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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九章


  毕士英可没心思跟她缠斗,目光搜寻,发现了另一名毒姬已然操烛在手,一脚踢裂了一只桐油桶,眼看着就要把手中的蜡烛,投向不断外溢的桐油之上。出什么招都已经来不及了,牙一咬,脚下发力,整个身躯如同怒矢离弦,迅猛无比的射向那名叫小雯的毒姬。

  只听嘭的一声,那个毒姬连人带蜡被撞出去老远,在墙上又弹回来数尺,摔了个仰面朝天,蜡灭了,人也完了。

  由于用力过猛,加上地面上流淌的桐油滑腻非常,毕士英收脚不住,也摔倒在地。这时,奚老爷子头一个冲了进来,口中紧张的大喊:“士英,你没事吧?”

  毕士英一跃而起,大声答道:“师父,我没事,当心!”师徒二人同时瞪大了眼睛,掌风指力暴发,可说是不遗余力。

  再看金环,双手之中各擎了一只燃烧着的蜡烛,面目狰狞的站在了那一大滩桐油的中央。

  就在奚行密和毕士英师徒二人的指力掌风攻到她的近前之时,毒妇金环的双手同时一松,两只闪着火,冒着烟的大蜡烛,无声的坠落在了她脚下的油液中,噗噗,两团蓝色的火苗蹿起,并飞快的向油液的边缘蔓延开来。而金环则在两道巨力的夹击之下,身躯剧烈的抖动了几下,颓然倒进了熊熊烈火之中。登时,一股焦糊,难闻的气味,随着烈火浓烟弥漫在藏经楼中。

  “士英,快用掌力把火逼住,快!”奚老爷子大吼了一声,双掌发力,击向烈火的源头。毕士英也如法炮制,就这样,师徒二人一边一个,以极快的身法,绕着灼人的火焰转圈,强猛的劈空掌力,源源不断的发出。将火焰逼住。

  当然,他二人的做法,也只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控制住火势的扩散,不可能将大火彻底熄灭。好在以宗岱、宗彦为首的少林僧人,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好了不少桶沙子,数十名僧人在楼梯和廊道上拉成了一条线,一桶桶沙子,被飞快的传递上来,扬向火焰,不一刻,火势衰弱下去,最后成了一大堆冒着青烟的沙丘。

  僧人们七手八脚的打开窗户,通风换气,拖出非死既伤的五毒门人,清理着藏经楼。

  宗岱大师爱惜的抚摸着经架上那一摞摞,虽然覆盖了一层烟尘,却完好无损的佛门典籍,高兴得合不拢嘴,喜滋滋的过来拉着毕士英,冲神剑叟说道:“奚老侠,您这个弟子收得可真是太好了,这一回可多亏了他,才使我少林躲过了一场浩劫呀!”

  毕士英给夸得脸上发热,连忙插话道:“大师,您过誉了,五毒门的人也太狡猾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藏经楼,而且,还恶毒之极,就算他们能够安全脱身,也要焚毁经书,晚辈没法子,只好跟他们硬拼了,能保住贵门的宝典,实在是万幸啊!”

  奚老爷子也道:“是啊,也可以说是天佑少林,那些个邪门歪道想为害武林,连老天爷都不答应啊。”

  宗岱由衷的微笑着,连连点头:“贵师徒为保我少林一脉,拼杀了大半夜,也该好好歇歇了,这里的善后事宜,就由我们来办好了。铉清啊,你快带奚老侠,毕少侠去方丈退居洗漱更衣,然后叫厨房做些个可口的饭菜,款待贵客。”

  奚行密和毕士英也当真是又累又饿,疲惫之极,当即向宗岱等人告退,随铉清离开了少林寺的后院。

  他们刚刚离去,打藏经楼的后脊上滑下了一个人,鬼影一般向最后边的达摩亭掠去。与躲在亭后面的两个人凑在了一块,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

  原来,杀回马枪的可是不只有尤侗尊一个,还有五毒门的另一员女将,银环和她的两个贴身侍女叶儿、青儿。尽管和十指剑魔的使命相同,可是心境却是大不相同,所以这执行起来,就大相径庭了。

  那尤侗尊与符寿昭兄弟情重,拼了老命往回赶,抢先许多到达,并且,即刻现身凶杀恶搏,不遗余力。而金环的生死,对银环来说则是无关痛痒,她只不过是不得不遵从神日冉的命令而已,只是打算应付了事。故尔姗姗来迟,这还不算,到了立雪亭便驻足不前,只派侍女叶儿去藏经楼打探消息。当她听到手下的禀报,知道金环已经毙命,不怒反喜,急急的问道:“杀大婆子的是少林和尚吗?”

