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乌城
“苍院”
“对，去苍院，我想变强……我想像武前辈那样……”
每回想到武罗睺的话，卫海都不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羞耻。
真正的强者，不是说实力有多么强悍，也不是说战斗方式有多么巧妙。强者只是行得直坐得正而已，就这么简单。不因为面对的是强敌而心生畏惧，也不因为是弱者而蔑视。
凌轩知道卫海是为自己贪图兽核而暗中伤人感到羞愧，便说道：“苍院，我们必须去，不过这之前我要去见一个人。”
卫海略有担心地看着凌轩，仿佛看到了刚刚愤怒爆发到极点的凌轩，生怕凌轩去乌城会闹出什么事来。
“你放心，我不会去惹事，我只是见个人，见到了我就会回来找你”凌轩醒悟了，眼神之中闪烁出坚定而强大的光芒。
怦然心动是凌轩在乌城最后的留恋了，只是天意弄人，一夜之间就让整个凌府毁之殆尽，让凌轩在这个世间独自存活了下来。
乌黑的长发，碎碎的刘海，清澈的眼睛，白嫩的肌肤，美不过就是为她而存在。凌轩脑海中不停飘现出他那绝美的容颜，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
“不管她是否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我都要去确认！”凌轩暗暗下定决心，这次走险去乌城，一定要见到她。
此刻的凌轩，思潮起伏、激动惶惑，从悲痛中醒悟过来后，眼神变得坚决起来，亲人的离去消磨了青涩的稚嫩，让年仅十五的凌轩多了同龄人少有的稳健。
黑亮的眼睛里流露着冷静和智慧，稍有棱角的嘴唇上，挂着几分坚强和倔强。
见凌轩心意已决，卫海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对凌轩说道：“既然你要去，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吧，多个人也好照应一下。”
“不，你留在幽林，你现在已经是九段武者了，先找个地方将冰火鸟兽核融制战魂，五日之后便回来……”
凌轩坚决的回绝卫海，他不想浪费卫海的时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珍贵无比的，要想变得更强，只要付出更多，而这五天，足够让卫海融制战魂了。
“好，我等你”
虽然不知道凌轩回乌城要干什么，不过卫海还是选择相信他，而乌城对卫海自己不过是个呆脚的地方，那里没有亲人，顶多存在的是哪缥缈空洞的回忆，眼下自己尽快提高实力才是最关键的，去苍院的路上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挫折在等着他们。
天空碧蓝明亮，没有丝毫初晨的朦胧，零落会有一些走散的白云从天空中飘过，如同一个匆匆离去的过客，不留下意思痕迹。篝火也因为干柴的烧尽而熄灭，乌黑的碳堆中偶尔会腾出几缕白烟，消失在凌轩和卫海之间。
“小二，来两碗鱼汤面”
“好咧，客官，两碗？”
“对两碗”
“行，两碗鱼汤面咯……”稍有龅牙的年轻店小二吆喝着后厨，大声呼喊着。
不过百平方的小面馆，衣衫偶露几块补丁的店小二正擦拭着陈旧的木桌，在清风中摇曳身姿的白布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面”字以表示这家店铺的意义。
凌轩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黑色大衣袍，盖住整个头部，以便不让别人认出自己。
坐在自己曾几何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面馆内，喧嚣的人流，熟悉的叫卖声，店主人的背影依旧那么匆忙，除了自己，其他的都和以前一样。
略有颤抖的手，摩挲的年迈皱纹尽出的老桌子，一滴泫然的灼泪兀自挂在年轻健朗的面颊，一声悄然的叹息从凌轩口中溜了出来。
“来咯，客官，您要的两碗面来咯，请慢用。”店小二热情的说着将两碗乳白色的面条端到凌轩所坐的桌上便离开去照顾其他客人了。
“小白，出来吃吧。”将胸前的大衣解开露出一个领口，雪白的小兽便从其中探出了脑袋。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条，小白试探性地用小舌轻轻渍了一下，这次放心大胆的吃了起来。
小面馆里流动着的人群，熙熙攘攘地说个不停，不自觉就形成了一种无名的乐曲，一个人独处，面汤从口腔滑过喉舌，留下的那一段苦涩。
凌轩囫囵吞地大口咽下挤压如球的面条，没工夫辨别滋味，牛反刍似的，零星断续，细嚼出深深没底的回味，一次又一次，对滑落的泪珠默许着，那一缕莫名的悲愁，便在凌轩的脑海中游走。
这家小面馆是凌轩和凌成以前常来的地方，店面虽然小，但是朴实诚恳的老板做出的美味面条却是让这个小地方一直热闹着。
“哎，今年还以为看场戏来着，可惜呐！”
“可不是吗，你说这也真是奇了怪了，这凌家怎么就一夜之间被人给屠尽了。”
“这成人礼之后的比试也没有了，这去苍院的名额还怎么定啊？”
“这还真不知道，不过现在到处都在通缉那个凌家的天才，上官城主说是那个叫凌轩的天才，妒忌王家的王峰有好的修炼资源，然后……”
听着其他桌子传来的蜚语，凌轩心里不爽滋味，放下木筷苦苦咀嚼了几口口中的面条，在木桌上留下几块银子，便拖着小白匆匆离开。
“喂，老管，这凌轩以前是不是经常来你这吃面啊？”
坐在馆子一角的食客，拉大了嗓子对着正在柜台上算账的老者算账。
被唤作老管的老者容光焕发，丝毫没有被时光久远带走一丝生气，两鬓斑白，高个子，长腿儿，两只深邃的灰色大眼睛有时包藏着无限意味，而且几乎显得很美丽，鼻子稍稍偏向一边，长了胡了的双唇微微开着。
“来，怎么会不来，这凌家的天才和蠢材都是咱们店的常客。”还没等老者说话，一个刚放下面碗的店小二便笑道。
“哟，那现在还想不想再看见他们啊，哈哈哈……”
“怎么可能还想，像凌家那种人，我们要是接纳了，上官城主还不得管了咱这店啊……”
当然这些话已经入不了远离的凌轩耳中了。
任由自家店小二和食客瞎说一起，老者都不曾出来表过态，只是安心在自己的柜台上记着东西，不时嘴角还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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