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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赛车


宋恩羽发着微信跟江知栩是说着今天的事,江知栩很快回复:鸿飞就是这样的性格,是个向往艺术自由的疯子,他看了你的画作,估计又难捱了好几个夜晚。他对艺术的痴迷,远超你的想象,并不是想要为难你,有我在呢,别怕!到地方了给我发个位置,我下了班去接你。

        江知栩的话永远都有这样的魔力,只是简单的陈述,宋恩羽就会觉得心安。这么多年,秦鸿飞乖张狠戾的性格在沪城是出了名的,没有人会真的和他做朋友,他也并不稀罕和人交朋友。

        一个创作者的灵魂是不需要的世俗的玷污,这是他说过的话。

        这么多年被他愿意引为“朋友”的大概也只有江知栩一个人。第一次见江知栩,第一次知道江知栩的事迹,秦鸿飞就明白两个人是一类人。一个从宇宙里寻找救赎,一个从《星与夜》中探索自由。

        星辰的交汇是他们唯一的共通,这么多年,秦鸿飞对江知栩带着欣赏又带着惺惺相惜的感情。

        一个人越是囿于心灵的孤寂,越是渴望懂得和理解。这就是秦鸿飞看到宋恩羽的画作时,那种迫切想要认识他的原因。

        在宋恩羽一笔一画的线条里,他仿佛可以看到树木去接触星月的姿态。人言可以说谎,眼神可以演绎,但作品不会,那勾勒的一切就是画者本心的描摹。

        秦鸿飞忽然开口问出心底的疑惑:“你的绘画是谁培养的?”

        宋恩羽看着逐渐偏离市中心的路线,随口回答:“没人培养,是我自学的。”

        秦鸿飞笑出了声,没有质疑,也没有诧异。

        宋恩羽却听出他笑声里的怀疑,他解释着:“有位艺术家曾经说过‘真正有效的艺术教育,是自我教育。画出动人的话凭的是感受,而不是技巧。艺术教育就是这样,凭这样一点点去打动人。’所以您可能不信,但都的确是我自己的东西。”

        秦鸿飞终于露出一些惊异的神色:“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那幅《城堡的新娘》灵感是来自哪里吗?”

        宋恩羽笑了起来,是他见秦鸿飞后第一次笑,他说:“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可以先回答一下,要带我去哪里吗?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并不到吃饭的时间。这条路除非是去农家乐,不然也绝对不是找吃饭的地方。”

        秦鸿飞大笑着:“你的警惕性真的很高,不知道是江知栩教的好,还是你天生胆小。这么怕我把你卖了吗?”

        宋恩羽摇头:“如果认我是朋友,我不可能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吧。”

        秦鸿飞正色道:“滨海国际赛车场。”

        宋恩羽瞪大眼睛:“你带我去赛车场做什么?”

        秦鸿飞又带着戏谑地表情说:“这是第二个问题,轮到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

        宋恩羽很守信用,思量了半天回答:“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这,有什么关联吗?”秦鸿飞对宋恩羽是做过调查的,知道他的身世凄惨,母亲自他有记忆以来总是在外打工,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关联。

        宋恩羽似笑非笑地说:“这也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了,可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吗?”

        秦鸿飞忽然觉得他除了模样好看,画作一流,就连性格也这么有趣:“你到了就知道了。”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倒是科室值班几个同事打来电话,宋恩羽耐心的交流。秦鸿飞也就明白了他那句“他是他,我是我”的意思,是平等的恋爱,不参杂其他。

        想到这里,他只手打车方向盘,心想:倒是玩得挺浪漫的。

        滨海国际赛车场不举行比赛的时候,也会分时间段租用给俱乐部练习,秦鸿飞自己并不喜欢加入车队,也不喜欢去比赛,只喜欢一个人,一辆赛车,一条赛道。每次想来玩的时候,会提前几天租用场地。

        这是他第一次带外人来,也是宋恩羽第一次来赛车场。

        秦鸿飞停好车之后,带人直接进了赛车场区。滨海国际赛车场算是沪城最大的赛车场,除了赛车场区,也有休闲娱乐区。宋恩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带着新鲜和好奇去观察着一切。

        秦鸿飞是熟客,他一进来就有工作人员迎接进门。秦鸿飞指了指身后的宋恩羽:“给他找一件合身的赛车服。”

        宋恩羽猛地回身:“干什么?”

