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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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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他心里有数的。

  只是他不愿意去考虑后果,只要萧潇愿意在他身边呆一天,他就愿意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哪怕是温柔刀,他也愿意迎上去被她捅。

  凌迟或者一刀毙命都不怕,只要还能看见她就好。

  ……

  盛年和盛宴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他伸手将萧潇圈在怀里,嘴唇贴着她的额头,缓缓地阖上眼睛。

  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陪萧潇,盛年把自己手上的工作全部分给了张星,盛宴对这种情况就两个字:呵呵。

  她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盛年能在一个女孩子手里栽这么大的跟头,一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智商就欠费。

  天快黑的时候,萧潇被盛年拉去了>

  她原本以为他是带她和朋友一起出来玩,可到包厢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唱k,感觉怪怪的。

  盛年拿了话筒递给她,“你会唱谁的歌,我帮你点。”

  萧潇有点不好意思:“我唱歌不好听,你唱吧,我听着。”

  “乖宝宝,我想听你唱。”盛年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搂住萧潇,嘴唇贴在她耳边:“我都听过你叫`床了,唱歌算什么。”

  萧潇怕他接下来再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于是赶紧答应了他的要求。

  “好,我唱就是了。”

  其实她唱歌还蛮不错的,只是平时听歌比较少,会唱的就那么几首

  。

  萧潇说了几个歌名,盛年很快就为她点好了歌。

  在盛年面前唱歌,萧潇特别地不好意思。

  她本身就是一个放不开的人,再加上跟盛年的关系又这么特殊,更加放不开。第一首歌的旋律响了很久,萧潇才勉强出声跟着唱起来。

  孙燕姿,《尚好的青春》。

  萧潇开口唱的时候,正好是副歌。

  “千万记得天涯有人在等你

  风再疾再狂我都不在意

  愿为你

  直到有一刻能守着你的心

  就算你不会懂也不会可惜”

  ——

  盛年越听越觉得歌词意有所指,一段副歌结束以后,他果断选择切歌。

  萧潇满脸疑惑地转头问他:“怎么了?”

  盛年说:“这歌太慢了,我听得快睡着了,没激情。”

  萧潇:“……哦。要不你点几首比较快的来唱吧。”

  盛年挥挥手,“不要不要,我只想听我的宝宝唱歌。”

  萧潇:“……”

  切歌,下一首,《浪费》。

  这首歌盛年曾经反反复复听了无数次,每次跟盛宴出来ktv,她都会点这首歌,然后唱着唱着就开始发疯。

  她总说,歌词写得就是她对陆之涣的态度。她的车上也总是放这首歌,林宥嘉慵懒的嗓音、看似随意的态度,轻哼低吟,每一句都让人心塞无比。

  盛年一听这首歌就莫名其妙地心情不好。今天尤其。

  但他依旧强忍着听完了一首歌,因为是萧潇唱的。

  “宝宝,我们玩情歌对唱吧。”

  盛年点了一首张信哲和刘嘉玲对唱的《有一点动心》,一首很老的歌。

  这是萧潇第一次听盛年唱歌。

  他的声音入麦之后比平日更加有磁性,听着成熟了不少。开口的时候,萧潇的确有被惊艳到。

  萧潇扭头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在看她。男声部分结束,萧潇拿起话筒接着唱。

  当唱到男女合唱部分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很完美地融到了一起。

  “人最怕就是动了情

  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

  却陷入爱里——”

  最后一首歌是萧潇点的,梁静茹版的《梦醒时分》

  。

  盛年在屏幕上看到这个歌名的时候,眼底的光逐渐暗了下来。

  他不知道她点这首歌的目的是不是暗示——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一整首歌唱完后,萧潇的眼梢已经有泪水溢出。

  她以为唱这首歌第一个想起的人会是陆之涣,没想到……听着旋律,脑袋里都是盛年的影子。

  她一定是疯了。

  “宝宝,我们回家吧。”

  盛年的声音让萧潇清醒过来,她将手中的话筒放下,然后和盛年手牵着手走出了>

  **

  因为盛年把所有工作都安排给了张星,盛宴这边的工作量也因此增加了不少。

  晚上跟合作方一起吃饭,回家还得继续批文件,还要时不时地忍受来自顾淮北的骚扰。

  说起来也是巧,在警察局第一次和顾淮北见面之后,盛宴就总是在各种场合碰到他。

  更狗血的是,她和市最大的一家私人医院签了合作案以后,被告知这家医院是顾淮北他爹开的,跟她签合同那个人,是顾淮北的二叔。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从那之后,顾淮北时不时就会打着工作的幌子骚扰她,盛宴对这种幼稚的大少爷真的提不起精力来应付,家里一个陆之涣已经够她受了。