  “哦……好象不是,有一个带头发的老头子,还有一个俗家打扮的小伙子,身手好棒呀,他先装成三垣宫的人,混进了藏经楼,然后动手杀了大婆子,完事后听一个老和尚夸奖他,那小伙子原来是那个老头子的徒弟,姓毕,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银环点了点头,心中得意道:“有了这些,自己就可以去向神老大回报了。当然了,到时候她还要弄乱自己及手下的发髻,撕裂身上的衣服,装出一副恶战之后的惨相,以表示自己虽然竭尽全力,仍旧无法扭转局面。如此这般,假借他人之手,除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岂不快哉?至于说神老大要替金环报仇,就去找那个姓毕的小子好了。

  心念及此,青纱后面的那张清秀的脸上,绽出一抹得意的狞笑,一挥手,冲两个手下低声命令道:“行了,这里没咱们的事了,走!”三条人影悄无声息的掠出了少林寺的后墙。

  方丈退居中,师徒二人忙着脱去破烂染血的衣裳,洗漱,裹伤,然后坐了下来,互叙离别之情。

  毕士英简略的叙述了在夕阳岩计退金光朔,以及后来赶赴京城闯宫救驾的经过,说着说着,他的思绪忽的纷乱起来,天柱山怒责綦毋竹,小镇客栈里,张紫薇的痛哭,一幕接一幕,犹如一只只利箭,射进了他的心窝,他紧咬下唇,脸色青白不顶,甚是难看。

  “士英啊,你是不是中了那帮玩意的毒哇?”奚老爷子觉察出有些不对头,一边紧张的询问,一边拉过年轻人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脉,见没有什么异状,方才松了一口气,充满慈爱的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别瞒着师父,对了,临下山的时候,你说要去寻找的那个竹妹,到底找到了没有啊?”

  满心悔恨的毕士英,痛苦的摇摇头,他不想让师父因为自己的错误而焦心,自己的梦只有自己圆了。迟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师父,还有一件事,两个月前,我在恒山跟我郑师父约定,在今年开春冰消雪融之前,去接他和师兄离开那里。因为东厂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隐身之处,大雪封山的时候,鹰爪子们进不去,如今眼看着就要开春了,我担心厂卫还会去找他的麻烦,那些人的身手都不弱,而且什么卑鄙龌龊的手段都使得出来,郑师父他的伤未必能够痊愈,我真怕他和大师兄有什么不测发生。可是这边又偏偏群魔竞起,为害武林,弟子难免顾此失彼,着实为难啊!”

  “傻孩子,一码是一码,你又没有分身法,乖乖快去接你郑师父,不妨同来少林,也可以增强咱们的实力。至于这边,有师父我在着顶着,天塌不了的。待会儿我就去约宗岱他们赶赴武当,前后夹击,管保将神日冉、尤侗尊那帮兔崽子打得哭爹喊娘,夹起尾巴滚回他们的老窝去。”奚老爷子笑呵呵地安慰着弟子,心中却是异常沉重。毕士英又何尝不知这边的形势如何严峻,也不好道破言明,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神剑叟见弟子不肯动窝,便催促道:“时候不等人,还瞅着我干吗?快走,快走,我会去跟宗岱他们说的。迟一迟出了什么意外,会后悔一辈子的。要是再遇上金光朔那个老家伙,就跟他说,你郑师父的梁子,我架了,叫他来找我一决雌雄。”

