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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相逢日短 命似流星双树岭


  葆江趁着那个王大哥心悸之时,离了那人之体,转身钻进屋内,上了李弘茂之身,抖掉身上绳索,偷偷出了偏殿,翻墙而出,直向南边猛跑。到了林边,方才坐定,喘了口气,心中暗暗害怕。出了身体,只见李弘茂醒了过来,感觉身上酸软,抬头见自己坐在林边。自是惊讶。葆江现出身形,对着李弘茂道:“我乃是六皇子派来解救你之人,不如趁此赶紧逃跑,若再落入耶律李胡之手,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李弘茂抱拳道:“英雄,从嘉现在何处?话音未落,林中走出几人,头前之人,丰额骈齿,正是幼弟从嘉,虽分别多年,但容貌依旧,弟兄二人相拥而泣。延鲁道:“两位皇子,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趁着天黑,赶紧逃离此地,莫等耶律李胡反过神来,我等将无处可逃。”众人点头遂穿过树林,顺着大路直向南下,这一夜马不停蹄,直行到天将破晓,李从嘉道:“大家歇息片刻,只怪这破马不是征战之物,这一夜跑的腰酸背痛。”延鲁道:“师弟莫要埋怨,天色已明,可于路边将就歇歇,养养精神再走。李从嘉下得马来,斜倚在路边坐下,众人方各自歇息。

  确说耶律李胡带着众番兵将,将树林团团围住,待得天明,四下里进入寻找,却哪里还有踪影,气得大骂。回首叫过中军,抽调五百小番,顺着大路一路直追,务必将李弘茂抓捕。

  几人正自歇息,只见乔狰猛然站起走至路中,将身子躺在平地之上,耳朵紧贴地面,面上露出凝重之色,片刻将身站起,对着李从嘉道:“主人,请速速上马,后边追兵已至。”大家忙起身,各个上马,李从嘉道:“追兵何在?你因何而知?”乔狰道:“主人,小人在长白山上,每日打猎为生,练就一对聪耳,只要贴地一听,便知何物,多少,后边追兵不下几百人,离此已不甚远,”众人跑了一会,追兵越来越近,已能听见马蹄之声。李弘茂道:“从嘉,你可与诸位先走,那耶律李胡要捉之人乃是为兄,与你等无关。”李从嘉哭道:“二皇兄,愚弟若救你不出,焉能独自逃生。”说罢,眼泪不觉掉落。延鲁一见,忙对着李从嘉道:“师弟,切莫悲伤,待我与乔狰拦截一番,你们可向前寻一藏身之地。”说罢两人回转马头,向着来路拦在道路中间。李从嘉一见,忙带着李弘茂并女英打马向下。

  两人持刀横棍拦在路中,远远的见一支人马,飞奔而来,搅得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瞬间已奔到身前,只见乔狰将手中大棍一摆,口内叫道:“过路的,留下买路钱来。”小番一见,忙向后转告耶律李胡,前方强盗拦路。耶律李胡闻听心内犯疑,莫不是真有不怕死之人,胆敢拦截国家军队。待我前去探看。想罢,催马向前,大喝一声:“何方盗贼,敢劫国家队伍,不知本帅威名?”乔狰却不言语,将马向前,举大棍直向耶律李胡头顶砸下。耶律李胡双手擎叉,向上相迎,当的一声,将大棍崩开,乔狰一见,知力气不如耶律李胡,几个回合,已堪堪不敌,遂与延鲁使个眼色,双双使开兵器,直入队伍之中,那些小番哪里是这两人对手,只见刀砍棍飞,把个小番打得是落花流水,东倒西歪,一阵从队伍后阵杀了出去。打马跑远。直气得耶律李胡破口大骂。见两人跑远,,只得收拾军马,死伤一百多人,亦是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向前追赶,向前跑不多远,后阵又是大乱,原来二人又自后阵杀回,噼哩噗噜,只见人倒,瞬间已至队头,将刀棍一摆,对着耶律李胡,哈哈大笑道:“相好的,愿不愿意与爷爷出那买路之钱?”耶律李胡见此二人,真是暴跳如雷,抡叉向前,将二人裹在叉影之中。二人努力遮挡拨挂,集两人之力,堪堪与耶律李胡打个平手。猛的,耶律李胡一叉正拍到乔狰马后座之上,那马吃痛,前蹄扬起,险将乔狰扔到马下,马儿受惊,一路直向岔道下去,延鲁忙拨转马头追了下去,耶律李胡心中反思,一怔,吩咐小番,继续向下猛追不舍。

