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苹果乐园
第九章青苹果乐园
卫跃的家在小城的郊区，没有林立密集的大厦，有的是一家家独立的漂亮小楼，也是每一处都让我新奇的地方。
“这就是你家？!”面前是一栋三层高的楼房，周围有绿树有黄花，楼顶上还爬满了青藤紫果。“我能…我能到屋顶看看吗？那是葡萄藤吗？真正的、能吃的葡萄？”还没进屋我已经大喊大叫起来。
“熟了才能吃。”他敲了下我的脑门说，“进了屋随便你去看哪儿，反正没人。”
院门推开，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坝子，摆放着摩托车和好几个汽车轮子，角落还有很多兰草和我不认识的花草。
“没人？你爸爸妈妈呢？”我一边询问一边好奇地环看四周。
“出车去了。”
出车？我不太懂，不过没再多问，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他家里是什么样的。
“进来吧。”
“嗯！”我快步走进去，张头探耳地打量着卫跃的家。他的这个家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虽然收拾得很整齐，但桌椅上已布上了一层灰尘。
我跟着卫跃从一楼来到三楼，路径的地方每样东西都要去看一看碰一碰，到了最后已经弄得满手脏。惹得卫跃大声取笑我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卫跃的家布置得简约，但很别致，单说这楼梯护栏就已经是别出心裁，看得出主人对这个家费了不少心思，一点不像卫跃说的乡下地方。
“你看住这个房间可以吗？”最后卫跃把我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一进门我就被窗外的风景吸引。
“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河！好宽好大的河啊！”我惊喜地叫着。在城市里能有一个面朝大河的房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卫跃走过来替我打开窗，让外边的凉风吹进来，“这不是有条河吗，我没骗你吧？你看你热的一身汗，先去冲个凉？”
我想卫跃家的热水器一定经常坏，不然也不会准备这么一个东西。
“阿跃，水太烫了。”我站在浴室里朝外面的人喊着。
这个洗澡的东西是这样设计的，在浴室外有一个钉在墙上的盛水桶，外面的人往里面倒满水以后浴室里面的拧开喷头就可以洗了，不过装水、调温要靠外面的人来操作。
卫跃忙掺了些冷水，“现在还烫吗？”
我打开喷头试了试水温感觉还行，“不烫了。不过阿跃，你得记着给我装水啊。”不然洗到一半全身都是泡泡没水可就糟了。
“知道了。”外面的人应了声又转身去烧水。
在凳子上跳上跳下，前前后后调兑了好多次，卫跃才把水温给我弄合适。平日他挺机灵的，今天怎么就这么笨啊。
我一边揉洗着头发一边看外面的风景，从浴室的这个小窗也能看到那条宽阔美丽的河。
“你慢慢洗，热水还有很多。”他说。
“谢谢。”我这才注意到这里竟能看到外面的河，于是垫起脚探出脑袋，“你看，河上还有船！”
“你……！”谁知他突然受到惊吓，身体一仰从凳子上跌了下去。
听到重物摔地的声音，我抖了一抖，赶紧问，“阿跃你没事吧？！”
“没…啊…没事儿。你快把头缩回去！”
我一边抹着泡泡一边嘀咕‘我有那么吓人吗’，不过是头上和脸上有很多泡泡嘛。
我忘了，既然我可以看到他，他当然也能看到我，还是居高临下的看。
我这么笨，哪知道他在看什么啊。
这是我洗得最漫长的一个澡，洗完以后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裹着头发穿上凉快的吊带裙来到客厅，卫跃已把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放在了桌子。
“今天先吃这个，明天去买菜给你做好的。”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吊带裙上，随即转开不再看我。
笨蛋的我在那时候还不太懂得男孩和女孩大了就要有所回避，比如有些时候在彼此面前有些衣着是不太恰当的，怪只怪我从小到大都和施洋随意惯了，再加上潜意识里把卫跃当成比施洋更亲近的人，也就认为在他面前穿着随意也无所谓。