  “师父,弟子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帮您的,您多多保重。”毕士英动情说道。一躬到地,出了房门,闪一闪便已到了墙边,拔身而起,直落院外,展开绝顶轻功,翻过少室山,直奔东北方向奔去。

  被虹萱师太甩掉的摩天蜈蚣典元通,急三火四的奔到微山,与守在林家外围的玉蜘蛛乌媚卿碰头,商议对策。

  乌媚卿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阵说道:“元通,我看不如这样吧,你留在这里看着林家的人,要是他们有什么举动,就设法牵制住他们,不过切记,尽量不要和他们硬拼。昆仑派的那个老道姑由我去对付,封住他们的口才是当务之急。熊老大、巴天印也留给你打帮手,遇事多用用脑子,别再出什么岔子给我丢脸了。”

  “卿姐,那老道姑走了都好几天了,你又不知道她们往哪边去了,还能撵得上吗?”典元通觉得自己一个人对付林家,心里面一点底都没有,想留住乌媚卿,做事也好有个主心骨,只是没好意思明说。

  “啊,不要紧,我估摸着她们十有**是投奔大圣庄去了,听说侠义道的人又开始在那里扎堆了,我们骑快马,抄近道追,管保她们逃不出我的手心!”玉蜘蛛信心十足的说道,心中暗道:“天音教设下的三千两悬红,无论如何也要拿到手,有关自己加入天音教的内幕,也一定不能传播到江湖中去,否则,神老大那里就会很麻烦。”

  同时,她也看穿了典元通的心思,低声安慰道:“对付林家,你可得多加小心,有什么情况,多跟巴天印商量商量,这个人的肚子里还有点道道,不过,也得注意别让人架空了,无法掌控全局,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的。”嘱咐完这一番话,乌媚卿便带着八名门人,与姚姬、蓝欣、楚碧瑶等人分兵两路,骑上快马,狂驰而去。

  林家的议事厅中,一派凝重气氛。华山派掌门区崇天道长,坐在客座,正跟他的师兄,武林盟主林台天,以及轮剑罗刹独孤仪,闪电手丰良复等人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区道长,十几天前,大圣庄的齐庄主,又派人来下英雄帖,他还打算邀集侠义道各大派,第二次征讨三垣魔宫,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和你师兄还在考虑,要不要再启战衅,想不到他们竟然先发制人,打上门来了,看起来,我们想不打都不行了。”独孤仪忿忿不平的说道。

  区崇天喟然长叹,语调沉重的说道:“是啊,时值武林多事之秋,魔道势猖,不将其彻底铲除,中原武林将无宁日呀!”

  林台天沉吟半晌,语气苍凉的开口道:“齐大侠的帖子,我没有接,经过禹王坪之战,我的内力已大不如前,本打算就在今年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宣布退出江湖,万没料到,三垣宫怙恶不悛,还变本加厉,逼到了咱们的门口,毁我华山派,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也罢,这一次,我林台天就算是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也要和他们周旋到底!”

  “师父,这些天,咱们庄子的周围,时不时的有不三不四的人在游荡,昨天,我设法捉到了一个,原来是五毒门摩天蜈蚣典元通的手下,我们不可不防啊!”丰良复忧心忡忡的说道,他在太白山受了重伤,至今仍未痊愈。

  独孤仪接过话头道:“光一个典元通倒还不难对付,可问题是有他在这里牵制,我们难免会有后顾之忧,要是集中全力去对付他,既会耽搁很多的时间,又会消耗掉我们不少实力,这个毒蜈蚣着实可恶!”

  飞篁客蹙着眉头,手捻胡须,思索了片刻,拍案而起道:“惟今之计,我林家只有举家迁徙,丢下一个空庄子给他们了。”

  在坐众人都被老侠客破釜沉舟的气概所震撼,听林台天语气坚决的继续说道:“夫人,你快去组织女眷、仆从,收拾好细软,带的东西越少越好。五湖,你去调集全体庄丁,准备好车马。良复,你也去叫你的师兄弟们都装束停当,随时听候调遣。”

  “师兄……”区崇天凝眉开口,似乎有不少的疑虑。

  林台天却挥挥手不让他说下去,待室内众人去尽,老侠客过去关上了房门,转回身冲华山派掌门说道:“师弟,愚兄还有几个点子,你帮我参谋一下,是否可行?”

