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娘子,妙不可言 > 第119章 局中局

第119章 局中局


  因为司马氏的事,秦妙心中对秦馥残存的最后一点姐妹情谊也消失不见,她原本打算利用肚子里这个莫须有的孩子还对付皇后,现在看来,还不如用在秦馥身上,趁早将这个六亲不认的女人给解决了,对于她、以至于对于整个秦家,都是难得的好事。%d7%cf%d3%c4%b8%f3

  心中转过这个念头,秦妙当即便冲着宁儿道:

  “宁儿,你去将太医院的周辰太医给请来。”

  宁儿冲着秦妙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她虽然不清楚主子为什么这般信任周辰太医,不过既然她有了吩咐,自己这个做奴婢的乖乖听话便是,也不必多嘴多舌的问道,省的惹得主子生厌。

  因为秦妙手中有青禾的印信,所以周辰对于秦妙,着实不敢有半点儿怠慢,没过两刻钟功夫,他便走入到了延庆宫偏殿中。

  此刻偏殿内只有秦妙一人,连宁儿也未曾走入里间儿,只是在外间儿守着。

  周辰抱拳行礼,说:

  “娘娘将微臣传来,是要微臣请平安脉吗?”

  秦妙眼神平静,不带一丝波澜。红唇轻启,说:

  “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服下一味药,我这身子骨儿便能恢复成常人一般,现在也是时候将那味药交给我了。”

  周辰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他道:“娘娘,那味药服下极为损伤身子,微臣看您最近精神头算不得好,不如等等再用?”

  秦妙摇头,道:“没事,最近几日是最好的时机,本宫实在是等不了了,今日跟周太医说一声,只是希望周太医能够将那味药做成丹丸,这样服食之时,也方便的很,不会被旁人查出端倪。”

  见着眼前的柔妃娘娘铁了心要折腾自己,周辰也不好再劝,只开口道:

  “微臣明日便会将丹丸送来,那药服下之后,一个时辰左右便会发作,届时娘娘会腹痛如绞,下身流出恶露,与真小产了的女子别无二致。”

  对于这丹丸的药效,秦妙心中十分满意,毕竟她表现的越像小产,情况对于她就越有利,反正这个莫须有的孩子总归是要消失不见的,得到的好处越多,这笔买卖便越发不算亏本。

  等到周辰退下之后,宁儿走上前,轻轻揉着秦妙的肩膀,突然听到主子道:

  “我觉得今个儿天有些凉了,大抵是因为昨夜里下雨的缘故,你去翻出一个炭盆子,放在偏殿里。”

  眼下刚刚入秋,京城里面还算凉快,但绝对称不上冷。

  宁儿觉得柔妃娘娘的要求有些奇怪,但又不好反驳,最后便走出了门,冲着守在门外的二等宫女道:

  “去把库房里的炭盆子取出来,我记得咱们宫里还有银丝炭,一并给拿过来,娘娘要用。”

  这二等宫女低垂着头,乖乖应了一声,眼中划过了一丝精光。

  说来也是巧了,这二等宫女是秦馥安插在延庆宫中的眼线,她见着柔妃的举动如此反常,在将炭盆子和银丝炭都给送到偏殿之后,便悄悄去到了关雎宫中,将此事告知给了紫茹。

  此刻紫茹蹲在秦馥面前,轻轻给主子捶着腿,嗅到女人身上馥郁的香气,她皱着眉,有些疑惑的问:

  “主子,现在不过八月而已,柔妃为什么要在偏殿中用银丝炭?难道她身子骨儿已经娇弱到了这种地步?”

  秦馥秀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精致的指甲划过软榻的扶手,讥讽道:

  “在本宫看来,她恐怕不是身子冷。而是做贼心虚,想要烧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见不得光的东西?”

  紫茹仔细思索着,但她却没有察觉出半点儿异常之处,毕竟柔妃刚刚回宫,便怀上了龙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她私下里见周辰太医的次数多了些,周辰太医现在年轻的很,而柔妃又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万一两人有什么苟且,那才真是见不得光。

  “紫茹,你难道忘了,妙妙总是在月中的时候来月事。”

  听到这话,紫茹眉头紧锁,问:“柔妃都已经怀有身孕了,又怎么会”

  突然,紫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也顾不上给秦馥捶腿了,单手捂着嘴,一张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好半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

  “难道柔妃娘娘是假孕?这、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秦馥艳丽的红唇微微上扬,说:“欺君之罪更好,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陛下对秦妙彻底死心,从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资本与我相争了!”