“嗯好。”此时此刻我吃什么都是好吃的。看着偌大的房子，我突然想起，“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他正在揉着青紫的膝盖，听见我的话蓦地红了脸，“是只有我们，你也别……别怕。”
我扁起嘴，“是有点害怕，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两个人……”我又想起，“阿跃你住哪里？我是说哪个房间，我隔壁吗？”
“你住的是我的房间，刚刚已经给你铺好床了，我住二楼，我爸妈的卧房。”
“什么啊。”我抗议起来，“我不要，我又不熟悉这里会害怕的。”他这个主人怎么能这样！
“有我在怕什么？”
“可是你离得好远。你也住三楼，或者我也住二楼？”
卫跃无奈，“三楼的房间没床啊。”
“怎么没有，你刚刚不是说铺好了吗”
“那是你的床。”
我没好气地戳着方便面，心想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这么安排想吓唬我，他还没忘我一棒将他打昏那件事。
“别怕，我等会儿陪你睡着再去睡，你看这样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一说到睡我马上打起了哈欠，“我能不能去屋顶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快点儿吃完睡觉，看什么都明天再说，你看你困的这样儿。”
我拉过他的手看了看时间，“可是现在才七点半。”
抗议无效，吃完晚饭我就被卫跃拖回了房间睡觉。不过他像刚才承诺的，一直坐在床边等我睡着。
可是我……“睡不着。”背对着我的人不搭理我，我只得伸手拉了拉他，指着床头的相框问，“阿跃，那张照片是不是你的？皮肤好白啊，把你小时候的照片给我看！”
小时候的卫跃和现在的模样大不一样。从照片里看得出来，他从小五官就很立体深邃，加上过于白皙的皮肤和微卷略浅的头发，常被人嘲笑是小洋鬼子。小伙伴们吵嘴的时候竟然还会骂他是杂种不是他爸爸的亲儿子，为此卫跃没少和别人动武打架。
自打意识到自己的长相有点异类以后，卫跃一边用武力教训烂嘴的人，一边也在努力改变自己的样貌，每一年的暑假都会到河边脱成光屁股暴晒两个月，年复一年他的皮肤越来越黑，以至到现在再也白不回去。
“白有什么好，小白脸很好看吗？”说到这儿，‘小黑脸’昂了起来，手比一个‘八’字比在下巴，“看看，本帅哥现在这样子才叫帅。”
“还帅哪。”我笑岔了气，跳下床用相册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黑得像巧克力似的，咬你～～”说着凑过去作势对他的脸咂咬了两下。
他似乎真怕我咬了他，赶紧把头后仰，脸上的表情很恼火，“赵小猪，女生家的，以后不准这样。”
我皱了下鼻子，心想这家伙越来越小气了，我又没有真咬着他。
“阿跃，你和叔叔长得很像，真的！你看这张照片，还有这张，鼻子和眼睛都很像，还有还有……”为了证明我说的话，我把卫跃和他爸爸的照片拿出来，一一说出他们的相像之处。
卫跃受不了我叽里呱啦，把相片全部收缴了，“笨猪一个，他是我老爹，我和他当然像。”
我这才松了口气，“以后有人再乱讲你还揍他们，不过……不过小小地揍一下就可以了，别把人给打伤了知道吗？”我一副教导人的口气，惹得对方笑疼了肚子。
“小笨猪。”他捋起我胸前的一撮头发，轻声轻气地问，“就那么怕我伤心？”
我迟钝地思考了两秒才点头，我就是怕他伤心，我就是不想别人对他说这些难听的话。
“为什么怕？”
我又抓头皮了，摇头，回答不了。怕就是怕，不想就是不想，哪有为什么。正当我这个笨人在纠结这个问题时，聪明人马上转了话题。
“洗发水好香。”他把我的头发拉到他的鼻间嗅着，慢慢地沿着头发向我凑近，最后下巴轻靠在了我的肩上，喃声低语，“好香……”
我也凑到他的头发上用力吸了吸，“不都是你家的洗发水吗？香是香，可我觉得不好闻，我还是喜欢我们家的那种味……哎呀！”他干嘛打我？
“卫跃？”我惹他生气了？
默不出声的人忽然转过身俯压下来，我愣愣地看着在眼前放大的脸。
他的脸和我的脸相距只有一厘米，甚至更近，他就这么近地看着我，我以为他是要对我说什么所以静静地等着，时间大约过了有十秒钟，甚至更长，他又忽然坐直了身体。
“算了，我怕我忍不住。”他拨了拨我的头发说。
我困惑地抓着耳朵，什么算了，他忍不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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