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缓溪上

　　吾名昀息

　　曾几何时我曾想过，我究竟从何而来，记忆仿佛被抹去，不留丝毫。只是断断续续有些画面重现。待到想要去深究其内容时，便头痛欲裂。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潮湿漆黑之地，周围有嶙峋的岩壁，前方是三重黑铜杆，密集得封闭着唯一算得上开阔的视线。

　　我扶揉着侧额，仅闻潮湿石壁上渗出的水珠，滴滴砸地的清脆响声，划破这死寂般的狭小的空间。

　　等到我的意识稍缓，便听见栏外边的响动。我下意识得直立起身，强光肆意照射进来，我被强光刺激得撑不开眼，只听见依稀的脚步声，＇踏踏＇而来。

　　直到渐渐熟悉了光线，缓缓睁开眼，只见一人着对领玄色内服，外披绣

　　云纹雪貂绒毛镶边大氅。头发未束，垂落于左肩，器彩韶澈，唇若涂朱，面似堆琼，只是眼尾处用绛紫重染。显得妖而艳。反倒遮掩了美感。

　　“哦？你倒是醒了。”男子先启唇说道。

　　“你是谁。”我背紧靠着石壁，抬眼凝视他。

　　男子缓缓走近，在我身前停下。道：“我是谁？可能，似乎，你的确不知晓。”他边说边捏上我的下巴一把抬起，我被迫仰着头，看他越捏越紧，我便一口朝他食指咬去，他似乎没有感受到痛觉一般。直至我将他食指咬下。浓烈的苦腥味在我口中蔓延开，不同于一般的血腥味，我不自觉的皱眉，将他食指从口中抛下。他只是垂下身，将手指捡起，往左手上的断裂处一续，手指便完好无损的重新接在了他的手上。

　　他抚着手指，笑道：“昀息，我叫蚩华。”

　　“昀息？”

　　“你的名字。”蚩华边回答边低下头理了理衣襟。

　　“我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昀息凝视他道。

　　“你，上古始祖琰的左目。我，殊城城主蚩华，还没明白？”蚩华卷起左肩的发，把玩着。

　　“上古始祖琰…左眼？”

　　“是，你不知晓也无事，”蚩华边说边前倾，手扶向我的左小腿，缓缓抬起。

　　“你做什么！？”我瞪大眼盯着他。

　　“你可知…琰死的时候，欲将自己的魂破坏，若魂被破坏了他的法力也就没了，只会剩下个殊城罢了，那我杀他还有什么作用…虽说最后还是被破坏了，但我最后还是将他左眼挖出，也没事，剩下个左眼…我便好好养着…”蚩华往后坐下，缓缓低头，咬住了我的腿，似乎饮食般的撕咬血肉，我却并感觉不到痛感。看着他将血肉吞咽下的同时，小腿处竟慢慢滋生出了皮肉。

　　他慢慢停下，放下我的腿。道：“既然你都醒了，那我也不必放你在这了。”说罢他挥手唤来几个头戴狰狞面具，手持阔斧利刃的人，斩断了铐在我右脚踝的黑铜链，将我的手臂狠戾一扯，拉着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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