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名从者的呐喊
在那座小屋里。
小屋室内的面积不算太大，顶多六十个平方米，三室两厅。虽然是别墅，但屋内没有太过奢华的装饰品，估计是这小屋的主人懒得去买了吧？
主客厅与南侧的棕色防盗门相连。客厅的地面上均匀铺着，紧密相连的棕褐色木板。客厅的正中央有一张大木桌。木桌十分简易，就像是用四根打磨过并涂抹上了松脂的褐色木棍立在那里，然后在上面放了一块大大的矩形褐色涂蜡木板搭成的木桌。不过就算全力去踢这张桌子，它也会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桌旁有四把褐色椅子。
墙面上涂了一层褐色的墙漆。
客厅的东侧有一台24寸的挂壁式液晶电视。电视的左侧有一扇棕色木门，木门背后便是卧室。
卧室不大，可以放下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以及一中型衣柜。不过衣柜倒是十分精致，那张双人床是典型的高星级酒店的双人床。
客厅的西侧有一宽敞的连体灰色沙发。沙发的左侧木门连接着洗浴室，右侧木门连接着厨房。主客厅的北侧与副客厅的南侧有一扇横推式玻璃门相隔，并且两个客厅的天花板下都挂着一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
副客厅除了一扇与外界相连的褐色防盗门以及天花板下的吊灯以外，空无一物。墙面和地面只涂了一层白色的底漆，不过因为灰尘的缘故已经变成了尘灰色。
……
“什么！？”跪坐在椅子上的Saber一脸震惊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兰德问道：“没有【圣杯】！？”
“是啊，”兰德将背靠在椅背上，一脸淡定地回复道：“没有【圣杯】。”
“可，御主！没有【圣杯】的话，”Saber将身子微微向前倾，显得十分激动：“您又是怎么召唤我的呢？”
在这时，兰德才意识到，她是第一次被召唤的从者，从某总意义来讲的话，这有点麻烦了。
“看来你是第一次被召唤到新纪元的从者啊！”兰德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便微笑着对Saber说道：“看来，你的第一次是我啊！好荣幸！”
“嗯……啊？”Saber没听懂兰德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不过她听懂了三个字“好荣幸！”于是她迟疑片刻后才对兰德说道：“对此，我也感到很荣幸！”
话音未落，Saber突然跳上了桌面，并右手手掌支着桌面使自己滑过桌面来到了兰德的身旁并死死地盯着那紧闭着的防盗门。此时，Saber的瞳孔颜色已由灰色变为了金色。
就在兰德想询问有什么事时，Saber将左手手掌瞬间往自己的左耳旁一抓。当兰德定睛一看时，发现Saber的左手手掌正紧紧握着一支细长的木箭。
“请小心，御主！”Saber转过头对兰德说道：“这附近有从者，是Archer！”说完，Saber便将视线重新定格到那扇半开着的窗户上。她将左手手掌里紧握住的木箭向身旁一抛，右手用力一握，那把精致的武士刀便重新出现在了Saber的手中。
不过，兰德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知道，如果真有人想要要他命的话，从者应该是Berserker或者是Assassin，而不是Archer。但为了看看自己从者的能力到底如何，他还是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对Saber说道：“保护好我！Saber！”
“没问题，御主！躲在我身后就好！”这时Saber将武士刀从刀鞘里拔出，随后那刀鞘便化为了淡蓝色光片消散了。Saber双手紧握着刀柄，将刀柄平移到头部右侧不远处，刀锋朝上，刀背朝下，身子微微下蹲，做好了随时开展的准备。
典型的传统武士道战斗姿势啊！兰德在心中默念道。
就在这时，从窗户的缝隙间突然射进来了一支细长的木箭。那支箭速度极快，于一瞬间就到了Saber的身前，但就在这时，木箭突然停了下来。
兰德只感到有一阵清风掠过他的头顶，随后，那支木箭便化为了无数条细短的木条掉落在地板上。
突然，从窗户的缝隙间竟射进来了无数支密密麻麻的木箭，但这些木箭无一不在Saber的面前瞬间停了下来。随着一阵凉爽的清风化为了无数条细短的木条掉落在地板上。
但不过一会儿，那些木条便化为了淡蓝色的光片消散了。
