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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不辞而别


  一场大火将妙手医阁烧成了一片废墟,大名鼎鼎的神医公子命丧于火场,惹得周遭百姓唏嘘叹息。

  廖神医年纪轻轻,虽脾气有些怪异,但到底是习得一手好医术,这般意外丧生,可惜啊可惜!百姓们在路过那片焦黑的废墟时,无一不摇头感叹。

  这日,距离医阁被烧毁已有两日,医阁门前甚是安静,两匹快马踏踏而至,在路过那片废墟时,一拉缰绳,驻足观看。

  前面的少年锦衣华裳,衣衫猎猎,剑眉朗目,容冠四方,一张无可挑剔的俊颜上写满了桀骜与不羁。

  他偏过头,静静漠视那片焦黑,久久不语,斜飞的剑眉微微蹙起,薄而适中的唇紧紧抿着,颀长的身影镀在冬日的阳光中,拉出斜斜的倒影。

  在他身后,一身黑衣,面容硬冷的少年在几番踌躇下开口询问,“主子,麓央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黑衣少年低下头,很想劝解什么,但在一番犹豫后又闭唇不语。

  少年收了视线,调转了马头,平静吩咐,“走吧!在离开之前,先去一趟沈府!”

  沈府?

  黑衣少年有些不解,想要询问,但见自家主子早已打马离去,他轻叹一声,向那焦黑到看不清形状的四字牌匾望了一眼,也讪然离开。

  两匹快马离开不久,一辆马车也停在了牌匾前同样的位置上。

  一支素手缓缓从车窗探出,帘幕被掀起,现出一张绝艳倾城的脸。

  那双眸子同样盯着焦黑一片的方向,墨珠般的瞳仁不同于往日的漆黑清澈,而是蒙上了一层令人看不懂的迷茫。

  她看了许久,须臾才放下帘幕,摆了摆手,“春莹,走吧!”

  “小姐,还是要去沈府吗?”赶车的小丫头犹豫着问道,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是不是去另外一个地方更好些,比如,去离沈府不远的宁亲王府。

  “对!去沈府!”马车内的少女应声回答,答案简洁而直接。

  赶车的小丫头‘哦’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声叹息,而后也驾车离开。

  ——

  沈府,太医沈庸的府邸。

  沈庸听到下人的禀报,提着药箱匆匆从迎客堂走出,“云溪小姐!”

  洛云溪正站在马车旁等候,看到沈庸走出也福身还礼,“沈太医,打扰了!”

  沈庸摆摆手,“皇上听闻国公爷的病症不见好转,准了老夫一日休沐去国公府瞧病,云溪小姐即便是今日不来,老夫也正要赶去镇国公府探望!”

  洛云溪点点头,也不啰嗦,“承蒙圣上好意,那便麻烦沈太医了!请!”

  沈庸点头,上了自家的马车,洛云溪也不耽搁,命春莹驱车跟在后面。

  那日,镇国公脱离生命危险后,毒性虽减轻,却依旧昏迷不醒,一连两日,洛彬卓请遍了上京的名医,都不得解治,只得来请沈太医试试。

  镇国公府。

  沈庸进了府门便匆匆走在前面,直接入了东苑。

  此时,洛夫人正在床前陪着,见沈太医入了屋也起身相迎,“劳烦沈太医走这一遭了!”

  沈庸做了一辑,道了声“夫人不比客气”后便来到床前,一番诊脉查体过后,面色微凝。

  “沈太医,我爹爹情况如何?”洛云溪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两日,她守在床榻前未离开,父亲胸前的剑伤己经凝固愈合,唯独脸色暗沉发黑,昏迷不醒,想来是毒性未除。

  “国公爷脉象平稳,只是毒性未完全解除,还需要用些药物!”果然,沈庸平静地道。

  “沈太医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洛云溪闻言一喜,急忙道。

  沈庸问道,“云溪小姐可否能为老夫准备一碗清水?”

  “当然可以!”

  洛云溪答得毫不犹豫,可脚步迈出后,又不经意的顿了顿。

  一碗水?

  她回眸看向沈庸,正瞧见他从药箱中取来出了几枚银针在火焰上烧灼,清澈的眸光微微一动,随后转步出了屋,取来了清水递上。

  洛夫人见到沈庸验毒的用物,同样眸色一变,她忘了女儿一眼,又装作不经意地调开目光。

  水和银针,都是那日明骁命人准备的用物,她不会不记得!

  沈庸接过清水,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入水中,用银针刺入洛峰的指尖,皮肤刺破,一滴血顺着指尖流下,落入水中,清水立刻变黑,血液也不似先前的殷红。

  洛夫人吸了一口凉气,“沈太医,这是…”

  沈庸落下水碗,起身敛眸回道,“夫人,这毒想必不算难解,只是想要解毒国公爷还要吃些苦头!”

