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九曲黄河

　　第二天一大早，李童叫醒公子。帮他梳洗打扮完毕，一起去用早餐。主仆二人来到客栈大堂一看，也只有洛川镖局一家十几个人在用餐。由于昨天死了几个人。大家都情绪低落，只顾闷头吃饭。

　　李云烟来到司马文的桌前，他们这桌现在只有司马文和金镖师两人了。桌上也没了酒，只是简单的几样小菜。他坐在司马文的下手的长条椅上，让书童也一起坐着吃饭。

　　李童毕竟是小孩子，吃着吃着，话就开始多了起来。“公子，我们今天就要过黄河了？”李童好奇的问了一声。

　　“嘘，”李云烟轻声地告诉书童，“镖局的人不喜欢咱们说行踪，还是小心点好”

　　“噢，知道了”小李童吐了吐舌头，接着就问到：“公子，我从小就听田管家说过，他是黄河边上长大的人。他说黄河大极了。比咱们城南的洛水宽倍，也深很多。黄河的水流汹涌，地下有很多大鱼。他听过很多鱼吃人的故事”

　　司马文一听这里，呵呵笑了起来。大家的气氛才缓和了一些。既然小李童开了头，金镖师就故意逗他。“这位小哥说的没错。黄河里的确有大鱼。像船一样大，吃人那简直太容易了。碰到狂风暴雨的时候，有人还见到水里有龙在游呢。”

　　李云烟以往听到这些故事，都不以为然。现在已经见过狐妖，听见过树妖。早已经相信这类传言了。既然陆地上有妖怪，那水里出妖怪有什么奇怪的。十

　　一群人在一起总有个怪毛病。听到什么人开始讲个稀奇事，然后就立刻有人开始沿着这类故事讲下去，而且更加希奇。比如说鬼的故事的时候，肯定有人越说越厉害，最后都是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才再没人敢说了。现在就这样。周围的镖师听其金镖师说黄河里有大鱼，还有龙。那更稀奇的故事就出来了。

　　一个镖师说，有鱼有龙不奇怪。一般这样的东西，大家还知道个大概的样子。黄河里还有水怪。连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就听过人说，一家人在船上，连人带船都被水怪给吃了。那水怪从水里就露出一张大嘴。

　　另外一个人说，我也听过黄河水怪吃人的故事。别说是人了，天上的飞鸟都能吃。

　　“瞎说吧，人和船在水面，水怪能从水底吃。天上的飞鸟又不落下来，怎么吃？”有人不信。

　　“那水怪会喷水，喷起的水柱十几丈高，把鸟打落水里的。”

　　“不仅会喷水，还能从水下吸呢。。。。”众人七嘴八舌说起水怪。

　　小李童是越听越怕。司马文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这些人就喜欢吓唬小孩。黄河的水的确又宽又深。但还是能渡过去的。我长年走镖，黄河都不知道过了几十次了。怎么就没看见什么龙呀，水怪什么的。否则还不早让他们给吃了。”

　　说完朝大家一招手，大家吃好了，就准备上路了。众人熙熙攘攘的起身，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

　　司马文就问李云烟“兄弟，哥哥我之前一直没透露行踪，今天我们镖局要先去趟山西。你如果不跟我们去呢，就沿着这古道继续往西走。走个百八十里就该进潼关了。过了潼关路就好走多了。路上的行人也就多了。要么你就跟随我们去一趟山西，也不算太远，停留个十天，半个月，我们就回转继续西去。你看看你怎么走？”

　　李云烟想了想说，“我此次来也算是历练来了。沿路多走走，看看民风，古迹，结交一些名人贤士。既然大哥去趟山西，反正耽误也不多，那我也跟着你们走一趟吧。”说完然后吩咐王二准备套车，还是继续跟随着镖局走。

　　王二答应一声，出去准备去了。大家陆陆续续的准备好东西出门了。

　　镖局都准备好了，李云烟和李童也在门口，可找不到王二了。过了一会，才看见王二赶着马车从院里急慌慌的出来。李云烟感觉很奇怪。以为王二可能是忘了什么东西或者人有三急，也就没往心里去。大家一看人都到齐了，一声招呼，队伍出发了。

　　出了客栈沿着下山的路走了没有一个时辰，就来到了黄河古渡口。在山上的时候，看着悬崖下面的黄河水的确水流湍急，不易渡过。到了这个渡口，黄河的水缓多了，也异常平静。河面虽然平缓，但是也宽阔了许多，遥遥望去，对面雾蒙蒙的也看不大清楚。

　　黄河岸边也停靠着十多条船。渡口不远处，有几间房子。估计是黄河岸边的渔民住的小屋。这些渔民没人渡船时，就打鱼为生。有人过渡呢，就来摆渡。倒也落得个清闲自在。

　　李云烟一见这滔滔黄河水，居然诗兴大发。脱口而出：“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司马文一听，心里暗自好笑，“这一路净走险要山路了，时时夹着小心；还碰到打打杀杀的，把这酸公子的诗兴都憋坏了。”当下也不理李云烟，去安排镖局过渡的事去了。

　　这十多个镖局的伙计，加上几十马匹，七八辆车还有货物，可不是那么好渡的。看这渡口能渡马车的也就2条大船，另外一些小船渡渡人还行，顶多能再加一匹马。看这水面，雾气蒙蒙，恐怕会起风。为了小心，还是先渡过去几个伙计，几匹马，然后再是马车和货物。