  当区崇天听完飞篁客的一番话,脸上的不安,一扫而空,欣然点头道:“使得,使得,如此一来,咱们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三爷,林家有动静了。”一个探事的五毒门人,呼哧带喘的跑进来禀报道。这里是一户渔民的家,被摩天蜈蚣霸占过来,当做临时的落脚之地。此刻,典元通正在和熊恺、巴天印凑在小桌前,推杯换盏喝得惬意,闻言一推杯箸,瞪圆了眼珠子,神情紧张的问道:“有多少人?林老头跟他婆娘都出来了吗?”

  “哦……先出来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有一个灰胡子老道,领着十几个人,都骑着快马,一眨眼的工夫就没影了。过了一小会儿,又出来五六辆大车,再后边是一大溜骡子,驮了好些个东西,就是没看见林老头的婆娘。”

  “咦,真他娘的邪门啊,林老头这是玩的什么玄虚呀?莫不是想搬家吧?”摩天蜈蚣满腹狐疑的抓了抓头皮,瞟了熊、巴二人一眼又问道:“那……押车的人多不多啊?”

  “这个嘛,骑马的加上赶骡子的,大概有二十来个吧,篷车里也不知还有没有?”那个探事的人也吃不太准,含混的答道。

  “典三爷,依我看咱们应该先劫后边的大车和骡队,说不定林台天的家底子都在这里了。”贼性难改的熊老大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典元通的脑袋摇得就象波浪鼓似的,反驳道:“不可,不可,没准儿林老头就是想用那些破车引诱咱们去劫,他好脱身去援助少林哩,咱们可不能上了他的当啊。”

  巴天印的心思其实和紫斑脸一样,什么天音教,什么邪派联盟的兴衰荣辱,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只要自己能从中得到些实惠,才是最最重要的。

  但是,此人生性狡滑,见熊恺的建议被典元通否决,便采取了迂回策略,佯装赞同的说道:“对,三爷说得太对了,这明摆着是他们的诱敌之计,咱们可不能因小失大呀。只不过以咱们眼下的实力,想截下林台天和区崇天,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我看咱们不妨来他一招避实就虚,先去截车,不管是扑空也好,不扑空也好,接下来就去毁林台天的庄子,捉住林老头的家眷,然后再掉过头,火速赶往嵩山少林,有了林家的人在咱们的手里,还怕林台天他不乖乖就范吗?”

  “好,这个主意不赖,一举两得,一石三鸟,一箭双雕!就这么干了。熊恺,你带一半的人去前面拦住他们的车队,我和老巴在后面,同时发动打他们的大车跟骡队。要是车上和骡搭子里都是空的,咱们就立马合兵一处,平了林家,抓了他的全家,正好用这些大车拉着上少林寺。”典元通得意的狞笑着,心想:自己要是能一举降服武林盟主林台天,在五毒门,乃至整个武林中,威望无疑会大大提高,有朝一日,将那个碍眼的神瘸子踢一边去,自己也坐坐五毒门老大,那该是何等的威风?

  官道延伸进一片狭长的谷地,两边的山势虽不甚陡,却是灌木丛生,乱石密布,十分险恶。无论是骑在马上押队的人,还是赶车牵骡子的人,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一刻不停的左右巡视,拉车驮物的辕马和骡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异常紧张的气氛,不安的打着响鼻,蹄声更加急促。

  忽的,一个面布紫斑的矮壮恶汉跳到了路的中央。车队前哨的四匹马直惊得稀溜溜嘶叫,有的人形立起,有的直往后退。马上的人,也是惊凛之极,兵刃纷纷出鞘,领头的方头汉子大声喝问:“呔,什么人拦路于此?”