  洛夫人扬眉,“哦?沈太医怎么讲?”

  “毒血瘀滞于心,只服药怕是行不通,毒血还是要国公爷自己呕出来才行!”沈庸道。

  “无碍,只要能解毒便好,沈大人尽管医治!”洛夫人道。

  沈庸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洛峰,又道,“能否请夫人和小姐回避片刻?”

  “自然!”洛夫人答了一声。

  洛云溪凑上前去,问道,“沈大人需要准备什么药材吗?”

  沈庸摇摇头,“药材就不需要了,只要一碗热水便好!一个空盆就好!”

  洛云溪挥手召来下人,备了用物,同母亲退到门外。

  一炷香后,房门打开,沈庸信步从屋中走出来,拱手道,“洛夫人,云溪小姐,国公爷体内的毒已清除干净,看来再过两个时辰就可以转醒,老夫会开出一些补药,按药方服用,七日便可痊愈了!”

  洛夫人喜不自禁,向沈太医到了谢,安排人沏茶招呼。

  沈庸谢绝了洛夫人的好意,推辞有事,先行回府。

  洛夫人挂念洛峰的伤势,也没执意相留,只道待洛峰好转后,待登门道谢。

  洛云溪没回屋,送沈太医出了府门,“今日多谢沈太医了,若不是沈太医妙手回春,我爹爹还不知什么时候醒来!”

  沈庸垂下视线,将药箱转交给一旁侍候的小童,“云溪小姐,其实今日解毒的办法并不是老夫的主意…”

  洛云溪抬眼,面色中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笑道,“那也该感谢沈太医走这一遭的!”

  沈庸本还要说些什么,闻言也只得闭唇点头,头上马车前还是忍住回身问道,“云溪小姐近日来在府中照看镇国公,该是没听说什么宫中传出的什么消息吧?”

  宫中消息?洛云溪摇头。

  什么消息她自然不知,这几日她整日守在父亲床前夜不能寐,又如何有心思打听朝堂的事!

  沈庸叹了一声,终是没忍住道出,“麓央帝前几日向皇上送来书笺报丧,麓央皇后病逝了!”

  麓央皇后病逝?

  洛云溪平静的脸上总算现出了一丝惊讶,一月前,云朝哥哥离开上京之前倒是提起过皇后病重,据说还与二皇子有关,但既是查出的病因,怎得还没治愈,反倒病逝了?是中毒太深还是另有蹊跷?

  沈庸见洛云溪脸色微变,又叹息一声,道,“不仅如此,听说麓央二皇子和三皇子还借此机会联手发动了谋反,总之麓央国现在一团糟!”

  洛云溪听后更惊,还未接话,便听沈太医继续说道,“麓央是西楚的盟国,皇上不可能坐视不理,要派能臣前去协助。麓央动乱,本就不算是好差事,谁又想趟这浑水,众臣默然,皇上大怒,即刻便要下旨分派人,谁曾想这时候,骁世子却突然前去请缨!”

  洛云溪愣住一时没了反应。

  “皇上不准,却奈何不了骁世子执意要去,只得又分派了两名大臣和队伍跟上他。云溪小姐该是也知道,骁世子的母亲正是麓央帝的胞妹,眼下麓央出事,由他出面反倒是最合适不过了!”沈庸摸了摸胡子,垂下眼眸说道。

  洛云溪唇色有些发白,她怔了怔,即刻问道,“什,什么时候出发?”

  “就是今日,算算时辰,现下该是已经出城到了纣阳了吧!”沈庸看了一眼天色道。

  洛云溪抿唇,“今日太医为我爹解毒的方法?”

  “是骁世子的主意!”沈庸点了点头,愧颜道,“说来实在惭愧,老夫习了一辈子医术,却是对这种稀有的毒药毫无对策,倒是明骁世子,天赋了得啊!今日在老夫的府上,骁世子刚刚离开,云溪小姐您就到了,若再早上一步,你二人该是还能见上一面!”

  洛云溪沉目不语,一袭单衣飘散在寒风中有些凉意。

  沈庸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愈发沉暗,不由叹息,“今日这番话老夫不该多言的,也答应过骁世子不将他去过府上的消息告诉您,只是,哎,宁亲王往日待老夫不薄,老夫也算看着世子长大,这一次对于云溪小姐您,世子确实上心了!”