  李从嘉领着李弘茂并女英,一路疾驰,正行间,见两旁丘陵叠复,隐隐有山影在旁,忙驱马向前,古语道:望山跑死马,虽见山影,却不在眼前。堪堪跑至山脚之下,转回头,见番兵之影已显,几人商议,下了马背,照着马屁股就是几鞭,马儿顺着大路向下,几人转向向山上爬去。山不高,上长满刺槐,疙疙瘩瘩,脚下干落叶一陷多深,几人跌跌撞撞,不时摔倒,好不容易爬到半山之上,拢目观看,见番兵追赶马匹已不见踪影。李弘茂道:“从嘉,虽然番兵走远,用不了多时,便会回转,需找寻个安身之处。”忽女英将手一指,几人观看,只见半山之中,露出红墙一角,看情形,似一座古庙,掩映在这山环之中。几人不及休息,匆匆来至门首,果是一座古刹。见角门开放,也不及礼仪,直入院中,见大殿坐落正中,左右偏殿相陪,钟鼓楼应有尽有,后设禅房。几人无心观景,院落查遍,却无一人,几人纯疑,若无僧侣,各殿收拾尘埃不染。若有人在,又不见踪影。

  正疑惑间,殿外一阵吵杂之声,偷眼观瞧,正是耶律李胡率领众小番搜寻到此。几人惊慌,李弘茂道:“皇弟,莫若我现在出去,你两人躲藏起来,可免刀兵之灾。”李从嘉哭道:“皇兄此言,弟愿将此身与兄共赴黄泉。”女英上前,拉起二人道:“我等尚未末路,怎就言说生死离别,堂堂男子尚不及我这小女子不成。”转身向后,来到后院一座殿阁之前,无暇观看何殿,推门进入内里。见拜台之上,渺渺氲氲,似有清气上升,李从嘉上前,双膝跪倒于拜台之上,哭述道:“求佛祖保佑弟子皇兄脱离苦海,回转我大唐国土,弟子愿以身侍佛,常伴左右。”话音未落,只听得咣当一声,殿门被踹开,几人忙站在一起,气也不敢喘,瞪大眼睛看着门前小番,见几人手拿马刀,进入殿中。李从嘉口内嘟囔道:“今日我弟兄走入绝路,望神灵庇佑。”见小番一个个在眼前走过,无一人看着几人,前后走遍回到门前对着门口一个貌似官长之人说道:“屋内无人,这庙后却无道路,不知走向哪里。众小番道:“莫不是翻过山梁,逃脱则个。”那官长道:“也是,随我去往前殿,回复元帅。”

