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挨打
站在楼梯上，司穆扬冷眼看着崔盈盈还有佣人一窝蜂地赶过去，下面一群人，哭得哭，喊得喊，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打电话的打电话。
甚至还有人惊恐地看了站在楼上的他一眼，活像他是个杀人犯似的，整个场面乱一团。
现在整个现场唯一还冷静的大概只有司穆扬了，看着昏迷的崔颢，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啧，为了钱他们还真是豁的出去，刚刚他明明只是想借机狠狠揍他一顿，他自己却顺势从楼梯上滚下去。
懒得再看底下乱糟糟的一幕，司穆转身回到房间。
他倒不担心崔颢死了，别以为他没看到他掉下楼梯时，刻意用双手护着头。
不过不管怎样，他还是真佩服这家人的勇气，为了钱连命都敢赌。
司穆扬承认，这点他真不如他们，他惜命的很，因为他还有叶绯。
贸然发生这种事，司穆扬并不怎么慌乱。
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在准备着，早在他决定去打职业的时候，他就在想用什么办法让他爸“同意”。
正巧这一家傻逼送上门，他不利用还等着干嘛？
走进房间，找到缩在墙角的小可爱，司穆扬一边安抚着它，一边想着它的去处。
小可爱大概真的被吓到了，难得乖巧地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没过一会儿，司穆扬的房门就被打开了，是叶绯。
看着她只穿着睡衣，露着白嫩的肩头与修长白皙的小腿就跑了过来，他皱着眉把小可爱放到床上，随手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就给她套上。
“衣服都不穿就跑出来。”
此时叶绯哪里还顾得上这个，恼怒地狠狠捶了他一下，确认他真的没事，她眼中的慌乱才退却。
“要死啊你，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救护车来接你的呢！”
本来她在家都洗好澡打算睡了，却突然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一看那救护车还是停在司穆扬家，叶绯立刻给他打电话。
要命的是，他居然没接，骇得她当场就慌了，什么都不顾就跑了过来。
狠狠地推开他，叶绯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没事，不是司穆扬，你们不用过来了，爸妈，快睡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挂了电话，叶绯才没好气地看着司穆扬。
“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了啊？”
“没什么，我把崔颢揍了。”
虽然叶绯巴不得打死崔颢，但她很清楚司穆扬不是那种无缘无故打人的人。
“他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这家人还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
又抚了抚小可爱炸起的毛毛，司穆扬冷声道。
“他要摔小可爱。”
一听到这个，叶绯立刻就炸了。
“靠，他有病吧。”
连忙心疼地把小可爱捞到怀里不停地安抚它，叶绯气哄哄地觉得真是揍得他轻了，居然敢欺负她儿子。
司穆扬笑了一下，这么一想，他已经把大概剧情想顺了。
崔颢当然没病，不然无缘无故欺负他的猫干什么？
无非是之前他故意刺激崔荷他们，假装要让他爸把他们赶出去，崔荷急眼了，才赶紧想办法先整他。
崔颢敢这么做，估计就是崔荷让他找办法挑衅他，如果他上钩揍了他，这样他们就有理由跟他爸诬陷他了。
这样做就算没有办法把他赶走，但至少会让他爸对他越来越不满意，天长日久的，他爸到底向着谁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别说，除了崔盈盈，他们娘俩演技真不错，崔颢更是豁的出去，连命都敢赌，就冲着这份狠劲，司穆扬以后可不敢小瞧他们了。
安抚地拍了拍叶绯的脑袋，司穆扬把小可爱抓了回来。
“行了没事，你先回去睡觉吧，估计我爸一会儿就回来兴师问罪了。”
这事也真是够闹心的了，叶绯的秀眉紧紧地蹙在一起。
但她也知道她现在在这也是添乱，还是明天再来找他吧。
“行吧，那你好好跟司叔叔说，别让那几个贱人得逞。”
叶绯也猜出来了，崔颢不会无缘无故为难小可爱，估摸着是又要演戏，想让司叔叔厌恶司穆扬。
点了点头，司穆扬没回答她，便起身把她送回家，果然他没回来多久，他的房门就一脚被他爸踹开了。
司穆扬倒是冷静，先把小可爱关到了卫生间才转身看他爸。
“啧，这就来兴师问罪了？”
看儿子不仅不认错，态度还这么嚣张，司天明本来就乱窜的邪火立刻就爆发了。
随便抓起手边的一个手办，他就扔了过去。
“你还真他妈是出息啊，都学会无缘无故打人？”
明明能躲开，但司穆扬却愣是站着没躲，直接被坚硬的手办砸在额头，那里瞬间一片紫青。
司穆扬很了解他爸，他可以忍受他耍脾气不搭理他们，也可以忍受他对他们冷嘲热讽，但绝对不会忍受他动手把崔颢打成那样。
不是因为他多疼崔颢，而是这实在太有损他的颜面了，这样他怎么能在崔荷面前端起他无所不能的范儿呢？
如果他再嚣张点，这更会让他爸觉得他在挑战他的权威。
按常理，司穆扬这时应该听叶绯的话好好跟他爸解释，但很可惜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丝毫没有调整自己嚣张的态度，司穆扬扬起眉眼反而更加嚣张。
