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九嶷山巅现帝舜 黑暗深处闻琴音
“无敌向来寂寞，然而我的寂寞被他人打破，所得到的不过是举世之痛以及，一具枯骨！”这是剑一最后说的一句话，下次显无间再见到他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或许这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古君言见此有所想法，黄金战剑刺破虚空追而杀敌时，一只雪白细嫩，滑若冰肌的玉手如撑天之柱，遮天蔽日，触于剑上，颗颗冰晶如蚀骨之虫附剑而食，不过须臾便熄灭战剑，轻松瓦解一杀机。
“夫天地之间，自有阴而阳后起，此中轮回不断，变化甚多，原本无人知晓，亦无人谈起。可这万古一过，有皇纵时空而衍命运，入岁月而长孤道，自此开启，天，数，阴，阳，变！”雪中女神屹立于冰川之地，丝毫不将先前有人的不甘寂寞放于心中，反而婉转一笑，赛若冰雪的同时又让容颜平添几分生机。
“古今皆体现，虚幻终破灭。过去的未必就是过去了，未来的也终究不是未来。今日之事或许还会重现，难道不是吗？”
叶秋水闻言，玉足正要一点，驾华贵丽衣离去时，刹那间身后青火熄灭，柔顺羽翼脱落，脑海深处猛现一画，仿佛是那神鸟飞过紫薇坠落之异象。若是如此，还算不上可怕之至，只闻一句来自血脉中的禽鸣响彻叶秋水心神，令她陷入空洞中，久久不能出矣！
“小青鸾，今日你我之对话，尚未完结。他日自有皇族天纵奇才与你大辩于古，只是那时，恐怕动辄就是生死了！”
小青鸾？古君言也仿佛听见般，心中一愣后猛然回头，眼神却突兀一紧——这方天地就只有他了，余者皆不知所踪。紧接着，其座下大鼎一震，惹得江水翻滚，日月大变，仿佛令天地回到了无尽岁月之前。
山远他乡外，亭台见空明，遥知非水墨，便是帝愁容。
在很远很远的宇宙之外，那是一片广袤无际的天地，自有仙鹤飞舞，百花齐放，各种异兽奔腾，神禽横空之异象。此中全然一处仙气氤氲，瑰美园林之地。而在这片天地的很远很远之外，另有一座山，古人称其为九嶷，仙者唤它作葬窟。
世人皆知葬窟悲，却无一人迎帝还。这三千世界，诸天万域或许无一人知晓葬窟中的种种奇特。
在那诸山之间，有一巨峰，化而为三石，如玉笋三支，鼎足而立，峰间相距各五里，峰势险绝，直插云霄。其峰并峙如玉笋，如珊瑚，其上有仙桃石、棋盘石、步履石、马迹石，又有香炉石，有足有耳，形质天然。故有人叹曰：“一峰浮黛插云霄，石作三分结构牢，云外有人攀玉笋，山中何处觅仙桃。”
峰插云霄，蔽遮云月，石分为三，演化无极。世人只道帝代煌，哪知山间存真意！
在那三分石下，有一亭台，高三百丈，直上青天，其形似龙，龙角龙眼龙须龙牙俱在。再看其顶，高处之端存一玉冠，一抹金光散尽后无华无垢，静然而立。亭边处育两泉，龙气蒸腾，隐有帝威，引得白鹤衔紫蚌前来朝拜与听道。
咚！宇内巨器一震，这山间群峰陷入空明，置若玄妙之境。亭边一碑从地底而出，大放其光，上书七字——帝舜有虞氏之陵。就在光明散后，一生灵从中走出，他生有重瞳，眉骨隆起，掌心育纹络，头顶纳龙精。
只见他一步踏入亭中，遥看天边，重瞳内诸多光影在变化。半刻后，亭边又生一青松，它化作人身，恭敬于前，上拜道：“帝，阴阳天变，万劫之数。始开则道长，始灭则道消，生死一念皆存于心，还请着令吧！”
“唉！”被称为帝的生灵静静而立，沉吟了很久，直到天边布满晚霞，余辉洒向了诸峰之巅，才转而轻语：“纵使轮回相逢卿，也做路人转头空。这一日到了，你终究还是不识啊。”