“看来，你的从者挺厉害的啊！”那扇紧闭着的防盗门随着那熟悉的女声缓缓打开。这时，换了一身黑色连衣裙，左手戴着黑色手套的丽娅渐渐走进了这座房屋。
就在丽娅将身体完全暴露在Saber的视野之下时，她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瞬间闪到了丽娅身前，并立即将武士刀向丽娅的头顶劈砍下去。
就在刀锋即将落在丽娅额头上的那一瞬间，在丽娅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名有着白色短发，棕色瞳孔，身穿黑色紧身衣，身材健硕的男子用右手握着刀柄的那把银白色双刃短刀刀身挡住了即将落在丽娅头顶上的那锐利的刀锋。
“Archer，你每次都是在这样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才出手，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丽娅一脸无奈地看着身旁这位高于自己两个头的男人。
“这不是还没出事吗？”Archer微笑着说道。
这时，Saber将剑收回并迅速向后一跳，与Archer拉开了距离并用那双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位男人。
“算了，Saber！这是盟友，不是敌人！”兰德对依旧准备着随时战斗的Saber说道。
“可是，御主！”Saber转过身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名坐在椅子上命令着自己的兰德。
“这是御主的命令！”当兰德说出这句话时，他后悔了。他本不想用这种口气对自己的从者说话的，估计是受周围那些御主的影响，是自己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自己根本就不愿意说出口的这句话。因为，他深知说出这句话的后果。
在听见自己御主的命令后，Saber呆住了，神情显得有些黯淡，金色的瞳孔也渐渐变为了灰色。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微微低下了头。她静默了，整个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后，Saber才咬着下嘴唇，带着沮丧的声音吐出了一个字：“是！”话音刚落，她手中的那把武士刀化为了淡蓝色的光片在空中消逝了。而她则无力的垂下双手，呆呆的站在原地，静默着，等待着自己的御主给自己的下一条命令。当兰德定睛一看时，他发现，Saber的下嘴唇处渐渐流出了一丝刺眼的鲜血。
见此情景，一脸无奈的Archer用那把银白色的双刃短刀轻轻挠了挠脸，叹了口气后对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的兰德说道：“看来我们的新人御主犯了一件致命的错误啊！”
这一点他是十分清楚的。除了Berserker，生前是杀人犯或是霸主的从者以外，要是以主仆之间的形式来直接命令或要挟刚刚召唤出不久的从者的话，那么御主与从者之间就会产生距离，若是对第一次被召唤的从者这样做的话，还会给这名从者的内心留下难以修复的创伤。因为在那段时期，是从者们内心最脆弱的时期。
Archer仔细打量了一下依旧站立在原地的Saber，思索片刻后，他才对兰德说道：“小子，你摊上大事了，她还是第一次被召唤的从者啊！”
“这我是知道的啊！”兰德无奈地说道。
“Archer，我们走吧！让他们独自呆会儿吧，”说着，丽娅便通过敞开着的防盗门快步走出了这座房屋。
“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Archer便跟着走出了房屋。就在他将要关上门时，他对兰德说了一句话：“保护好她，她和那名Saber长得太像了。”说完，Archer便关上乐防盗门。客厅里只留下了不知所措的那名新人御主以及那位正等待着命令的从者。
兰德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名被自己的言行所伤害到了的从者，他的内心渐渐滋生出了浓郁的愧疚感。过了好一会儿，兰德才对这名少女说道：“请先坐到我的对面吧！”
“遵命，御主！”Saber向兰德深深鞠了一躬后，便迅速走到了自己起身前坐的那张椅子旁，随后便跪坐在椅子上，神情显得有些失落。
“先在这里等一下吧……”说完，兰德便起身向洗浴室快步走去。
