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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芙蓉如月柳如眉


  秦妙在庄子里又待了半个月,圣旨终于到了。

  刻意在脸上多擦了一些珍珠粉,就连嘴唇也不漏,整个人显得十分苍白,身量纤纤,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人吹倒似的。

  跪在地上,秦妙低垂着眼,听着太监宣读圣旨:

  “颍川秦氏,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蕙质兰心,温正恭良,赐封为柔嫔。”

  嫔位不算高,按照祖宗规制足足有六人,不过即使这样,也比美人高了两个品级,如此一来,秦妙不必住在关雎宫偏殿,成了一宫主位了。

  福德看见秦妙跪在地上,把圣旨一拢,笑道:“娘娘,接旨吧!”

  “臣妾谢陛下隆恩。”

  秦妙接过圣旨,由福德搀扶起来,她仍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小脸儿只有巴掌大,看福德这奴才看了。也觉得有些揪心。

  之前柔嫔还是秦二小姐时,福德就知道她是难得的美人,但现在消瘦成这样,只添柔弱,美色却不减半分。之前陛下只想封她为美人,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却生生的成了柔嫔。

  秦妙笑了笑,问道:“敢问总管一句,入宫之后本宫住在何处?”

  “娘娘住在钟粹宫。”

  钟粹宫是西六宫之一,与关雎宫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离着远了些,但却挨在养心殿边上。

  心里有了数,秦妙看了雪茹一眼,后者将一个巴掌大的荷包送到福德面前。

  “这是西域进贡的鼻烟壶,本宫听说大总管有迎风流泪的毛病,闻上一闻,能缓解些症状,不是什么珍惜玩意儿,希望大总管不要嫌弃。”

  福德当了十多年的大总管,手里头自然不缺银子,寻常物件也不少,但贡品却不多,毕竟贡品大多被陛下赏赐给臣子了,他这做奴才的就算再受宠,也拿不着。

  接过了荷包,福德笑意更浓,道:

  “娘娘赏赐的东西,奴才哪里敢嫌弃啊,可得日日夜夜带着,才不枉费娘娘的一番心意。”

  知道晋文帝对柔嫔的心思,福德不敢托大,毕竟眼前这位肯定不会在小小的嫔位呆多久,日后定然飞黄腾达,现在卖个好,日后说不准有用。

  “娘娘您收拾好了,咱们就进宫吧。”

  秦妙点头,看了一眼住了两个月的庄子,眼神微微闪烁。

  “您可是舍不得了?”福德扶着秦妙上马车,低声问了一句。

  “还真是有点儿,毕竟都待了这么久,也不知何时能回来看看。”

  福德觉得柔嫔实在太过天真,这进了宫的女人,又怎么能随便出宫呢?皇贵妃娘娘之所以能够回府,除了仗着陛下的宠爱,还有独一无二的位分,以及膝下的双生子。

  而眼前的柔嫔呢,除了宠爱之外,一无所有。

  秦妙看出了福德的想法,但并未多言,她上了马车之后,就闭起眼,有些困了。

  昨夜元琛这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然趁着御林军换班时冲进了她房里,要了她一次,还拿哥哥的性命要挟她,让她不准侍寝。

  抿了抿唇,秦妙倒是没想到二哥是元琛帐下的兵,如此一来,她就被抓住了软肋,只能受着这男人的要挟。

  雪茹轻轻捶着秦妙的小腿,问:“主子有心事?”

  “没事,你别多想了。”

  一旁的金银捏了一块栗子糕,塞进雪茹口中,示意她闭嘴。

  雪茹好悬没被栗子糕噎死,大口大口地喝了一杯水才咽下下去,瞪了金银一眼,要不是还给秦妙捶腿呢,她一定冲上去教训这丫头。

  秦妙没去管两个丫鬟的玩闹,她心里盘算着,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太后千秋,有了前世的记忆,秦妙记得太后千秋宴上有人行刺,是惠贵人在混乱之中,冲上去为晋文帝挡了一刀,侥幸保住了性命,就封为惠妃。

  如果秦妙所料不错的话,那些刺客应该是福王的人,福王的封地在云南,那儿虽说是蛮夷之地,但物产丰饶,也适合养兵。

  先帝活着时,一直想让福王当太子,教的也是治国为君之道,如今晋文帝登位,秦妙不信福王心里没有一点想当皇帝的念头,那个位置,对于赵家人而言,有着至高无上的吸引力。

  马车吱嘎吱嘎在官道在行走,秦妙掀开车帘,看着外头吵嚷的人群,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宫门深似海,她这一入宫,恐怕就出不来了,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看看这长安城。

  正要放下车帘,秦妙突然扫见了一个眼熟的背影,一袭靛青色的衣裳,脊背挺直,即使没看见正脸,秦妙也能认出来。

  易灵均。

  她没有脸面再见易灵均,与其让他知道自己还活在世上,还不如认为那个贪慕权势的秦妙死了的好。

  放下车帘,秦妙紧紧攥住那块金镶玉,身子僵硬,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柔嫔回宫的车驾由御林军护送,浩浩荡荡的十分显眼,易灵均拉住相熟的一个御林军,追着问了句:

  “马车里是谁?”