  闻声,紫茹咬了咬唇,有些担心秦妙会丢了性命,无论如何,秦妙都是主子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若是真的因假孕一事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主子心里想必也不会好过。

  像是看出了紫茹的想法,秦馥面上的笑意更浓,说:“你放心吧,陛下不会要了秦妙的命,最严重的,也不过将她打入冷宫罢了。”

  “为什么陛下不杀了柔妃?假孕之事,兹事体大,想必就连皇后都不会放过柔妃的。”

  紫茹从来没有与人谈过感情,所以也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倒是秦馥今日的心情瞧着十分不错,居然有耐性给她细细解释。

  “陛下对秦妙还有几分感情,一个男人在对女人动心时,根本不忍心下手杀了她,所以秦妙不会丢了性命。”

  说到此处,秦馥道:“跟那个宫女说一声,延庆宫的炭渣子让她收好。送到关雎宫来。”

  紫茹应了一声,也不敢耽搁,便直接退了下去。

  此刻殿中只剩下秦馥一人,女人艳丽的面庞因为浓重的恨意而变得扭曲,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这哪里是当年那个温柔似水的皇贵妃,分明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看来人心易变这四个字,果真不假。

  延庆宫有秦馥眼线的事情,秦妙即使不动脑子都能想到,毕竟秦馥在禁宫之中呆了这么多年,手上可用之人自然不算少数。且势力定不会小,这样一来,往延庆宫中送几个宫女,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她刻意在刚刚入秋时要了炭盆子,就是为了让秦馥生出疑心,主动算计自己,这样一来,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不是么?

  说起来,这姐妹两个都是美人皮,蛇蝎心,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从这一点看,秦馥与秦妙才像亲姐妹。

  偏殿中放了炭盆子之后,一下子变得暖和起来,秦妙将伺候的宫人给屏退出去,将偏殿内早就准备的月事带给扔进了炭盆子里。

  火光嗖的一声,窜起来老高,月事带是厚厚的棉布,瞬间被烧成一片焦黑,也看不出到底是用过还是没用过的。

  等到月事带烧的差不多了,秦妙这才回到主殿,洗漱一番之后,便睡了过去。

  而那个炭盆子,则被先前的二等宫女给端了出去,里头的渣滓被倒入布袋子之后,而后又重新换了一炉银丝炭,放在了偏殿。

  那个装满渣滓的布袋子被送到了关雎宫中,秦馥也没有假手他人,自己亲自掀开了布袋子,仔细察看一番,待发现了其中还没有烧干净的布片后,她眼中竟然带上了几分疯狂之色。

  “秦妙啊秦妙,你做事还是如同以往一般不小心,露出了这么大的马脚,本宫若是不出手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

  听到皇贵妃的自言自语,紫茹在一旁,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她明知皇贵妃的状态有些不对,但却不敢再劝,只是问了一句:

  “主子,二皇子那里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咱们什么时候将二皇子给送过去?”

  平心而论,秦馥当真是不想将赵昭送到延庆宫中,毕竟大皇子虽然在明面上是她的儿子,但却是个根本没有皇室血脉的赝品,赵昭虽说出身不好,生母是卓瑜那个贱人,但他到底是晋文帝的儿子,比个赝品强出不知多少。

  如此一来,秦妙想要夺走这么重要的筹码,才会将秦馥逼得狗急跳墙。

  冷哼一声,秦馥道:“她很快自身都难保了,又哪里养的了二皇子?先不必送过去了。”

  “可是陛下那里”

  “陛下那里本宫会亲自说,此事你不必管了。”

  闻声,紫茹也知道多说无益,便只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省的惹得皇贵妃动怒,即使她是关雎宫中最有脸面的掌事姑姑。依旧不会得着什么好果子吃。

  因为秦馥一直拖延着,没将二皇子送到延庆宫中,晋文帝以为她反悔了,这夜便亲自来到关雎宫内,打算直接将二皇子给带到秦妙面前。

  一见着怒气冲冲地晋文帝,秦馥不慌不忙的冲着晋文帝福了福身子,说:

  “陛下,您今个儿怎么有空到关雎宫了?”

  晋文帝紧紧皱着剑眉,也不欲与秦馥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道:“昭儿呢?”

  秦馥脸上刻意流露出一丝哀伤之色,自顾自的站起身子,走到晋文帝身边,柔若无骨的手臂环上男人的腰,她把脸埋在晋文帝宽阔的脊背中,闷声道:

  “陛下怎么一来到臣妾宫里,就问昭儿的事呀。”

  晋文帝皱了皱眉,想要将秦馥给扯开,但还没等他开口,便听到秦馥说:

  “臣妾不将昭儿送到延庆宫中,实在是有苦衷的,毕竟妹妹的身子进来不算好,甚至连见了红,若是臣妾此时将二皇子送到她身边,不是更让妹妹心烦意乱吗?”