  李从嘉几人抹了抹头上冷汗,若不是神明佑护,焉有命在。遂收拾身稍,就欲迈步向着殿外。忽听殿外小番叫道:“元帅,在这里呢。”见耶律李胡率着一群人,径直奔往这里,喊道在哪里。小番道:“这殿乃是为尘封殿,门上皆是灰尘,此上清楚两个尘手印,定是仓促之间,推门而入。”耶律李胡道:“此话有理,再仔细搜索。”李弘茂思量,我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幼时便入辽充当人质,不想长大数次逃脱,均被捉回,此次却又要连累皇弟。耶律李胡道:“此人必在屋中,给我寸寸的找,就算钻到地里。也要给我挖出了。众小番一声喊,就欲动手,猛见神像之前挑帘之下,钻出一个头来,吓得小番直向后退,只见那人,一顶破毡帽,两只踢踏鞋,身上披着一件百纳衣,虽然破旧却是很干净,来至耶律李胡身前,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不必搜寻,贫僧在此。”耶律李胡初见亦是一惊,见过此人镇定心神道:“那和尚,你是何人,为何躲在这挑帘之下。”和尚道:“启禀大人,小僧乃是这庙宇之中的执事,因见这许多军爷,小僧心内惧怕,便藏到这挑帘之下,望大人原谅。”耶律李胡道:“我且问你,你即是这庙中执事,可曾见到有人来此?”僧人道:“小僧在寺中正在清扫,主持率弟子等皆下山不在,只有小僧看守庙宇,并未见人来此。”小番将此僧押道门首,手掌贴到灰尘印上,大小正是此印。庙中已搜索数遍。一无所获。耶律李胡遂吩咐众小番,整顿队伍,趁着天黑之前,下到山下,沿途之中画影捉拿李弘茂。

  三人莫名其妙,明明人在眼皮之下,却不知为何俱都不见。那和尚见众番兵下了山岗,回转身躯对着三人道:“军兵已退,几位可现行。”大手一挥,几人只觉得身畔氤氲之气瞬间消散,李从嘉等上前,对着和尚深施一礼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和尚大笑。女英见此,抬眼仔细盯着和尚,许久,亦哈哈大笑。将李从嘉兄弟笑得莫名其妙。女,英对着和尚道:“大师,即救度我等,当知杀人杀个死,救人救到西,如今番王封锁此地,不知大师可有方法,将我等几人,救度出关。”和尚微笑看着女英,呵呵一笑:“小东西,就你话多,你可知出得辽界,层层关卡,处处屯兵,今日老衲只能暂时将你等隐形片刻,若是辽兵去而复返,老衲便是再无能无力。此地去往后山藏有一穿山小路,乃是砍柴之人惯走之路,旁人不知,你等几人,可速速沿小路,越过山头。回头看向李弘茂,轻叹一声:“故土不似来时路,此生不见故乡人。”头也不回的直向前院大殿而去。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李从嘉道:“既然大师言说,后山隐秘路径,我等当速速前行,摆脱这股番兵。将皇兄接回家乡。

  转过庙宇,见后山之上,枯草藤蔓掩映之处,果然有条通幽小路,荆棘遍布,甚是难行,李弘茂手中挥舞马刀,见有拖曳拉伸之物,斩断隔开。虽道路难行,然逃命之时,哪里还管这许多,待达山顶,气喘吁吁,回头见来时之路,早已不见那红墙一角。殿宇楼台。李从嘉大惊道:“怎么这殿宇俱无?楼台不在?”女英道:“主人怕不是做梦哩!似才相救之人,乃是此地山神,因与前生交好,特来此搭救。”李从嘉道:“既如此,我怎不知?”女英道:“主人,你灵台未开,尚且窥探不透前世今生,如何得知。”“哦哦”李从嘉道:“原来如此,师傅派我前往幽燕找寻浑龙鳞须之时,嘱我回转栖霞,带上延鲁师兄,原来只是借师兄之眼,窥透浑龙藏身之地,当年师傅言说有大罗金仙送与师傅奇珍异果,留与我吃,可洞悉前世,不想天意使然,被延鲁师兄得到,师傅怕师兄年轻实浅,将其羁押于经楼之中,抄经百部,以化其心,其义不使见人,防人迫害。你却为何得知此事,莫不是你也偷吃师傅异果不成?”女英道:“当年你我栖霞寺中相见之时,我便看出主人,只是当时人多眼杂,又不是说话之所,遂邀主人家中一叙,将此事前因后果与主人说个明白,不想主人诸事繁杂,不曾去我司徒府中,将此事错过。说来话长,此时此地,追兵不知何时出现,还是赶紧想着脱身之计。”说罢,往山下观瞧,见阴坡坡势尚缓,折些木棍,几人相扶,慢慢向着山下。

