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雅姆那Ⅳ
“如果您肯再多付一个莫钆的话，我还能赠您一个施了空间扩展咒的皮口袋，您也好方便携带。”夏尔马老板搓着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一个莫钆？”迪特尔疑惑地道，他没弄懂莫扎是个什么东西。
“那这样，我再给您个九折，9个黛胡怎么样，我可是看您投缘才这样的。”夏尔马老板似乎很肉疼地说道。
“行，就这样吧。”鲁道夫果断地敲下了成交之锤，没有让夏尔马老板察觉他俩是外国巫师的，以及对印度的货币制度并不了解的事实。
“那，您先付个定金？”夏尔马老板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一个克孔可以么？我们取了钱就过来。”鲁道夫微微扬着下巴说道。
“当然，当然，等您回来的时候，品质最好的十饼乌兹钢饼已经装在皮袋里等候您了。”夏尔马老板原先红枣那么大的眼睛现在都快变成一条缝了。
鲁道夫和迪特尔在夏尔马老板的殷切招呼下走出了维达巫师用具店，径直向着古灵阁走去。
“那个老板好像没有察觉出我是个普通人。”鲁道夫悄声说道。
“只要一个人自己不说或者对巫师的一切表现地太过惊奇再或者穿得太麻瓜的话，巫师们也没办法光靠眼睛分辨出一个人到底是普通人还是巫师。”迪特尔解释道。
还是刚才的那个妖精接待了他们，鲁道夫只留了点回去的车费，将钱包里剩下的卢比全换成了印度巫师货币。
“总共十六克孔，三莫钆，七黛胡。”妖精将钱装进了他们之前的那只棕色的皮口袋递了过来。
“印度巫师的数学看来要比英国巫师的好，最起码这里是十进制的。”鲁道夫感叹道。
“货币也很漂亮！”迪特尔说道，并从口袋里拿出了三枚货币，可能是混合了某种宝石，在阳光下泛着点点蓝光的蓝色金币——克孔，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如同一件银雕艺术品般的银币——莫钆以及在一种木头上镶嵌着铜环，铜环上还有着许多不知怎么弄上去的黑色荷花的木铜币——黛胡。
“这三个你就留着吧，权当收藏吧。”鲁道夫提议道。
“太棒了！”迪特尔开心地将三枚货币收进了夹克内侧胸口处的口袋里。
回到维达巫师用具店的时候，十饼乌兹钢饼和一个黑色的大皮口袋正摆在柜台上，夏尔马老板一见他们回来，笑着抬手示意了一下，鲁道夫点点头后就上前简单察看了一下那十饼乌兹钢饼。
“九克孔，一莫钆，找您一个黛胡，这是您的钢饼，欢迎您的下次光临！”夏尔马老板将一枚黛胡和鼓起来的黑皮口袋推了过来。
夏尔马老板虽然看上去是个小气的商人，但他送的黑皮口袋质量还是很好的，而且提着很轻，就好像里面装的是空气一般。
“我们现在去哪？”鲁道夫问道。
“要不去书店逛逛？”迪特尔提议道。
鲁道夫歪了歪头，没有异议，于是，鲁道夫和迪特尔两人便开始在雅姆那街上寻找书店，这里的店铺每一家都各有其特色，店铺招牌上面也都立着不同的雕像。
“那应该就是书店了。”鲁道夫指着前方说道。
迪特尔定睛一看，那家店铺的招牌上方立着的点数是由书本组成的一座塔，最底下有五本，第二层有四本，三四层都是三本，最顶上的那本斜立着只有一个书角接触着下面的书本，每一个书本的封皮上印着的图案似乎还不太一样，与其说是书本累成的宝塔，更像是不同的徽章集中盖在了一起。
“马哈加纳潘达斯书屋。”迪特尔和鲁道夫走近后看到招牌上写着如上字样。
“好绕口的名字。”迪特尔忍不住吐槽道。
吐槽归吐槽，迪特尔还是兴冲冲地走进了这家书屋，但迪特尔的心情很快就跌落到了谷底，这里的书大部分都是用印地语写的，他一个字都看不懂。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么？”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印度巫师从柜台后走了过来，他穿着黑色的袍子，但即使是耐脏的黑色，迪特尔也可以分辨出那袍子上的污渍，但那不是这个年轻巫师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迪特尔定定地看着年轻巫师鼻梁上的那副眼镜，那镜片差不多有啤酒瓶底那么厚了！
“哦，我想买些书看，但这里的书都是印地语写的，我看不懂。”迪特尔有点沮丧地说道。
“哈哈，太棒了！”那个应该是店员的年轻巫师双手握拳小幅度但非常有力地一挥，开心地笑了起来。迪特尔和鲁道夫双双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们不知道这个年轻巫师是突然发了神经，还是在嘲笑迪特尔。
“咳咳，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我能够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店员巫师见状赶紧停住了傻笑，解释道。
“事实上，这正是我干的事情，我立志将用印地语写就的经典书籍都翻译成英文，好让其他国家的巫师们能够更好地了解印度。”店员巫师接着说道，他说话时的表情非常严肃，看起来他确实是认真的。
