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说谎的时候脸会红

　　新学年一开始，顾若光就收到了上次画的那幅以祁言作为原型模特的画作，展览办完了，所有的画稿也就依次返还给原作学生，顾若光把画收好，想着下次见面将这幅画送给他。

　　克拉拉和那个澳洲小伙吉恩在放假前就宣布在一起了，现阶段正处于热恋时期，没课的时候，她整天早出晚归，和她的吉恩在一块儿浓情蜜意，宿舍里多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克拉拉似乎诧异于她呆在宿舍里的时间比上学期还长，于是有次忍不住问她：“你和祁会长目前处于哪种状态？他怎么不约你出去了？”

　　顾若光摇摇头，回了她三个字——“不知道。”

　　“你还没将祁会长拿下啊？小心被别的女人拐跑了。”克拉拉忧心忡忡，她和顾若光一对比，就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对此，顾若光特文艺特深沉地跟她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拉倒。”

　　不过，细细想来，祁言最近似乎很忙，三天前他们曾约出来见过一面，可中途他又被一通电话叫走了，直到现在，他们都没再约出来见过面。

　　这两天，克拉拉有个在学生会里的熟人请她去帮忙绘制板画，并说明了会有薪酬回报，顾若光想了想近期没什么特别忙碌的事，也就答应了。

　　在赶制板画的过程中，她偶然路过祁言的办公室，当看到那埋首桌案的人时，脚步总是禁不住停留几秒，事后回想起，嘴角总会不自觉地扬起，脑中涌现了许多和他相处时的画面，心里就仿佛浸了蜜般，为着这么个人，由衷得感到温暖和欢喜。

　　她想，或许真的应该如克拉拉所说，找个时间，好好的和他坦明心意。

　　顾若光一如往常拿着调色盘和画笔，跨坐在活动梯上，继续绘画板面上方的内容，今天的课程较多，她来得比平时晚，才刚起笔不久，外面的天幕就沉了下来。

　　走廊昏暗，原本就少有人经过的楼道此时安安静静的，顾若光看了看四处无人，就只好自己去开灯，距离板画有一处很近的开关，她一手拿着调色盘和画笔，另一只手伸长了去按开关，她坐在有一人高的活动梯上，原本位置就小，再加上她这么一挪动，又没注意脚边的情况，整个人忽然重心不稳，就要往一侧倾倒。

　　顾若光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突然有个人从拐角处出现，及时揽住她，结果没扶稳，自己率先倒在地上，做了她的人肉垫子。

　　“嘶——”

　　意料中的痛呼声从别人的口中传出，顾若光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然后就看见她摔倒前拿在手中的调色盘此时正盖在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上，她一愣，立马从他的身上起来，顺带将他扶起身。

　　“对不起，你没事吧……”顾若光将调色盘拿开，当看到五颜六色的油彩在他的脸上糊成一团时，突然‘噗’的一声，笑出了声。

　　祁言看着她笑得莫名其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她手中拿着的调色盘，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挽起唇角，一把捧住她的脸，凑近，将自己脸上的油彩蹭到她的脸上。

　　顾若光愣住，还来不及反应，脸上被摩擦过的肌肤迅速腾起了热度。

　　祁言眨眨眼，一脸无辜，“你们中文有句古话，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难同当的两位挂彩同胞最后到洗手池边，拿着沾水的纸巾，互相为对方擦脸。

　　“这样的你，也很漂亮。”祁言帮她擦拭脸颊边的油彩，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顾若光扯扯嘴角，“这样的你，很丑。”

　　祁言的手指刮了刮她的脸颊，笑了，“你说谎的时候脸会红。”

　　顾若光：“……”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抱歉，这几天学生会一直很忙，没时间约你见面。”祁言低声开口。

　　“嗯，没事。”顾若光专注地帮他擦靠近耳侧的一块油彩。

　　“等我处理完事务，我们后天去约会吧。”

　　“嗯……嗯？”

　　“约会，像普通情侣那样。”

　　“……嗯。”

　　约会那天，顾若光在约定时间之前就将自己收拾打扮好，在镜子前再三确认自己这副穿着打扮没问题，直到祁言打来电话，她才从镜子前离开，拿起之前的那幅画作，出门。

　　在宿舍楼前看见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时，她笑了笑，迎面忽而拂来一阵阳春微风，带着细密柔软的温存，掠过心池时，遍地繁花盛开。

　　日光明媚，春风正暖，而身处时光中的你和我，年华正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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