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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Transition


  ……

  “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嗯?”

  说这句话时虞维雅正坐在桌对面,手指随意勾着银叉,在盘子的面里转几圈,在如此反问完后才放入口中。

  夏美能稍稍留意到他嘴角的弧度,可他始终低着头,让自己看上去似乎专心吃面的模样,夏美有些能看出来,他是那么刻意地试图抹去些他明显锋利的话锋带来的气氛的低沉。

  不过适得其反,抱着轻巧态度的夏美没想到他的回答竟是这么尖锐,让她无法回答,甚至还一个晃神才迟钝地去琢磨如何适当的回答。

  “……”夏美慌张地思索着,眼神飘到天花板的白帜灯上,半晌,她神情迷茫地回答道:“说不清,就是,跟现在很不一样。”

  在夏美眼里,就算撇开夏宇不谈,现在的他可以说与任何人甚至都有那么些相像,却唯独不像她印象中绅士一般温柔而沉稳的虞维雅,纵使总是摆出略显疏离的距离感,但他的陪伴却是那么让她安心。

  夏美不知道缘由,记得是从她再次碰到夏宇开始,似乎从那以后虞维雅再没出现过一般。

  “有点差别。”

  “不喜欢?”

  “嗯,不太喜欢。”

  “嗤,真是诚实。”他忍俊不禁,银叉和白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终于抬头看夏美,讨好似的扬起柔软而神秘的微笑,温温吞吞地说道:“亲爱的,你太挑剔了。”

  那是久违的以往的他会表露的模样。

  “不然你以为,我这么难追,”夏美也笑,虽然一直都知道他总是那么了解自己,但还是庆幸能有个人一直这么迁就自己。

  夏美像模像样地勾起他的下巴,玩笑似的挑逗:“要是你对我不好,我就——”

  “‘就’怎样?”

  夏美摸清楚了他的脾性,看他挑眉威胁的小表情,他一定以为自己要说分手啊,不要他了之类话,可夏美就偏不,咧嘴一笑接着:“我就哭给你看。”

  他有些惊喜,看夏美小孩似的乐呵,笑意更甚,满足地抿着嘴唇低下头去继续优雅地吃面。

  “有进步,终于知道说好话了。”他调侃,“还以为你只会挑我不爱听的说呢。”

  这话虽听着怪怪的,但夏美没回嘴,就看他女人似的一点一点进食。夏美不懂优雅,在她看来那和矫情可能差不多,总是消磨她的耐心,可留意了半晌他还是如此,夏美看不过去地推推他。

  “面明明就很好吃,你这吃相真的让我很不舒服诶,是难以下咽还是怎样?”

  “啊——”夏宇笑着将叉子递到她嘴边。

  夏美狐疑地瞥他一眼,渐渐没了底气,“真的不好吃么?”

  夏美靠过去,将面含入嘴里嚼了几口,品了品,而后便更气地瞪他,“是好吃的好么!”

  “我有说不好吃么?”

  “你做的面,”夏宇手肘撑着桌面,银叉卷起面观赏似的在眼前停留,注视了片刻后将眼神重新落在了夏美眼眸里,压低眉毛,邪冶一笑,“我不想太快吃完。”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通透,像要看到她灵魂深处一般。这种被人看穿了心事的窘迫紧张的感觉上次出现还是在国小被老师检查作业的时候,但远没有虞维雅想得那么愚钝的夏美就算他不那么怪腔怪调地调侃也能猜出来他在在意些什么。即使不想承认,夏美却的确是有些心虚了,她侧过脸去,不满地嘟喃:“那你不想太快吃完的东西可真多。”

  夏宇笑笑,他知道夏美绝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有多在乎她,那孩子似的口是心非也不过是一种敷衍的措辞,虽然很想包容她的所有,但唯独与兰陵王相比,其中分毫的差距,除了视而不见,他做不出任何妥协,更无法包容。

  他们都没说话,夏宇的平静让夏美有些焦躁,在许久的沉默后,夏美终于忍不住问他,“兰陵王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兰陵王?”

  “我该知道什么么?”