  洛云溪默然,面色徒然一暗,良久不语。

  “云溪小姐,纣阳离上京还不算远,过了纣阳可就要过水路了!老夫今日多嘴一言,还望云溪小姐见谅!”沈庸叹了一声,随后上了马车离开。

  洛云溪双拳紧握,垂在衣角。

  请缨?离开?甚至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她在风中颤了颤,失去了一切动作。

  想起那夜自己一番锋利如刀的言辞后,他从默然到失望的眼神,只觉得心窝骤然一痛。

  那种眼神本不该在他那张桀骜不羁、恣意**的脸上流露的,但在那夜却是真是存在,那般彻骨彻心!

  心口如刀绞一般生疼,她猜测那一夜,他的心会不会比自己更痛!

  有一种感觉从未有过,但一旦萌生将是不可颠覆的执着。

  她想过失去,却没想过以这种决然的方式,让他心怀介意带着嫌隙的远去…

  他们彼此都还欠下一个解释!

  想到此,她猛然转身回府,一骑上坐骑,飞驰出了长街。

  “云溪!你到哪去!”刚转过府门,便于赶回来的洛彬卓撞了正着。

  洛云溪勒住马缰看向哥哥,肃声问道,“哥,明骁今日出行去麓央你知道吗?”

  洛彬卓一愣,摸了摸鼻子,垂下眸子,他刚刚从京郊之外的送君亭送走了出行队伍回来,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洛云溪蹙了蹙眉,“你知道的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难怪哥哥今日谎称有事,让自己去请沈太医,原来是悄悄去城门送行。

  洛彬卓瞅了她一眼,“你们两人那日闹成那样,还有必要…”

  洛云溪没等他说完,打马便要走。

  “唉,你要去哪?”

  “我去找他!”

  洛彬卓一听,急忙赶上去,“你别追了,追不上的!他们要从纣阳港走水路,为了赶上最后一班船,脚程行得极快的,现在该是已经走到纣阳附近了!你就算现在出发,能行得到纣阳,也赶不上最后一班船啊!”

  “最后一班船是什么时候?”洛云溪回眸问道。

  “应该是申时末吧!”

  “申时末…”洛云溪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声,话音还未落,早已扬起马鞭,飞奔而去,徒留了疾风一阵甩在脸上,和一句被风吹散的话,“照顾好爹娘!”

  洛彬卓看着妹妹疾行的身影僵了僵,她和明骁到底是怎么回事,俩人前几日还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他摇了摇头,自是琢磨不透,只得轻叹一声,调转马头回了府。

  另一边,清脆的马鞭扬起落下,频率极快,烟尘在快马踢前激扬如浪。

  洛云溪目视前方,不停挥鞭打马,五脏六腑都被颠得七荤八素,就要把昨夜吃下的东西颠出来。

  这几日,她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早已耗得筋疲力尽,体质极虚莫不说这般速度骑马,就算好好坐在马鞍上,身子都直打晃。

  申时末,距离此时仅有一个时辰,从上京城赶到纣阳港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她却乐此不疲的在道路上颠簸,未曾想着停下来,第一次觉得,原来京郊附近的小城纣阳变得那么远。

  快一些,再快一些!

  骏马嘶鸣,白衣烈烈而舞,耳边风声如浪潮般翻滚呼啸,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见到了纣阳县的大牌。

  天已经微微有些发暗,黑云从头顶压下来,昏暗一片,让人看不出是何时辰。

  洛云溪一路疾驰到港口,刚好碰上渡口方向送行折返的车队。

  想来,明骁一行人是在纣阳县的渡口弃车乘船,一路沿水路到临风,再转陆路,这样的行程最为快捷,确实也是用时最短的,省去了各城各县的穿梭,直接抄了近路,也就是说,如果在此追不上,后面能难追赶。

  而此时送行的车队已经折返,是不是就说明骁的船队已经离开了?

  她心中一急,连忙打马过去,揪住一名侍卫打扮的人便问,“骁世子他们人呢?上船没有?”

  那小侍卫被问得一头糊涂,不知这个满身风尘的少女是从哪里冲出来,又为何问这个,他警醒地看着她,自然不能乱说,这里是纣阳,不是上京,谁知道此人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

  “你是谁?问这个干什么?”他挑着眉,厉色反问,他一开口,周围几名同样打扮的人都警醒地看过来。

  洛云溪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耽搁时间,立刻松了手,抿了抿唇也不再问,决定直接去渡口。

  可才走几步,却听后面的马车内有道声音惊讶地喊道,“咦?云溪妹妹,你怎么来这儿了?”

  洛云溪听着这声音熟悉,回头一看,发现车队前方的马车上露出半张脸,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明子擅。

  他来这干什么,是来送行的?

  洛云溪急忙勒住马缰,不再多想,一句废话没有,便直言问道,“三殿下,明骁他们出行的队伍已经上船了吗?”

  ------题外话------

  亲们是希望追上,还是不希望追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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