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杀手暗卫的组织……”

  “是啊,接近太子,那位姑娘做到了。太子待那姑娘极为好,那姑娘是一命杀手出身,本应该铁石心肠杀人如麻,可是又写了那么一手锦绣诗词,看来是一位有着真性情的好姑娘。那位姑娘不辞而别,没有完成杀了你的任务,太子可想过为何么?真的是因为那位姑娘杀不了太子么?那些杀手的指责便是杀人,不成功便成仁,杀手口中的毒丸不是摆设!因为……因为那位姑娘可能喜欢上了太子啊。她不忍心杀了太子,所以宁可自己回到组织里领受惩罚!”

  凤槿萱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太子听了凤槿萱这般说,默然做了片刻,眼中有一点点的泪光沁出来。

  “如今那位姑娘忍辱负重,宁可身死也不愿意伤害太子的心,是无处可说了。”

  白如卿淡淡瞥了一眼凤槿萱。

  凤槿萱满脑子的人鱼公主的故事,看到白如卿看自个儿,有些噤若寒蝉。

  太子蓦然站起:“真的……真的是如此么?双成,她竟然是这样对我呢?”

  “一个杀手,完不成任务便回到自己的组织,想来,那位姑娘也应该已经不再人世了。槿萱实在不忍她的一片芳心萎落尘埃。她的离开,是她唯一能为太子做的事情了。”

  太子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路,忽然一昏,栽倒在地。

  凤槿萱被骇得花容失色,白如卿拉了一把凤槿萱道:“无妨,只是喝醉了。”

  太子被老太监搀扶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槿萱从桌子上取了块儿糕点,站着伺候茶酒这么半日了,总算可以歇脚了。

  “没有想到,你那么会编故事。”

  “唔,宫芊沐是前朝旧妃,太子是新国皇子,这么一想,两人……实在是天壤地别。”凤槿萱道,“我倒是挺希望这么两个人成的。”

  “你怎么知道太子喜欢的是宫芊沐,而不是你。”

  凤槿萱敛了敛袖子口,道:“相公,你别吓我。”

  白如卿起身,袖子带着一点凉气,伸手拉起了凤槿萱。

  “回屋吧,方才人多不觉得,现在人都走了,外边寒气重,对身子不好。”

  如玉一般的手,却冰凉,紧紧攥着凤槿萱的手。

  凤槿萱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相公可曾听说过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王爷爱上了一个独眼的女子,有人问那位王爷,天下女子何其多,为何王爷会选择那样的一名女子做妻子?你猜猜,那王爷如何说?”

  白如卿淡淡看着凤槿萱,漂亮的眸子闪着宛若星辰大海一般深深的光。

  “王爷说:自从娶了她,便觉得,天下女子都多长了一只眼睛。”

  凤槿萱走进了房里,用火镰擦亮了床前的羊角宫灯,淡淡的丝纱灯罩泛着溶溶的光晕。

  她模样静好,在灯光下,有种神秘的可爱。

  白如卿只觉得那灯光忽然也十分碍眼,伸手将灯罩取下,探头吹灭了蜡烛。

  ……

  凤槿萱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里一会儿是太子寻来了,对她说,你才是我喜欢的那位姑娘。一会儿又是白如卿,对她说,我觉得天下女子都多长了一只眼睛,一会儿,又是元娘子,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从高楼上如同一颗流星一般直直坠落。

  在汉白玉阶上一滩浓重的鲜血缓缓散开。

  她努力地想要透过重重浓雾看清楚那个要娶了元娘子的新郎官。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那个背影……

  既不是北静王,亦不是英亲王。

  梦境的最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星辰大海,天空有流星划过,拖着长长的尾巴,坠入大海。

  一下一下,时而用力时而缓慢些,时而摧枯拉朽,时而缓慢而滞重。轻飘的硬挺的,直坠的横扫的,颤抖着、偶尔还会爆裂出灿烂的火花。

  凤槿萱一脚睡醒,看到床边已经空了,她裹着被子,伸手拉开了帘帐唤茶。

  珍珠应声进来了,笑得心满意足。

  夫妻合房,凤槿萱才能真正地在白家立稳脚跟,她身为陪嫁,也能够在白家扬眉吐气。

  “小姐,这是奴婢特意给您熬得补气益血的汤,您趁热喝了。”

  凤槿萱本来还不觉得什么,看到珍珠意味深长的笑才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

  “如卿呢?”用小银勺吃了一口党参乌鸡汤,凤槿萱小声问着。

  “少夫人睡糊涂了,今天科考,公子已经过去了。早晨天没亮敏儿就收拾好了干粮茶水送公子去考场。公子特意叮嘱让少夫人多睡会儿。”

  凤槿萱一直没怎么留心什么时候科考,只隐约知道快了,却不知道具体时辰,还想着还要过几天。

  那种感觉就和大四那年,想着报考公务员的时候上网查发现公务员考试已经结束一样……

  “一进考场就三天不许出来么?”凤槿萱隐约知道些的。

  “可不是。”

  “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么?身为妻子,这会儿却没有陪伴在丈夫身边是不是不大好?”