  那御林军也是勋贵子弟,家里谋了这个差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那是柔嫔娘娘。”

  说着也不敢再耽误,冲着易灵均摆摆手,道:

  “易大人,等我休沐再找你吃酒!”

  易灵均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他入京也有两年了,从未听说过宫里还有一位柔嫔娘娘,更何况。这柔嫔娘娘多大的脸面,竟能随意出宫,还有御林军护送,着实不是个简单人物。

  摇了摇头,易灵均也不再多想,他虽入朝为官,但后宫之事与他无关,还是不要太过关心,毕竟人活在世上,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停在神武门前,秦妙下了马车。换乘鸾轿,由八个小太监抬着往钟粹宫的方向去了。

  养心殿内。

  晋文帝开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时辰了?”

  小太监来顺眼珠子转了转,道:“巳时刚过。”

  “柔嫔也不知入宫了没有。”晋文帝自言自语。

  听到陛下的声音,来顺暗暗想着那柔嫔是怎样的国色天香,能惹得皇上念念不忘。

  据说柔嫔也是秦家女,只不过并非秦家主脉,而是旁支的女儿,身份不显,就能得着一个嫔位,好生厉害。

  突然,外头跑进来一个太监,跪在地上,急声道:

  “陛下。柔嫔娘娘到钟粹宫了!”

  晋文帝猛地从八仙椅上站起身,大掌握拳,在养心殿中来来回回的走。

  来顺是福德的徒弟,说是徒弟,其实跟干儿子也差不多,这太监呀,是断了跟儿的男人,但却仍想着养老送终。

  将来福德死后,来顺不止接替福德的位置,还得在他墓前烧纸摔盆儿。

  因为福德的提携,来顺胆子大些,试探着道:

  “陛下,不如去钟粹宫看看?柔嫔娘娘刚入宫,肯定是有不习惯的地方,恐怕很想看见您。”

  柔嫔想不想见陛下,来顺不清楚,但他却知道皇帝想什么。

  这男人越是妻妾成群,越希望能到女人真心的爱慕。就好像家财万贯的人,他就喜欢银子买不到的东西。

  来顺知道这种人就是犯贱,但他只是个奴才,奴才就得挑晋文帝喜欢的话儿说。

  果不其然,晋文帝站住脚步,一击掌,道:“摆驾钟粹宫!”

  秦妙刚刚走到钟粹宫,就听到太监刺耳的通传声。

  看到晋文帝来的这么急,秦妙红唇微微勾起,眼底是说不尽的嘲讽,之前他对姐姐情深义重,现在对自己也丝毫不差,还真是人心易变。

  等男人走到面前,秦妙跪在地上,道:

  “臣妾给陛下请安了。”

  晋文帝弯腰去扶,拉着秦妙柔嫩的手走入寝殿,说:“以后没有别人,你不必对朕行如此大礼。”

  秦妙惶恐,眼中蒙着一层水雾,怯怯道:“这、这不合规矩。”

  晋文帝脸一板,道:“朕就是规矩。”

  秦妙还想再说什么,却感到握着她手的力气加重几分,咬了咬唇,秦妙只能乖乖点头。

  “那臣妾逾越了,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你看看这钟粹宫的寝殿,可还喜欢?”

  余光扫过一人高的红珊瑚,秦妙眼中带着惊诧,这红珊瑚树也是贡品,就连忠勇侯府也找不出品相这么好的器物,看来皇上对这钟粹宫,也费了不少心思。

  秦妙脸上带着动容之色,哑声道:“陛下何必对臣妾如此费心?”

  晋文帝一挥手,伺候着的宫人尽数退了下去,偌大的宫室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将面前站着的佳人拥入怀中,晋文帝很满意秦妙的柔婉。低声道:

  “妙妙是朕的爱妃,怎么能不费心?”

  两手抵在男人胸膛处,秦妙看似拉近两人的距离,实则有意挡着。

  怀中佳人身上带着馥郁的桃花香气,味道不重,却绵柔悠长,让晋文帝瞳色加深,搂住秦妙腰肢的手也微微用力。

  感觉到男人气息不稳,秦妙眼中水光潋滟,小手推搡着,脸涨的通红。

  抓住秦妙作乱的手,晋文帝皱眉,道:“这又是在闹什么?”