  “少来,你演技都出神入化了,我会信你?一定是小哥告诉你的吧。”

  “夏天告诉我什么了?”夏宇哭笑不得。

  “还能什么!就我年少青涩不懂事的黑历史啊!你明明都知道还问那么清楚很烦内!”

  隐约从门口传来沉闷的声响,夏美没去留意,是推门的声音。

  “正好,年少青涩不懂事的黑历史的男主角好像刚好回来了,我可以直接向他了解,你不用担心。”

  “夏美,盟主他说没有……”

  “兰陵王,你先回房去,我们马上就走,会收拾好的你放心。”

  兰陵王不明所以地应了话,琢磨着夏宇的话磨磨蹭蹭地往另一方向的阴霾处走去。

  虽然夏美从来不觉得这里隔音会有多好,但还是在听到了他的关门声后才继续对夏宇吆五喝六。

  “吼,你这个人心机很重诶,还小心眼,刚才还故意cue兰陵王,那都是陈年往事了好嘛。”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话题是你挑起的。”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你还能得意地再明显一点么?”

  “吃完了,”把盘子推给夏美,“洗碗去。”

  “你要是再套路我,迟早我会被你气死。”夏美边接过盘子往厨房走,边怨妇似的念叨。

  “我真没有,我是那种人么?”夏宇软绵绵地跟过去,手掌撑着橱柜的瓷砖台面,盯着夏美的脸前言不搭后语地继续嘟喃:“以后要是我们结婚了,还是你做饭吧,怎么样?”

  夏美一怔,盘子的破碎把空气彻底砸进沉寂里。她推上碗柜,反反复复思索着夏宇的话许久才蹲下清理白瓷碎渣。

  “吓到你了?”

  “嗯,我,我才大二,从来没想过,结婚什么的。”

  夏美抬眼,是夏宇的小腿。他仍懒散地靠着橱柜,夏美几乎能想象出他低垂着眼帘,神情莫名阴鸷地俯视着她的样子。

  真是难伺候,夏美是真不会演戏,反应太真实也无可厚非,他怎么早没心理准备。

  “毕竟我跟你不一样嘛,我,我才19岁,还不到20呢,怎么可能有那方面的考虑,是吧,大叔。”看吧,夏美就是这么窝囊,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就服软了,还拉拉他的裤脚傻兮兮地活跃气氛。

  “挖苦我?”夏宇蹲下来,哭笑不得地挑眉,“夏美,我跟你哥哥一样大吧。”

  “你!”夏美的笑脸僵住,指着他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

  小哥他太过分了,这家伙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竟然把我什么底都告诉他了!

  “我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下回你要是说谎了,我会很尴尬的。”

  夏美瞪着他,而夏宇仍旧挑衅她似的笑得很欠揍。

  想开点,夏美,这样也挺好的,这样,就不用费尽心思套他话了,因为他显然,已经,都摸透了。

  “别这么看我,我喜欢你,所以想知道你所有的事,这很正常吧。”

  “我也想知道啊!是你不告诉我的好嘛!”

  “走了走了,回家吧,夏天他们快回来了。”夏宇搭上夏美的肩往外走。

  “又扯开话题!你站住!我们讲清楚!”

  “结婚……”

  卧室里,夏美坐在书桌前,飘离地盯着那张白得扎眼的信纸和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声音低沉地呢喃道。

  他原来会想跟我结婚么?

  会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夏美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想象不出来如果未来她相伴一生的人是虞维雅的话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夏美承认她远不够爱他,可能说不定还只是喜欢的程度,说不上来,夏美早告诉过自己,一旦与对夏宇的感情混淆了,那虞维雅的境况就会变得很可悲,因为那就像混杂在一起并且渐渐融合的颜料,紧接着,夏美可能会变成自己最恶心的那种人——同时爱上两个人。

  这封信夏美写了很久,修改了无数遍,夏美前前后后浏览了好几遍,想好的落款却迟迟下不去笔,叹口气,她只能重新将信夹进书里。

  手掌撑着桌子起身往外走,还没踏上楼梯就被隔壁房间的夏宇叫住:“夏美?”

