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鬼吹灯之精绝古城 5

　　第二天，苏薇就拉着胖子和老胡去了华侨商店逛了圈，给他们换了身行头，又买了不少水果罐头、肉罐头和麦乳精啊，进口水果糖和几瓶好酒几条好烟，带到牛心山去给乡亲们分一圈。

　　老胡一开始是抗拒的，昨晚上在华侨饭店吃好喝好让苏薇付钱已经有点过意不去，今天再用她的钱去装点门面，他大男子的自尊心是有点受不了的。胖子倒是不介意先用小妹儿的钱装装派头，说以后赚了大钱再给她补回来。

　　苏薇对胖子的表现点了个赞，同时有点鄙视老胡，你说他们三现在是什么关系啦，都是要一起下斗的人了，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呀！学学胖子多好，现在她付出多一点，以后你们多回报点不就好了么。

　　最后在苏薇和胖子轮番上阵后，胡八一同志败北了。不甘不愿地被拉进了华侨商店，等到出来后整个人焕然一新，派头神气，和胖子两人带着新买的墨镜装逼，每人手下拎着六七个大袋子，都是些稀罕物，好是吸引了一片羡慕的眼神。

　　走在他两身后的苏薇也拎着几个小袋子，不断地吐槽胡八一那闷骚的性格，说好的不甘愿全在被她拉去换了身衣服后变成了臭美，到后来去食品部买买买的时候就他点的东西最多。

　　又过了天，苏薇和胖子、老胡装备齐全地上了开往东北的火车。

　　“诶呀，还是外汇好啊，这外汇换来的软卧怎么就是睡的那么舒服呀！”胖子一进软卧车厢赶紧放下手上提的东西，一脸享受地躺到了一个下铺上。

　　后面苏薇也拎着东西进来了，放下后也坐到了另一个下铺上。最后进来的老胡放下东西，无奈踢了胖子一脚，才去关上了车厢门。

　　他们的软卧票是大金牙拿着苏薇给的华侨劵跑了铁道部的一个处长给换过来的，也是大金牙在北京混的有点门路了，不然让苏薇自己去换，最多也就是个硬卧票。

　　这年头的人民币做为非流通货币，是不能够随意兑换的。而且国家对外币实施管制，也是不能随便兑换。所以出现了一种代人民币“外汇券”，通常称为华侨劵，一般是外国人进入中国时用外币兑换而来。

　　而这年头华侨劵的好处比人民币还要大，用华侨劵可以进入一些华侨商店购买进口产品，也就是胖子口中所谓的希罕物——大彩电啊、冰箱啊、以及各种平时商店里买不到的好烟好酒好茶、罐头等。这年头家里有钱不算什么，没票证也买不到什么东西，有华侨劵就不一样了，去华侨商店逛一圈买点东西，出来后拿着买东西送的袋子在大街上逛上一圈，保证人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你。

　　车厢里胖子躺在上铺看考古书，有些看不懂，就朝他下铺的苏薇求教，“哎，小妹儿，你给我们说点什么古董呗，那什么古董最值钱啊？”

　　睡在苏薇对面下铺的胡八一也来了兴趣，改躺为靠，也目露求教地看着她。

　　“这什么古董值钱吧，其实也没有绝对的，”正在为他们这一行做探险笔记的苏薇收起了正在写的笔记本，见他们虚心求教也说了点自己的见解，“有句话说得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如今中国的经济正在腾飞，所以这古董收藏也在慢慢地热了起来。别看现在都是外国人在买古董，等个十年、二十年，咱们中国人富起来后那就是全民搞收藏了。

　　这每个人的爱好不同，所以收藏的东西也不同，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算那是个小石头刻印，也是愿意花上大价钱买的。碰上不喜欢的，就算那是慈禧太后用过的，那也是不会去买的。

　　就现在来说吧，最值钱的古董是瓷器，然后就是名人书画，再是玉石之类的。也有些古董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比如青铜鼎啊、王羲之的《兰亭序》、清明上河图等。

　　……”

　　这一路苏薇说了很多古董界的知识，就连后面新来的一位睡老胡上铺的中年男子也跟着听的如痴如醉的，盖因苏薇在介绍一些古董的时候也会说一些背后发生的小故事，讲的那是个妙趣横生啊。

　　几天后到了站，三个人大包小包地拎下车，两位男士主动包揽了最重的东西，余下轻便的行礼就让给苏薇了。

　　“燕子！”胖子出了车站，一下子就见到了当年插队时住的屋子的那家小女孩。

　　“胖子哥！胡哥！”那梳着两根小辫的带着眼镜的姑娘也兴奋地迎上了他们。

　　“燕子，好久不见都长大了啊！”胡八一见了她也笑了。

　　“那是，咱现在可是会计啦！”那姑娘笑着带着他们三个上了村里来接他们的驴车。

　　老胡和胖子与拉车的老大爷打了声招呼，胖子就和那姑娘介绍起了苏薇，“这个姑娘是我妹妹，叫王燕薇，还记不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的，我也有个妹儿叫小燕儿，也是燕子！”