  “臣妾、臣妾身子不干净。”秦妙开口说着。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

  经她一说,晋文帝这才想起来,秦妙小产不足一月,体内恶露还未排净,现在根本不能侍寝。

  沙哑着嗓子,晋文帝埋首秦妙的颈间,问:“还要多久?”

  “太医说,怎么也得三个月。”

  一边说着,秦妙脸更红了,两手紧握,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的帝王,水汪汪的眼睛透着期待,问:“陛下会嫌弃臣妾吗?”

  被女人的目光看的浑身发热,晋文帝摸了摸秦妙的脸蛋,不忍心让她失望:

  “只是三个月而已,朕等得起。”

  “不过你可别让朕等太久,朕会憋坏的。”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秦妙耳边,薄唇轻吻了一下女人的耳垂,让秦妙身子一颤,惊呼一声:

  “陛下!”

  拉着晋文帝坐在软榻上,秦妙问了一句:

  “臣妾今日进宫,不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吗?”

  晋文帝道:“不必了,你现在身子弱,哪里能折腾得起?”

  看着秦妙苍白如纸的脸,晋文帝心疼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心疼都用在了秦妙身上,真是前世欠下的债。

  “可是……”秦妙还在犹豫:“臣妾不能一直藏在钟粹宫里呀?总要出去见人的。”

  “那就去关雎宫找你姐姐,朕还忘跟你说了,曦儿眉眼生的都像你,将来一定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秦妙有些害羞的咬了咬唇,低着头,道:“臣妾哪里算什么大美人,京城第一美人可是卓家的姑娘,陛下记错了吧?”

  “你说皇后的妹妹?”

  秦妙点头,只听晋文帝接着道:“朕见过她,觉得远不如你。”

  晋文帝说的是实话,卓云澜的确是难得的清丽佳人,但比起秦妙来,那种清丽如仙的姿容就好像被水洗过一般,看不出颜色。

  也只有京城内的那些书生争相追捧,认为卓云澜是个有才情的,足以称为第一美人。

  秦妙闷声闷气道:“陛下快别安慰臣妾了,不过就是第一美人么,那些虚名臣妾不稀罕。”

  口上说着不稀罕,秦妙一张小脸儿却垮了下来,红唇微微撅起,能挂上个油瓶了!

  “是吗?没想到咱们妙妙还颇有魏晋之风,不慕虚名,真乃难得的奇女子也。”

  晋文帝有意打趣秦妙,秦妙脸更红了,直接从圆凳上站起身子,跺了跺脚。背过身不理晋文帝了。

  “怎么?生气了?”晋文帝按住秦妙的肩,问。

  秦妙摇头,道:“臣妾哪儿敢生陛下的气啊,都是臣妾不争气,脑袋又不好,背不住诗词歌赋那些玩意。”

  “背不住就背不住,你是朕的爱妃,也不是书生,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给朕赶紧生个儿子才是正经。”

  一听生儿子,秦妙脸上的笑容变得不自然,手下意识的按住平坦的小腹,不敢看晋文帝的眼睛。

  见着女人这幅模样,晋文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了一会,道:

  “今夜朕就在钟粹宫歇着了。”

  晋文帝留宿在妃嫔宫中,是难得的恩宠,毕竟战事方歇,晋国想要与辽国通商,在边界建互市,还有不少事情要忙,这段日子来后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留宿了。

  秦妙根本不想跟晋文帝独处,她眼中带着喜悦,先是笑笑,而后又苦着脸,道:

  “陛下。臣妾今日才入宫,若您留宿了,臣妾在别的姐姐眼里,恐怕真是妲己转世了。”

  知道这个道理,晋文帝不愿让秦妙为难,道:

  “罢了,朕今夜还是去月妃宫里吧。”

  听到月妃的名字,秦妙眼神一闪,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位月妃娘娘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但在晋文帝死后,福王登位,她竟成了皇后,要说福王与月妃没有猫腻,秦妙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月妃娘娘住在何处?”

  晋文帝拉着秦妙的手,道:“她的长春宫离这里不远,月妃性情柔婉,与你姐姐交好。”

  “与姐姐交好?”

  秦妙痴痴一笑,从男人手中抽出手来,道:

  “您好没道理,今日要去月妃娘娘那儿留宿,还帮她说好话。”

  “呦!”晋文帝笑望着秦妙,突然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让秦妙低呼一声,只听男人说:

  “妙妙这是吃醋了?”

  低垂着眼,秦妙闷声道:“臣妾不爱吃酸的,又怎会吃醋?”