  这不,她刚刚进到书房,顾淮北的电话又来了。

  盛宴接起电话,不耐烦地说:“大少爷,我还有一堆文件要批,你闲没事儿可以去调戏别的姑娘。”

  “别的姑娘哪儿有你这么好嘛。”顾淮北笑嘻嘻地说:“见到你之后,别的姑娘就不是姑娘了。”

  盛宴:“你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顾淮北:“你敢!你要是挂电话,信不信我让我爸毁约?”

  盛宴无奈:“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顾淮北:“难道你老公不幼稚么?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幼稚的男人,都是骗人的。”

  “就是因为我已经嫁了一个幼稚的男人,所以我才不喜欢。”盛宴说:“就算跟他离婚,我也不会再找比自己小的。”

  这句话是真心的。

  和陆之涣结婚以后,盛宴一直过得很累,她本来是想安心在家带孩子、照顾他,但是他不领情。

  不领情就算了,她索性就回去继续工作

  。

  重新工作之后,盛宴每天晚上都回来得很晚,有时候会在客厅碰上陆之涣。

  陆之涣每次都会故意气她,盛宴刚开始还会生气,后来就渐渐麻木了。

  她好几次都动了离婚的念头,可转念一想,当初是自己非要跟他结婚的,这么快就后悔,实在是太打脸了。于是,她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工作忙起来以后,她也就没功夫去考虑自己和陆之涣的这段婚姻了。

  哪怕听到别人跟她说陆之涣应酬的时候找了哪个姑娘,她都不会去计较。

  是真的麻木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陆之涣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盛宴说“离婚”这两个字。

  他耐着性子等她打完一通电话,随后推门而入。

  盛宴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她放下手机,没好气地说:“以后进我房间记得敲门。”

  陆之涣讽刺地大笑一声,他摔上书房的门,大步走到盛宴面前。

  “说我之前你先检讨一下自己。”盛宴一脸无所谓:“我怎么?我又哪里惹到你了,陆大少爷。”

  “盛宴,你特么别给老子阴阳怪气地说话。”陆之涣气不过,一拳砸在办公桌上。“你不守妇道还有理了是吗?”

  盛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老娘什么时候不守妇道了?”

  “你刚才难道不是在跟顾淮北那个小白脸打电话么。”陆之涣质问她,“你们私底下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嗯?”

  “滚出去,我要工作了。”盛宴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她拿起一份文件,迅速投入工作状态。

  陆之涣气不过,伸手把她手里的文件夺了过来。

  “我在问你问题,你心虚了是么?”

  “陆之涣,我工作很累。你想吵架的话,改天再吵。”盛宴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满是疲惫:“你放心,我最近一段时间是没时间给你戴绿帽子的。你想怎么玩我也不会管。”

  盛宴的态度转变这么大,陆之涣有些懵。

  回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失态,他莫名烦躁。他什么时候这么在乎盛宴了……

  理智一点想,她真的出轨才好,这样他们就可以离婚了。

  这不是他一直都想要的结果么?

  “你刚是在跟顾淮北打电话是么。”陆之涣说:“你跟他说,要和我离婚,对么。”

  盛宴看陆之涣一脸认真,突然就想逗他。

  她笑着点点头,平静地说:“对啊,我要跟你离婚,你应该特别高兴吧。”

  陆之涣咬牙:“我他妈当然高兴!离婚以后我一定立马找萧潇复合,从今以后再也不跟她分开

  。”

  “呵呵。”听到萧潇这个名字,盛宴的情绪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随手撩了撩头发,嘴角勾起一个妩`媚的笑。

  “前几天盛年带着新交的女朋友到公司让我看,还说要跟那姑娘结婚……唔,那姑娘就是你前女友,萧潇。”

  看到陆之涣的表情一点一点垮下来,盛宴心头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可惜啊,就算你离婚,人家也不会再跟你好了。”

  陆之涣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书房,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盛宴揉了一下眼睛,继续工作。

  **

  从ktv回来以后,盛年又缠着萧潇做了一整夜的爱。

  这几天他们几乎天天做,萧潇甚至在想,这么做下去,盛年会不会死。

  她早就知道这种事情对男人的伤害很大,哪怕盛年比正常男人的战斗力强,也经不起他这么挥霍。

  “宝宝,舒服么?喜不喜欢我这样?”他掐着她的腰用力地撞。

  萧潇咬着下嘴唇不说话,她的眼底已经被他的动作磨出了泪水。

  “你肚子鼓起来了,宝宝……”盛年将手贴上她的小腹,用力地摁下去。

  ——!!

