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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虽然舒然结婚有五年了,但是因为一直都没有准备要过孩子,所以,她也从没有关注过这些。这两天总觉得不舒服,想吐,却吐不出来,全身酸软乏力,人总没有精神,她也只以为是感冒呢。

  至于姨妈经……她都烦成这样了,又怎么会有闲心去在乎这个。

  经金瑶这么一提醒,舒然才想起来,这个月的确迟了有十天。

  这种时候,她绝对是不想要孩子的。但也很怕,万一真怀孕了,可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一直都没有准备要,都有防备措施。”说起这样的房事来,舒然倒是也不害臊避讳。

  车子刚好开到医院,冯士程稳稳将车子停住。然后迅速下车,亲自给舒然开了车门。

  舒然看着外面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她从他那双黑亮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期待,舒然忽然觉得胸口闷得慌。她知道他很是想要个孩子的,可她不想要啊。

  舒然忽然觉得有些没有勇气,坐在车里没有下来,只说:“我没事了,不必去看医生,现在就回去吧。”

  “然然,来都来了,肯定要进去的。”金瑶不由得朝冯士程那边看了眼,又小声劝着说,“该来的躲不了,总是要面对的,你也别逃避了。”

  作为舒然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金瑶自然是希望舒然能够幸福快乐。

  她看得出来,冯士程是个好男人,对妻子好,顾家。她相信,有冯士程在,舒然再不会受欺负。

  若真离了婚,舒然以后还能找到这样可以护住她一辈子的男人吗?

  舒然跟她不一样,她们从小成长的环境不一样。她可以不结婚,可以不必有男人护着,但是舒然不行。她就算外面遇到了什么难处,至少有爸爸妈妈可以靠,但是舒然没有。

  靠自己,她还没有这个能力。如果能有个靠得住的男人,这肯定是最好不过的。

  她觉得舒然闹离婚,只是一时间的冲动,等她醒悟过来,肯定是会后悔的。所以,如果此时能有个孩子缓冲下两人的关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舒然。”冯士程望着她,暖和的大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去查一下。”

  只光听着语气,就晓得,他对这个孩子,到底有多期待。

  舒然只能道:“去吧。”

  冯士程牵着舒然手进医院,很快便检查出结果来,舒然的确怀孕了。

  “怀孕了,四十天。”医生很淡定,只说了两句,就埋头写了起来。

  “天哪,真的怀孕了。”金瑶很开心,扑过去抱住舒然,忙又跳离得老远,笑着道,“不能这样抱你,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以后啊,再见着你,我可千万不能再鲁莽。”又转身跟冯士程道喜,“冯董,恭喜你啊。”

  冯士程只冲金瑶点了点头,继而目光落在舒然脸上。

  他伸出手来,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舒然,我们有孩子了。”他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些悦耳的磁性,有掩饰不住的喜悦,“跟我回家。”

  舒然看了他一眼,夺回自己的手,转身就跑了出去。

  冯士程追出去,从后面抱住她:“舒然。”

  他生得高健修长,舒然只是中等个头。他这样抱着她,舒然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我为什么会怀孕?四十天……”舒然此时根本不想要孩子,她现在这种情况,这样的心境,根本不适合去孕育一个孩子,“你不是一直都戴套的吗?我为什么会怀孕?”

  “你怀疑我做了手脚?”冯士程拧着眉心,“要不要孩子这件事情上,我一直很尊重你。就算我想要,也是会跟你商量,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背地里动手脚的人吗?”

  金瑶也觉得舒然这样的质问有些过分了,忙劝着道:“然然,再完善的措施,都不是百分百可靠的。既然怀了身子,这就是天意。我看啊,你跟老冯有缘,连老天都不愿意你们散了。”说罢,抬手捂着嘴,打起哈欠来,“都这么晚了,你们也回去早点歇着吧。我是困得不行了,得睡觉了。”

  “冯董,然然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放心吧。”冯士程冲金瑶淡点头。

  舒然没再闹,跟着冯士程回了别墅。

  ######

  儿子没有回家,冯夫人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直坐在楼下客厅等着。

  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冯夫人忙裹着羽绒服出来。见真是儿子的车,她走了出来。

  “士程,你怎么回事啊?妈打你多少电话,你怎么也不晓得接一个?”但见舒然从车上下来,冯夫人愣住,话也戛然而止。

  “妈,我带然然回来了。”冯士程搂过妻子,站在母亲跟前,脸色不要太好,连眼睛里都是笑,“你打电话的时候,手机落在车上了,没有听见。等看见了,时间也不早了,怕打搅你休息。”