  “那一定是哪个不懂事的奴才,打翻了醋缸,这屋里的酸味儿才会这么重。”

  把秦妙逗的差不多了,晋文帝轻咳一声,道:

  “朕今晚在养心殿睡。”

  “那您还去长春宫吗?”秦妙扯着男人的袖口,大有晋文帝不答应,她就不松手之势。

  晋文帝笑不可遏:“朕还是得去长春宫一趟,月妃病了。”

  “月妃娘娘病了?”秦妙赶紧松开手,拈酸吃醋得有个度,若是过了,就会惹人生厌。

  “您快些去看看。”

  对上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不带一丝杂色。晋文帝点头,道:

  “那朕先走了,你今个儿累了一天,也早点休息。”

  “臣妾送陛下。”

  说着,秦妙跟在晋文帝身后,男人走一步,她就走一步,亦步亦趋。

  晋文帝有些无奈,道:“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秦妙摇头,说:“您快走吧。”

  “那朕走了,你快回去。”

  福德在一旁看着晋文帝,所谓旁观者清。他从来没看见过陛下对哪个女人这么用心,看来秦家这位二小姐,比起皇贵妃来,也是不遑多让。

  秦妙站在门槛处,忽然听到一阵闷闷的雷声,仰头一看,乌云密布,竟是要下雨了。

  晋文帝坐上龙辇,透过细密的雨线看见秦妙站在门槛处,羞怯地望着他。

  心里一烫,晋文帝知道自己不能再多留了,否则在庄子里的场景又会重现。冲着女人摆摆手,喊了一声:

  “柔嫔。你快回去!否则就是抗旨!”

  秦妙被吓了一跳,这才让雪茹搀扶着回到寝殿,这样折腾了一通,她衣服湿了半边儿。

  “主子何苦这么糟践自己?您不心疼,我们做奴婢的还心疼呢!”

  秦妙无奈,道:“我怎么会不心疼自己?”

  不过比起淋一场雨,让晋文帝心疼她才是最重要的。

  宫中美女如云,秦妙即使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但也清楚,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光凭美貌是不行的。

  在钟粹宫住了一日,第二天一早,秦妙就去了坤宁宫。即使晋文帝说秦妙不必给皇后请安,但她却不能恃宠生娇。

  秦妙起得早,今日她穿了一件儿天青色的裙衫,打扮的十分清雅而不繁复,面上仍旧擦着一层不薄脂粉,显得气色不佳,一副病弱的模样。

  走到坤宁宫外,秦妙突然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

  “前面的是柔嫔妹妹吧?”

  秦妙回头一看,一个穿着月华色襦裙的宫装丽人站在不远的地方,肤如凝脂,大概二十出头,五官算不得精致,但眉毛生的特别好。别有一番韵致。

  “我叫秦柔,不知姐姐是?”

  宫装丽人笑了笑:“我叫月如眉。”

  秦妙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原来是月妃姐姐。”

  昨个儿听晋文帝说,月妃生病了,秦妙仔细一看,发现月妃脸色的确不好,嘴唇干裂发紫,人也十分消瘦。

  不过想起这位在福王荣登大宝后成为皇后,秦妙就提起了提防之心。

  “月妃姐姐身体可好些了?”

  月妃与秦妙并排往宫内走,笑着道:“不过是受了风寒,喝了两副药,发了汗也就好了。”

  “若是我没记错,妹妹应该与皇贵妃娘娘是同族的姐妹吧。”

  秦妙眼中露出一丝怅然之色。低低道:“的确是同族没错,只可惜我是旁支的女儿,打小儿也没福分见到皇贵妃娘娘几次,不过听福德总管说,我与皇贵妃娘娘生的很相似呢。”

  月妃端量着秦妙的脸,道:“果真极为相似。”

  余光扫过秦妙一身儿的打扮,清新简单,衣裳的料子普通,不会过分奢华。

  月妃对这新晋的柔嫔不由高看一眼,明明出身不高,但却有些聪明,知道枪打出头鸟,才刻意低调了些。

  走入坤宁宫主殿,此刻皇后还未出来,又见着了一位宫装丽人,坐在椅子上。

  此女穿着桃红色的丝绸罩衫,鬓发中簪着红宝石滴珠点翠步摇,十分华贵,不过此女容貌极为艳丽,倒也衬得起这身打扮。

  “呦,月妃是从哪儿找来的美人儿,这生的可真标致,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我今日可算见识到了。”

  秦妙冲着她福了福身子。道:“柔嫔见过姐姐。”

  女人红唇娇艳欲滴,笑道:“我是贤妃,柔嫔妹妹,若是不嫌弃的话,坐到姐姐身边来可好?”

  秦妙眼神闪了闪,这贤妃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明明从来没有得罪过她,但贤妃却不准备放过自己。

  贤妃明知坤宁宫的座位早就固定了,还让秦妙坐在她身边,若自己真那么做了,势必会得罪人,还会落得一个不懂规矩、狂妄自大的名声,果真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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