        秦鸿飞边朝更衣室走去,边问:“会开车吗?”

        宋恩羽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秦鸿飞笑着点头:“那就好。我当你助教,陪你跑几圈。”

        宋恩羽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是好笑:“你都没有问我想去跟你跑吗?”

        秦鸿飞的脚步忽然停了,他扭头饶有兴趣地盯着宋恩羽看:“一看就是知栩惯出来的毛病!我从不问这些,我只关注我想做什么。”

        宋恩羽有种“秀才遇着兵”的感觉,他实在不知道这个人和江知栩口中的秦鸿飞哪里像了。很快被“逼”无奈的宋恩羽被工作人员替他换上了赛车服,刚一出门,等在外面的秦鸿飞一个侧首竟有种目光被粘在对方身上扯不开的感觉。

        他觉得这么多年,各种被他奉为美丽尤物的男人都见过了,可和宋恩羽比还是会差一点。他不是美,是那种脱尘的气质无比的引人注意。那张脸上因为对秦鸿飞这强迫的不满,那种疏离的厌世感更强烈了。二十出头的年岁,风华正茂,是他白日里都会恍惚的美梦。

        秦鸿飞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哪怕一秒,他还是察觉到了,自嘲地笑了笑,又恢复了令人讨厌的表情:“走吧,教你开赛车。”

        秦鸿飞说教,是真的在认真教。宋恩羽对赛车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但他学什么东西都很有天赋,悟性极好。赛车和高速上开车并不一样,很多人往往会带着轻视的心理去学,结果就会出现各种不适。

        直道学了几个来回,秦鸿飞就发现自己这个学生对刹车降挡和踩离合降挡的掌握,属实是太快了一点,他轻笑着:“你学的太快,会显得我这个老师很没用。”

        宋恩羽握着档把朝前挂档,诚实地说:“不是想学得快,是想早点离开。”刚一说完,车就带着人飞了出去。那赛车的轰鸣声瞬间填满了整个世界。就在这一瞬间,他心底涌起无数轻蔑和征服的快意,尽管这种心情足够模糊。

        也许这种偶然的模糊才是内心的真实。

        速度,刹车,弯道,他握着的方向盘,好像是在掌舵一般,去碾碎所有的烦恼和愁绪。

        他带着头盔,秦鸿飞看不到他轻扬的唇角,但能感受得到他的放松和愉悦。

        秦鸿飞也笑了起来。

        直到太阳落山,宋恩羽才完成了一圈的绕行。并不是因为里程多长,而是他谨慎又小心翼翼地确认自己了解掌握之后,再去实验。

        宋恩羽从主驾下来之后,刚想转身离开。秦鸿飞撑着车门,朝他示意:“过来,我带你好好放松放松。”

        宋恩羽没再拒绝,他重新坐回副驾,系好安全带。

        秦鸿飞笑他:“赛车圈的一个真理是:没有比轻量化更好的改装。但我觉得你坐在我身边,大概是这辆改装车最大的轻量化。”

        宋恩羽撇了撇嘴:“听不懂!”

        秦鸿飞发动着车,他踩着油门,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前,简单地解释:“意思是,是它的福气。”

        话音刚落,宋恩羽感觉自己化成了一道风,甚至连灵魂都成了虚影被甩在身后。他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开得根本不叫赛车。很快,他连审视自己的思绪都被一点点地抽离出来,只剩下速度。一个急转的飘逸,宋恩羽甚至都觉得车身要侧翻过去,他闭着眼睛迎着这种撞击。下一秒,赛车又稳稳地飞驰起来,宋恩羽在轮胎摩擦地面时升腾起的烟雾里,甚至都看到了梦里才会出现的景象。

        没有科室加班到深夜的繁忙,没有写不完的病例,没有嘈杂的人声……,只剩下酣畅淋漓的快意。

        当赛车降速最终稳稳停下的时候,宋恩羽感觉自己的心都不跳了。秦鸿飞替他解开了安全带,笑着催促:“不下车吗?还想跑几圈?”