  萧潇抓紧床单弓起身子。

  结束的时候,床单已经湿了三分之二,颜色最深的那一片甚至能拧出水。

  萧潇整个身体都泛着红,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喘气。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两天。

  ……

  两天之后,寒假正式开始,萧潇早就买好了回家的票。

  她跟盛年说这事儿的时候,盛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说:“你暑假就没回去,寒假一定要好好陪爸爸妈妈。”

  走的那天,盛年亲自开车将她送到火车站,之后拉着她亲了好长时间,才依依不舍地放她离开。

  萧潇家在青岛,高铁回去也就几个小时,睡一觉就到了。

  刚上车那会儿,萧潇收到了盛年发来的微信。

  一台榨汁机:宝贝,到家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别让我担心[可爱]

  萧潇盯着聊天窗口看了一会儿,然后返回微信主界面,清空了所有和盛年的聊天记录。

  回到家之后,萧潇开始着手准备复试的相关事宜。

  她换了手机号,换了微信号,并且跟辅导员递交了不参加毕业典礼的申请

  。

  她的毕业论文早就已经完成,并且发给了指导老师。

  二月初,考研的初试成绩公布,萧潇考得很好,比去年的分数线高出六十多分。

  只要面试的时候发挥正常,去复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复试时间在三月,萧潇一个人从青岛飞到了上海。

  面试的时候萧潇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回答问题的时候稍微有些结巴,但几个老师都对她很满意。复试过后,萧潇成功被录取。

  萧潇的导师是一位老教授,算得上是业内翘楚。萧潇想跟着他多学一些东西,所以接下来的几个月都在帮他处理各种杂事。

  导师对萧潇的印象特别好,每次给别人介绍她的时候,他都会说:别看她不爱说话,但做事靠谱得很,比那些只会吹牛的年轻人好多了。

  **

  盛年完全联系不上萧潇了。

  她一月底回的老家,现在已经五月份了,他始终找不到她。

  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他去找了陆之涣,陆之涣说很久都没有和她联系了。

  走投无路之下,盛年又去找了萧潇的大学室友,但室友那边也没有消息。

  她们说,萧潇这几个月都没联系过她们,在群里也没说过话,手机打不通,就跟失踪了似的。

  她们还说,再等几天试试看,六月份有毕业典礼,萧潇肯定会回来。

  盛年想了想,这话是有道理的,于是他耐着性子等到了六月份。

  依旧没有消息。

  毕业典礼那天,盛年直接找到了萧潇的大学辅导员。

  辅导员得知盛年在找萧潇之后,便如实告诉他:“萧潇一月份就跟我申请了不参加毕业典礼,她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我帮她邮到复旦。”

  “复旦?”盛年问:“她去复旦了?”

  辅导员点点头,“你不知道吗?萧潇考的是复旦大学的法硕啊,她现在应该一直呆在上海呢。”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么,手机号电话号都可以。”

  盛年死缠烂打着跟辅导员拿来了萧潇最新的手机号。

  他坐在车里,拨通她的新号码,那边一阵忙音,然后通话结束。

  盛年知道,这是被她拉黑了。

  他不死心地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你什么意思?玩我很有趣么?】

  那边没有回复。

  盛年将手机扔到一边,暴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

  生平第一次,他被一个女的耍得团团转。她给一颗糖,他就高兴得像个傻子一样。

  他们最开心的那几天,盛年是真的动了娶她的念头,他甚至计划在春节的那几天开车去青岛拜访她的父母。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段感情这么认真过。他想好好对她,把全部的感情都给她,可她根本不稀罕。

  盛年抬起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讽刺地笑笑。

  “真他妈是个傻逼。”

  他的眼角笑出了泪。盛年没有让它流下来,抬起手狠狠地擦了一把,然后踩下油门离开。

  最近两年,北京的夏天也十分任性,雷阵雨和冰雹说来就来,挡都挡不住。

  盛年在圆形的高架桥上狂飙的时候,突然来了冰雹,而且每一颗都很大。

  他下意识地去伸手开雨刷,怎么都摸不到按钮,于是只能低头去看——

  后来发生的事情,盛年都不记得了。

  ……

  盛宴接到交警电话的时候,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他情况严重吗?救护车呢,救护车怎么还不到?”