“他跟你说是无缘无故？恩，那看样子我打得他轻了。”
司穆扬猜得没错，其实司天明根本就不在意因为什么引起的这场纷争。
听盈盈说是儿子的猫不小心跑了出来，他们怕它丢了，就准备给他抓回去。
可是正抓着，儿子就回来了，误会了他们在伤害他的猫。
不管他们怎么解释，他都不听，直接把崔颢打的从楼梯上滚下来。
或者事实跟盈盈说的有出入，但在司天明看来，不管怎样，因为一点小事儿子就把崔颢打的脑震荡，腿还骨折了，这实在太过分了。
而比起崔颢的伤，他更在意的是他的面子，在他眼皮下，司穆扬就能把崔颢打成这样，他在崔荷面前还有什么威严，什么面子。
就更别提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他那些死对头肯定会在背后嘲笑他，说他司天明的儿子也不怎么样，没什么好骄傲的。
所以伤了人事小，但伤了他的面子，这事可不小。
他必须给崔颢道歉，这样他才能把这件事圆过去，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司天明命令道。
“行了，我不管为什么，现在你跟我去给崔颢道歉，剩下的事我给你处理，但这期间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
别说这是一场戏，就是司穆扬真的打了崔颢，他也不可能跟他道歉。
比起他爸气的脸红脖子粗，司穆扬倒是一派悠闲自在。
“您逗我玩呢？我给他道歉？他也配！”
为了这个儿子，司天明感觉他真的用上了他这大半辈子的耐心了，可是现在他还是这么冥顽不灵。
瞪着眼，他危险地看着司穆扬。
“我最后说一次，你道不道歉？”
司穆扬的回答则是非常干脆的两个字。
“做梦！”
儿子的冥顽不灵终于彻底地激怒了司天明，再也不顾什么风度，宠爱，冲过去，他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扇了过去。
用力之大，让他整个手臂都发麻了，司穆扬的右脸也立刻肿了起来。
扳过被打歪的头，司穆扬瞪着眼珠死死地盯着他爸。
“你他妈为了他打我？”
司天明的确从来都没这样对待过自己儿子，不管过去他怎么向着他妈，对他有多冷淡，多不在乎，他都没有动手打过他，顶多在他觉得没面子的时候，呵斥他几句而已。
他不想这样的，但是这次他太过分了。
说着，他又一拳打到司穆扬脸上，直接把他打倒在地上。
“你跟谁你他妈的呢？啊，我他妈管不了你了是吧，司穆扬！”
司天明到底没老，才45岁，他的拳头打的司穆扬半边脸都麻了。
居高临下地看着卧倒在地上的儿子，此刻司天明已经没了太多理智，只想让儿子听他的话，全了他的面子，证明他的权威。
“我再问你一遍，你去不去道歉！”
不管是外人还是自己家人，这都是司穆扬第一次挨打，真挺疼的，但他还是硬挺着，嘴里还吐出更加刺激人的话。
“可以啊，他死了我就去。”
司天明真的是被这个顽劣不堪的儿子气疯了，当即什么也不顾，抬脚就往他身上踹。
“我问你，你去不去？”
可是每问一次，他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不仅如此，司穆扬还会说着各种气炸人的话。
就这样繁复循环着，直到司天明累的踹不动了，司穆扬都没有松口。
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他看着蜷缩在地上浑身是伤的儿子。
“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穆扬？行，你不道歉可以，那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这话一喊出口，司天明自己也有点后悔。
但转念他又想，他现在还没到18岁，他就管不了他了，以后还了得了？这次他必须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他老子！
他本以为自己儿子就是再倔，也不可能离开家，就算他舍得他这个爹，也舍不得隔壁的绯绯。
只可惜，这次他想错了。
听着他爸吼完后，撑着肿痛地手臂，司穆扬踉跄地走向卫生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抓着小可爱，又从一片狼藉中找到自己的手机后，他才扯着青青紫紫的嘴角，笑着看着他爸。
“滚就滚，但是司天明你记住了，今天是你为了那几个人把我赶出去的，你给我记住了。”
说着，不等司天明反应过来，司穆扬就抱着小可爱踉跄摔门而去，留下了一脸震惊迷茫的司天明。
这时有点回过神来的司天明突然想到。
他为什么没还手？
照儿子以往的脾气，他不可能允许任何人打他，就算他是他爸，他不方便还手，他也会躲，但是他为什么就任他打呢？
而这一边，忍着全身的疼痛，司穆扬抱着小可爱跑到了小区花园里，直到找到了一个椅子，他才全身无力地瘫坐下。
恩，他的确是故意的。
他不能因为想去打电竞跟他爸闹翻，那样他的处境太被动了。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他离开家的日子，别管崔荷那几个人怎么灌迷魂汤，只要他不回去，他爸永远都会记得，他是因为他们几个被他赶出家门的。
是的，他赌的就是他对他爸的重要性远比那几个人多，不过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扯着血次呼啦的嘴角，司穆扬垂眸笑了笑，啧，挨打可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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