        宋恩羽发着抖的手摘下头盔,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推开车门。秦鸿飞阻止着:“我建议你可以缓一缓,要不然站不稳。”说完,亲自去扶对方下车,他没有说错,宋恩羽的确站不稳,但又不想把重心放在对方身上。他挣脱出手臂来,便要去撑扶引擎盖。

        秦鸿飞还没来得及提醒,宋恩羽刚摘下手套的手已经被烫伤,瞬间泛起了红。即使这样,他也是皱了皱眉头。秦鸿飞带着无奈地笑容去搀扶着宋恩羽回休息室,调侃着:“我到底是什么坏名声传到你耳朵里,居然要这样怕我?还是说为了知栩,这样守身如玉,被我碰一下你又不会怀孕?”

        宋恩羽本想解释,可话到嘴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随口回了一句:“生理性排斥,别介意。”

        一句话,秦鸿飞第一次体会了心底生寒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这一下午的时间,好像在这个人眼里只是有钱人的消遣,只是强迫。

        “谢谢你。”宋恩羽忽然转变了话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整个下午到现在心情舒服多了,你刚刚不是问那副画吗?我现在和你说……”

        秦鸿飞就这样和他对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听着宋恩羽描述那幅画从灵感乍现,到创作完成的所有过程。

        《城堡的新娘》——这场婚礼只有城堡和新娘,新娘嫁给是城堡,可她仰望的却是城堡高墙外的天空,她想嫁给的是希望,是自由,也是自己。

        其实不只是她的母亲,还要千千万万被婚姻桎梏其中,陷入泥潭的女性。她们没有爱情,没有“丈夫”,只是嫁给了婚姻本身,也就是这座世俗的城堡。

        这么多年,他对自己母亲不告而别一直耿耿于怀,她的母亲去追寻自己的自由,却忘了还留在城堡里的自己。好在,他绕行了十八年遇到了江知栩,好在,他没有再去建一座这样的城堡去囚禁另一个“新娘”。

        秦鸿飞起身去更衣室换衣服之前,唇角上扬的微笑里带着宋恩羽看不懂的苦涩。这种苦涩,直到很多年以后,老到白发苍苍的时候,他才从江知栩的口中得知这明暗交杂的隐晦。

        秦鸿飞把人送回市中心的时候,正在下着大雨。江知栩的车就停在高速收费站出口。一看到江知栩的车在暗夜里开着双闪,宋恩羽眼神都亮了起来。秦鸿飞看得真切,没再说话。

        宋恩羽就要拉开车门下车,秦鸿飞控制了所有的门,一本正经地说:“再陪我坐五分钟。”

        宋恩羽刚要拒绝,秦鸿飞苦笑着:“一下午陪你玩,五分钟都肯施舍吗?”

        宋恩羽只好就这样盯着江知栩的车看了。

        秦鸿飞好奇地问:“你很喜欢江知栩啊?”

        宋恩羽头都动地反问:“还不明显吗?”

        “你喜欢他什么?温柔?有钱?还是好看?”秦鸿飞十分好奇。

        宋恩羽垂下眼眸,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喜欢他什么呢?秦鸿飞撑着窗沿仔细地打量他,睫毛飞快地动着,少年心事也随之闪动。就在秦鸿飞准备放他下车的时候,宋恩羽忽然开口回答:“大概是因为发烧之后我即将昏迷的时候,他抬手抱紧了我吧!”

        只是因为这样,就好像乔柏文形容爱情是“七叶一枝花。”离开江知栩的四年,当他每每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的时候,总会想到初来沪城那天清晨,站在天颐苑门口,跌进了江知栩的怀里。

        秦鸿飞笑了笑,给他打开了车门的保险锁。

        宋恩羽礼貌地道了谢之后,跑进了雨幕里。

        跑到江知栩车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湿透了。江知栩贴心地递上毛巾:“他可真小气,都没借你一把伞吗?”

