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身世有密
见此一幕，厅内死寂无声，所有目击仆人，皆惊惶失措，连大声喘息都不敢发出。
老爷雷霆大怒，就怕被牵连上身。
“少爷！”
突然，一个瘸拐的女子，惊慌大叫，跑了上来，她紧紧扶向难以站起身的李渪。
正是玉儿。
“孽障，你令生母忧思成疾，导致流产，害死亲弟，你说你该不该死！”
李山雷霆震怒，这暴喝之间，人再次走来，又要动手。
“不，老爷，您饶过少爷吧，他受不起您再打了！”
玉儿流泪，拦在李山的面前。
“滚开，否则我打断你另一条腿！”
李山爆喝间，隐隐有向玉儿动手之势。
“退下。”
李渪吃力爬起身，将玉儿推开，他表面漠然，直对李山：“要么打死我，否则，让我去见我娘。”
说着，他有没理会此刻状若吃人的李山，一步一踉跄，向内屋慢慢踱去。
砰！
厅中，数米高的青瓷瓶，被李山一掌打碎，他这一举动，吓得所有人寒蝉若惊，大气都不敢出。
“少爷。”
玉儿拐着不方便的腿脚，追上李渪。
药味浓重的内屋中，一名脸白如霜，双目失神，极为憔悴的美妇，宛若失魂，她怔怔望着屋顶，躺于床上一动不动。
她正是李渪的生母，李凤清。
“娘，不孝儿来看您了。”
李渪眼红泛酸，趴跪在床头。
“谁，谁，是我的天儿回来了吗？”
一脸病容的李凤清，激灵的从床上爬下来，紧紧抓向李渪的双手：“天儿啊，天儿，你可知道，为娘有多想你啊。”
天儿？
尽管此刻，嘴苦，心涩，但见母亲忧思病容，李渪强压下心中所有沉痛，装出一副笑脸：“娘，是我，我是小渪。”
“天儿啊，我的儿呀，你可知道这些年来，娘对你是日思夜念，天天惦记于心，你总算又回到为娘的身边了。”
李凤清似神志不清，紧紧将李渪抱于怀中。
思子成患，忧思得疾？
真是因为我吗？
“娘，天儿是谁？。”
“天儿呀，娘就你一个儿子，你不要再离开娘了，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为娘。”
轰！
李渪脸色惨白，心里剧震。
“娘，你说什么，你只有一个儿子，天儿？”
“那李渪是你什么人？他不是你儿子吗？”
李凤清紧紧将略微挣扎开的李渪抱住，就怕他在下一刻会消失在面前：“天儿啊，娘后悔，娘好后悔啊。”
李渪心里颤抖，似猜测到了什么：“您。。。。。您后悔什么？”
“娘后悔当初抛下你，真的，真的，娘不是故意的。”
似想起了什么，李凤清病容激动：“当初，娘实则是想带你离开的，可是，可是，娘弄错了。”
“娘后悔啊，后悔啊。”
轰隆隆隆。
心中剧震，李渪如感六月寒雪，痛如刀绞。
“娘，您真的只有一个儿子天儿吗？”
“天儿，你知道吗？你还有个妹妹，还有个妹妹，她长得非常像你，她叫李冰。”
李渪脸白无血，身体在颤抖，一直以来内心最深处的猜测似乎得到了验证。
确实，从小到大，李凤清对他的好，无微不至，甚至是溺爱。
但是，每次看到母亲的双眼，李渪总有种感觉，她目光之中，对他流露的，似乎不是母子之爱，而是有些异样的东西在里面。
以前，他总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但今天，听到母亲的这番话后，一直困扰在内心的那个疑惑，好像是得到了答案。
李山与李凤清，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少。。。爷。”
一旁的玉儿，惊捂小嘴，李渪似乎和她一样，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子。
他现在的母亲，只是因为当年有什么意外，误将他带回家中。
李渪话音颤抖：“娘，李渪是谁的儿子？”
“渪。。。渪儿。”
似想起什么，李凤清突然将他推开，激动的大哭起来：“大哥，妹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你放心，我一定将侄儿好好带大，以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噗！
李渪脸白吓人，大口血喷出。
砰！
门应声而开。
李山惊怒，手指李凤清：“凤清，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他，他不是我们儿子？”