  珍珠想了一想,白相国本来就待自家小姐不冷不热的。少爷是为了自家小姐着想,怕冷着怕累着不让去陪着,自家小姐若是去了,那刚好证明了小姐对少爷的一片心。

  “也好。我去为小姐准备披风帷帽。”

  “快去吧。”

  凤槿萱起来,梳洗穿戴了,将帷帽戴上,就唤了府里的马车出府去考场见白如卿。

  府里人口简单的好处就是白相国和如卿都不在的时候,凤槿萱就是府里唯一的主子,说出来的话也算数。

  成了亲,就是比未出阁的女儿家行动要自由许多。

  到了考场外,看到一群青衣试子都在排队进入考场。凤槿萱坐在马车上又不好下去,只能远远地看着找寻。

  考场外拥堵又乱,马车夫行走都觉得困难,凤槿萱只觉得现在马车的情形就好像落入泥潭里似的,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

  索性就下令马车夫不动好了。等一会儿考场人都进去了,周围自然就松散了下来,现在送行的人太多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谁的马车,竟然堵在这里?快让开快让开!”另外一辆华丽的马车上的马车夫大声嚷嚷着。

  凤槿萱柔声道:“能让开些么?都是送试子的家人,都不容易,能让着就让着吧。”

  外边的马车夫难为道:“夫人你不知道,真的是让不开了,走都走不动!真要急死个人了!”

  “废话什么!快滚开!”那边那个马车夫已经脾气暴躁地骂了开,顺手一鞭子,狠狠抽在了凤槿萱马车前的马上。

  马儿吃痛,一声嘶鸣,便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起来。

  坐在车中的凤槿萱不妨,没坐稳,头一下子撞到了马车上,“哎呀”一声,疼的要死。

  珍珠连忙扶住凤槿萱,气不打一处来,马车还在闹腾,看不清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槿萱听着外边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心里就想着,完了完了,若是撞到个大爷老太太的,纵然白府有钱,也不能让她个新过门的媳妇这么败家啊?

  更何况她的嫁妆还都在相公手里握着呢!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凤槿萱摸了摸帷帽,戴在头上,把脸遮住,掀开马车帘子走了出来。

  简单四处看了一眼,还不错,比预想地情形要好得多。

  方圆五米都被腾空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将两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事实证明,纵然挤了一些,但是一出事儿大家都闪得挺快的。

  尤其是这匹马在闹腾之前还嘶鸣了两声,大家就闪得更快了,谁都不想做那马蹄吓得冤死鬼。

  凤槿萱刚下了马车,就看到那匹华丽的马车已经彻底倒在了地上。

  白家的马是纯种的西域宝马,性子烈,闹腾起来,普通的北地马闹腾不过,吓得想跑。

  这马车又好死不死为了证明有钱找了四匹马来拉,四匹马撞成一团,现在人仰马翻,凤槿萱耸了耸肩膀,怪我咯?

  马车里响着“嘤嘤”的哭泣声,几个老妈妈七手八脚地把人送马车里拽了出来。

  凤槿萱定睛一看,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那小娘子凤槿萱还十分熟悉,呵,熟人。

  “许表妹!原来是你啊……”

  许小妹横行霸道惯了,马车夫也跟着十分牛气哄哄。见到了白家马车只是十分普通的木头马车,连个装饰花纹都没得,就认为是小门小户的好欺负。

  没有想到那马这么烈……

  “凤家姐姐?”许小妹听到这声响觉得熟悉,抬起泪濛濛的眼睛就看过去。

  凤槿萱可是她心上人凤棋的嫡亲妹妹。她羞臊又开心地看了过来,忽然觉得这马车摔得好!

  “快起来,地上凉。”

  凤槿萱上去便想扶许小妹,被许家几个壮实的婆子不动声色挡住了。

  许家对凤家的敌意十分明显,凤槿萱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为难地看了看许小妹的马车:“这车子被撞成这样,表妹的马匹腿也折了,妹妹要如何回去?不如和我同车吧?”