        宋恩羽听到他熟悉的关心,接过毛巾擦拭着脸上的雨水:“借了,我没有要。借了还得还,麻烦。”

        江知栩笑着给秦鸿飞打去电话,对方等了好久才接起:“一起吃点吗?”

        “你的小朋友见了我就像见了阎王,我怕吓到他,还是算了吧!”秦鸿飞笑着推辞。

        “好,改天再聚!”江知栩挂了电话,带着人回家。

        宋恩羽余光看了看江知栩的神情问:“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他之前就和我说过这件事,我也是那时候就知道你又要背着我偷偷卖画。”江知栩当时听到的时候,也就猜到了他的用意。

        宋恩羽坐直身子,讨好式的亲了一下江知栩的侧脸:“那时候,你和姐姐都不同意我去帮他们,我只好先这样了。”

        江知栩笑了起来:“原谅你了。”

        他排斥他卖自己的作品,一则是因为宋恩羽绝不会真心想卖,二则他也不想别人窥探到他的内心。秦鸿飞不就是个这样的意外吗?

        江知栩从今天接到秦鸿飞的那个“报备”电话,一直表现都非常淡定又释然。就连宋恩羽都被他骗过了。

        可等到回到家里,回到卧室,回到只有两个人这方天地。宋恩羽才知道这个男人一整天,心里还是都带着憋闷的怒气。

        宋恩羽这一晚上注定不会好过。江知栩的唇不离他的皓颈,到处被啃噬出红紫色的血晕。

        屋外电闪雷鸣,窗帘间的缝隙里就挤着闪电,宋恩羽那墨玉的双瞳里被霹雳出黛色的青光,十指交扣在两侧,绝望又畅快地鸣音之中滑落着颗颗清泪。

        “我一定活不过今晚。”宋恩羽神智恍惚间最后思量着。

        尽兴之后,宣泄之后,宋恩羽因为凌厉的痛感难以入睡。

        他身子还在微抖,江知栩抱着人问:“疼的厉害?”

        宋恩羽的脖颈几乎没有完好如初的地方:“你说呢?既然不高兴我去,下午就告诉他啊,非得现在这样欺负我。”

        江知栩笑了笑:“可你跟着他一下午,确实开心了不少啊!我气的是这个,是我自己,没办法在你工作那么辛苦劳累之后,可以像他那样带你去忘我地追求刺激和快乐,”

        宋恩羽翻了个身子,主动去勾对方的脖颈:“醋坛子打翻了,能不能把醋溅我身上,我很无辜。白天被溅了一身泥,晚上被溅一身醋。我莫名其妙的被‘非法拘禁’起来,还不能报警。”

        江知栩把黏在宋恩羽脸上的湿发撩开:“你好像很害怕鸿飞?”

        “嗯,是的,我虽然知道他可以看懂我的作品很开心,但我不是他那样的人,为了艺术把自己变成一团火,去燃烧靠近他的每一个人。我创作也不是宣泄情绪,排解孤独,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和我感兴趣文史,爱写些小诗是一样的。所以还挺害怕他发疯,尤其是他,他也是个……”

        “同性恋。”江知栩替他说出来,然后解释着,“鸿飞严格来说,并不是任何性别的恋,他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愿意跟着他,他都会带回星月湾。”

        宋恩羽皱了皱眉:“皇帝?后宫?”

        江知栩被他的反应逗笑:“没有那么夸张,不过鸿飞对他们更多就是□□上的一种泄欲,他从不去谈恋爱,因为他的精神上的洁癖不会靠近任何一种带着世俗的情感。所以,他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你,才会那样强求你。”

        宋恩羽又往他身前凑了凑:“你放心,我只喜欢你。”

        江知栩把人搂紧:“你是你自己,不是我懂附庸。我开不开心是我的事,你放心去交你的想交的人。你和翁雅心这么多年,我说什么了吗?”

        宋恩羽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叫‘开不开心’是你的事吗?最后受累的还是我好不好?”

        江知栩亲了亲他的手背:“好了,明天抓紧休息一下,后天又要去上班了,我的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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