  冯夫人脸色有些阴阳怪气的,哼笑道:“怕打搅我休息?我看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行了行了,既然回来了,那就回来吧。”她看向舒然,眼里不无责备,“你也不小了,以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得清楚。别什么事情都叫人担心,自己男人工作那么辛苦,不晓得心疼啊。”

  “别这么说她。”冯士程不太喜欢母亲这种语气,略蹙了眉,“她也不是孩子,知道怎么做。”

  “你就惯着她!”冯夫人又气得半死,偏生还出不了气。

  舒然也压根没有把冯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她只觉得心里又不舒服起来,捂着嘴巴就干呕。

  “感冒了?”冯夫人到底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也不愿意针锋相对的,倒是愿意退一步道,“外面冷,时间又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妈,然然怀孕了。”

  “你说什么?”冯夫人才掉头准备回去,乍一听到这句话,立马呆住了。

  反应过来后,她大喜,脸上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真怀孕了?”

  “刚从医院回来。”冯士程搂着妻子,怕她着凉,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拉进自己大衣里护着,“我们先去休息,您也早点睡。”

  “好好好,士程,照顾好你媳妇。”冯夫人激动得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刚刚还对舒然诸多意见呢,此刻却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了,只抓住她手,关心地问,“告诉妈,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舒然看了眼冯夫人,此刻心中五味杂陈,她也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来。

  “不用麻烦了,我什么胃口都没有。”

  冯夫人说:“刚怀孕,反应都很大的,这是正常的。然然,你辛苦一些。等过了三个月,就好了。外面冷,赶紧回去吧,快回去。”

  冯夫人此刻对儿媳妇是什么怨也没有了,欢喜得不得了。回了东边,想了想,还是把丁妈给喊了起来。

  丁妈披了衣裳,匆匆从卧室出来。

  “夫人,什么事?”

  “然然怀孕了,你啊,明天可得要起个大早。”冯夫人说话都带着笑,“去买大骨头,熬大骨头汤。再买一只老母鸡回来,一定要那种正宗的老母鸡,有营养的。另外……另外你再看着买,那些吃了对孕妇有好处的东西,多买。不管贵不贵,都买些回来。哦,对了,还有核桃碧根果这些干货。”

  “好嘞,夫人,我都记下了。”丁妈也高兴,“少夫人回来了?”

  “回来了,士程亲自给接了回来。”这大半夜的,冯夫人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索性拉着丁妈一边沙发上坐下,“其实啊,我觉得然然这孩子还挺好的,文静,也知书达理。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也不是那种会挑拨离间的人。最重要的,是士程喜欢她。这样也好,有个孩子,皆大欢喜。”

  丁妈知道冯夫人此刻高兴,也敢多嘴起来:“那夫人您还打她吗?”

  “我那不是正在气头上嘛,要是换做你,你儿媳妇拍那种东西,你不气?”冯夫人白了眼丁妈,脸上笑意却丝毫不减,“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是,夫人,我知道了。”丁妈说,“真是替他们高兴,有了孩子,以后这个家,更热闹了。”

  ######

  舒然一路情绪都不是很高涨,这个孩子来的,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完全没有一点准备,它却来了。她不想生,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觉得,此刻不要,才是对这个孩子负责。如果要了,她难道就不离婚了吗?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摆脱这一切,她不想因为一个孩子,又被套住。

  可生了孩子再离婚,不能给它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不能给它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它不会幸福。

  “冯士程,我有话跟你说。”舒然下定了决心,她看向坐在身边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她说的坚定,不是商量的语气,她是在通知他。或者说,只是告诉他一声,毕竟,他是孩子爸爸。

  舒然这么说,早在冯士程意料中。所以,他并不惊讶。

  他起身,在她跟前弯腰半蹲下,握住她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一双黑眸,定定锁在舒然脸上。

  冯士程也不说话,就这样握住她手,半抱着她,就这样看着她。是他以前不够关心她,结婚五年了,他竟然都不知道,她从小过的竟是那种日子。这个女人,他是心疼的,他想好好跟她过日子。

  “这个孩子,我不想要,我会打掉。”舒然又说了一遍,“趁现在还小打掉,也不会不舍得。”

  “还是铁了心想跟我离婚?”冯士程问她,“因为恨我,所以不想跟我过,不想跟我要个孩子?”