  “嘿嘿,什么人?劫道的,你几个乖乖的把车子给爷爷我留下,不然的话,就一个也别想活!”鬼爪三雄是西北巨盗,杀人越货可说是驾轻就熟,随着他的大铜爪在空中一挥,路两边的石旁树后,蹿起数十条人影,扑向车队。

  那四名前哨见状,也不接战,拨马便走。几辆大车的车把式也将大车闸死,掉头钻进了车厢。久历江湖的熊老大,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急忙刹住身形,冲众手下大声吼道:“停下,都给我站住!”

  可是从两边往下冲的那二十几个人,全都是五毒门的人,这些家伙满心以为,一车车的金银财宝唾手可得,一个个都已经财迷心窍,这当口上,别说是原本就没放这眼里的熊恺,就算是典元通下令后撤,也未必有人肯听,这些亢奋之中的五毒门人,嗷嗷怪叫着冲下山坡,飞快的向大路上的车队逼近。

  就在这时候,几辆大车的车厢两侧,悄悄开启了十数个小窗口,只听得机括连响,弩箭如蝗飞射,一片惊呼惨嚎声中,五毒门人接连被射中,眨眼之间,便躺下了十多个,余下的丧魂裂胆,抹过头就往山坡上爬。那退到车队后部的四名骑士,也挽弓发箭,又有好几个五毒门人哀嚎着滚落山坡。

  熊老大气得哇哇爆叫,蛮劲上来,咆哮着舞动双爪,边拨打箭矢,边向前突进。噗、噗两声,头辆大车的两匹辕马头裂颈断,剩下的那一匹受惊旁蹿,扯动大车打斜,眼看就要翻过去。车把式急忙抢出,猛勒缰绳,才控制住险情,可是熊恺的大铜爪,已挟着一道厉风砸向了他的头顶。

  这位车把式可不是寻常人物,他乃飞篁客座下十二大弟子中,排行在第五的烈火锥韦涛,眼见敌人的大铜爪来势凶猛,不可力拒,急忙丢了手中的缰绳滚下了车辕,身在车下抖手打出了五枚烈火锥。

  五溜闪烁着磷光火焰的锋利竹锥射到面前,熊老大惊喝了一声,一栽歪身子,挥左手的铜爪拼命外撩,,右手爪横扫,便要拉裂大车的车厢。

  蓦的,一道青虹破帘而出,剑气指处,熊老大衣裂血迸。一位青袍道人,打车厢内飞身扑出,正是华山派掌门区崇天,剑演华山绝技连云九剑,一刹时,剑啸震耳,剑气弥空。

  熊恺骇叫连连,双爪狂舞,仍然无法尽数封挡得住,左肩右肋,先后中剑,血下如注。

  车下跃起烈火锥韦涛,抬手又是五枚烈火锥,直袭****巨擘。

  业已被华山掌门,迫得透不气来的熊老大,闪躲稍慢,腿上给钉进去一枚,裤管呼的一下冒起了火苗,直疼得他嗷嗷怪叫,身形暴退,右手爪平着掷出,击向区、韦二人。

  区道长原本可以轻松躲避,但是担心韦涛受到伤害,便侧滑半步,剑走偏锋,将大铜爪斜着挑出三丈开外。此一掷,熊老大可说是使上了吃奶的劲,爪上的力道非同小可,区崇天亦被震得臂麻腕酸,微怔之际,紫斑脸已经一头钻进道边的灌木丛,没了踪影。

  这时候,车队的后边也响起了喊杀之声,区道长冲韦涛道:“贤侄,你在这里小心守着,我去后边看看。”

  前边一路一触即溃,后面的巴天印尚不知晓,还率着一干手下闷着头往下冲,可是他毕竟非熊恺可比,离着还有两三丈,他便命令手下向大车和骡队发打暗器毒烟。

  四名骑手和八个牵骡子的人,都是林氏门中的佼佼者,而且他们的衣服里面,还事先穿上了牛皮软铠,几乎没人受伤。丰良复暴发十二根四楞竹锥,掩护众同门后撤,自己则最后一个离开骡队。

  五毒门人哪有心思去追赶,只顾着跑到骡驮子跟前,又摸又捏,都想尽快知道缴获了什么宝贝东西。猛听得轰天巨响,火光气浪中,五毒门人被炸得血肉横飞。巴天印虽然没被炸伤,也给熏成了灶王爷似的,带着残存的四五个手下,一溜烟逃得没了影。