“哦，好吧，那太好了，那你翻译了几本了？摆在了那里？能带我去看看么？”迪特尔冰凉的心迅速地回暖了，连珠炮一般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咳咳，一本也没有摆出来，大部分的作者都不肯授权给我，也没有出版社愿意发行我的译品。”店员巫师的眉毛耷拉了下来，看起来非常失落的样子。
“所以我翻译的大都是一些比较古老的书籍，作者都早死了好几百年的那种，你还愿意看看我翻译的书么？”店员巫师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迪特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除了你翻译的书，这里再没有我能看懂的书了，不是么？”迪特尔友好地笑了笑。
“您可真是个好人，跟我来吧，我写好的书都在柜台那边。”迪特尔的话似乎极大地鼓舞了店员巫师，他现在走起路来几乎都是用脚尖蹦着走的。
《印度巫师史（1600版）》、《经典□□配方100例》、《无害国之害》、《女巫之踝》、《乌兹钢坩埚的冶炼及锻造》店员巫师从柜台下抬出了五本薄厚不一的书，迪特尔从书脊上看到了熟悉的26个英文字母组成的书名。
“这本不卖。。”店员突然红着脸迅速地将那本《女巫之踝》抽了回去，塞到了柜台底下，狠狠地关上了柜门。
迪特尔好奇地看了年轻巫师一眼，也不在意，低头将那摞书一本本地拿起翻了起来，店员的书写体很漂亮，花体字写地迪特尔自愧不如，每张书页除了字迹没有一点抹污的地方，语言也比较流畅，算是很不错的译本了。
“这是传说中那个哑炮儿子写的书？”迪特尔翻到那本《乌兹钢坩埚的冶炼及锻造》时问道。
“啊，是的，艾尔盖特兰姆·沃尔马，他父亲最后还是让他继承了姓名。”店员感慨地说道。
“我就拿这本吧，多少钱？”迪特尔问道。
“5个莫钆。”年轻店员小心翼翼地说道。
“给，不用找了。”鲁道夫将一个克孔放在了桌子上。
“这怎么可以，不。。”店员拒绝道。
“收下吧，我很佩服你的毅力。”鲁道夫温和地说道。
“不，感谢您的好意，要不这样吧，您把这本《无害国之害》也拿上吧。”店员坚持道。
见店员如此坚持，鲁道夫没有再劝，而是尊重了店员的选择，将那本《无害国之害》拿起来交给了迪特尔。
“谢谢。”店员说道，不知道是谢鲁道夫和迪特尔买了他的书还是谢他们尊重了他的原则。
离开书店后，迪特尔想起了对舒克拉的承诺，于是便领着鲁道夫在街上寻找起那家阿周陀那服饰饰品店。这回很顺利，没一会他们就找到了那家店，但看到招牌之上的雕塑时，迪特尔实在想不通那雕塑和服饰或者饰品有任何关系，那雕塑是一个巨大的鲜红色尖椒，尖椒周围还飞舞着一只只蜜蜂，如果有人指着这雕塑告诉迪特尔这是一家餐馆，不看招牌的话，迪特尔一点也不会怀疑。
“嘿，那是大理石，可不能吃，我的朋友。”舒克拉走到了店外，调侃而又客气地说道。
“没有，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店上会立这么个雕塑，你不是卖饰服装饰品的么？”迪特尔解释道。
“家乡的味道，朋友，快进来吧，上午刚好新到了一批货物。”舒克拉单手扶着店门，礼貌地请鲁道夫和迪特尔进店。
一进店里，时间好似来到了夜晚，店里的光线没有一丁点来自外面的阳光，全是桌子上，柱子上，窗台上处处燃烧着的油灯发出的亮光。昏黄的光线，馥郁的香气，泛着光的一件件金属饰品共同营造出了一种幽静奇妙的氛围。迪特尔细细观察着那些油灯，它们既不是铜制的，也不是铁制的，而是以一种黑色的金属为主体制成的，每一盏的灯身上镶嵌着各不相同的银件，黑与银构成了一幅幅美妙而神秘的图纹。
“比德里的手艺，永不熄灭的油灯，居家旅行的好帮手。”舒克拉见迪特尔一直在打量那些油灯便开口介绍道。
除了油灯，舒克拉的店里还有不少漂亮而神奇的东西，用银丝编制而成的飞鸟，那只鸟是真的能飞，舒克拉介绍说，这玩意最早是由一个炼金术师研究出来的，他本打算用这种不知疲倦的飞鸟代替猫头鹰等动物信使，好大赚一笔，可惜，这种鸟遇到雷雨天总是遭雷劈，还有些巫师收到信件后见财起意将银丝飞鸟悄悄扣下，另一些念旧的巫师也舍不得抛弃多年的宠物，多方面的原因下，这种鸟就只能当做工艺品卖一卖了。
“你要送礼物给男士还是女士？如果是女士的话，我推荐这款，布提迪铜花，这是曼陀罗，这是菩提树花，这是万寿菊，我最推荐这款，荷花。”舒克拉指着一款款用铜片，铜丝等精心制成的金色铜花介绍道，而且迪特尔终于知道店里馥郁的芳香是从何而来了。
“这个挺好，多少钱一个？”迪特尔问道。
“2莫钆一个。”舒克拉说道。
“好吧，那我要一个曼陀罗的，恩··再拿个菩提树花的吧。”迪特尔在荷花和菩提树花间犹豫了一下，“对了，这个香气能保持多久？”。
“在太阳下照一小时就可以保持香气一天，只要铜花没坏就一直能香下去。”舒克拉一边介绍着一边将两款铜花装了起来。
“这个也是卖的么？”迪特尔问道，他看到窗台上有一盆真正的曼陀罗花，花盆里有一只拳头大小的象在给花松土。
“当然，店里摆的，除了我和我身上穿的，都卖，这是青铜匠象，它可以帮忙照顾花草，既能松土施肥又能浇水除虫，只需3莫钆，你就能拥有一个勤劳地花匠！”舒克拉将那只青铜匠象从花盆里拿了出来，那只象似乎很不情愿离开花盆，它在舒克拉手里迈动着四肢，甩着长鼻子挣扎着，被装盒时还发出了小小的大象的叫声，似乎是见挣扎没用，只能象叫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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