  “不是。”舒然否认,“我不恨你,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冯士程,你是个好男人,我一直都是这么说的。我想跟你离婚,只是因为不爱你。我当初跟你结婚,是因为……他骗我。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我又不甘心真的一了百了。有段时间,我就跟行尸走肉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舒然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总之她觉得她欠他。

  这桩婚姻,冯家是真心以待的。可是,她的父亲,却满心存了算计。从一开始,他就在打如意算盘。

  可现在,她这颗棋子,再不想为他所用。舒家欠冯家的,这笔债,估计是怎么都还不了了。

  “你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却提另外一段感情。舒然,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冯士程是真的很生气,但凡是个男人,只要听到自己妻子肆无忌惮说不爱自己,同时,她还毫无遮掩地提自己过去的情人,怎么着也是要生气的吧?

  不管过去她爱过谁,至少现在,她是他的女人。

  舒然望着他,见他脸色越发难看,她说不出话来。

  这笔账,她真是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算。虽说是她那个渣父欠冯家的,可这些年来,冯家人对她不错。

  冯家现在要她,她却想拍拍屁股走人,的确有些不讲情面。

  可是这个男人,她不爱的。而冯家,她也是不想再呆的。

  “睡吧。”冯士程面无表情,起身,“我先去洗澡。”

  他从衣橱里拿了睡衣,丝毫没有避讳的,就在他身边脱光衣裳。

  舒然别开脸去,手攥得紧紧的,不看他。

  ######

  冯士程也没有对舒然做什么,就是抱着她睡了一觉。

  第二天舒然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她拥着轻薄的鸭绒被坐起来,屈膝撑着手,安安静静坐着。

  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她才刷牙洗脸换衣裳,然后去了东边。

  “然然来啦。”冯夫人对舒然的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头一回见到舒然是笑着亲自迎过去拉她手的,“来,这边坐,一会儿就吃早饭了。你啊,现在身子重,又月份还小,可得好好注意着些。”想了想,又说,“依我看,反正这边空房也多,不如你们就过来住,还有我们照顾你。”

  冯老先生自己转着轮椅过来,哼笑一声说:“就算怀孕了,那也得过二人世界。然然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孩子妈,孩子重要,她比孩子更重要。”

  “爸,瞧你这话说的。”冯夫人倒也不生气,“我当然也是为了然然好,怎么说得我好像是那种恶毒婆婆似的。”

  冯老先生笑起来:“士程要是肯搬过来,才怪呢。好了,反正两边就几步远,阿丁就辛苦些,以后两边跑着。”

  丁妈说:“老先生您就放心好了,我啊,乐意两边跑呢。”

  老先生看着舒然:“这几天在外边,可吃了些苦头吧?我看你,这都瘦了。”

  “爷爷,没有。”舒然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下,“一个人在外面住,挺好的。”

  舒然几次想说打孩子的事情,可见老爷子这么高兴,这种话,她忽然说不出口来。老爷子八十多高寿了,近些年来,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他就盼着抱个曾孙。

  若是她说了,真怕老人家受不了这刺激。

  老先生看出来她不对劲,关心问:“有心事?”

  “嗯。”舒然点点头,手无意识绞着衣角。

  “什么心事,说给爷爷听听。说不定,我能给你拿个主意呢。”老先生说,“别看爷爷现在老了,年轻的时候,可做过一把手。”

  舒然才鼓足勇气要说,那边小谢走了来:“老先生,吃药了。”

  舒然望着老人家,又把话吞了回去。

  ######

  冯士程一早去公司就开了两个大会,会议结束,他回办公室喝了口水。

  因为心情有些烦闷,而办公室里又热,冯士程进了办公室后,一把扯了领带扔在一边。衬衫扣子也解了一个,他将文件夹随手扔在办公桌上,他则双手掐腰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

  男人雪白的衬衣,黑色西装裤,一双大长腿,修而直。

  高高在上,气势凛然。

  纵然平时稳重内敛,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是会发火的。

  刚刚两个会,他全程都是冷着脸。要求多,态度也苛刻起来,吓得整个参加会议的员工,都不怎么敢开口说话。

  冯士程静静伫立会儿,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他侧过身来,稍微弯点腰,长臂就够了电话。

  “什么事。”语气有些冲,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那头打电话的一个助理吓到了,更加小心翼翼答话道:“冯董,外面有人找,他说他姓沈。”

  “姓沈?”冯士程蹙眉。

  沈怀庭?他来干什么。

  “我知道了。”冯士程答了一句,“啪”一声挂了电话。

  够了外套套上,边往外面去,边垂眸看了眼腕表。

  等在前台待客区的,的确是沈怀庭。

  见冯士程出来了,沈怀庭站起身子来。

  冯士程脚下步子稍微慢了些,朝他走近,挑眉:“沈先生找我有事?”