  夏美停下脚步,推门进去,走到他身边,夏宇正站在衣柜的镜子前系领带,低垂着上眼睑,神情傲慢又清高。

  夏美稍稍震惊了,他西装革履,将头发梳到后头,露出剑眉与额头而显得分外凌厉。

  她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正式的打扮,与阴柔的相貌形成的反差让夏美很是不适应,不管碰到几次还是会让夏美有那么些不可置信,他身上的人情味也几乎随着他表露的精英模样一同消失无踪了一般。

  夏美木然地看着他领带间细长的手指,颈项,以及微抬起看着些许薄凉的侧脸。

  “会打领带么?”他从黑色盒子里拿出领带夹,视线依然定格镜中的自己,问道。

  “不会。”夏美摇头,很有眼力见地将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外套递给他。

  他边穿上外套边继续漫不经心地低声呢喃:“下回你帮我打领带好不好。”

  说完便看着夏美,深深地注视着。

  夏美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像他话中的语气一样,就这么随口一提,但,有那么一刻,这句话的确是使动摇了夏美,让她向往着他同样所向往着的生活,不过那种感觉顷刻就过去了,留给夏美的只有不知所措。

  “我……那个,我不……”

  见夏美结结巴巴无措又为难的模样他轻笑一声,摸摸她脑袋,转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眼镜盒,戴上那副金边眼镜。

  “干嘛那么紧张,我开玩笑的。”

  “没有,就是,你这样,”指指他全身上下的衣着打扮,“感觉有点陌生。”

  夏宇挑眉,夏美继续说:“尤其是这个。”

  “眼镜?”

  夏美点头。

  戴上眼镜后的他总让夏美紧张得连靠近都不由得迟疑,似乎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连气场也变得极其冷冽。

  但这明显就是错觉,大概是因为电视里的斯文败类或者变态之类的都是这副打扮的关系,夏美才会下入为主有这种感觉,又或许是因为镜片的反光,夏美看不清他的眼神,因此显得冷漠而难以靠近的缘故。

  “刚进社会的时候,因为不是很擅长应付商场上的事,带眼镜主要是寻求安全感。”他边说着边推推眼镜,“后来就变成习惯了,但凡跟生意扯上关系就一定要戴眼镜。”

  夏美有些不可置信,却没有过度表现出来,她只是稍稍睁大了眼睛,并在心里暗暗感叹着原来表面光鲜的虞维雅也只是个普通人,并不是真的什么都能信手拈来。

  “晚上要参加一个酒会,想去么?”

  “你都说是生意了,我去干嘛呀。”

  “也不全是,就是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的生日宴会,”他拉住夏美的手腕,顺着肌肤将手指交叉伸进她的指间,“我上司想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让我顺便带你过去。”

  见夏美仍在犹豫,夏宇继续游说:“其他人都有女伴就我没有,会很尴尬的。”

  袖扣,领带夹以及金边眼镜,现在还要女伴,这么正式想来对方一定是个大人物。可夏美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并且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要是不小心做错什么一定会让他难堪的,到时候那些商场上未来可能还会与他有合作交集的人就都会知道虞维雅有个乡巴佬女朋友。

  夏美不敢再往下想,自己丢脸不要紧,可要是还让他被说闲话,夏美就都没脸见他了。

  想来还有些后怕,可抬头对上夏宇的眼睛却说不出话去拒绝。

  他那么期待,似乎这是一次没她不行的秘密的行动,但夏美并不想去揣测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计划,因为但凡是他所执着的,夏美都愿意全权相信。

  “好吧,我去就是了。”夏美勉强答应,“不过我先申明,我只负责笑,其他的可不管我的事哦。”

  “当然。”

  话音未落他便拥住夏美,吻住她,在她唇齿间厮磨。

  “还有……”夏美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稍稍推开些他压过来的身体。

  “打领带,我,我会去学的。”她低头红着脸小声说道,“下回我帮你打……”

  然后,他便笑了,浅而浓郁地微扬着嘴角,抱住夏美,在耳边轻而痒地说着些什么。

  对虞维雅来说,那种程度的满足就像是拿到了压岁钱并且没有上缴家长,其他便别无他求的孩子一般。

  “我下午有事要出门一趟,晚上六点回来接你。”