  下了山,几人找个镇店,将身上修饰一番,填补一些物品,一路南下。经幽都府越界入晋,沧州、齐州、兖州。来至徐州地界,真是人杰地灵,物阜民丰,几人不敢宿眠大城镇店,只找些村落寺庙,也省得被人查问起来,无以答对。看天色将晚。见一村人家。地名双树岭,内里有个小客店,大家下马入店住下,走堂的将酒肴摆上与几人吃。李弘茂看向李从嘉,轻声说道:“从嘉,这些时日,虽远离辽邦,但心内恐惧优思。为兄心内若焚,真想一时见到父皇,以叙离别之苦。”眼圈微红,潮潮眼泪就欲落下。李从嘉伸手抓住李弘茂的双手,道:“兄长不必优思,你我几人休整一晚,明日加紧一些,定能早日见到父皇。”说罢,点首叫过小二。问道:“小二哥,此地距离寿州尚有多少路程?”小二忙道:“回小公子,此地乃是徐州地界,距离寿州尚有四百余里。听公子口音,不似本地之人?”李从嘉刚要回答,女英忙接过话茬道:“我弟兄三人,本是庐州人氏,前些时日来此寻亲,不想亲眷不在,只得回转庐州,欲在寿州过江,所以才有此一问。”说罢,将一块约一两重的银子塞给了小二。小二道:“小姑娘不必解释,小的只是随便问问,莫要见怪。”李从嘉看向李弘茂,见真是欢喜,自亦是欢喜。几人吃过,便将安歇。

  小二收拾了桌椅碗筷,出得门首,悄悄对着主人家陈四说道:“这几人有些古怪,那大点的像是每件事都在问小一点的,听口音却是河南唐国之人,不知为何要来至这里,这些日子里。官府每日发放公文,严防周边各国奸细刺探,或有人等抓获,检举,官府还有赏金。不如将这几人偷偷抓获,送到官府……”这店主,其父本是这一带有名的大财主,只因不务正业,整天里吃喝嫖赌,无所不好,把个偌大的家业,败得只剩下这个不大的小店,勉强支撑。整日里债主不离门,这几日愁的正无计可施,今见几人,都是不大年纪,出手阔绰,身带利器,想必是南国纨绔子弟,越界至此,游山逛景。想罢,将小二叫到眼前,附耳轻轻吩咐几句,小二不住点头,然后退出。

  确说李弘茂,因离家愈近,心内自是万分期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睡,忽听窗外似有人影闪动。忙屏住呼吸,悄悄下床,将身挪到窗户之下,点破窗棂纸,向外观瞧,当时天气,正值月上柳稍,只见院中正是小二与一中年之人,指手画脚向着这屋。虽说不知两人要做什么,但李弘茂这许多年在辽邦,每每逃走皆被捉回,自然每日里思量如何逃脱,如何躲避,警惕之心自是万分。身子慢慢再挪回床边,轻轻将李从嘉摇醒,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弟兄两人,抓过床边摆放的钢刀,来至房门两边。只听得院中一阵悉索之声,在房门前停了下来。猛的将房门推开,口内喊道:“你们是哪里的奸细,竟然敢来我大周刺探军情,还不服绑。”两人正隐在门后,猛见门开,跳进一人,李弘茂钢刀劈下,只觉得噗的一下,头颅已经掉落于地。李从嘉虽经过许多,死人亦见过不少,却从未杀过一人,突然见到这等阵仗,只吓得僵在原地。小二本和店主陈四一起,见店主倒地,吓得撒腿就跑,李弘茂一见,忙伸手拉过僵直的李从嘉,又自隔壁叫醒睡中的女英,几人简单的收拾行李,槽头牵出战马,飞似的跑出村子。