　　“记得，哪能不记得！胖子哥你当初说了那么多次，全村人都知道你也有个妹儿叫燕子，长的可漂亮啦！”燕子姑娘羡慕地看了眼白白净净的苏薇，“今天见了人我才知道原来胖子哥你没说吹牛，这妹子真好看！”

　　“哎，叫什么妹子呢，叫姐，她比你还大一岁呢。”胖子的指正让燕子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城里的姑娘看着漂亮不说，还显年轻。

　　“姐？”燕子试探着叫了句，苏薇也笑着应了。

　　老胡在边上看着想笑，到底是忍住了，坐在驴车上向赶车的大爷问起了村子里的变化。

　　一路上苏薇用平易近人的态度和丰富的知识底蕴，聊起东北的民风也是头头是道，让燕子很快地折服了，心甘情愿地喊她“燕儿姐”。

　　路上无聊，胖子建议大家唱唱歌，他自己首先就唱起了一段，结果一个高音没上来，惹得周围几人笑了出来，倍感没面子。过了没几息又闹着让苏薇也来一首，结果被老胡取笑她在香港那么多年估计只会唱英文歌了，胖子还没出来反驳，苏薇就不高兴了，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就站在驴车上唱了一首京戏名段《淮河营》，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一曲终了，胖子鼓掌拍的手都红了，兴奋地说着她的唱腔和身段比起大剧院里的那些有名的先生们都不遑多让。老胡也红了脸，向她道了歉，夸奖苏薇唱得好，是他之前有眼无珠。

　　苏薇这时候傲娇了起来，也不说原谅他的话，让胡八一尴尬了一会儿。

　　胖子在旁边就笑骂老胡眼神不好，也不看看他的小妹儿是个什么人物，会唱英文歌算什么，唱得好戏曲那才是真厉害。燕子也在一边夸苏薇唱得好，她都听入迷了。

　　有胖子在边上插科打诨，胡八一也再次诚心道歉，苏薇才见好就收。见她又笑起来和燕子说起村子里的事，胡八一才松了口气。

　　因为苏薇在路上套了燕子的话，他们早就知道了这牛心山在77年唐山大地震那会儿也被震出了个口子，露出了里面宫殿群一样的大墓，现在村子和周围的劳力们也被考古队拉去做工了，就连家家户户都有的那些碗盆啊都被老支书给动员全捐出去了。

　　这一路上胖子在心理惋惜的很，脸上也表现出来了，只不过燕子单纯以为他是在为不能带村里人致富而可惜。老胡和苏薇表现的倒还好，交换了个眼神后就沉默了。

　　这一路上实在是人烟稀少，只遇到了几辆牛车和一辆载满人的大卡车，一行人总算赶在晚餐前到了牛心山下的岗营子村。

　　胡八一和王胖子一进村子里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连带着苏薇也被热情的迎了进去。

　　散了糖果也送上了带来的那些稀罕物，因为苏薇担心村里没通电，故而原先老胡和胖子想买的小彩电就先不买了。就这样，他们还是被欢送到了老支书的屋子，三位客人都上了炕，老支书和现在新支书作陪。

　　没了之前想好的收瓷器的幌子，老胡就说了路上偷偷和苏薇商量好的新理由——为了贯彻小平同志改革开放的口号，来东北这儿收点林子里的干货、风干肉等特产带回北京去卖，在自己致富的同时不忘记岗营子村的父老乡亲，想带着大家一起奔小康。

　　新、老支书对他们的想法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尤其是新支书，已经拉着老胡问要哪些干货，都是个什么价位等。老胡哪里知道这些，赶紧一通忽悠，还把苏薇给扯进来，“小燕儿可是香港归来的华侨，香港那里啊特别喜欢吃我们这儿的这些干货啊、腊肉啊，这回也是她提醒了我们，我和胖子才有了来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的思路。”

　　新支书看见苏薇身上的那个气质啊，还有那身洋气的打扮，马上就信了，何况她还是胖子的妹妹，胖子和老胡又是在他们这插过队的，那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淳朴的新支书一点都没怀疑他们的别有用心。

　　一顿饭吃过了，新支书迫不及待地去和村里剩下的妇女们说有香港来的同志想在他们这长久地收购林子里的干货，他们三个人也都去了燕子家住。

　　等到第二天早上，穿上冲锋衣和冲锋裤的苏薇起床去梳洗，路过老胡和胖子房间见里面没人，燕子家的水缸也已经到底了，她就打着哈欠端着杯子和牙刷牙膏出门到不远处山坡下的河边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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