　　想到这里，司马文就叫人找来了领头的船工。船老大是一个壮实的40多岁的汉子，初初一看这么多人，货物。就知道大生意来了，心里也高兴。对这少镖主拱手道，“少镖主，您看您打算怎么渡呀？”

　　司马文说了自己的打算。船老大一听，这样也好。然后商量价钱，怎么安排的具体细节。

　　李云烟吟诵了一会诗词，感觉心里清爽。后看见司马文在那里和船工老大商量着，约摸就是渡船的事。自己也乐得清闲。

　　过一会，王二带着一个船工过来说，“公子，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坐这条船过河。我带着马车先过，然后回头船小二再接你们渡河。”

　　李云烟心里有点奇怪。怎么不跟随着镖局一起安排呢，非要单独安排过渡？转念又一想，可能是镖局担心混在一起银钱方面不好算。投宿客栈也是自己单结账的。也就没在意。随口就说，“好吧，李童，我们现在就上船吧”

　　王二连忙一摆手说“公子不急，先让镖局的人先渡，他们先渡过几人，看看没什么事，咱们再渡。这样安全”

　　李云烟一听也好。亏得王二一路上周到安排，别看这些琐碎小事，都是历练经验。不知道哪次就能救了自己的小命。

　　不一会，司马文那里也安排妥当了。金镖师开始清点人数，马匹货物，安排具体上哪条船的琐事。反正左右没事，司马文就过来找李云烟，说，“贤弟随我一起吧？”

　　王二赶紧说“多谢少镖主照顾。咱们主仆也另外安排了一艘船，还是不麻烦少镖主了”

　　司马文抬眼看了一眼王二，觉得奇怪。以前住宿上路等事宜都是一起安排，这次怎么单独行动？再看看李云烟好像也没提出异议。司马文心想难道主仆商量好的，他们想做什么？

　　不过这一路上没看出他有什么本事。就算飞刀杀死金光法师是他所为，那他也不用等到这渡口才动手。前几天在山路上就可以了。而且我是昨晚才透露出要过黄河之事。肯定也不会事先就安排好了。不过他们既然这么说了，随他们去吧。我们仔细点，别出什么意外才好。想到这里，他顺水推舟，说了句这样也好，就急忙去找金镖师。

　　金镖师正在指挥镖局的马车上传，听见少镖主找他，连忙安排了一下，赶到少镖主面前。

　　司马文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个船工老大你以前可曾见过？”金镖师立刻明白少镖主的意思，然后想了想，说“我有个趟子手上个月踩点刚过了这个渡口，我叫他来问问。”

　　过了一会，找来那人一问，回了少镖主说“他认识这个船工老大还有这些船工。这些人都是在这渡口的船工，上次他是跟随一个商队过渡。没发生什么事。怎么公子怀疑什么？”

　　听到金镖师这么说，司马文摆了摆手，说没事。可能是我多想了。不过还是让金镖师找个人盯着李云烟他们。金镖师点了点头，安排去了。

　　准备妥当后，镖局的人就开始渡河，一趟两趟的也很顺利。渡了一个时辰，王二一看镖局渡了差不多一半了，就招呼自己约好的船工来渡李家公子和自己。按照刚说好的，先渡自己和马过去。然后再渡李公子和书童。

　　司马文一看镖局的人马，货物渡了一大半也没什么事。李云烟的车夫套上车也开始渡河。什么事都没发生。轻轻摇摇头，觉得自己过分小心了，自己也就上船过河了。

　　李云烟是公子哥当惯了。什么事都不操心。刚刚吟诵了几首诗，现在又在岸边找了块大石头，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李童跑过来说，“公子，该咱们上船了，王二都已经安全渡过去了。”李云烟站起身来，让书童把书放入书箱，收拾好。然后也上了船。

　　这时，听见河面风声开始大了起来。船老大大声叫着众船工，“河面起风了，大家小心点。再叫来几艘船，加快渡河速度。”众船工答应着，去安排了。

　　李云烟一看接自己的船工，三十多岁，一身干练的渔民打扮。粗布衣衫，脸色黝黑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李云烟从小在洛阳长大，虽然父亲不允许自己游水，但是船还是坐过许多次的。可这次不同，黄河里的船比自己以前坐过的晃的更厉害。刚上船就差点踩空。还幸亏船工给扶了一把。自己都觉得比较尴尬。

　　船工顺嘴问了一句“公子不会水吧？”李云烟摇了摇头说不会。船工眼睛眨了眨，继续忙着自己渡河的事了。其实这也不奇怪。黄河的水本来就是比小河，湖泊的水面浪大。这无风都能翻起一尺高的浪花，还别说现在水面已经起风了。江风呜呜声响起，两尺多高的浪花开始拍打着岸边。大白天的，天色都有些暗淡了。

　　李云烟开始有些担心了。本来还想好好看看黄河的景致。现在干脆躲进船舱中了。船工收起客人上船用的木板，起了锚。拿起撑杆，一声号子过后，船就驶离了岸边。

　　浪花拍打着船舷，船身的晃动越来越剧烈。李云烟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开在船舱中打坐。小李童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有说有笑。现在话也没了。偶然探出头看看河面。

　　又过了一会，李童突然说道。“公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云烟一听这话，不由得问道：“怎么呢？”

　　李童说“刚才，咱们还能看见别的船，怎么现在就咱们一条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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