  当下几人逃出双树岭,月已过了头顶,李弘茂勒住马儿的辔头,吐了几口粗气,见李从嘉浑身依旧颤抖,遂对着李从嘉道:“从嘉,此事虽不是勉强,但亦因你我引起,店主见财起意,欲将我等抓捕,送交官府,私觅钱财,若不将之杀掉,你我将万难脱身。”李从嘉道:皇兄,你虽有手段,将他惊走也就是了,为何要了他的性命,他虽是觊觎我等钱财,却也没有得到。小弟自小于栖霞寺中修行,师傅常教导,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却不问缘由,将他打死?须知杀人偿命,你却是无故伤人性命。叫我如何是好。”李弘茂道:“从嘉,当今世道,须知弱肉强食,你心存慈悲,必为别人鱼肉,我杀坏人,当为刀俎。”李从嘉道:“皇兄,莫不是你在辽邦日久,沾染野蛮习气,似这等悖天之理,竟是出自你口,须知我家世代笃信佛门,岂可由此邪论。”说罢,拉过女英,向前便行。

  李弘茂自小便被当做人质送至辽国,心内本就烦躁,经李从嘉一阵抢白,亦怒道:“从嘉,为兄在辽邦数次逃脱,均被捉回,每次所杀人众,不下几十,数次累计,亦有几百,都似这般,却也无有性命偿还。”李从嘉道:“父皇将你送至外邦,就是希望你巩固邦交,以解百姓刀兵之苦。哪想你将国家大事不顾,一味心思逃离外邦。小弟思之,救你是否是错?”李弘茂在辽被人下眼瞧惯,好不容易回转江南,哪里还要受此闲气,见李从嘉絮絮叨叨,按不住心头怒火:“你即如此之说,我便不谢你救我之恩,待我接触唐国土地,便回转辽邦,愿杀便杀,无人管束。”李从嘉尚未回答,李弘茂已将马撒开,飞也似的直奔向前。李从嘉急抬头前看,已不见了踪影。李从嘉摇头轻叹,悲怨不已。这时女英道:“主人,小人有话,主人可愿听?”李从嘉道:“你说。”女英道:“主人,你可知二皇子身在辽邦,所受之苦,何其甚也。您自小便在栖霞智渡禅师膝下,所受乃是慈悲为怀,方便为本,却不知身处险地,必先自保,方能显现,若是性命不在,其余皆是空谈。”李从嘉道:“我亦不是数落,只是提醒人身可贵,不可乱杀,哪知他却是这等不受教诲,我只说了几句,他便不受,跑的无有踪影。”女英道:“主人切莫着急,循着大路,定可追上。”

  二人回转马头并辔而行,行不多时,见一座高山,拦在身前,真是个山高林密。二人见此,只得绕道而行,正行进间,听得呼啦啦水声入耳,李从嘉道:“哪里得水声?”女英答道不知,想此地接近唐地,转转,便知何地。两人正聚神观瞧,忽听身后一阵马铃声响,由远而近,转瞬间,已至眼前,只见来人有个二十几人,俱都是官家打扮,手里提着明晃晃的腰刀,其中一人,三十几岁年纪,见李从嘉两人遂在马上点指:“那两个孩童,可曾见过有几人打此经过?”李从嘉却未搭言。女英道:“我兄妹未见。”那人继续看着两人,说道:“你等是何人,为何半夜还要在此逗留。”李从嘉道:“我兄妹乃是这宿州人氏,本想去往涂山游玩,不想迷失路途,找寻不见,故此夜深不得而眠。”那人听罢,微微一笑:“孩童,此地就是涂山,找寻可安身之地,明日再行游玩。这里确是与唐交界之地,地面不甚太平,听我相劝,速速回转,免受池鱼之殃。说罢,领着众人向着下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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