  “您冷静一点,他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在最近的积水潭医院,家属可以先过去。”

  “好,知道了。”盛宴挂断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陆之涣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上前拦住她:“你去哪儿?你这样子还要开车么?”

  “盛年出事了。”盛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积水潭医院。”

  陆之涣听到“出事”两个字,也吓得不轻。

  “……车钥匙给我,我跟你一起去。”

  因为萧潇,陆之涣和盛年的关系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好了,陆之涣总是说自己恨盛年,但他内心还是把盛年当兄弟的。

  从开裆裤就开始的感情,尽管后来出现了矛盾,他依然不愿意看到盛年出任何意外。

  盛宴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煞白,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不停地抖。

  陆之涣看到后有些动容,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安慰道:“别急,不会有事的。”

  “陆之涣我特别害怕。”盛宴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盛年不能有事你懂么。我出事可以,他不行。”

  “盛宴,你冷静一点,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具体伤了哪里,你别冲动。”陆之涣握了握她的手,“一切有我,别怕。”

  盛宴低头,默默地抬手擦了一把泪。

  他们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盛年还没有从急救室出来,护士跟他们说他刚被送进去十几分钟,具体情况怎么样只有里头的医生知道

  。

  护士还说,他被送进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脸上都被血染得看不清五官了。

  盛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垮了,她狼狈地靠在走廊的墙上,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这是陆之涣第一次见盛宴如此脆弱狼狈,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因为一个人害怕得发抖。

  他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害怕,她那么骄傲,那么放肆,他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威胁到她。

  亲眼看着自己认为坚不可摧的人嚎啕大哭,陆之涣的心情很复杂。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上去将她摁到了自己怀里。

  盛宴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处,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平日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完全消失,此时此刻,他们都将矛盾抛在了脑后。

  一个小时候,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盛宴和陆之涣将医生拉到一边询问盛年的具体情况。

  医生说:“他应该是疲劳驾驶了,还是在转盘上头,一脚刹车没踩好,加上天气恶劣,不小心撞在路边的围栏上头了。”

  “左边肋骨折了三根,右腿粉碎性骨折,胳膊那块儿被玻璃扎破了,缝了十几针。不过你们也别担心,他头部一点伤口都没有,外伤内伤都没检查出来,应该不会有大事。外伤静养一段时间都会好。”

  头部没有受伤,这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盛宴将盛年转到了vip病房,办完住院手续以后,她乘电梯上楼去看他。

  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过,盛年没醒过来。

  他的身上几乎都要被绷带缠遍了,好好的一个人的突然成了这样——

  盛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泪又控制不住了。

  一旁的陆之涣也没好到哪里去,想想盛年平时那么好动,突然伤成这样,不抑郁才怪。

  他宁愿盛年天天跟他打架,也不愿意看他这样。

  **

  盛年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盛宴原本还想瞒着两个长辈,但纸包不住火,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连夜从荷兰赶了回来。

  盛年这一觉睡了很久,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儿。

  当他看到一堆人围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些吃惊。

  “爸、妈——”睡了两天,他的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你们怎么回来了?”

  “你还说,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和你爸哪儿能放心……”年雁心疼地看着儿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平时开车那么小心,怎么突然就出意外了。”

  “妈,我这不是没事么。”盛年扯了扯嘴角,“休息几个月就好了,不是大事

  。”

  “你妈妈是担心你。”盛瞻看了一眼盛年,语重心长地说:“以后万事都要小心,稳重一点。”

  “谨遵老爸教诲。”盛年开玩笑,“好了好了,你们别表现得跟白发人送黑发人似的,我这不是没事么。”

  “爸妈,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跟陆之涣。”盛宴挽起年雁的胳膊,“你们折腾了一夜,赶紧好好睡一觉。”

  “对啊,爸妈,你们赶紧休息吧。”盛年附和。

  “那就辛苦小陆了。”盛瞻看向陆之涣,冲他点点头。

  陆之涣“嗯”了一声,“爸,您放心,这里有我。”

  安排司机将盛瞻和年雁送走之后,盛宴坐到了床边,开始正式盘问盛年。

  “我听人说,出事的那天你是去找萧潇了?”盛宴看着盛年的眼睛,“你别给我打马虎眼。”

  盛年倒也没否认。他点点头,然后苦笑:“我没找到她。她根本就不想见我。”

  盛宴恨铁不成钢:“我之前跟你说让你留个心眼,你都忘了?一个女人把你迷得团团转,出息!”