  听到秦馥的话,晋文帝脸上露出一丝惊色,瞪眼问:

  “你说妙妙见了红”

  秦馥被晋文帝攥着手腕,那处疼的厉害,手腕处细白的皮肉已经已经红肿不堪,想必过不了一会就会青紫了。

  她咬着唇点头:“可不是吗?若不是见了红的话,妙妙为什么要在宫里放着炭盆子,不正是体虚之症么!”

  晋文帝皱着眉回忆,此刻他也想起来延庆宫内的炭盆子,原本他还以为是妙妙身子虚弱,受不得寒凉才放了炭盆子,现在看来,妙妙竟然是有了小产之症吗?

  想到此处。晋文帝便心痛的难以自已,他跟妙妙好不容易还有了孩子,为什么上天不能可怜可怜他们,让妙妙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给生出来,非要设下这么多的险阻磨难,着实是有些不公啊!

  听到秦妙隐瞒见红的事,晋文帝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愠怒,他此刻心中充满了对秦妙的心疼,就连眼中都露出一丝怜惜之色。

  身为晋文帝的枕边人,秦馥对于眼前的男人自然是极为了解的,她心里好似藏了一口井,此刻正不断的往外冒出脓水。恨不得将周围的人,包括她自己,都给腐蚀殆尽。

  深吸一口气,秦馥突然道:

  “陛下,臣妾同您一样,都放心不下妙妙,莫不如咱们一同去延庆宫中看看。”

  闻声,晋文帝一把松开了秦馥的手,昂首阔步地往外走去,而秦馥则亦步亦趋的跟在晋文帝身后,口中道:

  “妙妙的性子就是要强,待会陛下到了延庆宫中,便让太医来给妙妙诊脉,毕竟这有这样,您才能得知妙妙真正的身体状况,她平日里只用周辰一名太医,难免不会有什么闪失,多些太医一同会诊,也能更稳妥些。”

  秦馥这一番话说的,当真是句句在理,既体现出她的宽和大度,又表现了她姐妹情深,待会若是秦妙拒绝了太医诊脉,就成了秦妙不知好歹了。

  晋文帝与秦馥走到了延庆宫中。因为心中藏着事情,两人的脚步都有些急,秦馥到底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刻面如桃花,轻轻喘着粗气,倒带着几分别样的美感。

  刚一走入延庆宫中,晋文帝便推开了寝殿中的雕花木门,一见着晋文帝,秦妙好像吓了一跳似的,脸上惨白,身上也没有二两肉,瞧着病蔫蔫的。怎么看都不像康健的模样。

  秦妙强扯出一丝笑意,还没等开口呢,秦馥莲步轻移,走到了寝殿之中。

  “姐姐?”

  听到秦妙带着颤抖地声音,秦馥眼中划过一丝得意,面上刻意流露出几分担忧,走到秦妙面前,皱着眉道:

  “妙妙,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快点儿去请太医瞧瞧。”

  秦妙好像被吓着了一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惨白着脸,走到晋文帝身边。依靠在男人怀中,小手按住晋文帝结实的胸膛,缓缓摇头,轻声道。

  “陛下,臣妾无事,根本不用去请太医。”

  一旁的皇贵妃望着这一幕,面上的关切之色更浓,但眼中的恶毒之意却已然满溢出来,急声道。

  “陛下,妹妹现下肚腹之中还怀有龙嗣,即便并不难受,但脸色这般难看。也要请来太医看诊方才妥当,为了龙嗣为重,在此事上万万不能轻忽!”

  晋文帝也知晓皇贵妃所言极有道理,他便将秦妙打横抱起,冲着延庆宫中的奴才吩咐道。

  “还不快去请太医来!,一个个都是死的么?”

  “陛下!别请太医了,臣妾当真无事,总是兴师动众的,若是被别人听到,宫中本来就是个捕风捉影的地方,臣妾恐怕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秦妙娇柔地开口,让晋文帝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不忍,但到底晋文帝更为在乎秦妙肚腹之中的孩儿,仍是未曾改口,冲着身旁伺候惯了的总管福德瞪了一眼,道。

  “还不快去!”

  对于晋文帝的吩咐,福德自然不敢有半点怠慢,几步走出了延庆宫中。说来也是巧了,福德这厢还未赶到太医院,迎面便行来了一位太医,姓李,如今年岁也算不得小,医术自然是极好的。

  徐太医见着福德之时,随即便打了一声招呼。笑道。

  “福德公公这是往何处去?竟如此匆忙?”