  出门前,他如此交代。

  夏美站在门口,极其矫情地目送他的车在视线中消失了才上楼去,转身的那一刻夏美的表情像河里的砂石一般沉下去,一直沉到河底为止。

  她一步一步踩上木阶梯,又回到的卧室去,坐在书桌前翻开那本夹着信的书,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许久,夏美将它揉成一团,再次扔进垃圾桶里,接着,便又取了一张空白的信纸,重新落笔。

  这封信,夏美会在他的假期结束那一天交给他,她会很正式地递到他手里,并且嘱咐他回去之后再打开。

  那是一封离别信,也是一封分手信。

  ——

  有些事情,你明明可以不做,也可以另则出路,可你就是选了这条死路,缘由可能连你自己都说不是那个来,但你却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心里有个声音会这么告诉你,甚至一遍一遍地提醒你。

  你可以说那是逃避,但那是你目前怎么也无法面对的事或物却是不争的事实。

  即使你未来会后悔,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

  每个人都有软肋,夏美的软肋便是夏宇。

  明明生活波澜不禁,夏美心里却一团糟,日以继夜,没完没了,如同春节夜里的鞭炮声烟火声,搅得她不得安宁,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就像堵在三岔路口前长得要命的红灯一样,无论多烦躁也只能等着。

  等着。

  一下午,夏美都在房间里写期末论文。她把门关得死死得,还在门口挂里一块写着“勿扰”的牌子。

  随着虞维雅离开日子的逼近,“清净“,尤其是内心的平静,对夏美来说逐渐成了一件奢侈品,而似乎就算是过了这个路口,那也将成为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企及的东西。虽然前两天叶宇香已经明确地表示过“那都是该死的优柔寡断惹的祸”。

  优柔寡断?夏美惊,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但从小被盖上瞻前不顾后、粗神经标签的夏美还是稍稍有那么点小惊喜。

  “把这本书放进一堆书里,这不需要考虑其它书的优点,或是其他你更需要的书,都不要想,干脆一点,你只要拿走它,”叶宇香手的动作停住,一顿,盯着夏美继续说:“就可以了。”

  夏美被戳中要害的不由得一愣,混乱的大脑瞬间多了一秒的通透,那一刻,她似乎真的找回了三年前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自己。

  她的眼神极具穿透力,无论说什么也都那么有说服力,夏美想,心理学大概是最适合叶宇香的专业。

  不过,可惜功力不够,即使夏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里那关却怎么也过不去。

  论文写得乱七八糟,但夏美并不在乎成绩,也就无所谓什么完善不完善的,差不多就得了吧。

  楼下忽然热闹了起来,夏美有些烦躁,草草结束了作业,便踏着重重的步子下楼去。

  “夏美,”还来不及埋怨,夏雄便叫住她,“正好,你去老屁股帮兰陵王一起收拾下,我和你老爸要去医院。”

  “唉,等等等等,你们干嘛去啊!我……”指楼梯口,表示拒绝。

  “哎哟,你嫂子都进医院啦!老屁股现在一团乱,你给我乖乖的,不准添乱。”

  说完,就拉着叶思仁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夏美看着留了一条门缝,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有些反应不过来。思索着老母达令的话,医院,老屁股一团乱,夏美不由得臆想起流氓打架斗殴伤及无辜(也就是倒霉蛋寒)的场景。

  嗯,很合理。

  夏美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刚踏出大门的脚步便又停住了。

  “也不对啊,就寒的身手谁伤得了她。”就算后退一万步来说——寒变笨了,那旁边的小哥又不是死了,寒怎么可能会受伤到进医院。

  “呵!”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是出现了什么连小哥都对付不了的人?!

  夏美万般惊恐,急匆匆便往老屁股赶。

  ……

  但事实证明,夏美还是太年轻了,这里什么都没发生,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的话,可能就只有一桌一桌的剩菜剩饭和烟酒餐具没打扫而已了。

  门重重地撞在墙上,兰陵王应声抬头。

  “夏美,我跟雄哥说了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来,你回去吧。”他低下头继续擦桌子,将厨余推进垃圾桶。

  夏美一愣,还是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打探追问:“这里,有人打架了么?”

  不用打扫当然好,反正我也只是好奇八卦而已。

  兰陵王摇头。

  “那寒怎么进的医院了,连老母达令都这么急得赶过去?”

