看到里面的营业员穿着他们公司的服装，脸上化着妆，一脸笑盈盈的对她微微鞠躬说：“欢迎光临。”
赵楠也微微一笑的点着头说：“请问，你们的经理在吗？”
很明显，被问到的姑娘楞了一下，随后恢复职业的笑容说：“请问，你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到你们门面上贴着招聘，我想要应聘。”赵楠说。
姑娘看了她一会：“额，我们经理刚刚出去了。”
“我可以等。”
姑娘一笑：“好的，那请往那边坐一会。”她用右手示意了一下赵楠身后不远处的沙发。
赵楠转头看了一眼后点头说：“好的，谢谢。”
赵楠在沙发上等着，这是她第一次做没有准备的战，其实心里很紧张，刚才跟那姑娘说话的时候没有觉得有什么，现在坐了下来后感觉到双脚都在发抖。四周都是珠宝的橱柜，一个小小戒指的价钱都可以抵得上她好几个月的工资。赵楠抓住自己的双手，使得自己镇定下来。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期间那个姑娘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的桌前。
就在这时，一对夫妇进来了。刚进到门口的女人就大吼了起来，后面跟着她的丈夫。女人吼道：“你们这是什么店啊，我刚买的戒指都坏了。”
接待女人的就是刚才跟赵楠说话的姑娘，她笑眯眯的对着客人说：“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帮什么帮，我要退货。”女人怒吼。
姑娘愣了一下，还是要笑着说：“您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还说什么说，你们就是个漏野货。”
姑娘看着她手上拿着的东西说：“您可以给我看看吗？如果是我们店的问题，我们这边会赔偿您的损失。”
女人听到冷哼了一声，把东西丢到柜台上。姑娘拿起那枚戒指检查了一番，“您有带我们开的□□过来吗？”
女人看了后面的男人一眼，男人摇头。女人皱眉转回头看向姑娘说：“那什么鬼□□谁会老是带着身上啊，即使有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拜托，我是做大生意的人，每天不知道摸多少钱，难道还要存好那张小小的□□吗？”
姑娘笑着说：“小姐，如果没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店的产品。”
“什么，你是说我在骗人了，难不成我还想讹诈你们不成？”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刚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小姐，您先别动怒……”
“哼，你们什么烂店出的都是烂货。还想对我人身攻击。”
赵楠看着那姑娘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难缠的暴发户。女人在前面叫喳喳，男人在后面摸着头不敢说话。看着他们两个身上穿金戴银的，赵楠只能无奈的摇头。女人还在不依不饶的要求赔偿损失，姑娘已经没有应付的招数，只能说等经理回来。
赵楠站起身来，走到她们的身边，对着姑娘说：“可以给我看看那枚戒指吗？”
大家对突然闯进她们氛围的赵楠表示疑惑，姑娘看着她不敢动，毕竟那是女人的东西。赵楠对着女人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女人不屑的看着赵楠说：“顺便。”
赵楠伸手去拿着那枚戒指，其实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是镶嵌在上边的钻石有点脱落。赵楠用食指摇了摇上面的钻石，的确有点松。女人看着赵楠的动作连忙抢回她手中的戒指说：“你这是干什么，还想弄得更坏吗，你赔得起吗？”
赵楠笑着说：“是有点坏了。”
听到赵楠这么说，女人笑容更猖獗了，仿佛知道赵楠是站在她这边的士兵一样，为她打鼓助威。
赵楠转头对着姑娘说：“是店里的产品吗？”
姑娘没想到赵楠会问她，愣着了一下说：“样式很像。”
女人不服气了：“什么样式很像，本来就是你们店的东西。”
赵楠说：“小姐，先别生气。你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个戒指呢？”
“上个星期。”
“你们有记录吗？”赵楠转头看姑娘问。
“有。”
“去找。”
姑娘看了赵楠一眼点头。过了一会，姑娘把上个星期所有的销售记录调了出来。赵楠拿着记录递到女人的面前：“您找找看，是哪是个时间段买的。”
女人看了一眼赵楠递过来的记录，不情不愿的翻开看，随后惊呼的在一个地方指着看说：“就是这个。”
赵楠看着一眼女人指着的地方。
女人趾高气昂的说：“哼，说我忽悠你们，真是狗眼看人低。看好了，就是这个时间段。还有那时候我是刷卡结账的，这就是我的卡号工商卡尾号是2730。这里记录得一清二楚。”说着女人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工商卡，姑娘照对了一下。