“轮回中，堕之失足，注定万劫不复，谁也不知谁是谁？”
“倒是如此，只是却有不甘啊。唉，何其痛哉！”
“帝，轮回不休，逝者已逝，切莫太过伤心。”青松那人站直身躯，立于帝后，眼中亦有不凡之光。
“不管过了多少年，哪怕宇宙崩灭，五行蒸干，任它岁月轮回，时空迭起。我都坚信一点，曾经风华绝代的他终究是会回来的，回到那个真实的自己。”帝重瞳归一，眼中异象退去，他看了一眼泉水，转而引开话题，“一时伤感，致使话语偏多，好了，那个人我不再多提，你今个来说说九劫一仙如何了？”
“回禀吾帝，风已至山，入境而迷，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已再次施展十八战剑这一引魂之术。”
“哼，不自量！”帝不动而怒，双目瞳孔隐有火光而烧，掌心纹络传出龙吟阵阵，他周身帝气奔涌，九龙浮沉，宛若宇内八方的主宰，端是威武与可怕。
“不甘寂寞，妄图胡来，此等帝道皇术岂可乱动。难道不知皇赴难之际，临危之刻曾挑三术为九劫一仙所掌。一曰镇压之禹皇九鼎封，二曰蜕变之不死火炎术，三曰诛尸之十二統敕令，此三术便足以应对漫天危机。可还有人敢随意而来，乱传杀生大法，莫非彰显尔等道之不凡，凌驾诸皇之上吗？”
“帝，九劫一仙两年前于古战场习得此法，如今倒也算小成。只是此法不比十二統敕令，修为过低者魂魄不负引来之魂，则会破而碎之，危矣！”青松那人有所愁容，谏言道。
“唉，事到如今，只好本帝亲去，方可了此一难。”
“帝，现在相见，恐时过早！”青松那人思虑后觉得不妥，再次谏言。
“夫天地间，自道起而术生，自道灭而法落，何为大道，何为法术，此事还须本帝亲自道明。”帝叹后，再次说道，“九劫一仙，背负诸多因果而走，如今在哪一山？”
“回禀吾帝，他如今位于山外山中，通天山外！”
“哦，他还未至真正之山？”帝想了一会，点点头道，“也就是说他还未见帝竹，未临阴阳。如此说来，倒是不须本帝出手，自有他人代劳了！”
黑暗，它象征着无助，害怕与绝望，它对应着天地两仪中的阴，主冰冷与死亡，它更是人类有史以来记忆中最为恐惧的名词。其仿佛伴随文明而长，追溯着神话的起源，更在古老的传说中一度统领着大千世界，诸天万域。它有生命，有其独特的规则，它并非伸手不见五指，提脚不知足履的非视，它也非安宁无声，万籁俱寂的非闻，更非内心惶不安，无助生恐惧的非宁。
黑暗，它是源于灵魂深处的孤单，来自内心之底的彷徨，让人不知今夕何年，不知今时何日。置若其间，仿若独自漂泊，不知生死，没有目的，甚至神识中的神性与灵性俱灭，只余一印记于苍茫大地上若浮沉一叶般飘荡。
黑，星辰枯竭，光明遁去，这乾坤中无半点亮泽。此中之感如同人类在大海航行时缺少指路明灯时的迷茫与绝望。纵前路平坦，生我心不宁，一片茫茫。
暗，心神空洞，生死不知，这文明内丧失了记忆。此中之事如同人类在生命长河里遭遇变故而致灵魂扭曲和凋零。看寿命无限，却苟延残喘，枉自为人。
古风，传说中的九劫皇灭葬一仙，他身负命运，满怀希望，他即是战争机器，又是热血青年。他曾遍览群书，读遍仙文，将帝皇所说的历史尽数领略，只是这人间变故甚多，所发生的又不尽然。于是乎，不知是生死之负，还是他人算计，总之白衣少年纳太阴而入山中，陷黑暗而不可出矣。如今飘来跌去，反复数次，早已不知今夕何年了？
“古小子，南赤里三千地有血藤一族，速去镇压。”
“血染魔岚神族的华夏人，给本少滚出，看吾斩你于城下！”
“风哥，小心，那山藏巨蜂。”
“鬼尸帝子前来宣战，谁可敌之？”
“不好，血海龙皇蚁已盯昊康，此子危矣，速！”
