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可回忆的温馨

　　随着六月的到来，白天变得闷热而晴朗无云，庭院里一大捧一大捧的彩**法藤蔓玫瑰开得热烈，香气馥郁令闻过的人头脑十分清醒——据说是斯普劳特教授特意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周所准备的。

　　也许大家都很想到户外散步，带着几品脱冰镇南瓜汁到草地上猛然躺下，也许随意玩上一场掷石子游戏或是看着巨大的鱿鱼在湖面上梦一般地前进，但靠近这些藤蔓玫瑰之后，他们的精神就会为之一振，感到自己精力充沛，可以完成很多事情。

　　到最后，虽然室外夏日熏风阵阵，令人陶醉，但是那些美丽如画的景色却因为没有几个人而显得空荡荡的，反而不如站在城堡下抬头，不经意间看见一扇落地窗旁边站着一群背书的学生来的生机勃勃。

　　最近，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球队轻松了一些，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终于在不久前又一次输给了格兰芬多——这没有办法，即使德拉科为此恨不得要去找哈利决斗，但事实就是这样，小天狼星送给哈利的火弩箭是全校性能最高的扫帚，甩了所有彗星260、光轮2001一大截。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今年是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再次面临毕业的一年——他本该去年这个时候就为毕业考试做好准备的，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他顺利地留级了。

　　最近他终于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可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从输给了格兰芬多的球赛中得出一个至关重要的结论：他可能是没办法通过培养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来表现自己的能力，期待哪只国际球队来这儿选拔走他）。

　　不管怎么说，最终的结果就是Vio在公共休息室和贝莉、箫洛一起自习的时候，看到德拉科躺在自己的专属沙发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他总是拿着一本书随意翻着，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往往持续很久，有天晚上，公共休息室没几个人了，Vio的非生命体变形导论还有一点点没有完成需要查一下文献的时候，偶然听到德拉科对潘西说，不劳她挂心，他还想再待一会儿。

　　Vio于是在查完文献补完导论之后，又自觉地默诵起了一种很常考的炼金术的工具、材料、步骤方法。

　　就这样，大概到十一点左右，公共休息室里没什么人了。

　　Vio困得有些受不了，她本来还想等着德拉科来搭讪，但是后来她放弃了，决定自己过去看看。

　　等她收拾完书包之后，绕过长桌来到沙发区附近，火炉里的炉火还十分旺盛，温柔地朝外吐着火舌，只不过火焰由于被施过魔法，没有一点儿温度和热量。

　　在那片火光的映照下，她看到德拉科潦草地将那本书挡在脸上，遮住光，似乎睡着了，胸膛平稳地起伏着。

　　想到或者什么时候，德拉科也如同此时一样，默默睡着在沙发上。

　　Vio轻轻唤了唤德拉科，意料之内，德拉科没有任何动静，她于是大着胆子再次给他弄来一块毛毯盖上，那是她用自己的一只羽毛笔变形成。

　　这毛毯的两角刚被Vio拉到德拉科的脖子旁边时，他的手臂一动，将盖在脸上的书拿了下来——冷不防Vio和德拉科四目相对，Vio还保持着牵动毛毯的动作。

　　德拉科眉眼奇异地动了动，竟然能从中看到温和和开心。

　　“上次也是你？”令人面红耳赤的距离下，Vio听到他言自语地回答自己。“当然是。”

　　Vio趁机离他远点，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明明在旁边火炉里闪烁的火焰一点儿温度和热量都不会有，但Vio已经觉得呼吸急促，脸颊发烫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么晚还没有睡——我该把这次还有上次的那个拥抱看成是，桑特瑞尔小姐递来的橄榄枝么？”德拉科带有磁性的声音在Vio耳边响起，一字一顿，十分清晰。

　　这声音像长长的导线一眼，向Vio心里送来了一股电流，跟随着心脏的律动混合在血液中送向了四肢百骸的每个细胞里。

　　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驱使下，Vio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并且多次一举地说：“我支持你这样看。”

　　迎接整个公共休息室的是一片宁谧。

　　德拉科没有马上回答或者作出表态，他似乎没有预料到Vio会这样说——但这也不算出乎意料，毕竟，从他费尽力气装作睡觉、在Vio站在他身旁时忍住紧张一动不动，一直等到她为自己盖上毛毯才“醒来”的行为来看，他早就对这个答案有了期待和预谋。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德拉科作为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学生所拥有的特质：他拿捏算计的很好，分寸不错，在任何情况下都是。

　　他们继续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德拉科鼓起勇气。

　　“我很——我十分感激你，毛毯很温暖。”他一说完，Vio抬起头来，然后又重重低下去，但就在匆匆的视线交汇中，他看到了Vio墨玉般晶亮的眸子里某些光芒暗了暗，似乎有些失望。

　　德拉科也对自己感到很失望，他其实想说的是：“我很喜欢你，桑特瑞尔。”

　　但话一出口之后，他立刻选择了阻力较小、怎么说都不会有风险的那一句——他不敢想象，万一，万一不像他想的那样，桑特瑞尔拒绝了他，他岂不是连最后靠近她的机会都不会再有尊严赢得。

　　“是吗。”Vio低声微笑着，“看起来文人居羽毛笔的质量很棒呢。”

　　德拉科惊奇地发现，她的声音就像一匹熨帖的丝绸那样柔和。

　　而焰光投射在墙上形成的、Vio低头的剪影，有种美丽的宁静在其中。

　　这样几乎可以称之为温婉的Vio，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你是说——你只用一根小小的羽毛笔就变出了这张毛毯？”德拉科说，“真是令人惊叹。”

　　“想不想试试看——我们来比赛吧？我想看到你脑海里的花纹。”

　　“······好。”

　　如雷的心跳声此刻已经无法分别出属于谁。

　　许多年后，德拉科站在覆盖了薄薄一层雪的落地窗前眺望远处，昏暗朦胧中，万千飘雪絮絮落下，静默在道路旁的路灯竟再次让他想起这个炉火旁心动的一晚。

　　只可惜时光终究不会停止流逝，而他无法跳出时间洪流。

　　抓不住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温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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