看来，这件事情，李山也不知情。
“老爷，您来了。快看，快看，我们天儿回来了，我们的儿子真的回来了。”
李凤清神情极为激动。
“娘，你保重身体。”
李渪慢慢站起身，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物，雪白无杂，拳头大小，貌似婴娃的果子放在桌上：“娘亲服下后，神智应该会恢复正常。”
李渪眼神略为空洞：“玉儿，我们回家。”
“嗯，少爷，我们回家。”
玉儿一脸痛惜，眼睛水红。
看着慢慢消失在视线里的李渪，李山表情复杂，忽作叹气，忽作哀伤，好久后，他慢慢拿起那枚天赐福：“这，这。。。。。。这是安胎养身的灵药。”
回到自己院落后，李渪忽然觉着：李家，似乎一切都变了，人变了，物变了，心变了，物是人非。
“少爷，就算发生任何事情，玉儿也不会离开你，玉儿一生一世也不会变。”
玉儿，虽模样普通，肤色略黑，但此刻，她的双眼，却明亮到如同天上的星辰。
听到这话，痛楚交杂的李渪，内心中似突然涌起了丝丝的温暖。
“谢谢你，玉儿。”
“玉儿，你想和正常人一样吗？”
听了少爷的话，玉儿微微一怔，似乎不解。
当李渪的眼神看向她的瘸腿后，玉儿眼中一暗：“玉儿天生腿瘸，怕是一生也是跛子，少爷，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如果能治好你的脚，但要受些痛苦，你愿意吗？”李渪看着她。
玉儿眼中希骥一闪：“若真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就算死，我也愿意。”
“我知道了。”
啪！
李渪一下将她击昏，然后把玉儿抱入房中：“你醒来后，就能如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咔嚓！
一声声骨碎脆响，连续响起。
“啊！”
剧痛，使玉儿瞬间激醒。
“你忍着点。”
李渪再次将她打昏，用最快的手法，在数十息内，将她整条左腿骨，全部捏碎。
半晌后，他脸白流汗，看了眼虽于昏迷，却满脸痛色的玉儿后，李渪立即将剩余的百年血参拿出，小心的挤进她嘴中。
唳！
翌日，李渪院中的莲潭内，一只毛羽青翠，无杂无垢的鸾鸟与一名活蹦乱跳的少女，于其中欢戏鸣笑，闹腾不停。
看了眼与小鸾玩得正欢的玉儿，李渪嘴角轻笑，随即继续沉入心神，以大逍遥与雷炎剑元之气，开始疗伤。
还有几日将是李家族比。
这次，李家族比的前三，自已势在必得。
李家对他而言，已没什么可留念的。
他要借天剑武府的名额，名正言顺，离开李家。
以后，他心中所追寻的，便是剑修一途的极致巅峰。
咳咳咳！
李渪轻咳了几口，被李山打成的重伤，还需两日，才可完全复原。
从李凤清口中已知，自己亲生父母应该不在人间。而身世之迷，他不想去寻根深追，一挖到底。
李山与李凤清从小将自己带大，本来，他昨天之前，心中怨痛难消，但得知李山便非生父后，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倒也没有记怀于心。
必竟，他对自己有着养育大恩。
这次族比必将激烈以往百倍，因为前三不仅将获得保送天剑武府的名额，而且还能进入李家寒泉灵潭修炼三天。
这种机遇，在历任李家族比中还是首例。李家寒泉灵潭连入圣级这类巅峰人物都能被吸引而来，进去修炼能获得的好处不言而喻。
此次族比，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自己与李龙和李洛曦必有一战。
李龙如今已是剑者五重，其修为之高可名列李家前三。
而李洛曦其天赋更远超李龙，这次她突然愿意成为李龙的未婚妻，肯定是为了获多不为人知的绝大好处。而且她身为李家大长老的长孙女，修炼资源供给充足，这半年过去，她如今的修为应该绝不会在李龙之下。
想到这，李渪眼中微微一凝：“玉儿，我出去一趟。”
“少爷，您去哪？”
与小鸾玩得正欢的玉儿，扭头问道。
“棋一万宝阁。”
今晚正是棋一万阁每季一次的大型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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