  “姐,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盛年顿了顿,指着自己的心口,“我俩上`床的时候,她就是拿刀从我这里捅进去,我也不会躲。”

  “这跟出息不出息没关系,我心甘情愿的。”

  盛宴冷笑:“所以呢,你心甘情愿又怎样,人家照样不稀罕你。盛年我今儿把话给你撂下了,以后你不准再找萧潇,如果她回来找你,你也别想跟她在一起。如果你觉得我管不了你,我直接让爸妈管。”

  盛宴本不想反对他和萧潇的事情,但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后怕,又是因她而起的——

  盛宴完全没办法劝服自己不去讨厌她。

  看着盛宴激动的模样,盛年鲜少地沉默了。

  他知道盛宴和他亲,也明白她迁怒萧潇是无可厚非的。

  其实仔细想想,萧潇也没有错,她只不过是不喜欢他而已,因为不喜欢,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切断和他的一切联系,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啊……

  是他太傻逼、太执着了。

  可着一个完全不喜欢自己的人倒贴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最后等来这么一个惨痛的教训。

  够了,这教训真的足够他长记性了。

  “姐,你放心。我不找她了。”盛年向盛宴作保证,“我对天发誓,再找她,直接撞死。”

  “呸呸呸,你说什么屁话!”盛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是她回来找你,你也不准再跟她有来往,知道了么?”

  “她不会找我的,这你更得放心了。”说完这句话,盛年笑着转移话题:“姐,我饿了,弄点吃的给我呗。”

  “事儿真多,烦死了

  。”盛宴白了他一眼,然后出去找护士为他准备营养餐。

  ……

  下午的时候,田允也过来了。

  盛宴和田允的关系特别好,之前田允跟盛年谈恋爱的时候她就蛮喜欢她的,如今盛年出事儿,她又过来探望,还留下来守夜,盛宴就更喜欢她了。

  所以她后来经常跟盛年说的一句话就是“呵呵,她有田允对你好么,放着田允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要,你是不是傻”。

  对啊,他是不是傻。

  盛年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田允一直守在他身边照顾他。

  说真的,盛年还挺感动的。但感动归感动,他依然不愿意田允为他浪费时间。

  田允像是能看穿他的想法一样,笑着宽慰他:“放心,我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

  有了她的这句话,盛年放心了许多。

  伤筋动骨,少说也得三个月才能恢复,而盛年的情况又比较严重,他休息了半年的时间,终于把腿脚养好了。

  扔了拐杖走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兴奋得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恭喜你啊,小朋友。”田允笑着拍手,“你终于能两条腿走路了。”

  盛年挑眉:“以前是几条?”

  田允说:“三条啊。”

  盛年坏笑:“现在也三条,中间那条你不是挺熟的?”

  田允:“你再耍流氓我一定让你以身相许——”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盛年抱头求饶,“求不要榨干我。”

  伤情恢复以后,盛年再次回到公司上班。这一次,他的工作态度比之前端正了许多,张星总开玩笑说他被盛宴附体了。盛年但笑不语。

  他也不想努力工作啊,但是不工作的话,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呢。

  盛年工作能力超群,态度端正以后,效率也在不断提高。

  考虑到盛宴有家室,盛年决定不再让她出去应付那些合作商了,以后对外的事宜都由他负责,这样也能给盛宴省下不少麻烦。

  **

  上海,萧潇的生活依旧是不咸不淡地过着。

  研一的课程转眼间就结束了。

  研二开学的时候,她拿下了法学院交换生的名额,前往加州大学学习,直到研三毕业。萧潇的爸妈对她的学业无条件支持,走的时候给她拿了一张信用卡,让她应急。

  萧潇感动得不行,不停地对他们说谢谢。

  ……

  两年的时间一点都不长,归国的日期越来越近

  。

  在加州的这两年,萧潇认识了不少像她一样的交换生,他们有的是人大的,有的是t大的,还有各个政法大学的。每个学校只有一个人名额。

  萧潇觉得,这些人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她优秀。

  “萧潇,今晚欢送趴你有伴么?”

