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笑笑
「喂，起来了起来了！」
杨悔感觉到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但是他现在还未从那种晕眩感中调节过来，意识虚弱，只能任由那名陌生人不停摇晃着，然而，在激烈的摇晃下，他的晕眩感越发强烈，闷哼一声后再度昏死过去。
「哎呀，别给我装死！都浪费了老娘一天时间了，还不醒来！」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在杨悔耳边回绕着。
杨悔勉强地睁开一道微不可见的眼缝，只见眼前的事物十分模糊，他试着让脑袋清醒过来，稍息片刻后，他奋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漆黑一片…
不对…
那是眼珠…
「好啊！醒来就好了！哎呀呀！我的头呀」把脸哄在杨悔脸前的女孩，看见他醒来后高兴得手舞足蹈，一下子忘记了两人正是脑袋对脑袋，「碰！」的一声撞个正着。
当女孩喊着痛时，杨悔双目清明过来，开始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眼前的女孩头上扎着一束高马尾，一双大圆眼泪水汪汪，高挺玉琢的小鼻子，细薄粉嫩的小嘴巴，瘦弱得似是数日未曾进食的小身板，穿着一身下人衣服，衣服上还有大大小小十多处的补丁，细看之下，她的脸上还沾了不少吹炉透火的灰尘。
「看什么？喜欢上我了吗？」小女孩气鼓鼓的，双手撑腰说道。
杨悔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接，不过他也只是抱着观察的态度，并无任何想法。
「没有。」杨悔仍未适应晕眩感，也不多与她纠缠，随口应道后便继续躺着再睡。
小女孩看见他如此傲慢，左手继续撑腰，右手指着杨悔躺下的方向大叫：「起来呀！老娘照顾你一天了，该你报答我了！」
「起来！流氓！」女孩见他没有反应，继续大叫道。
杨悔还在摸不清头脑如何令女孩闭嘴，突然一惊地喊道：「大爷…大爷呢？」
大爷和他双双堕入裂缝后，杨悔一度紧抱着它，至少在昏死过去之前都是。
「什么，你还有个大爷！」女孩惊讶地喊道。
「不行不行！相公一个就够了，你那个大爷我可不理！」女孩仿佛想到了什么，带着坚决的语气对杨悔说道。
「呀？」杨悔脑子开始有点不好使，什么事候做了她的相公了？
「我不是你相公！」杨悔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女孩马上回击一声。
「我不是！」杨悔也不甘示弱。
「你是！你是！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就做我相公而已，你…你不是个男人！」女孩看见他坚拒不愿意做她的相公，委屈得眼晴泛红，差点就掉下眼泪来。
杨悔眉头微微皱起，无奈地向着女孩问道：「为什么非要我做你的相公不可。」
「因为…因为人家都说有了相公，相公就会负责娘子吃的、住的、玩的，反正什么都是相公负责的！」
「……」杨悔无言以对。
「你想要吃的，我可以帮你出去找，但你要先告诉我，有没有看过大爷？」杨悔不知道女孩是怎样被教导过来的，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真的很天真、很傻。
「还有住的。」女孩嘟着嘴说道，对于她来说，是不是她的相公不要紧，只要她想要的能够得到就可以了。
「可以，那你可以告诉我…」杨悔无奈答应道。
「还有玩的。」女孩紧接说道。
「可以，那你可以…」杨悔再度点头答应道。
「好，你都答应我了，那先跟我勾勾手指，勾过手指后就不能反悔！」女孩对杨悔伸出一只小拇指。
「好…好…」杨悔彻底无言了。
「好了，勾过手指就不能反悔哦！嘿嘿！好棒呀！终于有人照顾我了！」女孩举高双手，在原地高兴地打转。
「那你…有没有见过大爷…」杨悔试着向女孩打听。
「没有，我只看到你一个人而已，嘘嘘。」女孩似乎难以平伏兴奋的心情，竟然吹起口哨来。
「啊…它不是人，大约只有手掌大小，龙头牛尾，形似小马，身上有鲜艳的红毛，腹下有点黄毛，嗯嗯，大概这样，还有，它头上还有两只小角，应该差不多了。」杨悔试着比划大爷的大小和它的特征。
「哦，是它。」女孩恍然大悟。
「你知道它在哪里？」杨悔紧张问道。
「我知道呀，不过他现在好像有点在生气的模样…」女孩嘟着嘴，显得苦恼。