女人继续说道：“哼，还想说我讹诈你们吗？”
赵楠看着店中的摄像头，对着姑娘说：“这个店里装有摄像头，那么就把这个时间段的记录调出来。”
姑娘点头。
女人双手抱胸，一副反正是她占理得模样，眼睁睁的看着店里的营业员忙得团团转。摄像头调出来的结果就是在那个时间段，这两个人的确出现在店里，直到女人在收银台刷卡离开，摄像头都拍摄得清清楚楚。
女人一脸鄙夷的说：“看吧，证据就在这里。你们怎么赔偿我。”女人指着电脑的屏幕。
姑娘不敢应诺任何话，只能沉默应对。
赵楠笑着对女人说：“您先稍等。”
“还稍等什么，事情都摆在眼前了，难道他们还想赖不成。”
“您带这个戒指多久了呢，期间有没有脱下来过。”
“我就买了一周。”女人想了一下说：“额，我有几个戒指都换着带的，我才不会每天带同一款戒指呢。”
呵，的确是暴发户的做法。
赵楠看向姑娘说：“你们店还有其他分店吗？”
“还有一个在江东大道。”
“联系一下那边，看看最近有没有收到一款这样的戒指。”
女人听后皱眉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楠笑着说：“您是客户，她们当然有必要帮你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赵楠看姑娘还愣在那里提醒道：“快去啊。”
姑娘噢的一声，转身离去了。
这时站在女人身后的男人说话了：“不要搞得那么麻烦了，拿了赔偿赶紧走了。”
女人刚想说什么。赵楠插口说道：“那可不行，如果真是这店的失误，那得要好好的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不能再欺骗客户。”
女人点头：“对。”同意了赵楠说的话。
男人皱着眉，愤恨的看着赵楠。
过了一会，姑娘小跑回来，脸上挂着笑容，想必是什么好消息。她说：“那边的店员说两天前有人拿着戒指去退了。”
女人说：“那又怎么样。”
“退的就是我们这边卖出去的那款戒指。”
“什么意思。”女人的声音又提高了。
“看，就是这枚戒指。”姑娘把彩色的图纸递过来。
女人看了一眼说：“那又怎么样了，可能是别人买了又退了呢。”
姑娘笑着说：“不会，我们这边的每一个款式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重复。”这话仿佛打到了女人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女人气急败坏的说：“你是说我去退了戒指之后，拿了假戒指到你们这边来糊弄吗？”
赵楠笑着说：“可能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赵楠看了一眼女人身后的男人。男人低着头不说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楠低笑：“那边有记录吗？”
“有。”说完递上了一张交易记录的退还单。
赵楠说：“不知道是谁退的吗？”
姑娘摇头说：“那人要的是现金，所以没有转账记录。”
赵楠皱眉看着单子，好几个零呢，拿着这么多的现金在身还真不怕被抢。
“不过有这个单子。”姑娘又递上了一张纸，“我们店只要是在7天内退的产品，有□□和收据就可以全额退还。”
赵楠看着姑娘递上的纸，应该是女人当时收到买下戒指的□□，上面记录有女人工商卡的卡号。赵楠把纸张递给女人说：“事实证明，你买下的那款戒指已经被退了，就在江东大道的那家店里。”
女人粗鲁的抽过纸张看了一眼说：“我从来没有去退，凭什么说我的东西退了，再说我现在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女人举着那枚戒指。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说了不是您退也有可能是取他人。”
“我不管，反正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不走。更何况不是我退的，我没收到一分钱，想要我认栽，没门。”
赵楠无奈的说：“小姐，您最好回去问问你的家人，会不会是谁拿了您的戒指去退了呢。”
“哼，谁敢动我的东西。”
这时，另一个营业员跑上来说：“那边的摄像记录已经转过来了。”
男人听到，突然拉住女人说：“我们先走吧。”
“走什么走，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女人愤怒的说。
姑娘双击打开了电脑屏幕上的摄像记录，真真切切的记录了那场退还戒指的交易过程。这段视频的主人公就是女人带来的男人，女人满腔怒火的看完了整段过程，直到男人拿着钱离开了店门口。
赵楠看完啥话都不讲，剩下的事情就是男人与女人的舞台了。
“你这狗娘养的，你竟然敢拿我的戒指去退。”女人一直拿着包包打着男人的身体，男人有意识无意识的闪躲。
这时店门口进来了一个人，站在柜台里的姑娘叫了一声：“经理。”
经理点点头说：“怎么回事。”经理还看着大闹店里的两人。
“都已经解决了。”姑娘叹着一口气，笑着说。
这场顾客叫嚣的闹剧完美落幕。赵楠看着远去的两人，男人窝囊得不敢反抗，女人气势汹汹的破口大骂，虽然已经离去但还能听到女人大嗓门的骂声。
