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僵持
因为在起飞前，方面军司令部侦查处处长卡明斯基上校向他说明了这座桥的重要性，他知道如果德军一旦占领这座桥，苏军就会遭到重大失败。因此，在无法返航的情况下，他要把这座桥给毁掉。
当维迈斯泰因少将发现这架苏军飞机摇摇晃晃地降低高度，沿着河岸飞行的时候，一股绝望的心情涌上了心头。本来胜利女神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结果意外出现的苏军飞机彻底击碎了他的期望。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维特罗夫上尉准确地把飞机撞上了公路桥中间的桥墩。飞机的燃烧引爆了苏军原来安装在桥墩上的炸药，只看见桥墩碎成了几段掉入河中，桥面不可逆转地断成了几节也落入了河水中。公路桥从中间完全断开了。
苏军阵地上发出了一阵阵乌拉的欢呼声，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而已经冲过桥的德军士兵满脸苦涩地回头望了望断桥，只好继续向苏军防线进攻，他们明白后路已经断了，只能冲进苏军战壕肉搏了。
德军士兵的斗志一下子下降了不少，而苏军现在开始气势如虹，刚才的局面已经被逆转了。苏军坦克可以不顾及桥上再会有德军坦克冲过桥了，他们开始配和步兵狠狠地收拾过河的德军了。
没有过太久，大约半个小时后，河南岸就没有活着的德军士兵了，他们被全歼在苏军防线前。这场战斗的最后完全成了苏军一边倒的屠杀，德军士兵尸横片野。河对岸的德军火炮和掩护火力也停了下来，他们也不想再做无用功了，因为德军知道，这次强攻失败了，他们只能咽下这枚苦果。
严大力很许许多多的苏军士兵一屁股坐在了战壕中，这场激烈的战斗总算是结束了，那架苏军飞机拯救了大家，也拯救了第26集团军和卢金战役集群。他又学到了一个战场经验，那就是在战斗中不能怕死，也没时间去思考死亡的事情，结果往往出人意料，越勇敢越不容易死。他把烟摸了出来，用颤抖的手划火柴，想点烟。但是手抖得厉害，划了好几根火柴都没把烟点燃。
他又抬头看了看左右，想看看那位亚力山德罗夫中士是不是还活着。结果并没有看到他，倒是看到了思维里琴科这个烟鬼向他慢慢地走来，这家伙看到了严大力手中的香烟。刚才战斗激烈的时候编制完全乱了，不知道亚力山德罗夫中士是不是牺牲了或者受伤了，刚才自己的注意力完全在河前面德军的作战中，精神高度集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
“恭喜您，西多罗夫同志，您现在是大士了。我这才看见您的军衔晋升了，而且还活着。”思维里琴科恭维道。
“是啊，还活着，活着真好。来，分你半包烟，这是我昨天夜里得到的奖励。您也是个烟瘾大的人，拿去解解馋。”严大力把半包烟递给了思维里琴科。
思维里琴科坐到了严大力的身边，高兴地接过了香烟。在帮严大力点燃了香烟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烟，美美地抽了起来。
“您刚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排里的其他人？还有哪些人活着？”严大力并不想让思维里琴科知道自己特别关注亚力山德罗夫，婉转地问他。
思维里琴科猛吸了口烟，享受了香烟醇厚的滋味后，才回答说：“这场战斗太激烈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怎么看见我们排的人。不过呢，古谢夫还活着。但是马洛西廖夫上尉牺牲了，他被子弹打中了头部。马什科夫上尉指导员级好像也受了重伤，他是腹部中弹，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那伊万诺夫和亚力山德罗夫呢？他们还活着吗？”严大力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道。其实他心里有些发紧，亚力山德罗夫不会牺牲了吧。
“他们两也还活着，只是伊万诺夫好像左手受伤了，亚力山德罗夫正在帮他包扎呢。只是我们排的士兵许剩的就不多了。”
亚力山德罗夫没事就好，严大力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不再说话，抬头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慢慢地吸着手中的香烟。
克留奇科夫上校拿着一把冲锋枪回到了临时指挥部，在刚才的战斗中他甚至认为自己输定了。要不是那架受伤的飞机，任务就全完了，自己也很可能和所有的士兵一起牺牲在这里。