  “不牢白夫人费心。”许小妹的奶娘便站了出来,“我们家公子今年参加秋闱。送他的马车一会儿刚好腾出来,可以给我们小姐用。”

  “这……”凤槿萱看着许小妹叹口气,“表妹金枝玉叶,又马上要进宫待选的人,这样在一群士子之中抛头露面始终是不大好的。”

  许小妹巴不得能够立刻上了凤槿萱的马车,只嫌弃自己身边的老货多事,立刻便道:“凤表姐,还好是你。”

  说着就把奴才一把掳开,上前把头埋入凤槿萱怀中:“凤表姐,前回一别,小妹心中有许多话要与你讲的。”

  一干嬷嬷看着也无奈,总不能上前把人家表姐妹俩拽开吧?

  可是凤家和许家如今有着深仇旧恨,如今任由着小姐上了凤家女的马车,她们回去也要掉层皮啊……

  “小姐,我们这儿也准备了帷帽,您不然先戴上将就一下。”一个老奴立刻拿来了一顶帽子。

  凤槿萱已经和许小妹言笑晏晏上了马车,顺带还将车帘子放下了。

  “哎!……咱们家小姐,真是别人把她卖了都替别人数钱啊!”

  凤槿萱进了马车里,先给许小妹倒了一杯茶。

  “你是陪白如卿来参加科考的?”许小妹眨巴着眼睛问着。

  凤槿萱点点头。

  “我刚看到他了,和两位考官大人去说话去了。”许小妹笑,“你知道的,现在朝廷文官里分了两大门派,一个是白大人的儒派,一个是国师的道派。儒家尊崇程朱理学,道派尊崇天人合一,两家闹得不可开交的。”

  “还有这等事儿?”

  “两位主考官为了公平起见,一个选用的是白大人的教派,另外一个是国师的教派。”

  许小妹正说着话,就听见马车外凤棋的声音响起:“妹妹,你可在里面。”

  好一个聪明奸猾的,估计是在考场听到了消息就过来了。

  “哥哥,不要进来!”凤槿萱连忙装模作样道,“许家妹妹在呢。”

  许小妹早已经霞飞双靥,一双萤亮的猫儿眼盛满了期待和欣喜。

  凤棋果然装作没有听清楚凤槿萱的话,一把将帘子掀了起来。

  那一瞬间,空气都凝滞了。

  凤棋的狐狸眼光华流转,颇是钩心摄魄,许小妹不知不觉就看痴了。

  “哥哥!”凤槿萱似模似样地嗔道,将人推了出去,随即自己也跟了下来。

  “考试准备的如何了?”

  凤棋笑道:“这次考题这么刁钻,我还真没有想到,多亏了宝贝妹妹手眼通天,我才能早做准备。”

  “希望你能够金榜题名,抱得美人归。”

  凤槿萱冷言冷语了两句,就有回到了马车里。

  凤棋站在风里笑了下,声音几不可闻:“原本他和我说这回科考有人作弊我还不信,不想竟然是真的。”

  本来挑中的当冤大头扛事儿的人是不行了,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死了呢?

  他的眼眸深沉,在人群中四处逡巡着,有一定背景说话又分量,能够将科考舞弊之事呈报上去的人人选,谁最好呢?

  忽然,他看到了为情所伤的许风息。

  许风息彼时正怅然地看着白如卿的背影。

  凤棋想也不想地凑了上去。

  “哎?凤棋找我哥哥做什么?”悄悄掀起车窗帘一角偷窥着外面的许小妹自言自语地问道。

  “什么?”凤槿萱也深觉意外,不过也不曾当一回事,“许是为了你呢……”

  许小妹脸一红,又看到了白如卿朝着马车走过来,就笑道:“你相公来寻你了。”

  凤槿萱怕白如卿也和凤棋一样撂开车帘不听话就进来,赶忙下了马车,没有想到珍珠已经将白如卿拦下来了。

  没有想到珍珠如此机敏。

  “你怎么走了也不告诉我……”凤槿萱埋怨道,“一进去就三天出不来呢,三天呢!你让我三天见不到你!”

  凤槿萱伸出三根手指头跟白如卿撒娇。

  “原来你不晓得是今天科考。”白如卿笑了起来。

  凤槿萱大翻白眼:“你们又没有告诉我具体哪天,我总记得是过两天过两天,到底要过几天嘛?”又不放心地问道,“你进去看过自己的考场了么?还好么?”

  敏儿不等白如卿说话就开口道:“下婢跟着少爷看过了,里面就一个床榻一卷草席一个桌案,比牢房都不如。”

  “那就把被褥都备齐了。”凤槿萱道,“敏儿,我信你一定把一切打整地妥妥帖帖。”

  “这几日可能比较辛苦,争取一次通过,不要再受一遍这罪了。”

  白如卿笑了:“泱泱大周朝人才济济,哪里就容得我这么一个无名学子一次金榜题名了?”