“小姐，你是想要应聘？”赵楠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赵楠回头看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身高并不是很高，耀眼的是他的头发梳得光滑，一脸笑容眼睛里仿佛还闪着光。
“是的。”赵楠点头。
“请往这边走。”男人最先走在前面。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里面只有一个办公桌。
“请坐。”男人比了比前面的凳子。赵楠道谢之后应言坐下。
男人最先笑着说：“刚才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谢谢你为本店解围。”
“没什么。”赵楠说。
“请问你称呼？”
“我叫赵楠。”
“你想要应聘我们店的营业员？”
“是的。”
男人看着她说：“你做过这方面的工作？”
“我只做过半年的销售。”
男人点头不说话。赵楠看不懂男人脸上的表情，只好抿着嘴巴等着回答问题。
过了一会，男人开口说：“这样吧，我给你两个月的实习期，如果实习期间营业达标，我们正式签署劳动合同。这两个月实习的劳动报酬只有正式员工的百分之八十，你看可以吗？”
赵楠莞尔一笑：“可以。”
“好。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嗯，给我一天的时间，可以吗？”
“当然。”
说完，两个相视一笑。
赵楠走出店门口，那个接待她的姑娘对她缓缓一笑，赵楠还报一笑。赵楠走了数十米，直到店里的人看不到她的身影她才停下。她呼着气脸上挂着笑容，是大大的欢笑脸。她太兴奋了，那是她意想不到的结果。刚进入珠宝店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她能被录取，只是带着尝试的心去做，没想到会收获意料之外的结果。她竟然忘记了饥饿忘记了风霜，她又踏出了一步。
赵楠知道，她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是因为她刚才的那场“推理”，为他们解决了一个难缠的客人。人，都是现实动物，能为你带来利益和好处才是有价值的，赵楠就是这个价值中的一个组成点。那个经理想必已经在职场中打滚多年，看人看事要尖锐很多，他懂得什么事该把握什么时候该丢弃。即使赵楠会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仍然不吃亏，两个月的实习期就是转折点。
赵楠想起离开之前那个经理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哪个戒指是假的？
赵楠停顿了一下，随后笑着说：“碰巧而已。”她又不笨，说得那么直白干什么，拐弯抹角一点大家都有好处。
其实她还真是碰巧而已，赵楠小的时候一直跟着奶奶打银器，从小就在银器的世界打转。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一眼就看出银和白金的区别，但她能区分银的重量。银要比白金轻，虽然只是戒指这样微小的东西，可她还能分得清楚。她对什么都不敢保证，不过如果是对银，她有八成的把握。毕竟这是她32年的人生中，摸过最久的东西。
当她拿到那个女人的戒指的时候，她手里的手感就已经感受到是银了。她没有直接说明，因为谁会相信？只有证据能让人心服口服。
第二天，赵楠到了公司递交了辞呈，办理了离职手续。行政的主管（面试的那个人）还一脸的诧异说：“怎么想要辞职了？不是做的好好的吗？”
是做的好好的，但是人往高处走，流往低处流。这个公司的人员没有很大的上进心，甚至可以说一点进取的心思都没有，大多数的人都是等过且过，混日子罢了。赵楠也只不过是把离职的日期提前了而已。离职的手续不难办，只需要签字确认没有工作的遗留就可以了。赵楠签完最后一个字，笑了笑也不回答主管的话。
主管看到她不说话，脸色挂不住了只好自己打哈哈说：“离职了，以后还可以回来坐坐。”
赵楠弯了一下嘴角说：“有机会的话。”
赵楠没有太久的停留，她还有事情要办。她离开了公司之后，走到了一家化妆品里。去到珠宝店工作，可以不漂亮但是一定要干净整洁，她是该为自己下血本了。赵楠看着满目琳琅的护肤和彩妆，保湿美白补水什么功效都有。她看着这些原本不该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东西，如今她却要主动走进，慢慢的接触和改变。导购员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赵楠什么都没听懂，仿佛她是山顶洞人，这些新世界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赵楠只能无奈的拿完一整个套装，用掉半个月的薪水，虽然很心疼用这么多钱换来这些瓶瓶罐罐，但她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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