“遵命，御主！”此后，Saber便静静地跪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这句话就像一支箭头上涂有慢性剧毒的毒箭射入兰德的内心。撕心般的痛。
估计，她也在受着这样的痛吧？兰德在心中默想到。他越这么想，心便越来越痛，心中的负罪感也越来越沉重。
……
过了一会儿，露出有些僵硬笑容的兰德的手中拿着酒精瓶，医用棉签袋以及可食用止痛膏从洗浴室里快步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到了Saber的身边，并将手中的那些医疗物品放在了桌面上。兰德先拧开了酒精瓶的盖子并从棉签袋里抽出了一根棉签后，便将其带有棉花的一端伸入了酒精瓶里，使酒精将它完全润湿。之后，兰德将棉签从酒精瓶里取了出来，并对正呆呆地看着桌面上的那些医疗用品的Saber温柔地说道：“来，把嘴张开吧！”
话音刚落，Saber便对兰德张开了小小的嘴巴。而兰德则蹲了下来，右手手指夹着棉签，用左手手指轻轻地固定住Saber的下巴。
当他看见Saber红润的下嘴唇时，他的心仿佛是被无数把利刃刺穿之痛，撕心裂肺的痛。因为，Saber的下嘴唇内侧已经被她的牙齿咬出了深深的伤口。伤口还不断地向外冒着刺眼的鲜血。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兰德在心中哭喊道。
兰德将棉签轻轻靠在了那十分刺眼的伤口旁并十分温柔地向这名被自己伤害了的少女询问道：“疼不疼？”
那名少女微微摆了摆头。
“傻瓜，怎么可能不疼呢？”兰德苦笑着轻声对这名少女说道。在这一刻，她对于兰德来说，不再是Saber，不再是自己的从者，而是一只因自己而受伤的可怜小猫。
兰德将棉签轻轻地触碰着那刺眼的伤口。他一脸自责地对这名少女轻声说道：“可惜，我不是正统魔法师型御主，你会感受到伤口的痛，伤口也需要你自己恢复……我的错，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Saber被震惊到了，她睁着大大的灰色眼睛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这名“奇怪”的御主，她没有想到，能说出那种话的御主居然会对她……道歉……
在将棉签上的酒精均匀涂抹在伤口上后，兰德将棉签从Saber的嘴巴里收了回来并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随后他便从桌面上取走了止痛膏并挤了一小部分在右手食指上后，便将食指伸入了Saber的嘴里并将止痛膏均匀涂抹在了伤口上。
随后，兰德便收回了手并对Saber轻声说道：“小心点，别再咬到了哦！”
“那么，现在还疼吗？”兰德轻声向Saber询问道。
Saber轻轻抿了抿嘴唇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我给你内心造成的伤口……还痛吗？”兰德一脸自责地注视着眼前这名被自己伤害了的少女。
此刻，Saber静默了。她看了看眼前这位“奇怪”的御主，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还痛啊……”兰德深深叹了口气后一脸深情地对Saber说道：“那你能原谅我吗？”
Saber没有回应，她微微侧过头去，不想让御主看见自己渐渐湿润的眼眶。
“果然，无法被原谅吗？”兰德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一脸诚恳地对Saber说道：“请不要以从者的身份来原谅我这名无知的御主，请以一名女性的身份来原谅我这名伤害了你的男人！”
听到这句话时，Saber将头微微转了回来，用那双泪珠已在眼眶里打着转的灰色眼睛看着眼前这名无知的御主。
“如果还无法原谅我的话……”兰德将左手的衣袖卷起，露出了手臂上那由深红色花纹组成的樱花与剑图案的令咒并大声说道：“令咒……”
话还没说完，Saber连忙紧紧抱住了兰德，并让那眼眶里的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她完全没有了一名从者应有的样子，现在的她，只是一名受伤的女孩子而已啊！
“那个……别哭啊！”
“你是……你是……”这名少女不停地哽咽着说道：“你是我……我……”
“您是第一个把我当人看待的人类啊！”那名少女紧紧抱住兰德，放声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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