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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思念如荼


  这边麓央朝局波谲云诡,那边西楚的朝堂也同样波涛汹涌。

  今日是宋清伟处斩的日子,街上十分热闹,囚车行进一路,百姓们都围在两侧拍手都叫好,就差张灯结彩的庆祝一番了。

  话说两日前,宋氏一门被抄了家,宋大人打入大牢,府中人失了主心骨,早已乱作一团。

  据说那一日,大批御林军涌进尚书府,所有钱财物品一律入封箱贴封条抬出府外,面对这突然的灾害,整个府邸哭叫漫天,宋夫人更是喊道嗓子撕裂。

  “冤枉啊!我家老爷呢,我的儿子呢!”

  她死死攥着御林军首领的衣袖不松开,却被那人不留情面的甩到一边,墙倒众人推,更何况谁不知道过了今日,宋家就算完了。

  “宋夫人,你家老爷因为几桩大案被圣上关押入狱,至于您的儿子,”御林军首领张疾楼顿了顿,“隔日在东街巷口,还需要您带人给他收个尸!”

  他与宋方本就不对盘,还在宋方任吏部尚书的时候就自视清高,没少给他摆脸子,他当时得罪不起,没少吃哑巴亏,现在终于是时候还回来了!

  宋夫人猛地一哆嗦,目光呆滞地望着张疾楼,“你的意思是…”她身子颤了颤,这一刻似乎将泪水都止住了。

  她不顾形象地跪爬到张疾楼脚下,拽着他的裤腿拼命地摇头,“不,不,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弄错了,弄错了!”

  张疾楼一脚将人踢开,咧了咧嘴唇,“宋夫人,到底是不是弄错您隔日去东街看看便知!”说罢,一招手,喝了一声‘走’,御林军立刻抬着箱子,声势浩荡的离开,徒留了宋夫人瘫倒在地爬不起来。

  “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凄厉地喊声响彻了整条街,看热闹的人很多,却无一人露出同情的神色。

  早已走出很远的张疾楼更是摇头轻笑,真是不识时务,竟敢当众攀咬储君!太子?太子殿下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见你,只不过既然你敢当街喊出太子的名字,想来离死又近了一步!

  他轻笑着挥了挥手,御林军又加快了步伐,整齐地向着皇宫而去。

  第二日,京中传来消息,宋夫人不堪重负,吊死在自家房梁上,尸体很快就被收敛,没有人去求证她的死因和可信度,也无人问起为何宋夫人会选在这个时候自缢,都不最后见一面那个被自己宠的无法无天的儿子,当真一刻都不想活下去?

  这还仅是其一,其二,从宋府查抄的黄金和银两总价值五千万两之多,还不含珠宝首饰古件玩物!

  宋方在京城内没有商户,如此多的银两从何而来?这样浩大的数字已足够让皇上震怒,买卖官职本就是重罪,若再加上贪污受贿,这罪名便是坐实了,就算神仙下凡也难以救赎。

  连宋方自己都不知,自己贪污受贿不假,可府中为何会出现那么多银两,他人在狱中,大喊冤屈,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又会去听一个将死之人的辩白。

  这日,宋清伟在被拖到东街巷口问斩,尽管他哭爹喊娘,可那骄纵他的双亲一人已死一人囚在狱中,平日一起饮酒作乐的狐朋狗友更是躲难都来不及,又哪里肯去刑场一送,可怜了这位趾高气扬了十几年的公子哥,在行刑前的最后一刻,也未曾见到一名亲人朋友。

  刽子手斩刀一落,血溅当场,一颗头颅从行刑台滚落,大快人心。

  京中恶霸一除,总算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一些作威作福、仗势欺人的公子哥们一时都安分了许多,一连数月,京中毒十分太平,都再未传出关于贵裔公子横行欺势的劣性,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今日,东街街角沸腾,可距离东街不远的镇国公府中却平静异常。

  望月阁轩窗半敞,洛云溪在案前描摹,一簇海棠花在宣纸上恣媚而出,粉墨带脂,活色天香,不见丝毫勾勒累赘。

  “小姐,小姐!”春莹面带喜色破门而入。

  洛云溪抬首瞅了她一眼,轻笑摇头,又垂目作画,“何事慌慌张张?因为宋清伟被斩了?”

  算算时间,正是午时已过,不出意料那宋公子的首级该是已经搬了家。

  春莹怔了怔,先是点了点头,而后笑道,“小姐,宋清伟是被问斩了,但奴婢来可不是为这个,是有信差从麓央赶来,给小姐带了信!”

  小丫头满面的喜色,激动地眼睛冒光,麓央来信,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送来的!