  萧潇坐在课桌前发呆之际,一个戴着眼镜的同龄男生坐到她前面挥了挥手。

  萧潇回过神来看着他,“不好意思啊师兄,你刚说什么?”

  “我说,今晚欢送趴……咱俩搭个伴,可以么?”他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萧潇爽快地点点头:“好啊,我正好没伴呢。”

  面前的男人名字叫宋一彦,是t大的交换生。

  他长得不算很帅,但胜在清秀、干净。他是理工男,但跟人们印象中的理工男完全不同。

  他爱穿白衬衫,还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平时待人处事都很有礼貌,和他交流的时候,萧潇能够完全放松下来。

  宋一彦在学校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人,很多外国妞追他,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有一次萧潇开玩笑问他为什么,他意味深长地说:太热情了,我怕我身体素质跟不上

  。呃……萧潇当下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然后赶紧闭嘴了。

  “对了,有个事儿想问你。”宋一彦征求萧潇的意见:“涉及到一点*,可以问吗?”

  萧潇点了点头,“没关系,你问吧。不方便回答的问题我不回答就好了。”

  宋一彦问:“你回国以后有什么打算么?我是说,工作上的打算。”

  萧潇说:“我应该会去律所吧,别的地方好像也想不出来了。”

  宋一彦问:“你是想继续呆在上海呢还是换个地方?”

  萧潇摇头:“我……呃,这个问题还没有考虑。不过,我不想呆上海了。”

  “那你跟我到北京吧。”宋一彦说,“我跟大学几个朋友最近在计划开一间律所,我朋友们都是做过好多年律师的,有资源。跟他们一块儿也比较好做。”

  北京啊……萧潇有些动摇。

  宋一彦说的这些条件真的还挺诱人的,如果换个地方,她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师兄,我再想想吧。”萧潇到底还是没能立马给宋一彦答复。

  宋一彦倒是也没有为难她,他冲她点点头,温声道:“没关系,事关未来,一定要谨慎考虑的。你考虑好告诉我一声就ok了。”

  “嗯,谢谢你啊,师兄。”

  **

  两年过去,萧潇依旧还是不谙世事的学生,而盛年已经学会了抽烟喝酒加应酬

  。

  他几乎每天都会和一群所谓的生意上的伙伴一起喝酒,推杯换盏、虚与委蛇,这些他曾经最讨厌的事情,如今做得比谁都顺。

  盛年时常自嘲:装逼装久了,也就习惯了。

  两年里,盛宴和陆之涣的关系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他们的儿子已经送去幼儿园了。

  田允跟一个比她大好多岁的男的结了婚,听说那个男人还带着跟前妻的孩子。

  他们结婚的时候,盛年正好出差。他给田允发短信说:如果老男人欺负你,你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打他。

  前段时间,盛年得知阮苜和林衍已经结婚四年多了,他当时惊得说不出话,之后每次跟阮苜聊天,盛年都会拿这件事情开她的玩笑。

  身边的人似乎都有了好的归宿,只有他还是孤家寡人。

  掐指算一算,他今年已经二十六了吧?

  好像的确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以前他听到别人说“情伤”的时候,会特别不屑地笑。

  萧潇离开以后,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情伤这种东西。

  那个人走了,他就再也爱不上别人。

  真他妈没出息啊……不怪盛宴嘲笑他。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虽然很忙,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想起她。

  她消失的三年里,他一直没有搬过家。睡在那张床上,他总会梦到她。

  梦里的她就像那段时间一样,又乖又听话,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滚床单。

  好几次,他都是笑醒的。

  醒过来以后,身边依旧空空如也。

  萧潇,你可真够狠的。看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盛年总是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不知道是谁说,女人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这话在萧潇身上真的一点儿没有体现出来。

  他们的这段关系里,她才是那个提上裤子潇洒转身的人。而他是那个被过去困在原地的、彻头彻尾的傻逼。

  盛年迟迟不找女朋友,最着急的人就是盛宴。

  虽然盛年现在根本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萧潇这个名字,但盛宴心里很清楚,他心里还想是想着她的。

  这两年,她眼看着盛年从一个锋芒毕露的冲动少年变成老油条,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难过。

  她没少催促他找女朋友,他每次都打马虎眼,要么说没时间,要么说没遇到合适的。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忘不了萧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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