  “我相公就是文曲星降世,一定可以的,加油啊……”说着,凤槿萱就毫不顾忌地踮起脚尖,掀开帷帽,大大方方地亲了一口自家相公。

  凤槿萱就觉得周围静了一静。

  白如卿的脸渐渐染上了一层红晕,周围的人也都用怪异的眼神看了过来。

  “怎么这女子这般不知羞耻?”一向重视礼教的学子们便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别是勾栏里的女子,来送自个儿花钱养的小相公吧?”风言风语一起来就没完没了。

  凤槿萱哪里想到就这么情不自禁的一口就被说成了不像样子,又羞愧又难受。

  白如卿偏偏执起凤槿萱的手,高声道:“自从结发,娘子为小生****纺麻织布辛苦养家,待得小生金榜题名,定然不负娘子深情。”

  谣言一下子平息了许多,那些看着凤槿萱的不善的眼神也渐渐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一片欣赏和赞许,如此贤良妇人实在可圈可点啊。

  凤槿萱觉得自己就是那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着风流歌曲的戏子,一时间兴头也来了:“书生常道待我功成名达,许卿花前月下,却怕待你功成名达,怀中人富贵家。”

  一时满场静默。

  凤槿萱缓缓将白如卿握着的手抽回,从敏儿手中取来了披风,盖在了白如卿的身上,勾起唇角笑道:“妾愿为卿化为望夫石,哪管他朝颜夕改。”

  白如卿一时无言,垂身在凤槿萱额上印下一吻。

  “快去吧……”凤槿萱轻轻推了一下白如卿道。

  一旁高楼上,一玄衣男子临床而坐,看戏看得一脸兴味。

  身边两个极尽媚妍的女子含着诡异的笑,为他斟茶伺候。

  “这些莘莘学子可有国师看中的?”一旁的监考官大人笑得一脸谄媚道。

  那玄衣男子微微转过头,他的脑袋上顶着一面鎏金凤面具,面具下的容貌极尽妖颜。

  那位监考官大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垂下头暗想坊间早就有传闻,国师乃是狐妖所化,莫不是是真的?

  “我看中了一个女子。”

  监考官大人又惊了一惊,垂头,不敢言语了。

  若是男子,他想法子纳入提携下,成为国师的门生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女子,他堂堂朝廷命官,岂能做出欺男霸女的行径来?

  “那个白衣裳,排在队列第三位的是谁?”国师噙着笑问道。

  监考官大人溜着眼看了下。

  我的天哎……

  那可是白相国的儿子。

  儒派的嫡系中的嫡系门生啊……咱们国师大人怎么就癖好那么古怪眼光那么刁钻就看上了人家儒派掌门人的儿子呢!

  “这个……怕是不行。”

  “哦?”国师不满地问道,“为何?”

  “此子是白相国的儿子……”

  国师闻言更敢兴趣了,本来还是半坐着,如今直接全直了身子,探头出去看了又看。

  意思是刚才说“怕你功成名达,怀中富贵人家”的是凤家三娘子?

  口角噙了一丝玩味的笑。

  有趣。

  凤槿萱觉得脊背发凉,再掀开车帘准备进去的时候,忽然似有所觉得朝着那个附近酒楼的窗台看过去。

  旦见湘帘下,一个玄衣男子也正目光灼灼,好似豺狼一般瞧着她。

  见到她望过去,那玄衣男子微微颔首。

  凤槿萱却觉得胸中如遭重击。

  忽然想起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国师,最后赢得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是一位权臣。

  君无邪。

  凤槿萱想起了师傅的话,要救是非阁,就去寻国师!

  于是,她也微微颔首,回应了楼上之人,并且悄悄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等我。

  “都进考场了,我们该回去了。”凤槿萱对许小妹说道。

  许小妹咬着唇,正自顾自傻笑着,压根没有听凤槿萱说什么,凤槿萱亲自把人送回了许府,半句客套不曾有,扭头便走。

  许府的人以为凤三娘子做贼心虚,不敢来见许家长辈,也不以为意。

  不过对待凤槿萱的印象也的确改观了许多。

  当时的事情也有些头脑发热的成分在,许家事后也十分后悔,不过碍于凤国公把事情做的太绝了,伤了情分和面子,才不肯先来道歉。

  珍珠和敏儿听着凤槿萱的话把马车赶到了街角的大树下,两个婢女坐在马车中喝茶吃糕点聊天等着,还以为凤槿萱进了许府。

  凤槿萱此时已经上了屋脊,御了轻功往回赶,而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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