  听得徐太医问话,福德登时便道。

  “这要去太医院找一位太医给柔妃娘娘请平安脉。”

  闻言,徐太医眸中不着痕迹的划过一道精光,方才开口道。

  “微臣正要返回太医院,不如就与福德公公往延庆宫去一趟,也省的公公来回奔波,徐某的医术虽说称不上顶尖儿,但请个平安脉还是无妨的。”

  “如此也好,柔妃娘娘的身子也不容耽搁。”

  说着,福德便带着徐太医一齐往延庆宫行去,此刻这福德公公可并不知道,徐太医是皇贵妃先前便安排好的人。在此守株待兔,只要有从延庆宫中出来的宫人内侍,都会拦着问上一句。

  福德与徐太医不多时便返回到了延庆宫中,入了寝殿之后,徐太医先是冲着晋文帝请安,而后又给秦馥见礼。二人视线相对之时,彼此眸中都划过一丝深意。

  先前皇贵妃便已然吩咐过,柔妃娘娘是因着用了药才显出有孕的脉象,所以即便诊出有孕的脉象,也不必太过在意,只消一口咬定柔妃娘娘并未怀有身孕即可,届时陛下大怒,柔妃娘娘也算是完了。

  等到宫女将脉枕放于秦妙腕下,徐太医方才在秦妙手腕处系了一根红线,这是准备悬丝诊脉了。

  紧紧捻住红线,徐太医眉头微微蹙起,面色也略有些难堪,站在一旁的晋文帝见状,有些忧心的问道。

  “太医,柔妃身子如何了?龙嗣可有损伤?”

  听得晋文帝问话,徐太医登时便将手中红线给松了开,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晋文帝不住叩头,惶恐地开口道。

  “陛下。请恕微臣学艺不精,实在是诊不出滑脉的脉象啊!依微臣所见,柔妃娘娘并未怀孕,又何来妊娠之象啊!”

  闻声,晋文帝高大的身子不由踉跄一下,眼中现出一声不可置信之色,直直地望着床榻之上女人,哑声开口问道。

  “柔妃,到底是怎的回事?”

  秦妙凤眸含泪,豆大的泪珠儿不住的往下掉,打湿了身上的衣裳,带着哭腔道。

  “陛下。臣妾早便怀了陛下的孩儿,您怎能因着这庸医的一句话,便否决了臣妾呢?臣妾未曾对陛下有半句虚言,从未骗过陛下啊!”

  一旁的皇贵妃见着晋文帝已然对秦妙生出了疑心,涂了胭脂的菱唇微勾,轻声开口道。

  “妹妹又何必如此激动,清者自清,陛下是不会偏听偏信的。不过先前姐姐心中还有些疑惑,希望妹妹告知,这八月的天,也不算冷,为什么妹妹要在寝殿中摆上炭盆子?里面还有月事带被烧焦的痕迹。难不成妹妹这一胎当真不稳,才会恶露不止?”

  皇贵妃口中之言,便仿佛火上浇油一般,让晋文帝恨得紧咬牙关,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月事带?”

  面对暴怒的晋文帝,秦妙只得含泪摇头,抽哽的厉害,好似一不小心便会背过气去。

  往日这幅模样会让晋文帝心生怜惜,但今日看来,秦妙如此作态,明显便是心中有鬼,晋文帝恨不得将这贱人给打杀了。才能将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怒火给泄去!

  此刻晋文帝便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一把拽住秦妙纤细的手臂,将其自床榻之上给拉了下来,只听扑通一声,秦妙便径直跌倒在地。

  这还不算,晋文帝手上的力道未曾减退半分,直接将秦妙自寝殿拉到了院中。此刻秦妙形容狼狈,细白的藕臂上青紫满布,身上的襦裙也沾满了灰尘,口中不住地痛呼着,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十分可怜。

  晋文帝这般模样让延庆宫中伺候的宫女太监心惊不已,却又不敢上前护主,生怕赔上了自己的小命。

  秦妙疼的面色青白,汗意与泪珠儿相混合,她两手死死捂住肚腹,哀戚的望着晋文帝,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悲愤的叫喊着。

  “陛下,您到底也未曾信过臣妾!未曾信过臣妾!”

  叫喊过后,一个时辰前服下的丸药此刻也生效了,肚腹处传来的绞痛让秦妙眼前一黑,之后便人事不知了。

  见着秦妙昏了过去,满布怒意的晋文帝也愣了片刻,等到看见浅色襦裙上头缓缓蔓延开来的血迹之时,晋文帝只觉得眼前直发晕,身子不由踉跄了一下。


  (https://www.23hh.com/book/82/82422/4542578.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hh.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3h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