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勒托·格林格拉斯（三）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公然在我的课堂上大声吵闹韦斯莱，你是吃腻了小精灵的厨房风味，想试试我的聋哑试剂？”斯内普讥诮地皮笑肉不笑，愉快地借罗恩来扣分。

　　“是马尔福先挑衅的”哈利恼怒地说，但就在这个时侯，斯内普叫道：“现在，你们应该都加完各种成分了。这服药剂要煮了才能喝；药滚的时候收拾好东西，然后我们要试验隆巴顿的……”

　　“这不公平！”哈利气的咬紧牙关，固执地说。

　　斯内普停下话头，黑色的眼珠直直看向哈利，仿佛要把他烧死在自己眼神的谴责中。他的嘴不耐烦地都快撇歪了，“哦？波特先生觉得不公平？那你说说谁看到是德拉科先挑衅了？”

　　哈利说不出话来谁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跟他一样公然得罪斯内普呢？早知道，他们至少还有好几年的时间要在他的监视下度过。

　　很自然地，整个班级里没有一个人举手，愿意站出来为他作证。

　　大部分人都惊鄂地注视着事态发展，格兰芬多的许多人都被分开，当时在哈利身边目测了这一切的学生基本都是斯莱特林，指望他们作证还不如指望魔杖替他们说话。

　　克拉布和高尔公然大笑起来，而纳威流着汗一边使劲搅拌他的药剂，一边不时着急地转头看着哈利，为他担忧。

　　赫敏用嘴角向他发布指示，免得让斯内普看见。随后，她自己坚决地把手举了起来。

　　“你是个格兰芬多，格兰杰小姐，你应当懂得，你的话对波特的真实性完全没有作用”斯内普嘲讽地笑着，嘴唇翻动。

　　赫敏一点儿都不为所动。

　　“教授，我可以说句话吗？”赫敏高举着手问。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斯内普扫视了一下周围，随后不耐烦地点点头。

　　“抓紧时间格兰杰小姐，否则你就在间接地谋财害命。”

　　“我要说，如果有一个人看完了全程，您是否愿意答应在她说出所有事实之后不威胁她不惩罚她呢？”赫敏认真地说。

　　斯内普把视线放到了vio身上，vio在之前哈利看向她的时候到现在这段时间，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没有变化。

　　她整节课都显得不对劲，但直到现在才表现得十分明显。

　　被赫敏这么一说，她自己也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身子轻轻抖了抖，随后往旁边缩了缩。

　　斯内普于是满不在乎地草草点头，同意赫敏的请求。他似乎要让赫敏彻底死心，彻底无话可说。

　　“vio，别躲了”赫敏走过去拉住vio说道：“你知道我们都在等你的答案。”

　　“……我只看到他们在正常交谈，至于内容，我并不知道，”vio深唿吸了一下，“同时，我也不想知道内容了。”

　　“斯内普教授，我的作业在这里，我感到有些不舒服，能先离开吗？”vio拿出自己早就收拾好了的书包，诚恳有礼地问斯内普。

　　斯内普仔细地端详了她几秒钟，精明锐利的黑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外表，直射内心一样。

　　最终，他古怪地点点头，同时让纳威把蟾蜍莱福和他的药剂递上来。

　　于是大家目送vio离开教室后又开始看向满脸是汗的纳威和他小心翼翼端到讲台上的药剂瓶。那只蟾蜍凄厉地惨叫着，仿佛预见了自己的未来。

　　vio走出拐角的时候，后面还隐隐传来斯内普的声音：“大家都走拢来，来看隆巴顿的蟾蜍会怎么样。如果他做成了缩身药剂，他的蟾蜍就会缩成蝌蚪。如果他做错了，我对这一点儿没有怀疑，蟾蜍就会中毒而死。”

　　随后，vio又走了几步路，房间爆发出足以掀翻地下室天花板的声浪。

　　她怔了怔，最终还是笑了下。

　　卢平教授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里时，卢平教授没在那里。他们都坐了下来，拿出书本、羽毛笔和羊皮纸；卢乎最后终于走进教室的时候，他们正在谈天。卢平微微一笑，把他那破破烂烂的手提箱放在讲桌上。他和来时一样地褴褛，但比在火车上的时候看起来健康些，好像是因为他结结实实地吃过几顿饭的缘故。

　　“下午好，”他说，“请把书都放回到书包里去。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全班把书放回了书包，有几个学生交换了惊奇的眼色。他们还从来没有上过黑魔法防御术的实践课，除非把去年那可纪念的一课也算在里边，那堂课上，原来的教师带来了一笼子小妖精，而且把它们都放了出来。

　　“那么，”教授看到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就说，“你们跟着我好吗？”

　　全班感到迷惑，但也觉得有兴趣，都站了起来，跟卢平教授走出教室。他带领他们沿着没有人的走廊走去，转了个弯。

　　在那里，他们首先看到的是捉弄人的皮皮鬼，正脑袋朝下地浮在半空之中，而且正在把口香糖塞进离他最近的钥匙眼里。

　　直到卢平教授走到离皮皮鬼两英尺时，他才抬头往上看，然后他扭动着脚趾蜷曲的脚，唱起来了。

　　“又笨又煳涂的卢平，”皮皮鬼唱道，“又笨又煳涂的卢平，又笨又煳涂的卢平……”

　　皮皮鬼一贯粗鲁无礼，又难以管辖，但他通常对教师还有几分尊重。大家都迅速把目光转向教授，看他怎么对待；他仍然在微笑。

　　“要我是你的话，皮皮鬼，我会把口香糖从钥匙眼里拿出来的，”卢平愉快地说，“费尔奇先生没法进去拿扫帚了。”

　　费尔奇是霍格沃茨的看管人，是个脾气坏、没学成的男巫，永远和学生作对，也和皮皮鬼作对。然而，皮皮鬼对卢平教授的话不理不睬，只是响亮地吹出了一个湿木莓。

　　卢平教授略略叹了口气，拿出他的魔杖。

　　“这是句有用的小咒语，”他回过头来对全班学生说，“请看好了。”

　　他举起魔杖，举到肩部那么高，说：“瓦迪瓦西！”然后指着皮皮鬼。

　　那小块口香糖就像子弹一样从钥匙孔里射出来了，而且直接射进了皮皮鬼左边的鼻孔里；皮皮鬼立即急急转开去了，而且陡直上升，一路诅咒着。

　　“真棒，先生！”迪安托马斯惊奇地说。

　　“谢谢你，迪安。”卢平教授说，又收起了魔杖。“我们继续走吧。”他们又走了下去，全班看着这位衣着槛褛的教授，增加了敬意。他带领他们走进第二条走廊，停住了，正停在教员休息室外边。

　　“请进去。”卢平教授说，打开门，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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