他伸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很庆幸最终出现这样的结果。他把通讯兵叫来向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汇报情况。他决定向科斯坚科中将提请表彰刚才英勇驾驶飞机撞桥的苏军飞行员，至少应该追授这名飞行员红旗勋章。是他的英勇果断的决定，挽回了战局，挽救了几万苏军的生命，这是这位飞行员应得的。
这封电报在第26集团军的军事委员会三名成员一致支持下，被转发给了方面军司令部。精力充沛的年轻的西南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师政委级雷科夫发现这件事情可以作为英雄事迹来宣传，而且也确实是挽救了苏军几万部队的生命，因此他以西南方面军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向最高统帅部提请批准追授维特罗夫上尉红星勋章并且在整个西南方面军进行宣传，以鼓励士兵们的士气。
方面军司令员基尔波诺斯上将根本没有管这件事，因为他知道现在第26集团军和卢金战役集群算是暂时安全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关注，因为第26集团军左翼的第6集团军的地段上出现了严重的恶化，他没有得到那里的具体战况，而第6集团军司令员穆济琴科中将汇报的情况也含糊不清。
与此同时德军第一装甲集群司令官克莱斯特上级得到了维迈斯泰因少将发来的报告，非常地不满。这与战前制定计划时的预计大大不符，打乱了整个装甲集群的进攻节奏。现在又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好尽快把架桥设备和工兵调集到第17装甲师去，以便让第17装甲师渡过杰斯纳河。他下达命令，所有的车辆现在必须把路让出来，现在架桥部队有最优先的道路通行权。
严大力所在的营经过这两天的战斗基本上没剩下什么人了，军官们死的死伤的伤，也没有人来领导他们了。而且活着的士兵也只有不到二十人了。基利杰缅科少校在统计完伤亡情况后到战壕里找到了严大力，他对于这支分队只认识这位他才晋升的西多罗夫大士。
他让严大力集合他们分队的人员，把他们组建成一支巡逻队，然后任命西多罗夫为巡逻队的队长。给严大力的任务是沿着河岸巡逻，因为克留奇科夫上校和他都认为德军虽然这次进攻失败了，但是德军不会放弃渡河的。
而对于德军来说，现在公路桥断掉以后，德军可以在沿河的任何地方架桥渡河，不会非要在公路桥这里渡河。而苏军的防守部队人数太少，根本没办法一直沿河建立延绵的防线。
苏军只能抽出一部人组成多支巡逻队沿河巡逻警戒，幸好现在苏军还有一辆重型坦克和五辆T26坦克作为机动力量。并且克留奇科夫上校还带来了一些油料，那么只要苏军巡逻队发现德军准备架桥的地点，那么这几辆坦克还是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这才是苏军接下来必须面对的新问题，也是唯一能防止德军渡河的措施。今天应该不会有战斗了，那么苏军也成功地防守了两天了。这对于完成任务来说又成功了一步。
在补充了弹药水和干粮后，严大力带领着这支巡逻队出发了。基利杰缅科少校给这支巡逻队配备了一辆原来运送弹药的卡车，这是因为严大力这支巡逻队会一直沿着杰斯纳河的上游巡逻，巡逻的距离会比较远。一旦发现德军架桥地点就必须迅速派人回来报告，所有配备卡车是必须的，不然时间上会来不及。
严大力让大部分人都上了卡车，只规定思维里琴科、亚力山德罗夫、古谢夫这三人轮流带人在汽车的前面步行进行侦查警戒。万一有德军步兵提前划船过河的话，至少不会这支巡逻队一锅端掉。
他把副驾驶的位子让给了受伤的伊万诺夫，自己去了卡车后部的车厢和士兵们坐在一起。自从严大力看到那位倒霉的大尉被德军飞机打死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后，他就一直不敢坐在驾驶室内。卡车后部的车厢没有顶盖，有利于他提前发现危险。车厢有个好处，一但有危险，他可以马上跳下车。
严大力这样的安排让所有人都很服气，特别是思维里琴科、眼里山德罗夫、古谢夫以及伊万诺夫等人。他们在心眼里觉得严大力是个好领导，从而认真地执行严大力的命令。这个安排让严大力在队伍中树立了威信，要知道在军队中一个好领导会让士兵们感到安全，被打死或者打伤的几率将会大大地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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