  沈怀庭点头:“不知道冯董有没有空,想请你吃个午饭。”

  “我有一个小时时间,不方便走得太远,去对面餐厅吧。”说罢,冯士程率先朝电梯口去。

  沈怀庭跟了过去,两个男人一路上,也没什么话。直到到了餐厅,坐下来后,冯士程才道:“有什么事,说吧。”

  沈怀庭说:“我想了一晚上,觉得昨天的事情,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

  冯士程没说话,就是在暗示他继续说下去。他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说的,应该是舒然的事情。

  果然,沈怀庭道:“我跟冯太太,曾经的确有过一段感情。不过,早在我去美国前,就彻底断了。这五年来,我们也再没有联系过。”他看着冯士程,男人虽然瞧着儒雅谦和,但是底气还是足的,他再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昨天很意外,耗子喝多了,有些激动,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很多事情,耗子其实并不清楚。他误会了冯太太,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冯士程其实心中已经猜到几分,他怕是来解释跟舒然间关系的,但他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我对冯太太,早无觊觎之心。”沈怀庭态度谦卑温和,“我想冯太太对我,更是如此。所以,请冯董不要误会。”

  冯士程却笑起来,男人平时轻易不会这样笑。姿色好,不管男的女的,这笑起来,都是有十足杀伤力的。

  “就为这个?”冯士程摇头,“怕是叫沈先生白跑一趟了,我跟然然,情比金坚,关系很好。如果夫妻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该早过不下去了。”

  “那就好。”沈怀庭似是松了口气,“想来也是,冯董跟冯太太,门当户对,日子肯定过得和睦美满。”

  冯士程抬眸望了他一眼,商场上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笑非笑,他能把所有的情绪都拿捏控制得很好。他表露出来的,绝对不是他心中真正的情绪。

  他现在笑得淡然,心里不定想什么。

  想当初,舒成那样说他,又棒打鸳鸯,拆散一对情投意合的小情侣。他要是真爱舒然,不会不记这笔账。

  “沈先生在美国呆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回国了?”冯士程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随口问了句,然后点了单。

  沈怀庭道:“我母亲还在国内,我迟早是要回来的。出国只是深造,学成了,还是得归故土。”

  “忠孝两全,沈先生是栋梁。”冯士程似笑非笑的。

  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聊的。简单吃了顿饭,就各自散了。

  回了办公楼,冯士程抽了几根烟,这才给家里打电话。

  想着这会儿舒然可能在午睡,没舍得打搅她,只打了家里座机。丁妈接的电话,听是先生关心太太,她跑着去西边特地看了下,才又回来说:“太太在午休,刚刚上午陪着老先生下了棋,心情挺不错的。中午吃得也不算少,还有啊,夫人跟太太关系也越来越好了,夫人很是照顾太太。”

  “我知道了。”冯士程说,“丁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过完年,给你加薪。”

  丁妈乐呵道:“那我就多谢先生了。”

  冯士程挂了电话,心里却并没有轻松下来。

  ######

  舒然除了在丈夫跟前提过不要孩子的话外,在两个老人家跟前,只字未提。

  马上要过年了,她不想冯家连这个年都过不好。

  舒然闲不住,一闲着,她总会胡思乱想。刚好快要过年了,家里需要大扫除,她穿了旧衣裳戴了帽子,开始做起卫生来。

  冯夫人过来看她,瞧见了,惊呼道:“舒然,你这是做什么呢?”一把将她头上戴着的帽子摘下,又将她从高处拽下来,严肃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可还揣着一个。凡事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一磕着碰着,怎么是好?像这种活,让丁妈做就好。实在不行,我再找小时工来。”