「它在哪里，带我去找它。」他对于这个神经兮兮的女孩有些忌惮，她越显得正常，杨悔就越感觉到不安。
「好，跟我来。」
杨悔站起身来，此时才惊觉自己身处于一个肮脏无比的房子里，木地板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破洞，不时还有老鼠从中穿梭往来，暗黄的墙壁已经破烂不堪，部份墙身已经出现龟裂。
到底自己是穿越哪里来了！
「快来呀！」
女孩使劲地挥手，催促杨悔过去。
杨悔随着女孩走出房间后，房外是一个中庭，中庭分四条信道，其中一条信道便是通往方才的房间，另外三条分别是通往街道、柴房和女孩的居室。
女孩领着杨悔走过残破的信道，走到柴房门前。
「嘿嘿，它就在里面。」女孩转头对杨悔裂嘴一笑。
杨悔闻言，上前推开半掩的木门。
「吱呀…」
木门被推开，柴房内一片幽暗，杨悔只身进入柴房四处搜索，都找不到大爷，无奈下只有求助于女孩。
「喂，你，大爷在哪里？」
「什么你，我有名字的，我叫笑笑！刘是刘，笑是开心欢笑的笑！笑笑！你给我记住！」女孩鼓着腮，愤然说道。
「好吧，笑笑，大爷在哪里？」杨悔没好气地说道。
「叫我笑笑。」
笑笑看见他一脸不愿意，故意给他找荏。
「笑笑…大爷在哪里？」杨悔嘴角微微抽搐，苦笑说道。
「它在那堆禾草里。」笑笑战战兢兢地指着前方的禾草堆，躲在杨悔身后，只露出半边身子。
杨悔闻言，快步走到禾草堆旁。
禾草堆中间位置凸起了一个小山丘，禾草夹杂着鲜红色的短毛，杨悔知道是大爷所在便连忙拨开禾草，赫然看到大爷竟然瘦得干扁似的，状态十分虚弱。
大爷听得杨悔的叫喊，吃力的睁开眼皮，和他对视一眼后，原本充满戒备的眼神缓和下来，接着便两眼一合，沉沉睡去了。
杨悔摸了摸大爷的心脏位置，发现还有心跳，也就放心下来。其后他思前想后，估计大爷是挪用了内丹及自身的能量去催动横渡虚空的能力，所以出现了脱力的现象，心中有了猜测之后，也安定下来，决定先照顾大爷至康复后才另作打算。
正当他收回思绪时，发现大爷竟然穿上了一身的长裙，用的都是完整的布料，他回头看了一眼笑笑身上的补丁后便明白，大爷的衣服是笑笑从自己的衣服剪裁而成。
他知道为什么笑笑说大爷有点生气了，因为它是…男的。
「你…」杨对着刘笑笑觉得一阵无语，摇了摇头便不在望她，转而回头抚摸熟睡中的大爷。
「它没事吧…」笑笑似乎很关心大爷，来到柴房后一直面露担忧之色。
「啊！你们一定都饿了…我去找点吃的。」
笑笑在柴房的一个破旧木柜内不停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些蔬菜，她所找到的蔬菜杨悔未曾见过，应该是玄真大陆才有的品种。接着，笑笑又跑到自己的房间内捧出一块足有两拳大小的肉块，肉块边缘有很多撕裂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刘笑笑日常的伙食，经过多次撕开来进食。
「这给你的。」笑笑把那几棵黄色的蔬菜递到杨悔身前，然后又把两拳大小的肉块放到大爷身边，不久后把肉块再提起来，看了一眼杨悔，见他正在温柔的抚摸着大爷，才小心翼翼把肉块再次放到大爷身边，然后轻声细语说道：「这是给小花…不…大爷的，它醒来后你喂给它吃吧，我要出去一下。」
杨悔哑然失笑，看得她的行为就知道，她是在怕杨悔会偷吃肉块。
笑笑未待杨悔回话，转过身子便走出柴房，临走前还不忘大声喊道：「那肉块是给大爷的，你不要偷吃！」
「好歹我也是你相公！呸，不，好歹我也是个人呀，你怎么这样不公平，我的就一棵小蔬菜，它就有肉块吃…」杨悔看着笑笑快将消失的身影连忙补上一句。
笑笑闻言，回头怒冲冲地对着他比了一根手指，意思是叫他安静一点，不要吵醒大爷。
「我出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食物吧…」稍作停留后，笑笑出挤出这句话。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杨悔有了一丝担心，因为他看见笑笑说去找食物时，脸上略有难色，似乎这件事对她有点难度。
不过杨悔此刻也非常疲累，也无能力再去理会，很快地就静静依偎着大爷熟睡了。
「笑笑，上一次你来偷烈虎肉，我已经对你小惩大戒，现在你又故技重施？」
就在杨悔睡得正甜时，远处传来一声令人烦扰的责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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