  “我也不清楚,从包厢出来夏天就说要送寒去医院,让我提早关门。”

  也就是说,当时情况很紧急,小哥才会不交代一句就离开“现场”。

  所谓好奇害死猫,对这种事,夏美总是格外上心,甚至还在脑内模拟现场,总觉得自己能像柯南福尔摩斯一样,稍微发挥一下可能会有的天赋,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之类的。

  “这么状况外?”夏美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边整理思路边念叨:“人家寒好歹跟你未婚妻长得一样,怎么都不关心一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现在他的处境来说,兰陵王并不觉得自己目前的态度有什么不合适,就算夏美也只是没任何情绪地随口一说,兰陵王还是会经由“冰心”这个源头想起许多。

  兰陵王动作一顿,然后更加卖力地打扫,卖力到竟然少见地打碎了一个盘子。她无所谓是不是真的会触碰到自己的伤口,就像她无所谓自己是不是真的早已经忘却的年少的伤痛一样。

  夏美被打断了思路,抬头看他,“别急啊,现在四点还没到,我又不跟你抢。”

  他还是不说话,很快清理了碎片转战下一张桌子。

  真是够闷!

  夏美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跟过去,就近找了张椅子,继续翘着二郎腿。

  “诶,你说,我们这么聊不来,当初我喜欢你什么啊?”夏美怪腔怪调地挖苦,“不过谁年轻没喜欢过几个渣男啊,你说是吧,哈哈……呵呵,呵。”

  “……”

  气氛更加尴尬了。

  虽然夏美有意活跃气氛,但显然兰陵王并不领情,要不是因为医院不能接电话,老母达令又说不清楚,夏美才不惜的待在这里。

  “算了,我还是一起打扫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夏美现在真的听话很多,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但她竟然真的留下来帮忙了,兰陵王不禁差异,各个方面,这人的性格到底可以因为什么而改变了这么多,如果只是因为这是成熟的代价的话,那他宁可夏美永远不要长大。

  ……

  哪里来的耐心?

  夏美不知道,反正等反应过来整个大厅已经基本能看了。

  “累死了,”夏美环视一周,摔了抹布往椅子上一坐又摆出大爷相,“不弄了我,给我拿杯啤酒去,喝口我就走。”

  “喝酒对身体不好。”递给夏美一杯凉白开,继续拖地。

  “管得真宽,”一杯水三口下肚,夏美下巴一扬吩咐道:“不要以为我小哥的老婆的姐姐是你未婚妻,你就是我亲戚了,拿杯啤酒去。”

  半晌,夏美接过眼前的罐装啤酒,蹦出一个字:“乖。”

  “心情不好么?”

  “……”

  “我听到你和小虞前两天的对话了,”

  “不关你的事。”夏美提前打断。原本只是想让他知道说话被人无视是多尴尬的一件事,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发散的毛病还没治好。

  “可……”

  “说了不关你的事了,能不能不废话!”

  “抱歉。”

  别人的私事,真的不应该多问,尤其是感情方面的。

  兰陵王一直都知道。

  “走了。”

  连脾气也变好了。兰陵王将视线落在被扔进垃圾桶的易拉罐上,腹诽。

  等回到了家,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快六点了,也许死鱼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或者他现在就在房间里等我,准备好一切,然后出门赴宴。

  可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沉寂让夏美打消了这个念头,上到二楼,夏美推开他的房间,果然空无一人,而且异常整洁。

  直到回到房间之前,夏美一直都没有清楚意识到“后”“果”这两个字的重量,她只能估摸着自己所有的判断到底有几分合理,而优柔寡断就像一道屏障,作为夏美不能清楚认识自己的借口,就算它是个贬义词。

  房间里,打翻的垃圾桶尤其醒目,以及已经滚落地面的许多的纸团,和被撕得粉碎的信纸的碎片。

  是那张信和它无数次的草稿。

  ——

  夏美从未这么害怕过。

  有时候夏美真希望死鱼他能不那么关心自己,抑或不那么在乎自己。

  不过,现在这些大概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一刻,夏美只希望他能不这么一走了之。

  至少,在老母达令寒他们从医院回来后再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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