  洛云溪手中的画笔果然顿下来,“哦?”

  近些日子听闻不少关于麓央的消息,岂能想象不到那边热火朝天的朝局!怎么?那边战事的那么热闹,他倒是还有心思千里迢迢的传信!

  “送信的人呢?先请进府中休息!”

  洛云溪搁下画笔,随着春莹移步正厅,果见一名浮尘仆仆的侍卫等在厅前。

  那侍卫向洛云溪行了礼,看上去累得脱了力,身子摇摇晃晃站不稳,好在见到了云溪小姐本人,总算可以踏踏实实睡一觉。

  “云溪小姐,这是我家主子差属下四百里加急送来的信涵!”

  那人双手一托,交上一封皱皱巴巴的信笺,洛云溪接过来一看,封口处竟还印着火漆。

  四百里加急,从麓央送来,再加上火漆封印,搞不好还会被人当做是什么两国相交的军事机密!

  “搞的这么隆重,还好没被人劫去!”她立刻哭笑不得,虽面带嗔意,但唇角却是勾起的,“春莹,你安排这位小兄弟在府上休息一下吧!”

  那人赶忙欢喜谢恩,走出两步才想起,“对了,云溪小姐,主子让属下送来的不止这封信,还有些东西在后院…”

  还有东西?

  洛云溪到了后院便被满满的一车货物惊呆,不由对那小侍卫多看了一眼,驮着一车货物,日行四百里,这是怎么做到了!

  她安排那侍卫休息,吩咐府中下人将车上的物件抬到望月阁,待卸了车,又将物品整理清,已是半个时辰以后。

  洛云溪回到房中,目光从摆了一地的物件中略过,一时啼笑皆非,各式水果,布匹首饰,还有些奇怪到看不出是什么的物件,应有尽有,想来,开一间杂货铺子都足够了!

  “准姑爷虽人在麓央,但心里想着念着一准都是小姐,瞧这一屋子的东西,真不知搜罗了多久呢!”春莹眉眼带笑,打心眼里替小姐高兴,京中传言,自家小姐和骁世子订了亲事,却感情不和,否则也不会才刚定亲就分别两地。现在,这一屋子的东西送来,她真想拉到街上让那些说闲话的人看看,瞅瞅那流言到底会不会不攻自破!

  洛云溪揉了揉眉,低笑道,“你莫不是见到这些东西,就被收买了吧!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又多了准姑爷!”

  “圣旨赐婚,人尽皆知,不是姑爷是什么!”春莹掩唇一笑,眼见小姐蹙眉要骂,一溜烟地跑出去,“骁世子一片心意,小姐您好好享用,奴婢就不打扰了!”

  洛云溪嗔怪了一句,眸中笑意温软,她小心翼翼地绕过满地礼品,来到案前那一纸信笺边。

  信封用得极为普通的粗糙牛皮纸,沿着包裹仔细的封口拆开,掉出一张月白色的压纹纸,纸张是对折的,但依稀可见墨字已浸透的纸背。

  洛云溪没急着展开,好奇的想象明骁在这个时候传信会说些什么,战事情况,朝局阔论,或是…

  她唇角勾笑,指尖一动,纸笺已被展开,一列列风度超逸、洒脱释然的字迹引入眼帘,凤舞龙飞墨迹横飞,字如其人,这一纸墨色竟是与他本人一样狂放不羁。

  洛云溪翻翻眼皮,开始细细研读。

  “不知你收到信是几日以后!我猜送信的人定是会偷懒延误,特意安排了几家驿馆换马换车,想让你早些收到这东西!麓央的水果很甜,选了几种给你送去,就当尝个新鲜;至于那些首饰玩意儿,是明婉偌拖我去珠宝铺子挑的,她说这里的许多款式上京买不到,女人都喜欢这些,总要带些回去,我寻思你虽与京中闺秀搭不上边,但好歹也要戴那些玩意,便也顺手选了一些。还有那对蛐蛐,品种不错,是我从宫里一个小太监手中抢来的,一个太监玩这么好的品种,实在是暴殄天物,你先替我养好,待我回去再一起斗…”

  信内容不长,里面无非还是一些漫不经心的嘱咐和有意无意的调侃,散漫的言辞与往日的言语并无二异,她仿佛看到他本人就枕在面前侃侃而谈。

  信中没有提及麓央战事和朝局的丝言片语,只道麓央的天不蓝水也不好喝,街道没有上京宽敞,鱼儿没有上京的灵快芸芸,从信笺上看,说得麓央倒好像是个穷乡僻壤,不似传言那般物华天宝、人家地灵。

  短短一页纸,洛云溪反反复复读了几遍,终于搁置下,目光却在最后几个字上流连。

  思念如荼,想来如是!

