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靠演技
顾信问，“会演病人么？”
“嗯？”。
“权宜之计，带你离开。”
“你就直说，需要我哪里疼？”清瑶明白了顾信的意思，装病溜出去玩，可是她的强项。
“既然如此，腹痛不能走动，便可。”顾信没想到清瑶深谙此道，观杨说她的妹妹顽皮，想来之前也装过不好病，细想想，他也觉得清瑶十分率真可爱，怪不得观杨那么十分宝贝他的宝贝妹妹。
没等顾信说完，清瑶便开始双手捂着腹部，咿咿呀呀的疼叫了起来。她冲顾信眨了一下眼睛，“是这样吧”
“痛的有点假，清瑶妹妹，你稍微收一点。”
“胡言！”清瑶忽而觉得自己的表演在顾信面前可能不太矜持，便小声“啊，疼，啊，”叫了几声，“这样行么？”
顾信笑道，“可以，可以。”
不一会儿，门外就挤挤攘攘进来了好多丫鬟仆从。
一个医者打扮的人抢先走到了清瑶的身边，“怎么又反复了呢？”
拉起清瑶的手，便开始把完脉。
他刚冲我挑了一下眉毛？嗯？清瑶觉得这个医者不对劲，她求助地看向顾信，而顾信则冲她点了点头！
“不好，内里有出血，怕是有大不测啊！快去报告尚书大人。”那个医者煞有其事的说。
其他侍女一时间忙成一团，眼尖手快的已经跑出向尚书大人禀报这一“坏消息”。
薛尚书自然是不能立即抽身前来的，因为他正在面对尚书夫人的诘问“府中又多出来一个贱人，是不是又要纳妾？”
而那医者表示为了好好治疗，指示丫鬟仆从离开了房间。见没有外人了，医者便从自己的怀中“拉”出来两件衣服，丢给了顾信，“顾兄，姑娘，你们快换上！顾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原来那医者名唤苏伏牛，其父亲是一名军医，常年随军行走。他从小生在军营中，是顾信的好朋友。
苏伏牛谎称顾信和清瑶要随着他们去王家拿药，便带着他们一路出了府邸。
苏伏牛一路憋着笑，将将坐进轿子中，便再也忍不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你顾信还有今日，不得不说，你的女装扮相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我竟也第一眼都没有看出你来。”
“笑够了没有，清瑶妹妹还在呢。”顾信嗔道。
“哈哈哈哈，还从未见你顾信那么豁得出去，竟然为了救这个丫头，扮成老嬷嬷，哈哈哈哈，说明这丫头也就不是外人。哈哈哈——”苏伏牛依然忍不住笑，又转身对清瑶道，“你是哪家的小姑娘，东都还有这样绝色的佳人？”
“小女清瑶，此番多谢各位相救。”清瑶听苏伏牛这样说，也能知道他们几个的关系自然是不一般。
清瑶接下来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了事情的情况，原是顾信早日夜里放了信号，通知他的好友神偷怪医苏伏牛和苏伏牛的夫人贺伽来薛海山的府上，来一计偷梁换柱，并早早的安排了自己的贴身侍卫顾黎在外面接应。
同时，顾信告诉清瑶，他找到了万民书。
原来，顾信昨夜听到小厮和侍女交谈，薛海山新画了好画，名为“柏雪寻梅”。书画中的梅花堪称一绝，甚是灵动，鲜红如血。侍女说薛海山爱不释手，日日都要欣赏半日。
顾信好奇，再好的书画也没有必要日日观看吧。
他便悄悄潜入了薛海山的书房。果真！那梅花一朵朵，中间的花蕊部分灵动如血，那梅花的花瓣的燃料便逊色了不少。
顾信为了看得更仔细，便用烛光在画幅背后照着。怎料，灯光的灼热照耀下，那花蕊，似乎是人的指尖血，在仔细一般，那原来是，竟是，血手印！
聪明的顾信很快就发现了这幅画的秘密：薛海山将红颜料描绘补色，将一个个血手印绘画成了鲜活灵动的梅花！而更为惊奇的是，那一直被烛光照着的梅花，边缘和中间部分勾画竟然慢慢褪去了，一个鲜红骇人的红手指印跃然纸上！
薛尚书是虞国著名的书画大家，凭借一副好丹青赢得皇帝的赏识，步步晋升至尚书的位置，绘画丹青的功夫无人能比，不知，这位道貌岸然的薛尚书，用自己的能工巧技，将这注满了洛邑百姓血泪的画巧妙地变成了这众人称颂绝世画作的“柏雪寻梅”，并日日挂在自己的书房欣赏时，心里在想着什么？既然画了，为何还要用那种遇热可褪的颜色？
综合以上种种情况，顾信心生一计，一个能够将邑州的万民书公之于众而众人都不会被卷进去的计策。他让同样精通书画的贺伽帮他确认了那画的颜料，贺伽的回复让他笃信自己的计策一定可以成功。
清瑶问顾信，“所以，到底怎么将这个秘密呈现给皇上呢？”
“我想，桓王殿下是可以帮助我们的。”
“你还认识桓王？”清瑶不知顾信竟然也和桓王有来往。
“我父亲毕竟是威武大将军，早年也受过桓王扶持。”顾信道。
“可是，顾兄，此次来京，将军吩咐过，隐姓埋名，绝不可和朝中亲贵或者官员有任何来往的。”苏伏牛劝道，意图打消顾信的念头。
“你和我都见到了邑州的惨状，你难道可以看着百姓无辜受苦受难吗？”顾信厉声说道。
“但这样，就真的有用吗？”苏伏牛不仅担心顾信违背了将军的意愿，更害怕这件事，让将军不得不参与党争，被迫投入桓王的阵营。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有用没用，总要试一试。而真相，不管有用没有，都要公示于天下！”清瑶同意顾信的看法。
“那么，我们就想一想，怎么给裴伯父还是观杨说清楚你昨日的去向吧。”
过了一会儿，顾信想了又想，便告诉了清瑶自己的想法。
清瑶虽然觉得不妥当，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对策。
“顾公子，你以后这会这般骗我吗？”
“不会！”
而苏伏牛和贺伽觉得，这一趟来的虽然辛苦，但好在自己的兄弟顾信这个不近女色的铁树似乎要开花，他们也就不觉得辛苦了，也就同意陪着清瑶演下这出戏。
所以
在父亲裴康和母亲容芷面前，清瑶说他们本在萃云楼赏曲子，回家以后清瑶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便回到萃云楼找寻。
然而并没有找到，但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顾信和突发重病的贺伽、苏伏牛。
顾信他们对东都并不十分熟悉，清瑶便带了他们去城外常去的一家医馆求医，贺伽高热不下，清瑶便主动要求去照顾同为女儿身的贺伽。
怎料，待贺伽高热褪下，城门已经关闭。他们回不到城里，送不了口信，才害父母亲寻找一夜未果，清瑶万分惭愧有愧父母交代连累父母担忧等等，贺伽万分感念清瑶及裴家大恩万死莫辞等等，顾信和苏伏牛夸赞清瑶为人侠义豪气干云等等。
裴康对女儿一夜未归固然担心异常，但好在得知了女儿是为了救人，便也没有那么古板迂腐，也没有多想什么，便留他们一行年龄人说笑玩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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