但见黑暗之中，有一处与众不同，仿佛利刃之锋直插敌脏。其日月无光，群星暗淡，一抹鲜血染红云月，巨城隐立薄雾中，大地边缘扬骨尘。突然一支穿云箭从虚天裂缝而来，直将神力射墙头。
“哼，不自量力！”墙头上方，有人冷言一语，大手一展从巨城上覆了下去，直教黑云压军，染红敌寇。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也为哗众取宠！”大军中也有一生灵抬出巨手，如若土黄山峰，拔地而起，似要撑破黑手，再现血色云月。
轰！巨大的碰撞声响彻天际，随着巨手交锋产生的涟漪布满虚空，城上城下杀气沸腾，火光摇曳。不同阵营，不同信仰的两军于这古战场中摆开阵势，在攻和伐来回转换，惹得大地上鲜血淋漓，骨尸堆积成山，岂是凄凉二字可言？
古代战场存在世界的边缘，那里有一座血火洗礼的城池，以它如山的尸骸令所有住者无不冷血铁骨。它是天才的埋骨地，是英才的化龙池，它沉默在世人所知的疆界，不为史书所记载，却活在所有皇族心中。
这都是少年记忆中的往事，它三年无情，它万千尸骸，它血化江河，它冷酷残忍，它杀人如麻，它不落人间。可它却在这黑暗中格外醒目，让那天穹光芒万射，星辰璀璨，无数日月齐光辉。这是一种神迹，更是流于血脉与灵魂的印记。
叮！忽然间，一音琴诀于白衣少年体内弹奏，悠悠而扬，妙境无穷。它突兀间而来，却连音而起，将古风那三年血火印记斩断。
紧接着，山外巨峰拔地起，下甘古城从中落。倾城一花为谁开，九头金狮空算计。种种画面放映于黑暗之中，从山下之行到天地三剑，从城中静修到太阴之水。一番番，一幅幅，虽是记忆中的事物，可放映之刻亦是破碎之时。
轰！妙音过后，又是巨鼎之响，它宏大之极，天震地骇，可又大音希声，寂静无声。此等之事扑朔模糊，不可深思，引得混沌翻滚，时空飞过。可待一切光雨散后，黑暗退去，少年却也无踪。
黑暗它来历久远，不可追溯，可它并非永恒，能与之对应的便是光明。光明主阳，生命之许，温若暖玉，它继黑暗之后，留于人间。可这黑暗之后的光明就真的安然无恙，平安和谐了吗？我看未必吧！
但见空明中一轮血月倒映清河之上，两侧伴生紫罗之花，高贵典雅，沁人心脾，闻者心神安定，鼻留余香。此花铺就成园，装扮雅致，为这河水平添一股清香。再说这河中之水，清澈见底，冰凉入骨，无鱼虾嬉闹之乐，草根盘结之错。它是无物之水，更是永静之水，从来没有波澜涟漪与随风而戏之说。
清水与紫花乃天地灵长之物，共锦绣而生，却不追繁华之事。它们静立此地只为水中一亭，将之衬托为沙漠之绿洲，海上之明灯。
但见血月横空，薄雾微浓，此亭隐于水上雾霭，看不透，望不穿，只余一轮廓悄然而立，仿佛不再这世上体现，远离边城荒漠。忽而，远方钟声敲响，三声妙音后，此亭微微而动，引得紫罗之花从岸边向河水亭中铺设，架成一座万花浮桥，横跨清河之水而过。
而就在此时，远方有一座山撑破血月，庄严而立，在其万丈之高的峰巅有一具干尸突然坠下，若流星般划过天空，伴随一声巨响落入永静之水。可这巨响之下竟无半点涟漪，亦无波澜迭起，且那干尸坠落之后非降入水底，而是极速漂游，向河内亭中而行。
叮！亭中忽然传来琴音，大气磅礴，若千人唱万人喝，山陵为之震动，川谷为之荡波。此曲人间莫有，此曲震撼岁月，只一吟唱，必定扬起千万风波，于那战场掀起成倍的杀戮。
“是非英杰君沙场，万世扬帆从此来。”亭中琴音后一男子张口缓缓而道，却若惊天之锤，“华夏人族，白衣古风，还不速速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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