  啰啰嗦嗦一篇废话,却敌不过着几个字读入了心坎,八个飞扬的墨字刺入眼底,在寒冷的冬日中透出些暖意。

  洛云溪的指尖慢慢在信纸上摩挲,唇角微扬,一股润甜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如流水一般在周身轻柔倘过,使人舒适而温润,几曾何时,自己也被这唬人的小把戏哄住,沉迷在这类似于‘糖衣炮弹’中无法自拔。

  她轻笑,小心的收了信纸包好,想象着他在麓央这段日子的生活,他大老远的跑过去倒是做什么了?难道天天在逛大街掷筛子、斗蛐蛐抓鱼?

  她抿了抿唇,想象着他浪荡的样子,一准也让麓央帝头疼吧!

  濡笔研磨,想写一封回信,可提起笔来忽然思忖起那人提起的归期,算算送信路程拖延的时间,想来,再过不了两日他就该回程了吧,这样送过去,恐怕信还没到人已归了。

  想想便也作罢,但笔已提起最终还是落下两个字。

  等你…

  ——

  西楚皇城,凤仪宫。

  皇后的面色十分难看,眼角眉梢疲态必显,眼下挂着两团青紫,妆容也没有往日精致明艳。

  眼下时局正是儿子和三皇子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在这么重要的关卡,儿子居然惹了圣怒,被囚禁在东宫中,架空了权利。

  过了今日,宋氏一家就算是彻底倒了,可他倒不要紧,偏偏牵涉出买卖官职一案,还交由明子擅处理,这样查下去不知要揪出多少人。

  官职低微的也就罢了,就说那些官职高的,哪一个升官进爵的没有走‘后门’,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哪还有官员还担心党争胜负,自保都来不及。

  太子党乱成一团,已然形成了‘狗咬狗’的局面,谁也不想被牵涉在内,明子擅自然不留情面,罗列罪证,欲将那些碍眼的官员一一剪除。

  谁也想不到,相互制衡已久的太子党和三皇子党,就这样打破了平衡关系,形成了一面倒的局势,再这样下去,哪里还等得到太子囚禁一月的归期,要不了半个月,太子党就会被这声势浩荡的‘大清扫’击垮。

  皇后早已经坐不住,在偌大的宫殿来回踱步,她一早便警告过太子,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应该小心行事,尤其是事发后,更是应该与宋家撇清关系,可他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只短短几日,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不过,这个时候抱怨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是要好好想办法才是!

  宫女和太监都垂着首不说话,都能看出自从太子被禁足东宫,皇后娘娘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翠霞姑姑使了个眼色,宫女们立刻退下去。

  “皇后娘娘莫急,眼下情形虽不妙,但任谁都能看出皇上心中是有咱们太子殿下的,三皇子眼下士气高涨,也不过是借了皇上的由头,待皇上改日纳过闷来,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一句话像给皇后吃了颗定心丸,皇上心中自然是有太子,若不然这储君之位也做不到今日,她轻哼了一声,面色稍霁,在红漆贴金的高椅上坐定,身姿斜倚。

  “皇上向来运用制衡之术,现在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明子擅势起而不管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翠霞想了想,眸色一厉,“三皇子近日来的行事还算规矩,是不是凤贵妃那里有出了什么幺蛾子?”

  皇后听罢,猛然直起身,抬手拍到高椅扶手上,“这么说来本宫也发觉了,近一个月,皇上出入朝雯宫的频率越来越高,莫不是那贱人又吹了什么枕边风!”她目光一寒,又道,“这段日子,本宫本不想与那贱人计较,谁晓得她竟是想着踩到本宫头上来!”

  说到此,翠霞也眸光愤愤,“可不是吗!凤贵妃仗着圣上的宠爱是越发地无法无天了,听殿中宫人说,就连她殿中的宫女都趾高气扬的!前些日子,奴婢在御花园见到几名下等宫女,竟从奴婢身边走过去都不曾行礼!”

  “还有这事!”

  皇后讶异地挑眉,见翠霞点头,才眸色一凝,唇角一沉,冷冷道,“这样看来是真不能放任了!左右现下明子擅这边受重臣关注,还动不得,不如就从那贱蹄子身上下手!”

  “皇后的意思是?”

  “听说京郊附近督造了一处皇家园林可以驱寒避暑,这个时候该是已经竣工了吧?”皇后侧脸微扬,略带疲色的面容上浮现出意思古怪的笑意…

  ------题外话------

  哎呀呀,分别两地剧情穿插,每天都不知道写哪一边好,亲们是想先看麓央还是先看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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