  舒然有些受不了这样,总觉得行动没一点自由。

  她攥了攥拳头,想着,离过年也就几天时间了。这段时间熬完了,她就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舒然虽然平时嫁来冯家五年,婆媳关系不算差,但是也绝对不算好。平时,舒然跟冯夫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而这些日子,冯夫人是恨不得将舒然完全拎到她眼皮子底下坐着。舒然总觉得烦闷,每天从早上到晚上,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婆婆在她耳边一惊一乍的,她是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行的。

  老人家,真是恨不得将孙子揣她肚子里养着。

  终于熬到过完年,舒然找了个时间,又跟冯士程提了拿掉孩子跟离婚的事情。

  冯士程听后,只抬眸看了舒然一眼,也不说话。从烟盒里摸了根烟,冯士程起身,去外面露天阳台上抽烟。

  见他沉默,舒然眨了下眼睛,起身跟了出去。

  才过完年,冬天还没走,冷得很。又是大晚上的,外面寒风呼呼地吹着,舒然一出来,又忍不住打了哆嗦。

  冯士程侧身看了她眼,将烟摁灭,又转身进了卧室。

  舒然跟着他进了卧室,在他身边坐下来,好言好语说:“我求你。”

  “求我?”冯士程简直觉得可笑,他真是哭笑不得,“舒然,你求我别的任何事情,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做不到的,我就算求爷爷告奶奶,也得答应你。可你现在求我拿掉我们的孩子,我怎么答应?”

  舒然别开脸,也不说话了。

  默了半饷,才说:“我本来就是坚持要跟你离婚的,你应该知道。再说这个孩子,它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生养一个孩子,两年时间,我怕我会受不了。我现在根本不想生孩子,生了我也不会爱,我不要它。”

  “可我想要。”冯士程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是打不得骂不得,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可是他想要这个孩子,他能怎么办?

  舒然彻底垮了脸,一脸认真道:“法律上来说,孩子要不要,最终决定权在妈妈手上。就算你要,你妈要,都没用。我不想要,你们找别人生去。”

  舒然不想再跟他纠缠,放完话,起身就要走。

  冯士程拉住她,倾身过去,将她压在床上。

  他亲她,热滚滚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那么热情,那么狂野,那么用力。舒然脸上,脖子上,接踵而至的,全是他湿热的吻。

  舒然根本不想让他亲,被逼得急了,抬手就打他。

  冯士程眼睛亮亮的,却看着她笑。

  舒然最讨厌看到他笑得这副贱样,以前无数次,他手脚不知轻重,弄疼她了,她打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笑。

  她越是打他,他越是有劲欺负她,舒然都害怕。

  那种事情,她向来不是很热衷,也从来没有主动过。偏生男人天生就是禽兽,脱了衣裳,基本上就没有大脑了。

  “无耻!”舒然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他,目露凶光,“以后不许再碰我!”

  冯士程说:“是,不能再碰你,你怀了小宝宝。”说是不碰,手又滑进她衣裳里。

  舒然气极,抬手又是一巴掌。

  冯士程没有摸别的地方,就是将手轻轻搁在她肚子上。

  “让我摸一摸。”他咬她耳朵,“感受一下,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

  舒然推不动他,索性就仰躺着不动。

  她恨得牙痒痒,嘴巴却不饶人:“你有本事,最好那根绳子拴着我。否则的话,我明天就去医院。”

  冯士程在她身上伏了会儿,就立了起来。

  舒然爬起来,匆匆就跑了。

  冯士程坐在床沿,弯着腰,双手捂住脸。

  等了会儿,还不见人回来,他起身出去找。先去的书房,然后去的客房,却发现,她已经在客房睡下了。

  冯士程走过去,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看着她。

  ######

  舒成过年回的老家,一直到年初六才回来。

  才回城,当天就带了礼物,来冯家给老先生拜年。

  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虽然都不贵,但是拎在手上,也还算好看。

  舒成本来是不想服这个软,还是张玉兰怕了,磨破嘴皮劝他的。

  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兔子急了也咬人。

  以前她一直都以为舒然只是只没牙的兔子,你再欺负她,她顶多耸耸毛,也不敢怎样。也是欺负习惯了,她就觉得,舒然顶多就那样了,嫁了好人又如何,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是谁知道,这死丫头说炸就炸,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她挨的那两巴掌,她死死记在了心里。等将来有机会,她是一定要还回去的。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会计较。

  那房子虽然写的是舒然的名字,但到底是冯家的。只要冯家开口给住,舒然不答应,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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