  生怕吃亏的典元通,领着二儿子典兴等七八个心腹手下,最后一拨发动。他们的目标是走在最后面的三辆独辕篷车,摩天蜈蚣猜测内中肯定坐的是林家的女眷,遂得意扬扬的大声说道:“林夫人,请下车吧,典某在这里已经恭候多时了。”

  随着他的话音,末一辆篷车的车帘一挑,轮剑罗刹独孤仪飘身跃下了车,手中轮剑一震,清吟悦耳,冷蔑的说道:“姓典的,我在这里,但不知阁下有何见教哇?”

  典元通闻言在耳,心里头倏的一翻,暗道:不对呀,这娘们怎么会如此镇定,莫非其中有诈?下意识的扭脸瞅了瞅左右,不由得头发根都立起来了。

  只见打头一辆篷车里面,缓步走下一位老者,年近花甲,清癯的面庞,三缕银须飘洒胸前,宽袍大袖,神定气闲,不是林台天是谁?

  “你……你不是已经和区老道先去了少林吗?怎么……怎么会还在这里?”典元通使劲揉了揉眼睛,真希望是自己眼花了,可是这一切偏偏是真的,他张口结舌,内心的恐惧无以言表。

  “典元通,别自作聪明了,先走的是老夫的两个弟子,不过是穿了我的衣服,略微易了下容而已。至于我区师弟,你往那边看,他不是来了。”飞篁客嘴里面说着,抬手朝前面一指,华山掌门正向这边飞奔而来。

  摩天蜈蚣只觉得两腿发软,冷汗直冒,知道这一回自己栽得不轻,强打精神,色厉内荏的叫嚣道:“好哇,林老头,真有你的啊,算你厉害,既然大家都在,咱们就手底下见个真章!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鱼死还是网破!”嘴上说得挺横,可心里退意已决,话甫出口,就抖手打出了两颗**毒雾弹,刹那之间,两大团绿色毒雾扩散开来,冲身边的儿子及手下低喝了一声:“扯!”率先遁走。

  林台天、独孤仪、区崇天屏气闭目,突出毒舞,眼见典元通等人已经逃出数丈,再难追及,便纷纷打出自己的独门暗器。

  三根竹签,一只钢轮,两颗铁胆龙珠,齐齐射向仓皇逃窜的魔天蜈蚣。三般奇门暗器齐至,与三大高手联袂攻击也相差不了多少,叫惊魂落胆的典元通如何消受得了?使出了浑身解数,好歹算是磕飞了最要命的钢轮,又避过了两根竹签,还接住了一颗龙珠。

  跟着他的左肩钉进了一根竹签,那竹签分量甚轻,隔着又远,竟能入肉盈寸,足见飞篁客的指力惊人。

  典元通啊呀一声痛叫,身形一滞,腰眼上又挨了一颗铁胆龙珠,差点没趴下,鼻孔中滑下血线,狂窜而去。

  大路上,林家的门人,开始整顿车马骡队。区崇天喜滋滋说道:“师兄的妙计真是决胜千里啊,这下可叫典元通那小子吃足了苦头,可惜美中不足没能逮到他,不然的话,可就算得上功德圆满了。”

  “是啊,这家伙也真够滑溜的,不过看他伤得不轻,只剩下个巴天印,此人最为狡猾,胆气却差得很,没有别的人来帮忙,他是绝对不敢再来触霉头的。”飞篁客语调轻松的说道:“夫人,咱们就此告别,到歙县安家的事,就全劳您操持了。”

  独孤仪道:“你们快点往少林赶吧,救兵如救火,事不宜迟。一待家里的事情安顿好了,我也会去少林与你们会合的。”

  区崇天神情郑重的说道:“嫂夫人,一路保重,咱们嵩山再会。”说罢与林台天、丰良复、韦涛等人重新上马,向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这边,独孤仪和老管家游五湖集合门众,催动车队,向安徽歙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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